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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宇大軍從容撤退的消息傳到皇宮,謝天傲氣得渾身發抖,指著翔鶴就是一通罵。
「你們這群酒囊飯袋,竟然就這樣讓他們逃了,朕真是信錯了你們……」
翔鶴垂著頭,雖然被這樣指責心裡有些不服氣,但是畢竟人是從他眼皮子底下溜走的,他難辭其咎。
翔鶴的副將聽到謝天傲的責罵,為自己的將軍抱不平,他於是雙手抱拳,跪在地上道:「皇上,這事不能怪將軍,將軍佈局嚴密,就是不知道怎麼被對方給識破了,所以才會失敗的……辶」
「住嘴,佈局嚴密怎麼會被對方識破?這分明就是你們的狡辯之詞。」謝天傲氣勢洶洶的打斷副將的話。
謝天傲的反問讓他們無言以對,翔鶴更是重重跪下,將手中的帥印雙手奉上:「翔鶴無能,請求皇上收回帥
印,卸甲歸田。澌」
翔鶴的這一舉動,大大的刺激了在場的另外幾位大將。
這次雖然翔鶴是主帥,但是另外幾位將軍卻擔著脅從的職責。
翔鶴請辭,軍心定然大動。
於是乎,大家紛紛跪下,請求卸甲歸田。
唯獨一旁的雪狼,只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謝天傲大概也沒想到大家的反應會這麼激烈,他有些震驚的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這些將領,高聲道:「你們敢威脅朕?」
「末將不敢。」所有人齊聲道。
謝天傲卻冷笑:「不敢?朕看你們這分明就是以為朕沒了你們幫朕打戰就不行了。好,既然你們都想卸甲歸田,那朕也不留你們了,雪狼……」
雪狼聽到謝天傲喚自己,立刻站了出來:「末將在。」
「既然翔鶴覺得自己統領大軍力不從心,你便接了他的帥印,從今往後,你便是朕的兵馬大元帥。」謝天傲吩咐道。
雪狼的眸中精光一閃,但他還是微微猶豫了一下,有些遲疑道:「皇上,翔鶴將軍他……」
「不必再說了,像這種無能的將軍,朕不需要。」謝天傲一擺手,打斷雪狼意欲推辭的話。
雪狼見此,便也不再推辭,他走到翔鶴面前,雙手接過他奉上的帥印,朝謝天傲道:「末將定當竭盡全力,統領全軍。」
謝天傲雖然處置了翔鶴,但是心中卻並不痛快,他大手一揮,道:「全都給朕退下。」
於是,無官一身輕的幾位將領都默默的離開了大殿,雪狼也跟著悄然退下。
謝天傲站在偌大的大殿內,雙手緊緊握拳。
治理這個國家,沒有謝卓沁的幫助,他開始感覺有點力不從心了
午夜。
一個鬼魅的身影翩然飄入輔政王府。
書房內,謝卓沁正對著棋局,看得出神。
書房的門突然打開,一抹高大的身影一閃而入,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看來是給本王帶來好消息了。」謝卓沁半瞇著的眸子中帶著笑意,手中所持的黑子迅速落下。
「翔鶴卸甲歸田了,帥印由我接掌,從今往後,雪天國的軍隊,唯咱們所用了。」雪狼面帶欣喜的道。
謝卓沁滿意的點了點頭,「原本還以為需要再等些日子,慢慢將兵權奪回來,沒想到皇兄卻這麼著急著將帥印
拱手相讓,看來他的好日子也該到頭了。」
「王爺打算什麼時候起事?」雪狼眉頭一斂,正色問道。
謝卓沁又落下一子,指了指棋盤上的局勢:「你看看,還缺點什麼?」
雪狼看了一眼棋局,黑子明顯已經佔了上風,只需要最後落一子,便能大獲全勝。
「什麼都不缺了,王爺只要落子,便成勝局。」
謝卓沁笑了起來:「卻的,不就是最後那顆棋子嗎?」
雪狼有些不明白:「王爺的意思是?」
「自古篡位都需理由,眼下雖然本王已經找到當年被皇兄母妃下毒的人證,卻不足以成為推翻他的理由。要想讓百姓擁戴本王,還需要一個更加有說服力的理由才行。」謝卓沁道。
雪狼聞言,低頭思考起來。
良久之後,他才抬起頭,卻看到謝卓沁已經落下了最後一子,黑子勝。
「讓戶部上書皇上,此次與靖宇一役,耗費錢糧無數,損失慘重,各地方賦稅需翻兩倍。」謝卓沁語氣雲淡風輕的道。
「加稅?」雪狼表情一變。
這一招不可謂不狠。
自古苛政猛於虎,只要謝天傲准了戶部的這個奏,百姓定會嘩然,到時候就算他不想取而代之,恐怕朝中大臣亦會推選他。
沒有那個能臣願意在一個殘暴的昏君下面做事,尤其是有他這個輔政王爺在一旁作為參照物。
得民心者得天下,這是他從讀書以來,太傅教他的第一句話
靖宇國。
皇宮,午後,敬坤宮內。
向景景的回來給原本了無生機的敬坤宮重新注入了鮮活的能量。
所有宮人都重新就位,一時間,又變得熱鬧起來。
向景景經歷了回朝後的一切儀式之後,終於閒了下來。
丁順敖父子求見,她自然是得認真接待。
小花園涼亭內,此時天氣已經進入春末,花園裡的鮮花,開得正艷。
向景景坐在石凳上,丁順敖父子從園外被人引進,見到她之後,便彎腰行禮:「見過皇后娘娘……」
向景景立刻起身,虛扶了一把,道:「爹爹,大哥,切莫多禮,婼瑤受不起。」
說著,便引二人入座。
丁順敖看到自己女兒安然無恙,內心無比感慨,聲音微微有些顫抖道:「你平安,真是太好了,你娘的心,終於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