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兒······」赫連淳的眼中有晶亮的東西閃動,他抱緊了懷裡的玩具熊,無辜又難過,「你為什麼要生我的氣,我只認識歌兒,」他舉起玩具熊伸向蘇伶歌逃走的方向,又難過的放下,「我只是想要把它送給你······」
不遠處,一群夜歸的小混混笑罵著走了過來。網路過赫連淳的身邊,又不由得停了下來。有人圍著赫連淳轉了一圈,仔細地看了看之後。發現地上坐著的男人只是瞪大了驚恐的眼睛看著他,戒備地抱著懷裡的玩具熊。小混混看著,一時間不免生了興趣。
「原來是個傻子啊!」
滿頭金髮的小混混伸出手,想要從赫連淳的懷裡拿出玩具熊,「既然是個傻子,這麼可愛的東西,就給小爺拿回去孝敬女朋友吧!」
周圍,是一群人哄笑的聲音。
「不要······」赫連淳死死地抓住懷裡的玩具熊,任憑小混混怎麼拉都不肯鬆手,「這是要給歌兒的,不是給你的,不給······」
「你給不給?」小混混瞪大了銅鈴般的眼睛,揚起巴掌朝著赫連淳受傷的腦袋上招呼了過去,「媽的,小爺沒有那麼多耐心,放手!」
赫連淳不肯放,頭上受到重擊,他只覺得有某種鮮紅的液體,正在自己的發間緩緩地流淌著。頭很疼,他卻始終不放手,「是給歌兒的······」
「媽的,」小混混再罵一聲,忍無可忍招呼身邊的同伴,「看什麼看,過來幫忙!」
一群人哄笑著衝了過來,幾乎是不費吹灰之氣就一把將玩具熊給奪走了。
「你們給我······那是給歌兒的······」
他跟在一群人的身後追趕,像是猴子一樣被他們玩弄在股掌之中。玩具熊被幾個孩子扔過來扔過去,卻始終不送還到他的手裡。到了最後,大家似乎是玩累了也覺得無趣了。玩具熊被蹂躪的變了形,小混混也覺得很是沒意思了。乾脆扔在地上,甚至壞心眼狠狠地踩上了幾腳。
「呸,什麼破玩意,沒勁······」為首的混混收回腳步,狠狠地啐了一口。
滿身髒亂的玩具熊躺在地上,一瞬間變得不堪入目。小混混們吹著口哨,勾肩搭背準備走遠。
赫連淳一個人,他蹲在地上,小心翼翼而笨拙地撿起玩具熊,用力地想要幫它恢復原來的樣子。只是試了幾次不成功,剛才還默默難過的赫連淳,忽然丟開玩具熊,一把衝向了走到不遠處的人。他衝向剛才毀了他玩具熊的小混混身邊,扯住胳膊,低頭就咬了下去。
「啊——」小混混吃痛一聲。赫連淳幾乎是用了全力在咬他,小混混面目扭曲地想要掙開他,卻發現那完全不可能。最後只能忍著痛向同伴求救,「快,快把他給老子弄走!」
一群人七手八腳,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小混混從赫連淳的嘴裡解救出來。一排帶血的牙印清晰可見,小混混臉色一沉,目光頓時變得無比凶狠起來。
「媽的,居然敢咬我?!」
男人抬腳,全身的力氣頓時集中在腳心,朝著赫連淳的胸口狠狠地踢了過去。
「彭」
赫連淳的臉孔扭曲在一起,整個人瞬間倒地。被紗布纏著的胸口,只一瞬間,就有一股子鮮血,伴著濃重的血腥味道,瞬間湧了出來。
他倒下去,雙手卻死死地抱著玩具熊,不肯鬆開。
小混混們自知闖了禍,驚覺地後退幾分。看四下無人,一瞬間做鳥獸狀迅速散開,不一會就不見了人影。
他在冰涼的地上痛苦掙扎,頭好疼,好想睡。
可是,他的歌兒不要他,走了。
他好難過。
他抱緊懷裡的玩具熊,黑暗來襲,他在閉上眼睛的前一刻,喃喃自語。
「歌兒,你為什麼不理我」
不遠處,有尖銳的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清醒。
「少爺!」
「總裁!」
所有的聲音都比不上蘇伶歌的那一句,來的讓他更加記憶深刻。
滾開!
在大多數時候,錢是個好東西。
即便蘇伶歌的離開突然的很,但是好在她在離開的時候,帶走了赫連淳曾經給她的銀子。
她在夜色人靜的夜晚,獨自一個人,在冰冷的街頭,一直呆到了天亮。
天亮之後,她用赫連淳給她的錢,將曾經跟姐姐一起生活過的房子給買了下來。那本身就是一筆不小的花銷,但是對出手一向闊綽的赫連淳來說,的確小菜一碟。蘇伶歌在第二天搬了進去,剩下的錢,她一分未動。
她開始,過真正一個人的生活。
她在一個廣告公司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少了赫連淳的從中作梗,從頭到尾,一切順利。蘇伶歌在姐姐蘇妙歌死後,嘲諷般地過起了過去很多年一直嚮往的生活。她跟每個自己同齡的女人一樣,朝九晚五。跟同事磨合,看老闆臉色,在這個人潮湧動的社會裡,努力地尋找屬於自己的位置。
蘇伶歌卻未曾從這樣自己一直嚮往的生活裡,感覺到快樂。
茫茫然。
只能用來形容如今蘇伶歌如今的心態。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卻不想知道。
日子好不容易平靜,她比誰都想要好好珍惜。
歎了口氣,蘇伶歌在牆上的時鐘發出一聲脆響的時候。關了面前的電腦,起身從公司走了出來。
也許是她天生不喜歡熱鬧。
同公司的女同事們,臨下班前幾個小時就圍在一起討論今天的八卦新聞。
似乎是一場豪華的訂婚宴。
氣勢派頭,成了女人們心中的神往,不免想要去看上一眼。有人過來慫恿蘇伶歌一起去,她只微笑搖頭。
見怪不怪。
豪門裡的事情,連那門內的人自己都說不清楚,外人又怎麼會理解?
沉默間已經不知不覺出了公司,耳邊是人噪雜不斷的聲音。
蘇伶歌抬頭的時候才發現,人已經途徑了別人訂婚現場的外面。
果真豪華。
在全市最豪華奢侈的酒店門外,懸置在門外的一張男女訂婚者的巨大照片,吸引了蘇伶歌所有的視線。
她看過去,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