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迪斯一時戲弄心起,於是慢慢地坐起,嚴肅地道:「我昨晚過來,坐到床邊。是你翻身抱住我的!」
看著哈迪斯一本三正經地說出這話,應該是的吧,她睡覺是會翻身,半夜冷的時候喜歡抱著睿恆,惜妃原本氣得發青的臉一下就飛出了兩朵紅暈,隨即就反駁:「那你不會推開我?」
哈迪斯陰森森地乾笑了起來,反而倒打一耙:「我是男人,哪個男人會拒絕投懷送抱的女人?你不感謝,反而指責我。我可是忍耐得很辛苦,什麼都沒做的,讓你抱了一晚上!」明明是他抱著惜妃一晚上,變成了惜妃抱了他一晚上。
惜妃的臉更紅了,她看了看坐在床上,依舊穿著藍黑色制服的哈迪斯,眼中開始蔓起笑意,灰色冰冷的眼眸裡,積雪彷彿正在融化。半天才輕聲諾諾道:「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謝謝!」
這一下,讓哈迪斯,差點沒忍住,噴笑出來。他強忍著快要露出來的笑容,還回應了一聲:「不客氣!」心裡其實都快笑開了花,這女人太有意思了。
他坐到床邊,穿上軍靴,站了起來。見惜妃依舊坐在床角,臉上帶有餘紅,很是冷淡的道:「那麼我先走了,如果惜妃你晚上還想我在旁邊,就叫侍女說一聲,我有空就來。」
看到惜妃張口結舌地什麼話都說不出,哈迪斯心情很好的出了門。他也有點想不通了,就摟了一晚上睡,什麼事都沒幹,居然比玩了好不容易到手的如芙雅利妃還要高興。
門口兩個侍女正蹲在門邊,背靠著牆,瞇著眼睛休息。跟前放著一個餐盤。
哈迪斯出來後,茶蜜兒立即驚醒,趕緊地拉著身邊的如花跪下。
哈迪斯眼中又冰封霜雪,寒凝凜冽。他冷哼了一聲。嚇得跪著的侍女們渾身一顫。他低頭看了看餐盤,裡面是一大碗普通的湯,和很小一碗的白米飯。
這裡大多是做麵包用的麥子,稻米應該是特地找來的,於是哈迪斯問:「惜妃不喜歡吃麵包?」
「是的大人!」茶蜜兒戰戰兢兢地回答。
哈迪斯也沒再說其他的事,轉身離開。沉重的腳步聲在走廊裡迴響。直到消失後兩個侍女才敢站起來。
兩個侍女趕緊地端著餐盤進入房間,這惜妃可別血染床幃。見到惜妃正完好無損的坐在床邊發愣,這才鬆了口氣。昨晚一出門就和阿狄尼赫斯聯繫說是哈迪斯進了惜妃的房間,阿狄尼赫斯就說了句知道了,收了線。她們也只能在走廊上等了半宿。要知道昨夜如芙雅利妃傷得太重,進了太醫院,沒個三五天出不來了。
哈迪斯聯繫了膳房:「把早餐送到我的房間。要奶油無糖麵包、低糖果醬,再給我一小碗米飯。」
膳房管事知道後一愣,隨即對著分湯給各房來的侍女、忙得熱火朝天的廚娘大聲吼道:「哈迪斯大人要碗米飯,快點去鍋裡看看還有沒有,晚了小心你們身上的皮!」
廚娘一聽,不少立即扔下手中的湯勺,跑到煮飯的鐵鍋前,你擁我擠地打開小鐵鍋往裡看。
「大人。就一點點!」一個廚娘端起了鐵鍋,裡面大約還有小半碗的白花花米飯。
「行,快盛上;你快點再做個奶油無糖麵包。立即烤上;你低糖果醬!」管事趕緊地繼續下命,在膳房裡團團轉,死命地催著:「快點做呀。十分鐘之內必須做出來。快快快。」
原本來拿早餐的侍女,聽到是哈迪斯要的,也不敢多問,但她們的妃子要吃飯,也只能自己親自動手打湯了。
哈迪斯剛走到院子,就聽到阿狄尼赫斯微帶羞惱的聲音響起了:「哈迪斯,你昨晚為什麼去惜妃房間裡?」
看來是侍女進去後報信了,哈迪斯淡淡的回答:「如芙雅利妃不怎麼樣,沒有盡興。晚上睡不著,所以去她房間裡看看,想以後怎麼『溫和』地審訊。看到她睡覺的樣子,覺得困了,就躺下睡了。陛下叫我沒碰她,我當然是不會碰她的。陛下當然也知道我沒有陛下的許可是不會碰她的,所以昨夜沒有叫我立即出來。多謝陛下,我睡得很好。」
沉默了一會兒,阿狄尼赫斯餘氣未息地道:「知道就好,以後沒我吮許不准在她屋裡過夜了,哪怕什麼都沒做也不行!」
哈迪斯暗暗笑著,回答道:「是,陛下!」
玄鴻走進了辦公室,已經知道睿恆昨夜沒睡好,哪怕鶯妃的歌聲都難以讓他入眠,天一亮又早早的進入辦公室辦公了。
此時玄漪已經在辦公室裡。正嬉皮笑臉的看著他:「嗨,你來晚了。」
玄鴻先對著睿恆行禮後,帶著幾分譏諷的表情:「玄漪大人昨晚睡好了嗎?」
「好,當然睡得很好。如果睡得不好,怎麼有精力辦正事?」玄漪精神奕奕的樣子顯然和玄鴻以及睿恆截然相反,睿恆臉色有點發灰,眼中布著少許血絲。而玄鴻也知道,自己的樣子也好不到哪裡去。
玄漪睜大了眼細瞇眼,上下打量著玄鴻後反問:「玄鴻大人起色卻不怎麼樣呀,昨晚難道沒睡好?」
明擺著的事,當然不能說謊,也不能說是為了惜妃擔心。於是玄鴻對著睿恆帶著幾分恭敬地道:「我是為陛下擔憂,陛下沒有好好睡,我怎麼睡得著?」
玄漪不再說話,站在那裡身體微微搖晃著,看著自己的腳尖一個勁的嘿嘿笑。好似在嘲諷玄鴻即找到了合理的解釋,又拍了王的馬屁。
弄得玄鴻有點尷尬,但他裝出一副坦然的樣子。
睿恆微微一笑,點擊桌面幾下,意味深長地道:「前天玄漪就到太醫院領用了幾片有助睡眠的藥物……」
玄鴻一下就明白了,怪不得玄漪能精神那麼好,原來是靠藥物幫助的。幸好王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否則真的被他騙了過去了。
「陛下真是明察秋毫,什麼都瞞不過去呀!」玄漪笑嘻嘻地撓了撓後腦勺:「我是擔心會像玄鴻大人一樣,為陛下擔憂呀,所以領了些。」
睿恆帶著幾分戲謔地道:「看來我想要睡得好,也要去領兩片。」
「其實陛下哪需要藥呀!」玄漪又開始說將讓人暈倒的話:「陛下睡不著是因為精力太過旺盛,應該讓玄鴻大人多安排去神懿臀幾次,這樣儲秀宮的秀女們高興,陛下也可以將多餘的精力消耗掉,陛下就能睡著了。陛下睡著了,我也不用吃什麼藥,玄鴻大人也可以睡著了。」
要不是礙於王在這裡,玄鴻差點沒質問玄漪,是不是一點都沒擔心惜妃。
「嗯,這是個好辦法。可以考慮!」睿恆居然也認可了,他沉思了一下後,開口道:「現在波塞冬尼亞被你治理得很好,暫時沒什麼大事。正好有個任務交給你,也可以讓你消耗一些多餘的精力。」
「陛下請吩咐。」玄漪依舊不正經地臉上掛著笑容:「但打仗就免了,我上次是僥倖贏的,萬一陛下再派我去,我輸了,那會毀了我一世的英明。想要永遠不輸,最好的辦法就是贏了一次就永遠不再去打。再說,那些指揮官已經抱怨我打得太好,如果再出去打仗,他們都快沒飯吃了。」
說是請吩咐,結果東拉西扯一大堆。睿恆微微呼出一口氣後,緩緩道:「不是讓你去打仗。是有關研發部的事,研發部不是一直在研究腦底成像掃瞄機嗎?現在機器會損傷身體是無容置疑的了,但應該還有改良的空間。如果沒人盯著他們,也許拖拖拉拉二三年也進步不了。所以你去!」
睿恆看著玄漪:「給你兩個月時間,想辦法逼他們技術突破一下。只有二個月時間……」
玄漪先是臉色一沉,隨後又轉顏而笑:「我明白了,二個月後可能要派上用處對嗎?」
睿恆也微微笑著:「應該是,所以我派你去,我最信任你!」
「那麼我現在就去研發部說一聲,告訴陛下的意思,那麼容我先告退。」玄漪立即告辭,得到睿恆吮許後,他點頭行禮退了出去。
睿恆紫色眸光帶著幾分琢磨不透的神色,看著玄漪退了出去後,才轉而點擊辦公桌面,聯繫著主機:「玄武,帶著最近的戰況過來。如果玄攬回來了,讓他也過來,慶祝我的誕辰時不可能打仗,所以一切都要預備好了,要打快點打。」
通知完玄武後,睿恆對著玄鴻命道:「今天下午點秀,地球,還是薩尼亞秀女,讓薩尼亞秀女做準備。」
自從麗妃和媚妃死後,王再也沒冊封任何一個薩尼亞星球的女人為妃,雖然這星球的女人很危險,但耐力好、可以完全滿足任何男人。看來今天王是想通過秀女,將所謂的「多餘精力」用掉,能睡個好覺。
「是,陛下。」玄鴻退了出去。等到安排完所有的事,他想起剛才王要玄漪去管腦底成像掃瞄機的事,不禁暗暗歎氣。因為阿狄尼赫斯二世叛亂的事,讓大部分的歷史資料缺失,如果惜妃能活著回來,那麼很多歷史將會通過她瞭解。
機器會損傷人體,王才派玄漪去,從種種跡象看來,玄漪就算再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實際還是喜歡著惜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