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二郎背後突突冒著冷汗,董小漫抿嘴一笑俯身過去在二郎耳畔說了幾句。**
「你真想這樣?」二郎問道。
「不然呢?就算要等,咱們什麼時候能等得起?就算是玨兒找到了真正的兇手,再上訪,等到大白於天下給了孩子們撥亂反正的機會。猴年馬月的豈不是耽誤了很多事情。倒不如依照我這個法子,不過就是狸貓換太子而已。」董小漫平靜的眼底透著冰涼的冷意,儼然心裡已經有了決定。
「這樣很危險啊。」二郎有些擔心,關鍵是害怕妻子就此受到波及。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只要你能出來這些又有什麼關係呢。」董小漫安撫道:「我這次來就是要你跟我配合,咱們夫妻二人一起努力必將橫掃這次難關。至於其他你不必擔心,我自有準備。只是,從此以後你再想跟你的親人相認怕是不能了。」
二郎搖搖頭:「我的親人只有你們母子,再無其他。沒有你們我活著沒有意思,張成武在你被休掉的那天已經死了。」
尉遲不知道他們夫妻二人說了什麼,只是覺得他們兩個人的眼神裡大放異彩。尤其是二郎,好像躍躍欲試要做什麼一般。
崔容生並沒有外面傳言的那麼不堪,腿確實有些跛應該是右腳腳筋短了一塊。可能是常年呆在房間裡,面色有些慘白比旁人來的富態一些。
之前董小漫有叫尉遲打探過,據說他的人品還是不錯的。不然也不能因為怕耽誤了人家姑娘,而到了二十八歲還遲遲不成親。對於這件事,在不大的遼東小城來說也是個新鮮事兒了。
見到董小漫跟爾雅,崔容生禮數周到雙眼規規矩矩的也不會到處打量。尉遲跟容生談的很清楚,容生儼然對這項工作很是重視。
能夠有一個人尊重並且像伯樂一樣重視自己,容生覺得自己終於開始走運了。
「崔大人在這邊名聲在外。想必虎父無犬子四少也不是一般角色。咱們在遼州城就此開一家鋪子,有那來來往往的獵戶就可以直接到櫃上賣。這二道灣的海域實在是淺得很,索性下次船來的時候就直接開到海城的碼頭去。」
容生也點了點頭:「我也是覺得上一次你們停船靠岸有些危險,那海域那麼淺呢。再說上一次你們準備了多少貨,居然用了一艘船運走的。實在是太,太大材小用了吧。」
董小漫笑著說道:「哪能是那麼少的東西,一共是四隻老虎四張虎皮、四隻虎鞭;兩張熊皮,八隻熊掌,兩個熊膽;狐狸皮若干;豹子皮四張;鹿角、鹿茸、鹿鞭若干;大小諸如狍子、狸貓、貂不計其數。另外還有靈芝、人參、木耳、各種蘑菇若干。差不多整整裝了一船,將來知道的人多了就貨物就更多了。」
容生點點頭:「其實這些光靠打也不行。再都打跑了也不是長遠的事兒啊。」
董小漫點頭:「你開店的時候幫著找找有沒有合適的老人,最好在這邊養鹿、養貂。這些都是可以飼養的,那熊跟老虎咱不敢說起碼這些常用的能圈養也不錯呢。」
尤其是鹿。渾身是寶:鹿角、鹿茸、鹿皮、鹿鞭、鹿肉。都可以賣錢,若是在這邊弄個莊子養鹿,簡直就是一個賺錢的好路子。
容生負責在遼州城裡盤鋪子,盤了一個門臉不大的鋪子。原來那人家是個開酒鋪的,據說是一家子兄弟再做。所以後院有個兩層的小木樓。院子裡零零碎碎的小房子倒是不少。尉遲領著董小漫去瞧了一瞧,那房子雖然有些破敗勝在地腳好。
這個地方的鋪子沒有南邊那麼貴,不過三十兩銀子連帶著所有的傢俱都盤了下來。
董小漫上去看了看,樓上雖然不大但是可以當做起居室。後院可以作為夥計的房間以及廚房、倉庫、馬捨。
「這個房子原來是個酒鋪,咱們接手了也用不了太大的折騰。剛好夠崔容生居住,往好了說將來成家立業都夠用了。」尉遲讚歎的點頭。
董小漫也十分的滿意。能夠在這邊有個良好的發展確實不能少了一個當地人。如果可以將年紀大了一些的容生安頓妥了,實在是一個好的管事。
這個時候董小漫也不想著那人的人品如何,到底靠不靠譜了。就像尉遲說的那樣。如果人品不好為何怕耽誤人家閨女而遲遲不娶呢。
容生很是努力,在當地找了幾個手藝精良名聲不錯的農家獵戶。有老獵人在一旁看著,圈養野鹿、貂的成功率大大提高。
董小漫知道這是一個長遠的過程,不著急一時半伙兒賺不賺錢。雖然她知道最賺錢的其實還是房地產生意,在古代任何一個大富豪都是擁有大量土地良田的。但她也有自己的想法。歷朝歷代無論政局如何那都是一個靶子。高高在上的統治者們一個不高興就會沒收土地,到時候自己的一切努力就功虧一簣了。
二郎自打跟自己媳婦兒見面之後。內心裡平靜了很多。很多事情豁然開朗起來,從前很多事情自己不願去回憶的事情慢慢的浮現在腦海裡。
他自己也覺得自己是個王八蛋,沒良心的孬種。想著自己少年輕狂的時候,可也是全村裡有名的愣小子。誰也不服氣,打架鬥毆都是很平常的事情。雖然也不怎麼聽爹娘的話,卻也算是個孝順的兒子。
不情不願的成了親,知道家裡人對董小漫不好也是一味的逃避。那個時候想的就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是我的人那就得順著我們家的意願生活。
雖說後來對董小漫的感情慢慢加深,卻也無法抵擋父母生養的恩德之重。長女的出生他心裡早就有準備了,說實話當時也雖然覺得很不舒服可一想珠兒當年的待遇不知道比歡歡差了多少。心裡想著一輩子給女兒撐腰,這件事兒也就釋然了。
參軍歸來自己自以為捨了半條命能夠換來家裡人的認可,卻沒想到自己的老婆孩子得到了那麼多不公平的待遇。一怒之下頭一次生了斷絕關係的想法,後來自己賺了錢再回頭看看他們貧苦的生活又心軟了。
惹不起躲不起,一家老小千里迢迢南下為哪般自己最清楚。雖說發誓要從心開始。確當自己有了屬於自己的事業的時候,還是心裡掛念著那滿臉皺紋老態龍鍾的爹娘以及那不爭氣不知道哪裡去了的兄弟。
可這一次他不得不接受他們辜負自己的事實,試問誰再有這樣的胸襟去釋懷呢?母親讓自己心寒,大哥的涼薄勢力,那些曾經接受過自己無數好處的朋友也是人走茶涼。
董小漫的到來讓自己愧疚不已,覺得自己是天下最蠢的男人,最沒有用的男人。
一個丈夫不能頂天立地,一個父親不能遮風避雨,一個兒子不敢質疑父母的過錯,為人兄弟也只能選擇逃避。
「你有很多機會離開我。也許會過得更好。我這麼沒出息,為什麼要繼續跟我生活甚至來這裡遭罪?」滿臉鬍渣的二郎苦笑的問道。
「他們對你如此你還能有一絲的情誼在,這說明你重情重義。滿腹經綸也好。富可敵國也罷,如果他不能善待我和我的家人那就沒了相處的意義。」董小漫扯了扯嘴角,雖然她想告訴他實際上有很多次我要放棄你。可是再一想一個女人孤獨的拉扯三個孩子,那將會出奇的艱難也就算了。
「你娘終於見到你爹了,現在他們那邊好著呢。你娘說。即便是這邊查不出什麼也沒有關係,她自己有法子救回你爹。」楚離坐在書房裡,指了指桌上的家書。
從玨兒開始懷疑起,他們的書信往來就以楚離跟三郎為主。對外可以說他們在交流庶務,即便會有人猜出來是玨兒也只能認為三郎關心玨兒而已。
這麼做雖說有些麻煩而且有多此一舉之嫌疑,但防範之心還是要有的。
「原本三郎給你們準備了新的身份。可你娘卻說現在還不至於用得上。你娘告訴你,只要能夠給你爹洗冤即可至於生意不用太操之過急。」楚離繼續道,看著在一旁玩著九連環不動聲色。
「你到底查的怎麼樣了?」楚離有些沉不住氣。畢竟已經很長時間了。
「饅頭還是跟從前一樣每月去看王貴兩次,我派人查了一下發現他們二人並無私情。」玨兒放下手中的九連環,抬頭對著楚離道。
「那就奇怪了,他們兩個來往過密是為了哪般?還依舊帶著孩子麼?」楚離蹙眉疑惑。
「當然了,雖然他們行事隱秘每一次都躲在酒樓的雅間裡。但是卻被我聽見了一個大秘密!」玨兒咧嘴一下。那壞壞的表情楚離知道一定是大事兒了。
「王貴抱著那孩子說:爹爹,快叫爹爹。」楚離大驚。看著玨兒那怡然自得的樣子儼然是坐實這件事兒了。
「你是說你那弟弟瑜兒是王貴的孩子?」玨兒點頭。
「也就是說王貴跟饅頭合謀來吞沒長房財產的意圖。」楚離揣測,忽然不解的說道:「只說這跟你娘有什麼關係呢?難道你娘發現了什麼來殺人滅口?應該不會啊,你娘看樣子什麼都不知道啊。」
「就算是殺人滅口也應該是殺了我娘而已,可為什麼是嫁禍呢?再說了嫁禍的話,最好嫁禍給李氏讓正室母子不得安寧才對。」玨兒也是想不透這一層。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找到突破口已經很好了。這都什麼時辰了,你今天沒事兒麼?」楚離轉移話題,明顯今天玨兒不在狀態。
「呵呵,哎呀真是患難見真情啊。我這還有個爛攤子要收拾呢!」玨兒煩惱的撓了撓頭。
「又出了什麼事兒?」楚離警惕道。
「小包子這個呆小子又不知道鑽了什麼牛角尖出不來,非要提親迎娶我姐。」玨兒苦笑,一臉無語。
楚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