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人喊:「夫子來了!夫子來了!」
又是一陣人頭攢動聲,然後是青鸞低沉的問話,「人呢?」
「裡面。」鼓回答他。
女媱回頭的時候,正好和掀起紫紗門簾入內的青鸞對視了個正著。女媱鬆下一口氣,終於來了個能救場的。
而圓歸小小的身子立即擋在薰池前面,是不想讓男子看到薰池光溜溜的上半身。其實也不算光光啦,人家薰池還穿著一件白色絲綢的小肚兜,沒有春光乍洩。何況七八歲的娃兒,哪裡有料。
青鸞看到圓歸的動作,眉峰抽了抽,他本身也不願來給那個女人的孩子看毛病。可是為人師表容易麼,為了不讓弟子對自己有污點,只得硬著頭皮來看一看。剛進來一看還正好看到圓歸排斥外人的小臉,心中不免有些憋屈,冷冷對圓歸道:「不讓看?」
圓歸原本覺得這個青鸞夫子挺面善,下意識的動作沒想到會引起他那麼嚴肅的反應,哆嗦了兩下站在原地不敢動。女媱趕緊拉開圓歸,對青鸞說:「夫子快看看,薰池背上無緣無故生出一道龍紋。」
青鸞皺眉,撇開那些前塵往事先查看薰池的情況。
外面的白龍本來想跟著青鸞一起進去,卻被阿鼓狠狠拽住,兩人在外間僵持住。雲也跟著踏進外間,一時沒看明白站在屋子中間對峙的兩個人,便問鼓,「薰池怎麼回事?」
鼓不鬆開白龍,搖頭回道,「突然身子不適,被這個傢伙抱著在山院裡橫衝直撞。」用下巴指指還在手上亂扭的白龍。
白龍現在第一個討厭的就是阿鼓。狠狠瞪他,只差沒有開口去咬人。雲打量了白龍上下,「你怎麼會在這裡?」
「糰子在這裡,我就在這裡!」白龍還是那句老話。
「糰子是誰?」
「是我媳婦!」
「……」
雲和鼓對望一眼,十分無奈。苦於沒尋見武夷院長,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再往裡面看去。青鸞夫子正在床邊細細給薰池診脈。薰池白白嫩嫩的一段藕臂就晃在兩人面前。兩人同時尷尬了一下,臉色微紅,訕訕收回目光,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沉默。
屋外看戲的弟子。也眨巴著眼睛瞅,對兩位師兄的反應唏噓不已。
女弟子一號:「剛才雲師兄臉紅了對不對?!對不對?!」
女弟子二號:「剛才鼓師兄臉紅了對不對?!對不對?!」
男弟子一號:「你們得了吧,屋子裡躺的是薰池神女。你們沒戲了!」
男弟子二號:「他們看到什麼了?!讓我也看一看啊!!」
……
青鸞診脈完,眉頭皺得更緊。昨日他就藉著薰池沒有足夠的靈力天賦一點拉掉了她在選拔考試上的分數。今次再一細查,果然如四岳神君所說。她的身子有異樣。脈象一切正常,可是整個身體都空空如也,好像巨大的黑洞,裡面怎麼裝也裝不滿。
再看看薰池背上那條金光閃閃的龍影子,手指觸碰上去,炙熱無比。那隱隱欲動的紋路,下一刻就有可能飛身而出。變成一條真龍。青鸞糾結,這個小神女身上的怪事。已經超出他能夠解釋的範圍。
「薰池,我先用冷卻術幫你把身上的溫度降下來。」青鸞對薰池說完,開始動用靈力在她整個背上施法。
有陣陣清涼的感覺澆下來,被烈火焚身中的薰池猶如遇到甘霖,痛楚減輕下來,神智也清明許多。微微舒了口氣,小身子動動,胸口被悶得厲害。
「先前發生過什麼事情?」青鸞注意到薰池臉色的緩和,抓緊時間尋問。他不知道事由,就不能對陣下藥。
薰池虛脫的吐出幾個字:「或許,與白龍的天劫有關。」
「什麼?!」青鸞沒有聽懂。
但是守在床邊的女媱,卻聽懂了。她昨日也在樂遊山臀上,不但聽到了太極白老的那些話,後來還偷偷問過薰池一些事情的經過,所以對薰池和白龍的瓜葛七八分瞭解。就代替薰池,將薰池幫白龍渡天劫而遭連累的原委告訴了青鸞。青鸞越聽越心驚,再看薰池背上的金龍,才算弄明白了這事怎麼一回事。
「這金龍,好像是白龍的神龍身,被換在薰池體內了。」青鸞沉色。
女媱一驚,指著那金光熠熠的龍紋,「夫子是說,這是白龍原本渡過三道天劫而形成的神龍之身?現在鑽到薰池身子裡了?那要怎麼將它弄出來?」如果能弄出來,還給白龍,那豈不是天劫之難也就能順利解開了!
青鸞搖頭,「我不知道。」他不過是只鸞鳥,只經歷了兩道天劫,第三道天劫下來都是自身難保,怎麼可能會知道幫別人渡劫的辦法。「不過按薰池現在的狀況,神龍已經牢牢鎖在她體內,一時半會兒根本解不開。」
說罷,青鸞將手上的法力凝結,想讓金龍印的氣息沉寂下去。
「外面那個少年,就是白龍?」青鸞問女媱。
女媱愣神,她倒是沒有留意,現在想來,聽說白龍是個呆的,且與薰池相識。年紀和特徵都有些相似,「八成是的。」
青鸞點點頭,「是白龍在薰池身邊,金龍感應到了才會如此鬧騰。還是要讓院長暫時封印了金龍,等找到辦法再將金龍從薰池體內取出。」
正說到此處,武夷就腳步凌亂的跑進來了。他已將想要淚流滿面,怎麼地薰池小神女一來五臧山院,就沒有給我消停過一時半刻!他老母的,到底是哪個殺千刀閒著沒事做,想出來讓薰池來五臧山院修習的!(武羅吹吹指甲,默不作聲。)
「院長,你來看看。」青鸞指指薰池背上,還在金光流轉的龍影子。
武夷自是比青鸞懂的多。只消沉思片刻,就準備動手。
「封印?」青鸞不確定。
武夷點點頭,「這龍還沒長成,現在強制拿出來,白龍必死無疑。」
女媱在旁邊聽著,覺得薰池和白龍的關係還真複雜。
白龍成神的金龍身。寄宿在薰池的背上。因為不夠強大所以不能離開宿主。而薰池的法力也因為這條金龍的存在,受到牽制。靈力源源不斷餵給了這條怎麼也吃不飽的龍,導致她自己一點法力也使不出來。還要等到金龍足夠強大,脫離薰池去和白龍合體。兩人才能解脫。
這是要等到猴年馬月的事?!
如果薰池在此期間遇到不幸,豈不是白龍也要跟著陪葬?這倒很好。女媱想到白龍那張呆傻的臉,就有些不喜歡。怎麼薰池就幫了這麼個吃力不討好的忙。把自己也給賠進去。倘若是她,定然不會那麼傻。
「薰池,金龍和白龍有感應又脫離不出的身體。這樣會讓你烈火焚身。我暫時先幫你封印了金龍,等到時機成熟再行解開。」武夷很尊重薰池的解釋了一遍。
薰池疼得已經欲仙欲死,恨不得甩了這折磨人的身體神遊天外,埋在枕頭裡的小腦袋猛點,只求動作快些讓她早點解脫。
武夷雙目閉上,開始唸唸有詞。活得歲月長,使出來的封印法術都是小一輩們從未見過的華麗奪目。圍在薰池屋子外面的眾多弟子雖然不知道裡面具體發生了什麼。只能看到一陣陣的金光從窗戶不薄不厚的綿紙裡穿透出來,具是震驚無比。
就算是其中的高級弟子。也沒有見過武夷院長施法。武夷在五臧山院到底有多久沒有用過法力了?這連跟隨他的夫子們,都不能用十個手指頭掰著算清楚。今次第一天來到山院的薰池,就破了武夷院長的功,委實了得。(至於武夷為何不動用法力,則個……武夷捂臉,還不是搓麻將輸給瑛雅太多修為,不敢胡亂動用靈力了嘛!!!)
過了半響,滿室的符文才漸漸消逝下去。原本長大到薰池腰部的龍紋又回到了小小的蝴蝶骨之上,蜷成一團重新睡著過去。武夷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示意青鸞再檢查一下薰池的身體情況。
青鸞細細把脈後,朝武夷點點頭。暫時沒有事情了。
「薰池,背上還疼麼?」武夷關切問薰池。
薰池覺得此時武夷的聲音,好像從西天佛祖那裡傳下來的道道聖光,撒進心田好不感恩戴德。點點頭,淚眼婆娑,「院長爺爺,謝謝你。」
武夷擺擺手,「既然沒事了,就好好休息吧。明日若是起不來,就讓女媱幫你請個假。」
女媱在一旁應了。
當武夷起身準備離開之際,薰池忽然扯住他的衣衫,輕聲道,「院長爺爺,不要告訴爹爹們今日之事。」倘若四岳知道因為白龍,害得她受苦,說不定當場會把白龍大卸八塊洩憤。她懇求的目光投來,把武夷看得全身軟綿綿。
可是不告訴四岳神君這麼大的事情,以後要是怪罪下來,自己還不歹被他們球踢?!武夷為難地低頭瞧薰池,婉轉勸她:「還是讓四岳知道得好,你身上這龍印,或許他們有辦法。」
薰池沉默片刻,「那別告訴他們今天晚上的經過,把結果說了就行。」
武夷點頭答應了,青鸞攜著身心疲憊的院長退出臥房。
白龍立即跳出阿鼓的看守,要往房間裡沖。這次也沒有成功,武夷微胖的身子攔住他,讓青鸞帶著關去隔壁的屋子休息。臨走囑咐白龍,「小白龍,薰池為你受的苦,你今日也看到了。以後切莫做傷害她、對不起她的事情,知道嗎?」
白龍懵懂地點點頭,把武夷的叮嚀牢牢記在心裡。
外面看熱鬧的人群也漸漸散開,所有人心中對「薰池」這個名字,印象深刻。一些好一些壞,各有千秋。
反正進山院第一天的種種曲折,在子夜前一刻,總算消停下來。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薰池嶄新的山院生活才將將拉開帷幕。
接下去她又會面對怎樣的挑戰?她和白龍,還有眾位山院弟子的關係發展,將會有怎樣的變化?寄宿在薰池身體內的無恥金龍,到底幾時才能吃飽喝足與小白龍合體?蹬蹬蹬,插播一段廣告,回來再告訴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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