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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一章 就是欺負你 文 / 青墨煙水

    風絳月也很鬱悶。舒嘜鎷灞癹

    他最討厭的就是事情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可眼前的女人,明明貴為一國之君,理應國事繁忙,不是嗎?可為什麼堂堂女皇會有閒心隔三差五地跑到青樓裡來尋歡作樂?

    尤其是,這還是一座沒有男人給她玩的青樓!

    「怎麼,還沒好?」沐千雪不耐煩地敲著桌子。

    「女皇陛下還真把我風月滿樓當成酒樓飯館了?」風絳月咬牙切齒地瞪她。

    「怎麼,青樓就不供應酒菜了?」沐千雪反問。

    「有專程到青樓裡吃飯的人嗎?」風絳月道。

    「那還不找幾個人過來伺候著?」沐千雪指指邊上的紅鸞,隨口道,「她就不錯,怎麼樣?還是你來?」

    「女皇陛下的口味好特別。」風絳月黑著臉,又看看她身後的夜無殤。

    這個男人,雖然沒有玉簫公子那麼高的武功,卻更難對付。

    他冷靜、謹慎、幾乎不會犯錯。

    遇上墨少卿,風絳月自認打不過躲得起,總有好多種方法可以全身而退的,但遇上他……任何一種方法都沒有把握。

    那是一種無數次生死歷練之中淬煉出來的經驗。

    不是說墨少卿沒有經歷過生死之戰,而是……獨行江湖和做護衛,終究是不同的。

    「看上你,的確挺重口的。」沐千雪倒是很贊成地點點頭。

    「我哪裡不好?至少比你這個醜女強多了!」風絳月跳了起來。

    「公子,冷靜。」紅鸞苦笑著拉著他,實在是這幾天下來,剛才的狀況已經出現太多次了,所以她非常清楚什麼時候需要按住自家炸毛的主子。

    又無奈地看了女皇一眼,她可以感覺到對方並沒有而已,只是……有事沒事就往花街跑,她真不怕御史台的彈劾堆滿一桌子嗎?

    沐千雪端起一杯茶,悠閒自在地品著——當然不是風月滿樓的茶,而是讓夜無殤隨身攜帶的葉紫蘇特製藥茶,連茶杯都是宮裡帶出來的。那種像是在自家後花園享受的態度讓剛剛平靜下來的風絳月將幾乎再次暴走。

    就在這時,一個靈巧的少年東張西望地走了進來。

    「喲,這不是有客人上門了嘛?」風絳月故意將「客人」兩個字的音咬得極重,一甩衣袖,向著大門走去。

    「醜八怪,別靠近我!」哪知道那少年見狀,連蹦帶跳地閃得老遠。

    「你叫誰醜八怪,嗯?」風絳月臉色一沉,怒極反笑。

    一個兩個,都跟他過不去是吧?

    「隊長。」少年迅速在夜無殤耳邊說了幾句,扭頭就跑,在門口時還回頭扮了個鬼臉,大聲道:「當然是你了,醜八怪!」

    風絳月這回反倒是平靜下來,隨手在柱子上一拍。

    下一刻,原本的門檻猛然間往上升了一大截。

    「啊呀!」少年一聲驚呼,腳下被絆了個正著,不過好在下盤功夫不錯,立即重新找回平衡,雖然難看了點,但終究沒有摔倒。

    然而,就在他落腳的地方,平坦的石階卻冒出一個坑來。

    這回事出突然,又是剛剛才勉強穩住重心的,少年頓時一腳踩空,直接撲到了大街上。

    「撲哧。」沐千雪看著忍不住笑出聲,一口茶差點噴出來。

    「你不生氣?」風絳月也沒去看外面的熱鬧,轉過身來,微一挑眉,一臉的詫異。

    那個……應該是她的下屬吧?這樣丟了面子,她確實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基本上,我不反對恃強凌弱、仗勢欺人。」沐千雪乾咳了兩聲,一本正經地道。

    「哈?」風絳月一頭的霧水。

    「不過,首先你得要確認自己真的很強,或是真的有勢才行。」沐千雪放下了茶杯,淡然道,「看不清自己,或是看不清敵人,那麼吃虧送命也怨不得人。」

    「想不到偶爾你也會說幾句人話啊?」風絳月心情立即好了不少。

    「所以,本女皇欺負你,就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沐千雪最後又道。

    「你!沐千雪!」風絳月呆愣了一下,笑容僵硬,又開始抓狂。

    紅鸞很有默契地再次將他按下去。

    「陛下。」夜無殤彎下腰,在沐千雪耳邊輕聲道,「慶王進京了。」

    「這麼快?」沐千雪一皺眉。

    雖然今天中午的時候,慶王的五百人馬就比安王先一步到了西郊,可是原本她以為安營紮寨,佈置軍隊什麼的,也會耗時很久,沐子微應該會選在明天一早才進城的,卻沒想到她趁著關城之前就進來了?

    是有恃無恐,還是確定,這個時候自己絕對不會動她?

    「陛下要去會會慶王嗎?」夜無殤低聲道。

    「既然皇姑都來了,朕這個做侄女的怎麼能不盡盡地主之誼呢?」沐千雪目光一轉,唇角輕揚,提高了聲音道,「無殤,派人去下個帖子,就說……皇姑遠道而來,想必館驛之中晚飯未必合口味,朕就在風月滿樓設宴,給皇姑洗塵。」

    「是。」夜無殤只是怔了怔,立即反應過來,忍著笑打了幾個手勢。

    風絳月臉色一沉,這樣的動作,根本就是直接明擺著告訴他,周圍都有女皇的暗衛在,行事之間最好掂量著點兒!

    「陛下,我們這兒可是青樓,請親王殿下洗塵……不太合適吧?」紅鸞小心翼翼地提示了一句。

    「朕是女皇都可以來了,親王反倒來不得麼?」沐千雪一瞪眼。

    女皇陛下您來更不適宜好不好……紅鸞很想吐槽。

    不過,以暗衛的效率,這會兒工夫恐怕人都到了館驛了,再說不行有意義嗎?

    風絳月顯然也明白這一點,一聲冷哼,還是吩咐手下去準備了一桌酒菜。

    不再故意拖延怠慢,風月滿樓的廚子動作還是挺有效率的,一會兒工夫,一桌色香味俱全,堪比宮廷宴會的菜就端上了桌。

    「嘖嘖,果然,朕這個女皇比不上慶皇姑的待遇啊。」沐千雪不住搖頭。

    風絳月只當沒聽見,沒看見,把她當空氣。

    或許是他的時間算得真的很準,酒菜上桌,門外就傳來鳴鑼開道的聲音。

    原本花街就不是什麼正經場所,律法更是有規定了官員不得留宿娼妓家,可場面上的應酬來往,只要不太出格,御史也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愣頭青畢竟還是少數。可是……今晚突然來了這麼一出,明顯是官家的儀仗竟是敲鑼打鼓,大行其事地穿越花街,來捧風月滿樓的場子?

    流連於此的女人們不管達官顯貴,還是富商百姓,無不好奇地偷望著這一隊人,紛紛猜測議論著,究竟是誰這麼大膽子如此招搖過市?

    「好大的排場。」沐千雪一聳肩。

    不是說只待了十名親兵入城?就這樣,出行的儀仗還是該有的都有,一樣不缺。可是……這裡畢竟是花街……她已經可以想像明天彈劾的折子堆滿御書房的模樣了。

    「陛下相邀,本王自然不敢不來的。」隨著一個清朗的聲音,門外顯示走進來兩個美貌少年,然後才是正主兒。

    沐子微今年也才剛過三十,正是女人最風華正茂的年紀,眉宇之間與沐千雪有三分神似,或許是更像先帝幾分。只是,不苟言笑的表情給人威嚴感的同時,也拉開了距離。

    門外探頭探腦圍觀的人群頓時大嘩。

    王爺!竟然是一位王爺!而且是女皇邀請的!在青樓!

    每一個要點爆出去都能引起一陣軒然大波了,何況是全部集中在一起了!

    一瞬間,每個人都感覺到,今晚的窯子……真tmd沒白逛!

    「朕雖然想請皇姑聚聚,不過館驛著實簡陋,宮裡又太過繁瑣,於是就挑在皇姑的產業了。」沐千雪毫不在意,挑了挑眉,依舊笑容可掬。

    這話一出,讓聽者更加勁爆。

    原來親王也開妓院賺錢?

    沐子微的臉色微微變了變,但很快就恢復了常態,使了個顏色,她身後兩個親兵立即一關門。

    「呯」的一聲,大廳裡就只剩下了她和沐千雪,夜無殤,風絳月,紅鸞,以及那兩個伺候的美貌少年。

    八個面相兇惡的士兵往門口一站,滿身的血腥味和殺氣,那些養尊處優的紈褲女子哪有敢多呆的?何況,就算再笨的人也知道,事關皇家顏面,知道得太多可不是福氣。有些從興奮中清醒過來的人已經在後怕不已,該不會被滅口吧……

    大廳中,夜無殤站在沐千雪身後,手背在後面揮了揮,示意屬下去處理這件事。

    女皇和慶王同時在花街見面,這種事絕對不能傳出去。幸好直接聽見的人也不會多,以暗衛的能力,保證處理得乾乾淨淨,一點兒風聲都不會落入御史耳中。

    然而,再看了看一臉無所謂的沐千雪,他幾乎內傷了……

    總覺得女皇似乎一點兒都不在意,那自己憑什麼要這麼替她在意?

    「皇姑請坐。」沐千雪一擺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許久不見,倒是快認不出來了。」沐子微沉默了一下,大大方方地在對面坐下。

    兩個人,一桌子菜,遙遙相對。

    兩個少年立即走上前,擦拭餐具,重新擺放,然後準備斟酒。

    沐千雪一揮手,拒絕了他們的靠近。

    夜無殤立即接手了酒壺,先替沐千雪斟滿,隨後輕輕一頓,右手執壺,左手貼上了壺身。

    下一刻,一道酒箭從壺嘴噴出,準確地落入沐子微的酒杯中,剛好倒滿七分。

    「好身手。」沐子微拍起了手,一臉的讚賞。

    「過獎。」沐千雪一點兒都不客氣地替夜無殤收下了。

    沐子微一手拿起酒杯聞了聞,深吸了一口氣,一飲而盡。

    「記得年幼時最後一次見到皇姑,就是分封的餞行宴,皇姑酒到杯乾的海量,朕至今心服不已。」沐千雪輕笑道,「只可惜,皇姑伺候十幾年再沒回過京城。」

    「領地公務繁忙,又無陛下召喚,自然是不方便回京的。」沐子微淡然道。

    「那不止皇姑這次拜祭完先帝后,可有什麼打算?」沐千雪道。

    「十餘年不歸,倒是有不少故交要登門拜訪,也有些地方想重遊一番——」沐子微說著,抬起頭來,「侄女不會介意姑姑在京城多住一陣子吧?」

    「當然不介意,皇姑願留多久都可以。」沐千雪笑瞇瞇地,沒有一絲負擔。

    雖然還不清楚沐子微打什麼主意,但留在京城於她來說並沒有壞處,一旦有事,第一時間把沐子微扣下就得了,送上門來的人質,不要白不要!

    「那就先謝過陛下了。」沐子微一拱手,聽不出是誠意還是敷衍,臉上也似乎永遠都是這麼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看似溫和守禮,實則無處下口。

    「就這麼喝酒未免太冷清了些。」沐千雪忽然一轉頭道,「有什麼拿手的節目,演幾個,不然朕親點也可以。」

    「既然女皇陛下有命,風月滿樓上下自當竭盡全力。」風絳月輕笑著,拍了兩下手。

    也由不得他不竭盡全力,誰知道這個女人,會不會以此為借口,又點什麼《十八摸》之類讓他下不了台的曲目?

    要說對面的人是慶王,多少要留點面子——換了別人他還信幾分,可沐千雪……這女人破廉恥還有極限嗎?

    很快的,一隊樂師開始演奏。

    彈奏的都是女子,只是曲子似乎是從未聽過的新曲,雖然關鍵時刻依舊會有幾個奇怪的音節,但總體聽起來還算悅耳。

    「說起來,皇姑挑的人真的挺不錯的,又能幹。」沐千雪看著風絳月連連點頭。

    沐子微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嫌惡,卻很快地笑了笑,沒有開口說什麼。

    「女皇陛下這可真是謬讚了。」風絳月一攤手。

    沐子微顯然也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望著風絳月的目光未免多了幾分深意。

    沐千雪很有興致地看著他們之間的暗流洶湧,心情大好。

    不管有什麼陰謀什麼計劃,現在她就把人全部擺在一起,有本事就用出來吧。用不出來麼……正好證明她選對了方法!

    「子謹大約是路上耽擱了些,大約後天也會到了。」沐子微轉過了話題。

    「兩位皇姑同樣是十幾年不見了吧?」沐千雪道。

    「呵呵,今天來勞軍的那位親王,想必也就要出京了。」沐子微卻道。

    「皇妹年紀還小,管理一郡之地為時尚早,朕倒是想再留著她們幾年,好好學習學習。」沐千雪輕描淡寫地道。

    沐子微愣了愣,歷代女皇登基後,無不是把自己的手足打發得越遠越好,生怕礙著了自己的皇位,可這一位……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假意?

    不過,玩手足親情這一套,恐怕就下午看見的那位來說,恐怕得不償失。

    沐千雪當然不知道她心裡已經轉過這麼多念頭,但就算知道,恐怕也得先大笑三聲。

    手足親情?皇族有這玩意兒嗎?何況,上一世的她,不就是栽在了這上頭,哪會再犯同樣的錯呢。

    「陛下仁厚。」好一會兒,沐子微還是冒出一句。

    「皇姑過獎了。」沐千雪笑瞇瞇地舉起了筷子,「菜都要涼了,請。」

    沐子微皺了皺眉,還是象徵性地吃了幾筷子。

    「看起來皇姑胃口不好呢,是長年遠離京城,已經不習慣京菜的口味了嗎?」沐千雪道,「不然,朕叫他們做一桌子慶州菜來。」

    沐子微臉色一變,這話可是毫不掩飾地嘲諷了,可偏偏說話的人一臉誠摯,語帶關心,就像是一個最完美的晚輩。

    風絳月同樣想掀桌……慶州菜,你這是站直著說話不腰疼了!這讓他去哪兒找個慶州的廚子去!

    「大約是路途勞累,回去休息一晚即可。」沐子微說著,乾脆放下了筷子。

    「那朕就不打擾皇姑休息。」沐千雪繼續微笑,「至於拜祭先帝之事,不如等安皇姑到了之後,再一起商議吧。」

    「也好。」沐子微點點頭。

    他們彼此都明白,所謂祭拜,不過就是一個借口罷了。

    當初就是先帝將他們一個個趕到荒涼的邊境城市去,十幾年的怨恨,哪是說消就能消得了的?

    話都說到這地步了,自然也沒有了繼續下去的必要。

    沐子微一左一右伴隨著兩個少年揚長而去。

    親兵打開門的時候,本來應該是熱鬧非凡的花街一片冷清,幾乎連個人影子都見不到。

    沐千雪一聳肩。

    果然,這麼乾淨,不是夜無殤一個人的手筆。不過,沐子微這算是什麼意思?示威嗎?難道是要告訴自己,就算她遠離京城十幾年,但在京城的勢力依舊不容小視?

    「陛下,回宮嗎?」夜無殤低聲問道。

    「回什麼宮?」沐千雪翻了個白眼,順手一扯,將他拉得在身邊坐下來,「吃飯!」

    「陛下,這不合規矩。」夜無殤苦笑著想站起來。

    「朕就是規矩!」沐千雪振振有詞。

    就在這時,台上一曲終了。

    「果然光是聽著曲子有些無聊,喂,上去唱一個吧。」沐千雪扭頭道。

    「唱什麼?」風絳月捏著拳頭,心裡只想著,要是這女人真敢說出「十八摸」三個字來,一定要開啟風月滿樓的所有機關,就算她是女皇也要讓她嘗嘗厲害!

    「嗯……今天換個新鮮點的吧。」沐千雪摸著下巴,雲淡風輕地道,「唱玉樹後(禁詞)庭花吧。」

    一瞬間,風絳月的臉色黑了白,白了黑。

    不是十八摸……可是玉樹後(禁詞)庭花同樣是淫詞艷曲!

    該死的就說你堂堂女皇,腦子裡有沒有不那麼糟糕的東西!

    沐千雪彎起了唇角,就喜歡看他被氣得跳腳的樣子。

    「陛下……」夜無殤終於忍不住說了一句,「那種東西,陛下不覺得有**份嗎?」

    「逛窯子還需要身份?」沐千雪一聳肩,隨即又笑起來,輕飄飄地道,「朕就是喜歡恃強凌弱、就是喜歡仗勢欺人,怎麼樣?」

    風絳月想淚奔……說到底,你就是在一我剛才耍了一下你的手下而已。

    於是這是報復吧是報復吧絕對是報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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