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兒爺回到家,已經是凌晨一點半了,沒成想,客廳裡的燈還明晃晃的開著呢。()
跟那兒堅持著,可到了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兒了,還真覺得胯下隱隱疼的程度有增無減。
小丫頭片子真他媽的下的死手,心中憤憤。
這會兒也不知道她去醫院了沒,脖子上那血道子,不及時處理,可是容易感染的。
突然,甩了甩頭,跟他有一毛錢關係!
人兒還沒進屋,那頭兒埋怨的聲兒已經傳來了。
「兒子,還知道回來啊?」
「知道我親愛的老媽在家盼兒歸呢,我哪兒能不回來不是?」
困的有點兒迷瞪,胯下受傷未癒的川兒爺還是扯出了笑臉兒。
孫啟芳看到寶貝兒子,佯裝出的怨氣也頓時消了大半兒。
雖說臉上還有慍色,還是去端了碗煲好的湯過來。
「謝,謝,媽!」
樂呵兒的結果湯,還來了句京腔兒的念白,大有點兒打板兒開唱的意思。
「少貧啊,說說吧,下午咱這事兒還沒說完呢!」
「哎呦喂,媽啊,我的親媽,您怎麼還記著那麼點子事兒呢,您說我這剛剛退伍,剛剛離開那吃苦受累的地界兒,您就讓我過兩天好日子吧,成不?」
「您這少爺日子過的還短啊?您都退伍快五年了吧,還剛退伍,虧你說得出來,我告訴你啊,少跟我這兒插科打諢,明兒這相親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孫啟芳說到這兒,語氣難免變得嚴厲起來,誰讓這小子下午正事兒剛聊一半兒,就藉故跑了呢。
「您兒子又不是找不著媳婦兒,至於您這忙前忙後的給我安排相親嗎?瞅瞅,皺紋兒都出來了,咱有這時間,去做做美容,在不成讓王書記請個假,帶你去旅遊,走一走比較大的城市,去趟鐵嶺啥的!」
西裡呼嚕的把湯喝完,自個兒又去盛了一碗,宵夜沒吃成,這會兒還真有點兒肚子發空。
「少給我沒正型兒,這事兒你爸也幫不了你,明兒下午五點,是你自己去,還是我陪你一塊兒去,你自己決定!」
下了最後通牒,川兒爺這回是躲不過了!
**
要說樂極生悲,果然沒錯!
陶桃一邊兒收拾著殘局,一邊兒生悶氣,一晚上早爛事兒一件接著一件兒,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氣的是哪出兒了。
「我說板兒爺,咱不去醫院,就去路口兒哪家診所包紮一下兒成嗎?您血多也不是這麼用的啊!雖然傷不重,可好歹咱也算是開了瓢兒了不是?您硬撐著,傷口就自動癒合了?」
手裡的活兒沒停,可還是一句一句的數落著腦袋發軸的板兒爺。
「懶得去!」
抽著煙的板兒爺,抽一口,眉毛就哆嗦一下兒,那表情挺滑稽,也確實證明這傷也不算輕。
「懶得去也得去!沒見過你這麼擰的!」
放下手裡的掃帚,走到板兒爺身邊兒。
也不顧的他拿傷員樣兒,使勁兒扯著他站起來,出了門兒。
「大夫,這上嚴重不?不會影響智商吧?」
板兒爺一邊兒齜牙咧嘴的喊疼,一邊兒還不忘記跟大夫逗悶子。
「智商影響不了,可讓人家打成這樣兒沒還手兒,本身智商就有問題!」
陶桃撇撇嘴,忍不住擠兌兩句,可是眼神兒裡滿滿的都是擔心。
「放心吧,創傷面兒雖大,但是傷口不深,注意別碰水,按時上藥,很快就好了!」
這才放了心的陶桃,有一句沒一句的調侃,可是沒饒了板兒爺,可倒霉事兒還不算完呢。
開了一堆藥,吃的,抹的一大袋子,板兒爺腦門兒纏了一圈兒繃帶,帥氣的模樣兒徹底衰了。
出了門人,倆人兒還有說有笑,慶祝劫後餘生呢,卻沒成想剛一拐彎兒,跟迎面兒過來的人撞了個正著。
還沒等板兒爺和陶桃回過神兒來,就聽對面兒的人一嗓子。
「**哥,他們在這兒呢!」
說時遲,那時快,都不知道從哪兒湧上一撥人兒,連模樣兒都沒看清楚,上來就是拳腳相向。
這拐角處兒,地方兒窄,想跑都跑不出去,這頓打壓根兒是躲不過去了。
躲不過,就得受著,這第二撥兒人就是衝著打人來的,更剛剛來的那些還能說上幾句話的不同,絕對都是狠角色。
板兒爺將陶桃護在身下,將身體盡量的蜷起來,護住兩個人的頭。
拳頭,腳,一下下人的落在身上,不知道被打了多少下兒,身體上已經都發麻的沒什麼感覺了。
停了,終於停了。
陶桃被護著,身上雖說也挨了幾下子,但是不重,可抬頭看板兒爺,他卻在笑。
那笑,帶著嘲諷。
「姓畢的,你丫有意思嗎?你要他媽的打,老子隨時奉陪,別他媽的整這些遭攔兒,還找個人來假裝買酒,你丫拍電影兒呢?」
「怎麼著?老子樂意,反正我也閒著,是不是照顧照顧你的生意唄,你們家也不差這錢兒不是?」
**哥笑的很是囂張,剛剛那將人往死裡打的勁兒雖然下去了,卻還是讓陶桃心悸不已。
「成啊,小爺奉陪,你丫要還算個爺們兒,就別他媽拿女人說事兒!」
「少廢話,老子想怎麼著,還輪不到你指畫,今兒打你這一頓,是告訴你,趕緊把我兄弟給放出來,咱什麼事兒沒有!不然,老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惡狠狠的威脅,又往板兒爺身上踢了過去。
陶桃急忙一扯,倆人身體一歪,才算是躲了開去。
「我操,你個小**,還他媽敢躲,老子不打女人,我告訴你,再糾纏木野,下回老子可就不保證了!」
輕笑一聲兒,陶桃覺得噁心不已,眼神極為不屑的瞥了過去。
不打女人?那剛剛又算什麼?
要不是板兒爺護著她,估計這會兒她要被打個半死了。
「我已經和木野分手了,請您的妹妹放心,還有就是,板兒爺壓根兒就沒和那個李菲菲有夠任何瓜葛,他是我男朋友,一直都是,這您也放心!」
陶桃說的鄭重且真實,再看看倆人兒十指相扣的樣子,又相信了幾分。
**哥是有心再找茬兒,可這人打了,總不能一次打死,那就不好玩兒了,今兒就先到這兒吧。
「眼睛給我放亮點兒,不然有你們好看的!」
放了狠話,一行人洩了憤,看起來心情不錯的走了。
扶起板兒爺,接茬兒又往診所走。
板兒爺笑道,「還不錯,離這診所挺近,就地兒就護理了,不然我可不想再走那麼遠了。」
「都被打成這樣兒了,還貧呢!」
第二次回去診所,連大夫都驚著了,這看病返工這麼快的,還真就是頭一份兒。
**
燒烤店歇業,一時半會兒也開不了張,陶桃身上多少也是挨了幾下兒,暫時也就沒去推銷酒了。
白天兼職,在超市裡推銷,晚上照樣兒千夜魅跳舞。
後台化妝間裡,演出的人穿梭不停,陶桃拿著遮瑕膏在那血道子上抹吧了半天,卻還是依稀可見。
那個優優跟她哥一樣兒,絕對內心裡都有暴力因子。
再想到木野,陶桃不禁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笑了笑。
所謂愛情,也不過如此!
「桃兒,該你了哈!」
「好,就來!」
陶桃整了整一身火紅的衣服,再端看了一下兒化的完全看不出自己的大濃妝,才滿意的提著裙子走了出去。
埃及風情的曲調悠揚又極具節奏感,台下的觀眾也都跟著節奏拍著手。
陶桃憑借自己妖嬈身姿,風情萬種的一雙媚眼,也是掙得了一大票的粉絲。
千夜魅兩大台柱子,冷美人兒冷艷高傲,小桃紅熱情似火,一冰一火,相得益彰,慕名而來的客人幾乎每天爆棚。
置身於五彩斑斕的舞台上,濃妝艷抹的陶桃便覺得此刻的她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在這裡,她不是陶桃,只是歡場上一個供人娛樂觀賞的花瓶而已。
什麼都要拋諸於腦後,眼下要做的,就是賣力的舞動腰肢,接受紅艷艷的鈔票洗禮。
隨著動感的鼓點兒,陶桃一路順著樓梯,到了小二樓的半敞開式包廂。
一間又一間,那歡呼,笑容,都近在身邊,卻又離的好遠,好遠。
就在進入最中間那位置最好的包廂時,陶桃的眼神一頓,不止因為喬楚坐在那兒,而是因為圍坐在一起的四個男人,她前幾天剛剛見過。
整個包廂看起來談笑風生的很是熱絡,卻讓她感覺到一股劍拔弩張的味道。
上次那個在洗手間對她上下其手的爺,這功夫兒好像喝大了,斜靠在沙發上,叼著煙卷兒,自有一股玩世不恭的勁兒。
川兒爺這會兒迷瞪兒著,再加上秦子洲兄妹晚上那麼一出兒,多少有些不爽,本來話嘮得他,今兒還真是消停。
直到看見那抹火紅的身影婀娜多姿的出現在眼前,才瞪大了眼珠子,微醺不在。
這小妞兒,帶勁兒!
靈活的抖動的小腰兒,弧線曼妙絕美,簡直是精雕細琢的。
尤其是那雙充滿嫵媚的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極具誘惑。
這小尤物竟然被埋沒到這種地方兒了,這要放到九號公館,絕對是拔頭勾的角兒了。
川兒爺倆眼放光,可是讓陶桃心頭一震,丫不會認出她了吧?
這可倒好,這位爺更得覺得她是那種隨便的女人了,誰讓自個兒找的工作都令人遐想呢?
也不知道是為了求證,還是因為除了他,其他男人都沒有看她,不自主的就到了王川跟前兒。
不出意外,舞跳完了,她被欣姐叫到了包房,坐在了王川身邊兒。
「小丫頭,幾歲了?」
這一大晚上心裡犯膈應,也就這會兒樂呵兒了。
陶桃心裡直翻白眼兒,男人哪輕佻的目光在她上圍那兒掃來掃去,讓她恨不得揮過去兩拳。
這陪酒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對別的客人,她可真沒這心思,今兒偏偏是覺得渾身不自在,那些平日裡全解自己的所謂敬業精神,全都白扯了。
不過,也就是心裡活動活動,面兒上還得該怎麼著怎麼著。
「回這位爺,我還未成年呢!」
笑的倍兒甜,熱情的給川兒爺倒上酒,又送到嘴邊兒,那叫一個有眼力見兒。
「是嗎?那你發育的不錯啊!」
說著,順勢將陶桃攬到懷裡,鼻子在軟軟的頭髮上亂蹭了兩下兒,一臉壞笑。
「您滿意就成!爺,咱走一個?」
端起酒杯一碰,笑容依舊甜膩柔美。
「成啊!來,走著!」
說是一杯,可推杯換盞的,川兒爺就被陶桃慣了五六杯下肚兒了。
喝不死你丫的,讓你丫耍流氓!
喝酒,是陶桃的強項!
對付那些難纏的客人,她就是一味的喝,把客人喝得五迷三道得,也就忘了褲襠裡面兒那點子事兒了。
陶桃一邊兒喝,一邊兒偷瞄著周圍的人,不是關心別的,主要還是關心那個對她很好的姐姐。
眼瞅著喬楚很是不耐的被身邊兒那冷峻面容的男人摟在懷裡,而坐在她身邊兒一臉假笑的女人,看著喬楚分明帶著敵意。
這可真熱鬧,明眼人一看,也大概其猜出是怎麼回事兒了。
只是,真沒聽喬楚提過認識這樣兒顯貴的人,這幾位爺的背景絕對不簡單,那天晚上,警察對他們點頭哈腰那勁兒,就能看得出來。
她也不能上去搭話,畢竟在千夜魅當舞孃也不是什麼體面的事兒。
那頭兒話裡夾槍帶棒的對話,陶桃懶得理會,只想著喬楚被吃虧了就好。
「你叫什麼名字?」
川兒爺把下巴擱在陶桃的肩膀上,瞇著眼兒,七分醉意已經醺醺然了。
這小妞兒身上的味兒真好聞,比酒香。
「說啊?叫什麼,告訴爺!」
「我叫小桃紅!」
千夜魅的封號,因為她跳舞的衣服一水兒都是紅色,本來是因為年紀小,想用紅色來襯托的大氣些,沒想到竟成了標籤兒。
「桃兒?……桃兒……」
川兒爺嘴裡咂麼著,好像覺得在哪兒聽過這名字。
「嗯,挺好,這名兒聽著喜慶!」
嘴裡呼出的熱氣,全數噴灑在陶桃的脖頸間,說不出的異樣感覺。
這兒的客人大多數還是規矩的,不規矩的,也讓陶桃喝規矩了。
讓她專業眼光一看,這川兒爺明明屬於不能喝酒的,可好像不管他怎麼喝,腦袋都能保持一分清醒,而就是這一份清醒,就得讓她好好應對了。
雖說這位爺流氓兮兮的,可她踢上那麼一腳,他沒找她算賬不說,還變相的幫了她,也算是挺男人的。
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下見面,她確實是應該道聲謝,再把錢還了的。
今兒這場兒,陶桃不是主角,而顯然,那個她沒見過的男人是和那個三少卯上了。
「沒想到這兒的舞孃賣藝又賣身,三少真是好福氣!」
那個男人斯斯文文,卻沒想到說話這麼損,陶桃這會兒都有點兒按捺不住,想罵丫兩句。
「操!你丫怎麼說話呢?」
王川本來栽歪在陶桃身上,騰楞站了起來,說他兄弟,就是打他的臉。
三少示意了一下兒,他才憤憤然坐下,不過這麼一起身兒,酒氣可是散了大半兒,盯著秦子洲,隨時都有想揍丫一頓的衝動。
這事兒陶桃管不著,反正打從一進這包廂,她就知道,消停不了。
「秦少說的對,什麼名媛淑女我都看不上,還就好這口兒了!」
三少摟緊了懷裡的喬楚,笑的邪魅,弄的哪秦少臉色一僵。
陶桃也明顯感覺到了,身邊兒的女人,連一臉的假笑都很難維持了,看來三少嘴裡的名媛淑女就是說她呢。
不過,陶桃並沒有拍手稱快的感覺,不管怎麼樣,在這些有錢人眼裡,她與喬楚,都是歡場的夜鶯兒,有錢就能上的婊子而已。
「確實是,起碼兒婊子不裝逼,真實!」
川兒爺哈哈一笑,很是讚許的附和,說完還不忘捏了捏陶桃的緋紅的臉蛋兒。
終於,秦子姍的臉上是掛不住了,其實這會兒,陶桃,喬楚的臉上更掛不住。
人家是名媛,被人嫌棄依舊是名媛,而她們呢,看似被抬高了似的,卻還是讓人看成婊子。
這就是世間的不公平。
那斯斯文文的秦大少是呆不下去了,找個由頭便走了,令人佩服的是那個秦子姍上了一趟洗手間,竟然就跟換了一張臉似的,徹底把剛剛的事兒翻篇兒了。
在這夜場混久了,陶桃不得不承認,這個秦大小姐不是個好想與的角色。
一千萬一瓶兒酒,只要喬楚喝了,就能拿到那支票。
那三少,分明就是來為難楚楚姐的!
陶桃按耐不住想要站起來幫忙,卻被欣姐提前洞察,猛勁兒的給她使眼色。
她又何嘗不知道和這幾位爺鬥,絕對是自找苦吃,可她怎麼也沒辦法眼瞧著自己姐姐被人欺負啊。
喬楚二話沒說,拿起瓶子咕咚咕咚的往嘴裡灌。
陶桃知道,就憑著楚楚姐那倔強性子,是必然會這麼做的。
丟什麼也不能丟了那口氣!
「你就作吧!」
一聲兒吼,是三少,喬楚手裡的酒瓶兒也應聲掉在了地上,摔的稀碎。
陶桃的心也算落了地,這一瓶兒下去,非得喝得胃出血不可。
本想著鬧劇完事兒,也就散了,沒成想,這攤兒還能再繼續,大家就跟沒事兒人似的繼續有說有笑,該吃吃,該喝喝。
不知道又推杯換盞了多久,到了最後一場演出時間,陶桃才下了樓。
等她換了衣服再轉回來時,卻見著三少抱著喬楚,而手臂上的血一滴滴的掉在地上。
怎麼一晃眼兒,就出了這麼大的事兒?
陶桃不假思索的奔了過去,看著欣姐也哭的跟什麼似的,心裡就更覺得不好了。
想要問什麼,讓欣姐給攔住,搖著頭示意她什麼都別說。
眼睛再不好使也看到喬楚脖子上的一圈兒紅,八成就是那個三少幹的好事兒。
千夜魅好歹也是個有背景的場子,一般人,欣姐不至於嚇成那樣兒。
一行人往外走,看著情況緊急,陶桃被欣姐拽著,想跟去也不可能,一會兒演出還加了場次,急得直跺腳。
「小桃紅是吧,下次爺再來看你哈?」
都這會兒了,川兒爺也沒忘了剛剛懷裡的軟玉溫香,回頭兒對著陶桃說。
流氓就是流氓,見著女人就走不動道兒!
白了丫一眼,陶桃甩了一句,「這地兒你還是別來了,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嘿!我這暴脾氣……等會兒,你再說一遍?」
川兒爺忽然想到什麼,停下了腳步,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神這會兒充滿了探究。
這話,怎麼在哪兒聽過似的。
陶桃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頭,這不是給自己添事兒嗎?
不出所料,哪男人皺著眉,面露疑惑的蹭蹭走了夠來。
大手一把鉗住了她的下巴,往邊兒上一帶,那遮瑕膏也遮不住的血道子在走廊裡清晰地燈光下顯露無疑。
「川兒爺,有話好好兒說哈!」
說話的是欣姐,因為這會兒陶桃根本說不出話來了。
剛剛喬楚折進去了,別陶桃又出個什麼事兒,千夜魅這些個舞孃裡,她也就偏心這兩個孩子了。
「是你?!」
王川不知道這會兒自個兒是個什麼心思,知道她是那個小丫頭片子的一瞬間,愣是有一絲的驚喜,卻有被隨之而來的怒意沾滿。
至於這怒意哪兒來的,川兒爺都無法深究,反正這會兒捏著小丫頭片子的下巴,就像把她拎起來打一頓解氣。
知道是她,手下的勁兒也鬆了點兒,陶桃才算是能張嘴說話了。
「那什麼,錢我一定還你,還有上一次的事兒,我道歉哈!」
什麼時候兒說什麼話,那天的事兒鬧成那樣兒,自己還一肚子氣呢,自然是沒啥好態度,可這會兒她可是清醒的,這位爺,她惹不起。
話頭兒軟了下來,試探的抬起眼皮偷瞄了那高她不止一頭的爺,心裡是一點兒不托底。
光想著自個兒往丫要害上踢的那麼一下子,就心有餘悸,今兒可巧又撞上了,丫能饒了她才怪了。
「小丫頭片子,你挺能啊,成,小爺明兒來拿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