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前腳剛從學校離開,保證不會對任何人說起這事兒,後腳就奔著和喬楚的約的地方兒去了。
如果這不是關乎於喬楚的事兒,她絕對可以新手承諾,但是這關係喬楚,那比她自己是否過得幸福都更加上心,她顧不得什麼保證和承諾,就想第一時間將這個驚人的消息告訴她,免得那個傻丫頭還蒙在鼓裡。
「不會的,紹霆不是那種人!」
白翎把聽來的事兒一五一十的說了,顯然喬楚一點兒都不信,也沒有她預期的那種驚詫或者傷心。
「小喬,你是被愛情沖昏頭腦了吧?你不要忘了,雷紹霆不是普通人,既然答應救喬叔,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疏漏呢?難道你都沒有懷疑過嗎?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所以他才肆無忌憚的把你騙的團團轉,現在把喬叔也搭進去了。」
白翎直跟著起急,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他沒必要這樣做,本來我爸就已經去自首了,他這樣是多此一舉!」
「他就是折騰這麼一趟,兩邊兒買好兒,自己的仇也報了,在你這兒又有理由不插手這件事,你好好兒想想是不是這麼個道理!」
對於白翎替自己著急這勁頭兒,喬楚心裡是感動的很,但是她是絕對不會相信這些話的,更何況這話是從林紹琪那兒得來的,不過,這倒不失為一個好理由。
「現在什麼事情都已經成定局了,我去看了我爸爸,對於如何判決,他很坦然,也許他早就想清楚了,就是我一直在折騰。」
喬楚輕歎一聲兒,很是無奈的笑了笑。
「別說我了,你移民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現在說你的事兒呢,不管怎麼樣,雷紹霆這個人不可信,你是一百個腦袋也算不過他一個的,而且上輩的恩怨,也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就消除了,我不能看眼看著他算計你啊!」
「成啦,姐姐,真沒人算計我!」
要說算計,也是她在算計一些事情而已。
今天林紹琪接著白翎的嘴將這件事情告訴她,無外乎就是想讓她誤會,在雷紹霆還在協助調查沒有出來時將她趕走。
不管是誰下的命令,但是林紹琪應該也很喜歡做這件事。
其實有這樣好的理由,順水推舟也不錯。
「小喬,要不你跟我走吧!」
「去哪兒啊?」
喬楚失笑,看著白翎一臉認真的要救她於水火的樣子,心裡是感動的,也難怪她這樣看雷紹霆,畢竟翎子並不是十分瞭解他,如果這話聽到的是小桃,她是絕對不會如此反映的。
不得不說,林紹琪果然是雷家的人,在研究人心方面還是挺在行的。
白翎性格大大咧咧,做事兒也風風火火,那麼在另一方面就顯得尤為單純,心思不算縝密,本來就對她的事兒格外關心,這聽了林紹琪的話,肯定會激動的。
相處了這麼短短的一段時間,林紹琪就把白翎的性子摸清楚了,確實是不簡單。
白翎說什麼話,她便一定會深信不疑,這話林紹琪通過白翎嘴裡傳到她這兒,便一定能達到挑撥離間,製造誤會的目的。
但是,林紹琪卻低估了她與雷紹霆之間的瞭解。
有的人相處了一輩子,也不見得真的瞭解對方,而有的人,相處時間短暫,卻早已彼此明瞭,她與雷紹霆之間便屬於後者。
誤會,離間,對於她來說都不會起到任何的作用,讓她離開的是那些無奈且無法改變的理由。
……
雷家三少窩藏罪犯,協助其逃逸的事件越加升溫,眾家媒體將此事抄的火熱。
每天一群記者都蹲在看守所門口,等著此案件的最新消息和動向。
在事發後的第五天,終於等來了最新的消息。
喬楚到公安局自首了,承認用自己的性命威脅雷紹霆幫其父親逃逸,才導致了機場的一幕。
緊接著,喬連海將自己如何威脅女兒,讓其去找雷紹霆幫他脫獄,並要求派專機將他送出國的事實供認不諱,部分證詞竟然也被媒體公佈於眾。
證詞說的有板有眼,有理有據,事實過程一目瞭然。
證詞一出,徹底的扭轉了局面。
雷紹霆以及雷家的形象保住了,不管民眾是如何猜度揣測的,但是官方說法就是雷家三少洗脫了嫌疑,是這件事情的直接受害者。
對於這樣的結果,喬楚是真真兒的送了一口氣,不知道爸爸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將這件事情給圓了過來,顯然她所謂的到公安局自首根本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如果證詞被採納,恐怕她現在也不會坐在香江別墅的客廳裡了。
d&k集團的新聞發言人都出動了來平息這件事兒,此刻正接受著眾多媒體記者的訪問。
那個戴著墨鏡被眾人簇擁著的高大身影,顯得步伐有些焦急,沒有對記者的追問做出任何應答,上了車揚長而去。
看到他能平安出來,她就徹底的放心了,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上樓將行李箱拖了下來。
轉身回望了一下兒這個別墅,住的時間不長,卻也是有感情的,有他呆過的地方,總會讓她有一種歸屬感,但是已經不得不走了。
……
鎖上門,喬楚的腳步就沒有再猶豫,拖著箱子急匆匆的往外走。
「去哪兒啊?」
低沉且熟悉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嗓子也有些嘶啞,卻絲毫掩蓋不住那動人的磁性。
喬楚嚇了一跳,沒有聽到車的聲音,他怎麼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這裡了,這是她始料未及的,雖然她心裡已經有了應對的方法。
「回舅舅那兒!」
將行李箱放穩,她本也沒有覺得會這麼容易就離開,淡淡的語氣,眼神表現的也恨死冷淡。
「為什麼?」
看出了女人的臉色不對,略帶著血絲的眸子,緊緊的鎖住她的臉,他不在的這幾天難道發生了什麼?
本來他也是可以出來的,不過是想看一看雷仲年下一步的行動,到底要將他置於何地才甘心,卻沒想到喬連海竟然是這麼招供的。
對於這件事兒,他自責的很,雷仲年想要折騰他,遠不用搭上喬連海的,確實是他沒有將事情想周到,也沒料想,一貫好面子的雷仲年竟然這次連家族臉面都豁出去了。
女人怪他也無可厚非,可怎麼看著又回到從前的那張冷漠的臉,就那麼不得勁兒呢。
「沒什麼,我想舅媽了,想回去住幾天!」
「喬楚,這事兒是我沒考慮周到,但是我跟你說,還有緩兒,我肯定讓你爸什麼事兒都沒有,別鬧了!給我點兒時間。」
「我沒鬧,你這樣做我能理解,以後我和我爸的事兒,你就別管了,順其自然吧!」
繼續著不冷不熱的語氣,喬楚越來越佩服自己強大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什麼意思?你又作哪出兒呢?」
顯然三爺火兒了,不知道這女人又唱的哪一出兒,他在公安局呆了這麼幾天,也沒看到她過來看看,雖然也知道她肯定是在這個敏感的時候兒想避嫌,可心裡還是彆扭得很。
這一出來就直奔著這兒來了,為了甩掉那些煩人的媒體,在鬧市區兜了兩大圈兒,繞到小路上打了車回來的,就是想在第一時間見到她,安慰她,告訴她,他會再想辦法。
真誠的眼神,卻讓雷紹霆氣的壓根兒發癢,這幾天不見,有些事兒完全擰巴了。
「咱先進去說,成嗎?喬楚,我挺累的!」
最終,喟歎一聲,無法對一臉蒼白的她發脾氣,雖然此刻他頭疼的就要炸開了似的,但還是語氣放的輕柔中帶著疲憊。
拉起喬楚的手,也沒管放在院子裡的行李箱,就要往房間裡走。
喬楚卻頓住腳步,站在原地,不是很配合。
她現在不狠心,恐怕進了房間,她就會忍不住要留下來。
「那你去休息吧,我打電話給鍾叔,讓他派個人過來照顧你。」
撫開男人的手,心平氣和的說著,看不出來任何的情緒,這更讓雷紹霆火兒騰騰的冒。
「你是非折騰不可是吧?」
搞不清這女人到底是因為什麼,光是那倔勁兒就夠他受的,可又一點兒轍沒有,那悶著的火兒堵到嗓子眼兒吐不出嚥不下的。
「我都說了,我……啊——」
話還沒說完,喬楚就覺得頭重腳輕,眼前的景物也一百八十度翻轉,自己已經被男人扛在了肩上,大踏步的往房間走去。
「雷紹霆,你放開我,你擱到我肚子了!」
喬楚使勁兒的捶打著他的後背,身體卻不敢使勁兒活動,而是用手承著他的肩膀藉著力,不講身體所有的重量都放在腰間。
三爺根本就對她的叫囂充耳不聞一般,但是手一拖那俏挺的臀,將本來扛著的姿勢換了一下兒,將她想洋娃娃似的抱在胸前。
肚子瞬間解放出來,喬楚才鬆了一口氣,根本沒功夫兒想此刻的姿勢有多曖昧,多撩人。
打開門,直接上了二樓,雖然胸口憋悶著,男人還是動作溫柔的將她放在了床上,隨後自己也躺了下來。
「你幹什麼?」
喬楚警覺的往旁邊兒挪了挪身子,很怕男人下一步的動作。
三爺眸光一暗,看向她時,那疑惑和慍怒的神情越加濃重起來。
幾天沒有休息好,想抱著她睡一會兒而已,她那戒備的樣子,讓他幾乎抓狂。
「喬,咱能別這麼僵著嗎?有什麼話你就說,你怎麼怪我都成!」
本來被雷仲年擺了一道就窩火呢,這會兒這女人還給她擺臉子看。
喬楚看了看那張帶著疲憊的臉,深邃的眼睛佈滿了血絲,雖說在那兒不會有人對他怎麼樣,可終究還是不舒服的,尤其還要面對外面的種種壓力。
他為了她,已經承擔了太多本不應該屬於他的東西,確實太累了。
「我不想怪你,明哲保身是每個人都會有的想法,其實不用太費周折的,只要你說一句幫不了,我也不會怪你的。」
「什麼意思?」
狐疑的看著那個認命了似的女人,好像知道些什麼。
「那些警察和記者就這麼從天而降了,這個世界上,有幾個人能對於你的事情可以如此先知的?他們又有幾個膽子,會不顧及你的身份,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把你帶走的?」
狠下心,將林紹琪挑撥的話用在了這兒,再恰當不過了。
「是誰跟你說這些的?」
雷紹霆並沒有著急反駁,這樣的無稽之談除了別有用心的人刻意挑撥,不會是她憑空想出來的。
「別管是誰說的了,總之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啊?你就聽聽別人挑撥離間的話,你就信了?就跑回來質問我?」
徹底炸了廟兒了,甭管是誰說的了,現在他氣的是,她竟然就這麼相信了。
「是!我信了!如果是別的事,我可以不信,可是我爸殺的那個人是你媽,你怎麼會那麼好心幫我,這不過是你兩全其美的計策而已,既報了仇,又讓我無話可說,我還得對你感激涕零,認為你為了救我爸爸付出了那麼多,雷紹霆,你果然是天生的商人,不管什麼事情,都在你的算計之中,你永遠是最後的贏家!」
喬楚將這些話歇斯底里的喊了出來,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在不住的顫抖著,彷彿已經與意識脫離了一般。
看起來像是控制不住的憤怒,卻不知她是鼓了多大的勇氣要真正的和他撕破了臉了。
男人騰的起了身,將那較弱的身軀給扯了起來,雙手像鐵鉗一般的捏著她纖細的胳膊,幾乎可以輕而易舉的將她拎起來。
「喬楚,這就是你心裡的真實想法?」
失望,受傷,不可置信,還有不甘心,太多太多的情緒就全數聚在了那幽深雙眸裡,看了讓人心疼不已,更何況與他近在咫尺的喬楚,心疼的幾乎要停跳了。
咬了咬牙,還是勇敢的迎上男人的目光,她不能前功盡棄。
「對!這就是我真實的想法,現在我看明白了,也想明白了!」
「你想明白什麼了?」
一字一頓的問道,那手下的力道愈加重了起來,恨不得下一秒就把這個沒良心的女人掐死。
不顧一切的為了她,忍痛,籌謀,不惜冒險也要將喬連海送出國,為的就是讓她安心,最後得來的卻是這樣的評價。
「我們並不適合在一起,有些事情我忘不了,我想你也忘不了,試問兩個有世仇的人在一起不是互相折磨嗎?我爸的事兒我不怪你,他殺了人,一命抵一命也是應該的,現在我也想明白了,就這樣兒吧!」
頭微微偏向一邊,她實在是無法再正視那雙受傷的眼睛了。
倏然——
下巴被男人掰了過來,幾乎半張臉都在他手的控制之中,無法躲避的與他對視,已經瀕臨憤怒邊緣的他也許會在下一秒,手稍稍下移,就能將她掐死。
「那就互相折磨,你也休想逃!」
毫不猶豫的攫住她的唇,肆虐的啃噬,不帶一點兒溫情。
將胸口所有的憤怒,全數付諸於雙唇,懲罰的撕咬著,那狂浪的節奏,讓喬楚有些著急不住,所有閃躲。
可是下巴被他死死的掐著,怎麼樣都躲不開,只能承受著他強勢的索取。
雙手用力的抵著他的身體,拚命的捶打著,掙扎著。
這樣強烈的攻勢,接下來的也許不會受她的控制,一股恐懼的感覺襲上心頭,她不能冒險。
忽然,放棄了掙扎,跪在床上的她,身體也不再抗拒,雙手垂下裡,覆在小腹上,慢慢從承受開始回應那個不能稱之為吻的吻。
如果有下一步,她也希望不會是激烈的,順從是唯一的辦法。
得到女人的回應,某爺的粗魯的動作也稍稍放柔了一些,攬住她的腰身,順勢慢慢的將她放倒,自己則欺身而上。
游移在腰間的大手,慢慢的探入,柔滑的觸感,將他的怒火壓了下去,卻撩起了另外一股火兒。
「爺非得給你辦踏實了不可,讓你作!」
邪肆的唇輕輕勾起,對於女人忽然軟下來的表現很是滿意,有些誤會還是等把這倔強的女人辦踏實了再慢慢兒說也不遲。
「要做就快點兒,我和舅媽已經約好時間了!」
閉上眼睛,身體放鬆,擺出來任憑男人予取予求的姿勢,催促著說道。
這無疑是一盆冷水澆到頭頂,將那股子火兒全都澆滅了。
再一次捏住那精緻小巧的下巴,冷冽的眸子再不復剛剛的複雜,只剩下憤怒,除了憤怒還是憤怒。
「行啊喬楚,你真是長本事了!」
捏著下巴的手一甩,起身下了床,男人整了整凌亂的衣服,摔門而去。
喬楚感覺下巴一陣兒的發麻,心裡卻鬆快了許多,手撫上肚子,慢慢撐起了身子。
聽到登登登下樓的聲音,從那重重的腳步聲中都能聽得出來此刻某爺是多麼的生氣。
站起身,走到窗前,眼淚忍不住滑落。
只見男人走到院門口,將她收拾好的行李箱拿起來用力的甩到一邊兒,隨著一聲巨響,院落裡正在搭建的花房,玻璃碎了一地。
對不起,紹霆,我只能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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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越接近尾聲了,我知道親們也都等結局等急了,估計就在這一兩天了吧,我就會請假寫結局了。謝謝親們一直的關注和理解,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