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嬌艷動人,可身上卻長滿了利刺,孔雀高傲美麗,可膽囊卻藏有劇毒。
一切美麗的東西,也許是一把雙刃劍,總是在人們享受和欣賞的時候露出讓人無法接受的一面,愛情亦如此。
欺騙,便是愛情的利刺,愛情的膽囊,扎到心裡的時候疼,向外拔的時候更疼。
春天的氣息越來越濃,天氣越來越暖和,可有些人的心裡卻絲絲透著涼意,還如置身冬天一般。
同在一個屋簷下的雷紹霆與喬楚,就這麼各懷心事的生活著,那根緊緊繃著的弦恐怕很快就到了崩潰的一天了。
就在喬楚和爸爸重逢這幾天裡,外面也在發生著一些事情。
涉嫌西郊縱火殺人的雷紹峰案,正式進入了訴訟程序,別的不說,縱火案這件事是跑不了了,雖然沒有直接參與,秦子珊又是自己按的引爆器,但是炸藥確實是雷紹峰派人提前放好的,這到底是拆遷需要還是有意為之就很難界定了。
再加上秦子珊是蓄意謀殺,雖然謀殺未遂,自己喪命,但是這一切的東西都能很直接的牽扯到雷紹峰,只是看他如何操作了。
雷仲秋和白敏自然是動用了很大的關係為兒子洗脫罪名,雷仲年也在私底下幫了不少的忙,希望能徹底和這件縱火案劃清關係,將一切事情都推到秦子珊身上,可人家刑偵科這次確實下了大力度搜羅證據,一點兒都不肯鬆口,這事兒一下變的很是棘手。
少了雷紹峰,雷仲年自己擔任那麼大的項目就顯得有些力不從心,可上一次大怒,將兒子趕出集團,現在也放不下來這個臉叫雷紹霆回去,也只有自己硬撐著。
但雷三爺並沒有因為離開d&k而閒下來,反而比以往更加的忙了,早出晚歸,一天他與喬楚見面的時間也變的很少。
雖然想念,但是喬楚覺得這樣也好,好在自己能夠有喘息的機會,將爸爸的事情辦好。
這一天清晨,喬楚早早兒的就醒了,可她沒有睜開眼睛。
身邊兒的男人已經起床了,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流水聲,過了一會兒,男人從浴室裡出來,又轉進了更衣間,窸窸窣窣一陣兒聲音過後,想必是整理好了。
最後,感覺男人的氣息逼近,薄涼的唇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彷彿又注視了一會兒,才轉身離開了。
門關上的那一刻,喬楚睜開了眼睛,直到聽到那狂野的引擎聲兒起,出了雷家大宅,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急忙起床,以最快的速度梳洗完畢,背著包包出了門。
沒有用雷府的車,而是除了大宅,走了一段路,奔著公交車站去了,先坐到了銀行。
將銀行卡上存下來的二十萬塊錢,全部取了出來。
跟雷紹霆在一起這麼久,壓根兒就花不上自己的錢,所以她打工的錢,還有網站小桃硬要發給她的錢都存到了這一張卡上,想著是給奶奶存的,等爸爸出來時能存的更多一些,就可以買房子了,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現在她就得將錢全部拿出來給爸爸,因為今天正是譚明軒安排好的時間,要送爸爸到法國去,那裡是譚明軒的勢力範圍,到了那邊兒也有人接應照顧爸爸,她很放心。
雖說這二十萬也不過是杯水車薪,但是有總比沒有的好,她總不能從雷紹霆那兒拿錢了。
正往四合院兒走的時候兒,突然手機鈴聲響起,嚇了喬楚一跳。
「跟哪兒呢?」
「我在學校呢。」
「中午我去接你,一起吃飯!」
喬楚幾乎都要停止呼吸了,心裡盤算著時間。
「好啊!那十二點見!」
調整出最好的狀態,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又爽快的答應著。
「好!」
電話掛斷,喬楚沒有猶豫,急忙奔著胡同深處跑去。
……
「爸,您要好好照顧自己,等過一陣子,我會去看您的!」
喬楚擔心的囑咐著,將包裡用報紙裹好的錢,放到了爸爸的皮箱裡,又將皮箱拉好。
「孩子,這錢你自己留著,我這兒有錢!」
「您能有什麼錢啊,拿著吧,雖然沒多少,但總還是夠您到那邊兒落腳的,那頭兒明軒會找人照顧您的,您別擔心!」
一邊兒說著,一邊兒幫著爸爸檢查著東西,喬連海則沒有過來幫忙,只是坐在沙發上看著閨女幫著自己忙乎著。
其實他的心裡也異常的矛盾,難道真的就這樣一走了之了?他並不是一個沒有擔當的男人,開始算計好了要離開,都是因為要照顧喬楚,可如今她有葉家照顧,他又有什麼不放心的呢,自己做的事情雖然沒有後悔,可應該勇於承擔責任才是。
「楚楚,先別忙了,你先坐下!」
「爸,怎麼了?」
「你小的時候,我經常教育你,做了錯事,就應該勇於承擔,如今,爸爸也做了錯事,卻要這麼一走了之……」
看著爸爸眉頭緊鎖,很是懊惱的樣子,喬楚忽然害怕起來,難道爸爸想要去自首嗎?那爸爸即便不被判死刑,這一輩子也只能在監獄裡度過了,她聽喬梁說過那監獄裡到底有多黑暗,她怎麼能讓爸爸再回到那樣的生活。
「爸,別說這些了,我不能讓您再回去受苦,不能……」如果非要有一個人承擔的話,那就讓我來吧。
這是喬楚後面的話,只是沒有向爸爸說出口,她也知道這樣做是多麼的不應該,可是爸爸辛辛苦苦撫養她二十年,她無論如何也不能看著爸爸過那種暗無天日的生活。
「您別胡思亂想了,就聽我的吧,一會兒明軒就過來接您,我就不能送您了,這個是我的郵箱地址,您有什麼事兒就發郵件給我,電話我會找機會打給您的!」
喬楚也知道這樣說會讓爸爸懷疑,可是她和雷紹霆在一起,是真的不方便接聽爸爸的電話。
「好。」
本以為爸爸會追問什麼,卻沒想到直接接過她手裡的紙條,答應下來。
看了看手機,算計著從這兒折回學校的時間,她不能久留了。
本來剛剛應該找一個理由拒絕雷紹霆的,可當時一緊張就答應下來,以他那深不可測的心思,如果她拒絕,也許會招來他的懷疑。
「那我先走了,爸,您一定要按著明軒安排的做,別胡思亂想了!」
「好!」
臨出門,喬楚又深深的看了爸爸一眼,這一面後,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兒才能見到呢,不過,只要爸爸能夠安全就好,她已經不能再眼睜睜的看著親人失去了。
……
出了胡同,喬楚打了車趕往學校,這個時間還不算堵,打車可以更加的節省時間。
可是再怎麼爭分奪秒,依舊還是晚了一步,在她趕到學校門口時,那輛耀眼的『惡魔之眼』已經停在那兒了。
幸好,幸好她沒急著下車。
又讓司機繞到了北門下了車,一路氣喘吁吁的跑到了東門。
三爺帥氣的下了車,嘴角含著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看著跑過來的小女人。
「跑這麼急幹嘛啊?這才十一點半,你怎麼就出來了?」
喬楚腦袋嗡的一下兒,剛剛和他約的是十二點,她應該耗夠了時間,慢悠悠兒的走出來就是了,剛剛都是因為看到他的車停在門口,已經什麼都容不得細想了,直接就跑了出來。
事後,她才明白,千萬不要輕易惹到這個如狐狸般腹黑的男人。
「我往外走,看到你的車了,就有點兒著急了!走吧,去吃什麼?」
喬楚吐了吐舌頭,嫣然一笑,從車頭轉過去,上了副駕駛,來掩飾剛剛一瞬的尷尬。
「去個好地方!」
冷峻的側顏,線條緊繃著,眼睛注視前方,眸光晦暗莫名,讓喬楚心裡沒來由的緊張起來,一時沒敢答話。
車一路行駛著,車箱裡的氣氛顯得有些壓抑,安靜的時間久了,好像成了一種暫時的習慣,誰先開口都會顯得尷尬似的,幾次想說點兒什麼的喬楚還是沒開口,只是不時的看著手機上的時間。
兩點十五分的飛機,希望一切都順利,不會又什麼偏差吧。
「我們這是去哪兒?」
一直盯著手機的喬楚,忽然一抬頭,發現車已經開出了市區,一向有點兒路癡的她,仔細的看著周圍。
「到了就知道了!」
沒有神秘,沒有情緒,喬楚只感覺到男人身上那種孤冷的感覺又回來了。
「紹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你怎麼了?」
試探的看著男人那面無表情的樣子,喬楚心裡一點兒底都沒有,心裡想著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是臨時有點兒事兒,得去機場接個人!」
喬楚這才看到前面兒到了收費口,赫然寫著『機場高速』,頓時心都要停跳了。
不能慌張,不能自亂陣腳!
自我安慰著,也許就是巧合而已,譚明軒既然答應了,就應該萬無一失的。
「哦,好!」
雷紹霆忽然轉過頭來,深深的看了女人一眼,邪妄的唇慢慢勾起。
車駛進停車場,電梯直達vip候機室,推開門的一剎那,喬楚不得不將剛剛安慰自己話推翻。
「喬,我前幾天不是告訴過你,你爸爸有消息了嗎?」
攬過她早已僵直的身體,溫熱的呼吸貼近她小巧的耳垂,用那種最為熱情的**方式喃喃低語。
瞬間如墜冰窖的喬楚,手腳已經開始冰冷的發抖,腳上跟灌了鉛似的邁不動步子。
沙發上,爸爸和譚明軒就坐在那裡,雖然並沒有被綁著,可是身後站著的那幾個黑衣人一看就都不善茬兒,和把人綁起來並沒有什麼分別。
「楚楚……」
譚明軒見著喬楚,一臉的慚愧,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就是因為怕引起太多耳目,才低調行事,一路上也有暗中保護,可終究百密一疏,人是到了登機口被攔下來的,當時如果一拼,倒也能護著人走,可是最終是被喬連海攔下的,才有了現在的情景。
喬楚對著他輕輕搖了搖頭,最後冷冷的笑出聲兒,原來自己的一切行蹤,全部在雷紹霆的掌握中,一直以來,她不過是一隻飛不遠的風箏,線永遠都在他的手中。
「原來你什麼都知道!何必又要多此一舉?」
看著雷紹霆,忽然覺得這個男人是那麼的可怕,原來他知道,是爸爸害死了蕭然,他一直都知道。
他竟然可以將一切掩飾的這麼的好,還能一如既往的對她百般溫存,絲毫沒有破綻,而自己的迎合看來是漏洞百出了。
「我就是想看看你會騙我到什麼時候!」
語氣依舊平靜,可知道他的人都清楚,如此平靜無波的他,心裡的憤怒已經洶湧開來,不過他那超出常人的自制力,讓他在這個時候反倒愈加的平靜深沉,讓人完全捉摸不透。
說著這樣的話時,他竟然還能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臉,恐怕這會兒他應該是想掐死她的吧。
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最受不了,恐怕就是欺騙。
可是他何嘗沒有欺騙了她呢?
喬楚終於嘗到了欲哭無淚的感覺,她不知道自己下奶該如何面對眼前這個男人,她也莫不清楚他會怎樣對付爸爸。
「你不必逼楚楚,事情是我做的,要怎麼做,都隨你!」
喬連海知道了眼前這男人的身份,也看明白了女兒與他之間糾葛不清的感情,怪不得她告訴自己不方便打電話,原來她是和雷家人在一起。
終歸還是辜負了之桐的囑托,命運真的就是這麼的令人無法掌握。
「為什麼殺我母親!」
「一命償一命,這很公平!」
喬連海回答的理所當然,並沒有在雷紹霆的冷冽目光下軟下來半分,一個已經將生死拋諸腦後的人,恐怕對誰都不會害怕了。
「你的意思是,我現在要了你的命,也很公平是嗎?」
濃眉挑了挑,問的有些漫不經心,可任誰也不會懷疑在下一秒,這個男人就會要了他的命,就連譚明軒也不曾懷疑。
「雷紹霆,你想傷害我爸爸,就先殺了我!」
喬楚疾步跑了過去,擋在爸爸的前面,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寸步不讓。
沒想到,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她也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與他已經不能像從前了,但是心裡總是有一分小小的僥倖,就讓自己內疚著,痛苦著,最起碼還能在他的身邊呆久一些。
她是那麼的貪心,一直想著兩全的辦法,原來命運就是那麼殘酷,總有一個是要捨棄的。
「我真恨不得殺了你!」
霍然站起身來,一字一句咬的清清楚楚,可那狠狠的表情卻帶著太多的失望和掙扎。
這就是他一直寵著,一直愛著的女人,竟然對他一絲絲的信任都沒有。
她寧可相信譚明軒,都不肯與他說上一句實話!
這些天以來,他每知道一分,心裡就如被刀子扎的那麼疼。
「我知道,是我爸爸對不起你,父債女還,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只要放了我爸爸!」
迎著那銳利的可以刺穿人心的眼光,喬楚沒有退縮,她在刪除視頻的那一剎那,就已經做了決定不是嗎?
「楚楚,一切都是爸爸的錯,爸爸將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已經沒有什麼遺憾了,一命賠一命,很公平!」
「爸!」
今天和爸爸談話的時候,就已經聽出了爸爸話裡的苗頭,所以她才急著囑咐他,不讓他胡思亂想,如今這種情形,她該怎麼辦,才能將讓雷紹霆放了爸爸呢。
「雷紹霆,你敢動喬楚一下兒,譚家一定不會放過你!」
譚明軒慢慢的站了起來,話裡帶著深意。
並沒有說他不會放過,而是說譚家不會放過,顯然他已經知道了什麼。
雷紹霆長臂一伸,一把將那凌然站在他對面的女人扯了過去,喬楚幾乎是搖晃著跌倒了他的懷裡,可見那帶著怒意的手勁兒有多大。
被男人的手臂禁錮著,幾乎沒有反抗的可能。
「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殺我的母親!」
再次看向喬連海,陰沉的眼神猶如利刃,放著寒光,只等著一個答案。
「她咎由自取,當年製造車禍,令楚楚的母親喪命,這條命她早就該償了!」
喬連海冷冷的說出當年的事,此刻提起還是恨意十足,如果當時不是他身手利落,抱著楚楚跳車,恐怕當年她那幼小的生命也隨著車滾落懸崖了。
喬楚吃驚的瞪大了眼睛,原來爸爸是為了葉之桐,為了給她的母親報仇。
而她的母親竟然是蕭然製造的車禍!
那些塵封的往事,到底還隱藏著多少秘密,是她不知道的?
「爸,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她要害我媽?」
喬楚無法從震驚中平息自己的情緒,聲音發纏著問道。
雷紹霆與譚明軒也都默不作聲,想知道當年事實的真相,這其中絲絲縷縷的聯繫,讓他們覺得事情絕不會是那麼簡單。
「那得去問雷仲年了!他當年瘋狂的喜歡之桐,而蕭然知道了,因妒生恨,在之桐的車上做了手腳,當時是我開著車,帶著之桐和楚楚偷偷去見譚少爺,卻沒想到半路上剎車失靈,車體開始猛烈的晃動,方向盤根本不管用,完全控制不了車的方向,眼看著前方就是懸崖,而這會兒,卻從車後排開始竄起了火苗,眼看著火勢越來越猛,這樣就算不墜下懸崖也車也會爆炸,之桐將楚楚遞給了我,讓我帶著孩子跳車逃命,而之桐卻……」
喬連海儼然已經沉浸在那痛苦的回憶中,眼神裡帶著茫然與悔恨,彷彿又看到了那火光沖天翻滾下懸崖的車,那個一直深深藏在他心裡的女人,就那樣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喬楚已經呆呆的說不出話來,原來她的母親竟然是被人謀殺的,而那個兇手就是蕭然。
她靜靜的躺在那裡時是那麼的安詳,平和,卻沒想到,也會如此狠心的做出這樣的事!
雷紹霆並沒有再追問喬連海有什麼證據證明這件事是母親做的,因為再怎麼問,喬連海也會一口認準這件事情是母親做的。
怪不得雷仲年如此恨著母親,原來是因為母親害死了他最愛的女人。
不止一次的他聽過兩個人的吵架,隱約間總是提到一個女人,那個神秘的『她』在他幼小的心靈裡就一直存在著,隨著自己慢慢的長大,便一直想去查這個『她』到底是誰,可是關於雷仲年的那些風流韻事,卻沒有一個女人是能對得上號兒的。
直到前不久,他讓蘭溪調查了關於譚家突然要對付d&k的事情,才知道了一些被掩埋下來的往事,並沒有提到太多的關於葉之桐的事,但是如今想來,雷仲年吞併譚氏的企業,除了金錢的誘惑,恐怕也是因為這個葉之桐了。
這件事還需要詳細的查下去,他絕不相信自己的母親會做這樣的事!
「帶走!」
雷紹霆衝著手下動了動手指,示意他們將喬連海帶走。
「你要帶我爸爸去哪兒?不行!誰都不能帶我爸爸走!」
喬楚一見這個情景,也顧不得震驚了,死命掙扎著,要去阻止。
「雷紹霆!你不許傷害我爸,不去傷害我爸!」
男人不為所動,再次揮手,黑衣人已經利落的將喬連海駕著走出休息室了。
「紹霆,我求求你,不要傷害我爸,不要……」
「雷紹霆!這就是你愛楚楚的方式是嗎?」
只能看著他們將喬連海帶走,焦急萬分。
通過這件事,他明白,喬連海對譚琛如此忠心,信守承諾,那麼譚家人就應該保護他,可如今他的人被雷紹霆的人擋在外面,根本是遠水救不了近火,除了受制於人沒有其他的辦法。
「這就是譚公子追求女人的方式嗎?」
反問一句,將了一軍,登時讓譚明軒無法作答。
喬楚此刻已經哭成了淚人,根本掙脫不開男人鐵鉗般的手臂,只能不停的苦苦哀求。
「紹霆,求求你,求求你……」
「求求你,求求……」
忽然眼前一黑,整個身體都軟了下去,昏倒在男人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