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國舅府內寢宮,國舅爺吳阜取出珍藏在櫃子裡的一把上古寶劍,在龍筋牛皮索上輕輕一碰,如同吹毛斷羽般地輕鬆,皮索立刻斷成兩截。
紅絲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終於解脫被緊緊桎梏一晝夜的皮索束縛了。
「打開了,紅絲你自由了,怎麼謝我,小爺想要你的身子,給嗎?」國舅爺吳阜快樂地問道。
「不給……」紅絲的俊臉微紅了一下,心想:哪有這樣的啊!剛回府就色膽包天,想要調戲良家少男,我可不是那些賣肉的,寧死也不願意受辱。
「不給嗎?誰讓你的身子這麼誘惑,小爺忍不住了,來吧。」國舅爺吳阜一掀被子,一把扯斷了紅絲身上纏繞的半透明白紗。
「不要……如果強迫……我寧願死……」
紅絲果斷拒絕,沒有愛情的苟合又算什麼呢?如果是為了報恩,也不必這樣做,應該還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紅絲的雙手雖然被解開了皮索,可是麻木得很,不能抬手推阻,心想:如果國舅爺和那些人一樣,只是把自己當做發洩肉|欲的工具,那自己可真是又落進了另一個火坑,沒指望擺脫墮落了。
國舅爺吳阜見紅絲執意不肯纏綿,不忍心勉強,只好作罷,伸手為他蓋被子,壞壞地一笑,想到:如果此刻自己變成了一條被子,就可以蓋在紅絲的身上了。
這時,大管家胡丹敲門,帶了幾命丫鬟走了進來。
丫鬟們依照國舅爺的吩咐,用溫熱的濕毛巾給紅絲擦拭身體,更換了一套貼身錦衣,外罩一件白色的長袍。
一命丫鬟端了一碗稀粥,扶起紅絲的身子,用一隻小勺子餵他。
紅絲這些天沒正經吃過東西,剛抿了幾口稀粥,就被噎到了,輕咳了兩聲,大口地喘息起來。
「你們都出去,真是沒用。」
國舅爺把下人們都趕了出去,心裡很擔心紅絲,害怕他平躺著會被稀粥的米粒嗆到氣管裡,急忙伸手把他摟進懷裡。
紅絲默默地依偎在國舅爺的懷抱裡,覺得他並不是一個壞人,自己剛才對他的態度有些生硬,對不起他今夜救護自己的一片恩情。
窗外的夜色很美,月光星光交相輝映,寢宮裡的燈光散發著柔和的光彩,國舅爺懷抱著自己喜歡的人,一時間有些沉醉,心思脈脈似水如流。
紅絲喘息了一會,覺得氣息順暢了很多,想了一想,說道:
「國舅爺,以後我會報答你的,我願意做你的衛兵,剛才聽見你說要去打仗,我會用生命護衛你,只是,你為我花了這麼多銀子,我現在身無分文,沒錢還。」
國舅爺吳阜捏了捏紅絲的俏下巴,親了一下他的額頭,說道:
「還什麼錢,小爺不需要你還錢,如果你非要償還,就用你的身子償還好了,小爺只對這個好奇有興趣,偏偏你又不肯,算了,不逗你了,問個事:
紅絲,你想做小爺的衛兵,你會武功嗎?別是手無縛雞之力,到了戰場上聽見喊殺聲,嚇得腿軟尿褲子,還得小爺分心來救你。」
紅絲一笑,露出兩個小酒窩,說道:「我又不是膽小鬼……任憑敵人千軍萬馬,只要我有一劍在手……」
「哦,你會使劍嗎?這倒稀奇,小爺越發對你的身世感興趣了,好吧,你不願意說也無所謂,我不問,今晚你好好睡一覺,過幾天,如果你有精神的話,耍一套劍法給我看看。」
「好的,倘若是對西厥國開戰,關於行軍打仗之事,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國舅爺吳阜面露喜色,問道:「紅絲,難道你也懂行軍打仗之事。」
「略知皮毛,運用尚淺……我只是對劍法武學,以及兵法、陣法這些戰略計謀,從小看了很多書籍,很感興趣而已。」紅絲十分謙虛地說。
「如此最好了,小爺喜歡真槍實幹、在沙場上浴血硬拚,對於運籌帷幄、紙上談兵一類的事,涉獵不多,原本還在擔心這個弱點暴露。
如今你來了,天上掉下一個小軍師,幫我出謀劃策,彌補小爺的缺陷不足,那麼此次出兵對抗西厥國,本國舅何懼之有。」國舅爺吳阜眉飛色舞起來。
突然,大管家胡丹急匆匆跑來稟報:「國舅爺,國舅爺,有急事,府衙大人連夜來訪,帶來了國王陛下的旨意。」
「府衙大人來了嗎?「國舅爺吳阜想起上一次府衙大人來訪,自己忘記了給紅絲吃藥,耽誤了藥性控制,紅絲的頭髮全都變白了,紅絲也隨即失蹤,這一次不會是往事重演,再一次發生悲劇吧。
不行,不能讓紅絲離開自己半步,國舅爺想著,命大管家胡丹去拿一個裝蘋果的竹筐來。
府衙大人因為接到國王陛下的旨意,準備明天開始,在府衙門外的空場處,搭建一座三丈高的擂台,廣招天下的武林英雄,挑選出一位文武雙全的出征先鋒小將軍的人選。
府衙大人站在國舅府大堂等待,聽見腳步聲響,抬頭一看,只見國舅爺吳阜昂首挺胸,神采奕奕地背著一個竹筐走了進來,不禁詫異,問道:「國舅爺,你這是……」
國舅爺吳阜笑道:「本國舅今晚獲得了一個天大的寶貝,怕再次弄丟了,只好隨身攜帶,府衙大人不要見笑。」
府衙大人點頭贊同道:「原來如此,既然是寶貝,是要小心妥善保管好,敢問,國舅爺打算這個竹筐以後也隨身攜帶、形影不離嗎?」
「這個說不好,以後在戰場上也許會並駕齊驅,至少,今晚不會離身,本國舅擔心歷史重演,寶物一旦丟失,追悔莫及。」
府衙大人見國舅爺說得這麼隆重,也來湊熱鬧,問道:「國舅爺,本官一向最喜歡鑒定寶物,你藏在竹筐裡面的寶貝,可否讓本官品評一下。」
「當然不行。」國舅爺吳阜瀟灑地一笑,認真說道:
「府衙大人你也許不明白,我這寶物,在某些人看來,也許是一文不值。
但是,在本國舅的眼裡,卻是千金難買,價值連城的無價之寶,本國舅今晚能得到他,何其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