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管我,我身上有炸彈!狗*的!」熊貓眼在張天的幫助下吐出嘴裡的破布。
風憑借超強的速度向張天身旁的三眼撲去。可惜,他撲了個空,因為這完全是張天製造的幻象,大家應該還記得張天在曹家老宅地下幹掉的光影異能者。張天順便學了兩招,搬到了這裡,果然好用。
撲空的風沒有被激怒,倒是激起了強大的鬥志,重新打量了一下張天。目前為止,張天表面上是佔優勢的,兩名特種戰士到了他手裡。只是絡腮鬍半昏迷,熊貓眼干氣沒辦法。
風對著兩名部下使了個眼神,他們明白了:開始按照計劃行動,放棄三眼,正面對抗張天。
張天的心神分了出去,因為他發現體育館周圍開始陸續出現異能者,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其中一個帶有強烈復仇感覺的氣息在虎視眈眈地等待時機。郭菲菲似乎對這一切毫無感覺,正在外面等著賊窩商店老闆的出現。張天有點後悔讓郭菲菲跟自己到體育館。
哭臉面具男打了個響指,開啟了遙控炸彈。綁在熊貓眼隊員身上的高能遙控炸彈開始嘶嘶作響。張天一把撕開身綁炸彈的特種隊員的衣服,他已經看到了遙控裝置,上面顯示倒計時30秒。
張天正要切斷遙控裝置的控制電流。電菌突然阻止了張天:「停止,那根本不是電流控制的,是精神力。」
張天看著面具男,如果不是現在有顧慮,真想一把捏死他。張天在原地轉了一圈,手中的電流像魔術一般在手指間跳躍。
風落在張天的身後幾米處,豺狼一樣。幻靈美子在原地不動,像是也在等待最佳時機。面具男面無表情地說:「如果還想要你的同伴活命,就放棄抵抗。」
張天冷冷地說:「豺狼戰術就想對付我,你們白日做夢!」張天的右手迅若閃電握成拳,一個球形閃電直奔面具男。面具男沒有料到張天出手這麼快,他的速度比起風來稍遜一籌。
面具男的面具直接變成焦黑,而且他也趕上了流行的爆炸式髮型。閃電過處,非焦即炸。沒人看到面具男的臉上是什麼表情。但是一陣嘶啞的笑聲傳來:「不過如此。」
天色開始陰了。
空氣的氣流開始湧起。風的身形緩緩隨著氣流擺動著。時間在一秒一秒過去。30秒時間很短也很長。
風的身形迅速展開,繞著張天狂奔,惑敵戰術。熊貓眼站直身子,他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已經不抱希望了,但他不想連累隊友。猛然熊貓眼向著風衝了過去。張天歎了一口氣,他雖然不懼怕爆炸,但是卻無法拯救熊貓眼。
熊貓眼是必死無疑了。
風的速度自然不會讓熊貓眼追上。但在這時,幻美靈子身形也動了起來,瞬間在張天周圍出現了一道人牆,這人牆不是別人,是無數個幻美靈子連成的。風不知何時停了下來,他似乎已經完成了他的任務:「還有十秒,決定!」
張天雖然成功一擊,但卻發現自己陷入了他們的雙重包圍——心理上他不能放棄熊貓眼,力量上卻不能一下對三。悲痛的感覺包裹了張天的心,還有其他的感覺。
五秒鐘……
「帶我走!」張天平靜地說。
面具男手指一動,熊貓眼並沒有爆炸,雖然他很想炸掉熊貓眼出氣,但是他更想得到至高無上的榮譽。在組織中他的地位並不太高。
熊貓眼本來要衝到風的近旁,才發現就如同漩渦中的葉子一樣,很快被風帶出的無形氣流掀到了一旁。外圍的幻美靈子只輕輕一點熊貓眼,熊貓眼根本沒看清幻美靈子的攻擊就暈過去了。在暈過去之前,他莫名其妙看到幻美靈子的眼神,是那麼清澈透明。美麗不過是短暫的幻覺,他最後的意識。
張天接著說:「如果你們不放心,不妨把綁在他身上的炸彈綁到到我身上。」
哭臉面具男看了風一眼,風點點頭。
熊貓眼在幻美靈子和哭臉面具男的手下脫掉了能讓他成為粉末的「背心」。幻美靈子扶著熊貓眼,張天本想趁這個時候發動攻擊,看到這情景,苦笑了一下。
電菌在腦海中說:「別著急,大魚在後面。」
張天疑惑不解:「他們背後的組織嗎?」電菌沒有回答。
面具男把「背心」扔給了張天,他可不傻,不給張天一點機會。他陰沉的眼神包含著對張天的怨恨。
張天輕鬆地套上背心,套上之前檢查了一下,的確是高能**。
「把人放了。換我很划算的。這不就是你們本來的目的麼!」張天看著風,想看穿風的弱點。
風點點頭:「把三眼交出來。」張天讓本就伏在近處的俘虜顯出身形。幻美靈子把昏迷的熊貓眼放在了地上。手一伸,一根帶鉤的細繩把熊貓眼甩回張天腳下,又射向三眼,然後三眼像一條狗一樣被拖了回去。
張天計劃先跟著他們先走,然後再設法甩掉或幹掉幾個,至少不會威脅到現場的隊友和郭菲菲。就算炸彈爆炸,對於經歷過雷轟的張天來說,最多是衣服破掉,換身衣服。
風、幻美靈子、面具男盯著走到他們近前。張天伸伸手,他們立刻退後一步。張天輕鬆地說:「走啊,去哪裡?」
幻美靈子上前給張天套上蒙眼罩。他們準備離開。
陰沉的天空開始下起小雨。張天感覺哪裡似乎有些不對勁,卻說不上來。這時電菌警告道:「老對手來了!」
很快,幾個人都聽到一陣壓抑的哭聲,分不清哭聲是來自哪裡,緊接著一個讓張天微感意外的氣息出現了:曹老大。
曹老大一出現,那低沉的聲音立刻變得淒厲起來,彷彿無數冤魂在想要討索什麼。廢話不多,曹老大向張天送出一陣加強次聲波,他比誰都清楚張天的弱點,這次聲波的恨意也格外強烈。其中滋味張天最清楚。猛然間,一陣眩暈,張天彷彿置身於海上漩渦的中心,無論朝哪個方向都是無邊無際的海水一樣的聲波源源不斷湧來!
張天大吃一驚,他明明記得上次在曹家老宅宋老「廢」掉了曹老大的異能,怎麼會這麼快曹老大就逃了出來,而且恢復如初!而且在澎湃的次聲波潮中,張天感受到似乎還有另一個人的氣息!無暇多想的的張天立刻撕掉眼罩,要發出次聲波對抗。哪知道就在這時他才發現風、幻美靈子、面具男都已經閃得遠遠的。緊接著面具男發出比鬼哭還難聽的笑聲:「你以為我們三歲,會相信你乖乖和我們走嗎?引爆!」張天同時感到身體一緊,高能炸彈背心發出奪目的光……
「電菌!電菌!」危急之下張天要電菌幫忙,偏偏電菌沒有了聲息。張天顧不上次聲波帶來的撕裂般的感覺,他的身體可不是鋼鐵,何況鋼鐵在高能火焰的下面也會銷熔。他只有集中一念,保持自己的意識清醒。猛然間,張天體內一陣爆裂,似乎還有什麼能量被引發了出來。
曹老大的背後出現了一位老者,這位老者如同一位老農,輕輕把手放在曹老大的肩上,立刻,張天感覺自己淹沒在聲波的海洋中,他的每個細胞似乎都要碎裂,如同強大颶風中的紙片一樣撕碎。
一個年輕持重的男子在高高的看台上,彷彿在看一場精彩的短跑比賽,不動聲色。在他身邊的四個人都露出了急切的神色:「我們衝下去!」
「孫,沒有命令,不能行動!」那男子咬咬牙說。其實他心裡也在估量,換成自己能不能扛住,不行,決不能像那個傻瓜一樣讓自己陷入那樣的地步。這個男子就是宋玉龍,他身後待命的是孫岳思和他的隊友們。他們已經分配好了任務,救人、纏敵。
終於,一個聲音出現了:「行動!」宋老也來了!在接到張天的信息反饋後,憑著精神直覺的引導,宋老絲毫沒有輕敵,先派宋玉龍先行,他在稍作部署後也來助陣。
孫岳思和隊友從天而降,立刻加入戰團。
張天渾身欲裂的時候,一個清晰的聲音穿過重重聲潮抵達他的內心:「頂住!」溫暖而親切,張天知道是誰來了。他內心的焦躁平息了少許。他重新控制了體內被次聲波潮激發的能量湧動,渾然不知渾身散發出青色的光芒,從高空看去就像晶藍色的玉石。電光石火之間,爆炸產生的能量釋放也平息了。
曹老大臉上顯出驚異的神情,他身後的「老農」把手挪開,揮揮手,曹老大退到了他身後。
瞬間天空暗了下來,幾乎讓人以為黑夜降臨。宋老神色微變:想不到對方竟然為了把張天奪走,竟然有這麼大的動作。這大動作很快展現出了威力。
只見張天上空的濃雲突然張開了大口,出現一個巨型漩渦一樣的空洞。體內本已平靜的張天再也不想壓抑了,伴隨著「啊啊啊」的大叫,他感到腹部一片灼熱,隨之四肢一熱,四個青藍色的光球噴發而出。接著張天的頭頂一熱,一個水晶藍光柱衝破雲層直衝天空。但是很快,在天空中彷彿有一個無形的玻璃牆,水晶藍光竟然向四下噴泉一般散開,如果過年的話,一定賽過燦爛無比的煙花。
「界!」宋老不禁動容。他知道發掘者這次是志在必得。即使他們得不到張天,恐怕也不會讓張天的存在阻礙他們的擴張之路!
郭菲菲在體育館門外等了半天,一個小孩子跑過來,說是有人讓他送東西,交給郭菲菲一個棕色的紙袋就跑了。自然是郭菲菲的東西。那「老闆」是老手,狡猾得很,除了還回東西,還附上一封短信和一張銀行卡,表示賠禮道歉云云。郭菲菲想不到這麼容易找回了自己的東西,心情大好。要知道丟東西能找回來真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她想立刻到體育館內找張天,因為張天說他在裡面有點小事要處理,需要她在外面接應,她有點好奇,張天在裡面有什麼事呢?她決定偷偷進去看看,也許能幫上忙。可是,很快郭菲菲驚奇地發現體育館的門都關得緊緊的。這自然是那個「老農」的手筆。他讓風等人拖住張天片刻,然後要親自來。原因很簡單,發掘者組織的一個精神預言者在收到關於張天的信息後,驚恐地發現張天的未來竟然超出了他們的預測能力,嚴重到足以影響他們整個國家的存亡!至於影響的好壞就無法得知了。這不由得發掘者的創始人不親自出手。而且一出手就志在必得。並且用特殊的方式封閉了張天的逃路。
張天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然這麼熱手。在經過瞬間的能量爆發之後,他渾身的內壓輕鬆了很多。出乎意料,他剛才噴出的的四個高壓電光球直接把面具男和曹老大擊倒在地。另一個光球被突然出現的一個雲一樣的東西吞掉,正是孟若非的超級活寶化成的「雲」。還有一個光球把一個球門融成了鐵水,球門所在的地面出現了一個大坑。
「老農」不動聲色地懸在空中,在他的命令下,風、幻美靈子拖著面具男和三眼撤了回來,老農背後出現了四個褐色衣服的人,看樣子是老農的親傳弟子。
宋老、宋玉龍和孫岳思、蘭亮等隊員也搶回了地上的兩名隊友,在張天後面分列兩旁。兩方的位置恰好在球場中場。
張天長舒了一口氣。雖然天氣越來越陰沉,但是他感到自己不是孤身一人。
所有人的眼前瞬間變得一片漆黑,就如電影院中電影播放前的短暫缺光。緊接著在天穹的中央出現了圓形的光柱:
此刻,大家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巨大的城市中央,每個人的腳下猛烈地晃動著,高樓如同小孩子的積木瞬間傾倒,在他們的周圍,奔逃的人群無助地哭號著……風立刻側身躲閃著湧過來的人群,全然發現根本無處可避,人群臨近時才知道只不過是逼真的影像。
張天忍不住向身邊的一個跌倒的衣衫破污的孩子伸出手時,也發現了這一點。不單是張天,每個置身其中的人都下意識地想要躲避或者去幫助身邊的人。然後才發現無能為力,因為這一切都是發生在身邊的影像而已。
「電菌,是不是有新的異能者出現?」張天急切地問,想知道來人有什麼目的。
電菌思索了一下答道:「沒有,這只是來自自然的信息。」張天還要再問,他眼前的景象變了。
城市消散,眾人再次置身海灘。陽光很好,許多人在還沒等回過神,海水突然退了,大片的海灘在陽光下閃耀,一陣低沉連綿的重音從腳下傳來,很快,海灘上的人們觸了電一般瘋跑起來,陽光瞬間被巨大的陰影遮蔽,海水如同一隻巨大的手掌鋪天蓋地拍了回來,沒來得及逃散的人群螞蟻一般被海水吞沒。四周望去都是潮水……張天忍不住閉上眼睛,他問電菌:「這是虛像還是現實?」電菌沉默了片刻:「這是來自未來的信息。」
張天看到孫岳思他們露出的難以置信的神情,和別的異能者一樣,都被突如其來的幻象震呆了。很快,漫天卷地的潮水像剛才的城市一樣消失了,天空重新明亮起來。確切地說是被無數懸在天空的「火燈籠」映照的結果。火燈籠如同流星雨一樣,化作一條條光龍,沒等眾人反應都撲入了地下。地面再次陷入一片黑暗。大地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剛才的微弱震動和現在的震動比起來就好像小孩子跺腳和巨象跺腳的差別一樣。地面瞬間裂縫,但沒有人陷進去,大家都知道這是虛像,還是下意識地從裂縫跳開。熔岩、火光噴湧而出,黑暗到白晝的反差讓每個人的眼都暫時失明。逼真的熱浪,似乎要把在場的每個人燒化為灰燼。張天莫名地想,火葬是不是就是這樣
在大家感覺無窮無盡的災難體驗還會繼續的時候,一切又恢復到了體育場中。一個足球般大小的「水晶球」從天空緩緩落下。
「快動手!」電菌剛提醒張天,只見一道光從風身後的老農身上發出,水晶球落下的軌跡偏向他們那邊。曹老大一躍而起想要也奪取。張天不及多想沖手而出一個巨型電光球急速撞向水晶球。這時張天後方的宋老也飛身而起。那情形在古代就和奪繡球一樣,在現代就和籃球跳球差不多。水晶球卻突然向天幕發出一片光,在天空出現了幾行發光的字。張天把那字映在腦海中時,接著水晶球一分為三,一塊落入「老農」手中,一塊落入宋老手中,還有一塊卻被體育館看台上突如其來的一道光「吸」了回去。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發生之時,大家一起向看台看去。只見一個金髮藍眼的男子不無遺憾地說:「我們平分也不錯!」竟然就那樣飛起來想要飛走。
老農和老宋心中這時都是驚異,不約而同一起出手,攻向那金髮男子。宋老飛身攔截,雖沒有直接攻擊,但是如下棋一般攔住金髮男子去路。老農出手攻向金髮男子的下方。
張天不甘落後,蓄積了一個電球準備在必要的時候發出。
金髮男子一笑,從容地對老農說:「你的界都破了。」那樣子好像告訴一個人,他的口袋破了一樣。老農臉色變了。金髮男子一閃身已經躲過他發出的光球。隨之他對宋老說:「下棋都有破綻。」不等宋老回答,他竟然直接向張天衝了過來。張天轟然發出電球。這一下威力可非同小可,至少在場的除了老農和宋老可以抵擋,其他人基本會暈。
可那金髮男子似乎無視,直接以更高的速度俯衝下來。張天發出的足球大小的電球就像一個人打乒乓球一樣反彈回來。
「你該醒了!」金髮男子發出的聲音直達張天腦海,立刻裡面彷彿激盪起了海嘯一般。隨之張天全身一震,金髮男子猶如化成了火焰……
張天難以置信地感覺到自己全身在熔化,在他徹底失去意識前,他出奇地明白了自己剛才映在腦海中的那幾行字:
天空陷入黑暗選擇決定選擇犧牲將會復活過去交錯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