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秦頭和秦二貴也呵斥他,秀瑤、秦業、許二妮等人都在門口聽呢,娘不許他們進來,他們就只能在外面聽。因為是分二房三房的家,秦業自然也沒資格插言。
許二妮聽見秦三順罵自己婆婆,就想推門進去,她氣憤道:「三叔也太過分了,他一個小輩想幹嘛?」
秦業道:「別著急,爹會護著娘的,還有二叔呢。」
秀容就對許二妮道:「大嫂,咱家的規矩就是,長輩說話,小孩子不許插言。要是分咱家,你和大哥還能進去,現在是分他們家,你們進去,三達達、三嬸他們就要罵你們沒大沒小了。」
許二妮道:「這倒是,我來的時候咱們就分家了,這裡沒有我一分功勞。」
秀瑤一直沒說話,她密切關注著裡面,她慶幸她欠了孫郎中一百兩銀子,這一百兩銀子,無數次保護他們倖免於被親人以孝順綁架的為難,確實很好!欠的好!
秦大福以前還覺得對弟弟們有所虧欠,所以總想著幫幫他們,幹活就來湊熱鬧,飯都不吃。如今看三順竟然罵大嫂那麼難聽,他心就寒了,懶得跟秦三順說話。
「算了,爹,這個家本來現在就不該我來。你們自己分吧,分完了告訴我就好。」
他拉著柳氏就走。
柳氏要的就是這樣,她就想她的丈夫跟她一心一意,現在她做到了,自然不會再堅持。
老秦頭見狀忙道:「行了,都是自己家人,別弄這些景兒了。這樣吧,老大家就拿出兩弔錢來,算是借的。」
秦大福道:「爹,是你借還是他們借?」
秦三順氣得一腳踢翻了坐著的小凳子,喊道:「你們別太過分!」
「畜生!」老秦頭氣得大罵,「給我坐下,成何體統!」
秦三順扭著頭不理睬,秦二貴罵道:「你那點出息吧,你是不是覺得分了家什麼活都得自己幹,你沒人依靠攀絆子了?以前你們不是整天想分家,怎麼又不分了?你再嗚嚎的我可揍你!」
秦三順還就是怕二哥,秦二貴有點愣,力氣大,有時候上來火了就是一頓揍。
秦二貴道:「就這麼分家,不要大哥出錢,大哥當初也是一家乾淨地出去的,什麼也沒分,我們也該這樣。三順你要是說大哥大嫂不好,你這是沒有良心。」今年過年的糧食,都是大嫂送來的,這兩年跟著大嫂家吃了多少飯!
他跟著大哥去弄粉粉條,也賺了錢的,更不好再要大哥家的錢。
秦三順冷笑道:「我知道,你不就是想著跟老柳家賺錢嗎,你也不想想,有錢人家讓你賺。」
秦二貴一揚巴掌,「你找揍是吧,誰不讓你賺錢來,你自己什麼都不想做,只想好吃懶做,你能有什麼出息。」
他站起來,一跺腳,「就這麼分了。」
見他答應了,老秦頭也就不多說什麼,擺擺手,「那就把糧食分分,你們也盡早搬出去吧。以前什麼都是我給你們管著,你們也不上心,現在你們也該自己張羅了。」
秦二貴對秦大福道:「大哥,大嫂,我們這就搬出去,暫時去你們場裡,借間小屋住住。」
柳氏笑道:「行,反正大產和麗麗在那裡呢,你們過去正好。」
二嬸突然道:「我不去,你去你自己去。」
秦二貴道:「那你自己愛去哪裡去哪裡吧,我帶著秀美去,等她割草回來就去。」
柳氏見狀就拉著秦大福告辭了,反正本來這次分家就跟他們沒有關係,他們不回來要東西,自然也不會白拿東西回來填補他們。
要是給二貴秦產也就算了,給秦三順那兩口子,柳氏就是不樂意。
見爹娘出來,秀瑤等人立刻跟上去回家,許二妮燒水沖茶,給婆婆順氣,她笑道:「娘,跟俺三叔可犯不上置氣。這種人,咱們好好過日子,讓他們眼饞嫉妒,才是好的呢。跟他們生氣,犯不上呢。」
柳氏笑道:「大嫂說的對,是不該生氣。去,摘扁豆,包餶餷吃。」
許二妮笑道:「娘,你等著,我這就去摘。」
秀瑤幾個看到,都笑起來,秀容卻有點吃醋,對秀瑤撇嘴道:「你看娘和大嫂,比跟我們還親呢。」秀瑤攬著她道:「三姐,娘和大嫂好是我們的福氣呢,她以後要照顧娘的,咱們說白了,不能照顧一輩子的。」
秀容臉頰一紅,立刻來擰秀瑤的臉,「你這個小丫頭,不害臊。」
秀瑤大喊著救命,衝進屋裡,許二妮忙護著她,對秀容道:「秀容,秀容,好了好了,大嫂包你最愛吃的瓠子餶餷。」
秀容笑道:「這還差不多。」
秀瑤喊道:「別忘了給我二姐包她最喜歡的韭菜雞蛋。」二姐口重,喜歡吃豬大腸啊,韭菜雞蛋啊,秀瑤每次都給她想著呢。
大房吃餃子,還給老秦家送了去,這一次她很捨得,送了足足一盆子去,三嬸恨恨地戳著餃子,罵道:「我們是分家,又不是走了不回來,大房這是讓我們滾蛋呀。」
張氏正吃得高興,憧憬以後也經常吃好飯呢,被三嬸一說煩得罵道:「吃東西堵不住你的嘴。她讓你滾蛋你就滾蛋了?你大嫂這是孝敬我的,關你什麼事兒,不吃拉倒。」說著就把水餃搶過來往盆裡一倒,連秦三順幾個也無一倖免。
秦三順和三嬸愣愣地看著,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張氏罵道:「趕緊給我搬出去,我受不了你們了。」說著就把水餃端進屋裡去,自己吃了。
大房家裡,吃了飯,許二妮勤快地拾掇著,大家說話的時候她又提搬家。「娘,咱們就把屋一換,家什什麼的都這樣就好。反正家裡的也不孬的。」
柳氏笑起來,這個媳婦真是實在,家裡哪裡有一樣好家什兒,為了成親好看,新房子都是新家什兒,還欠著一些錢呢。再說了就算分家,她也不能用媳婦的嫁妝,張氏那種事她幹不出來。
她道:「大嫂呀,你不用著急呀,咱們現在又空了,另外幾間屋,很快就起來了。」
許二妮卻道:「娘,你們住這樣的屋,讓我和大業住那樣的,我不得勁。又到汛期了,這屋子漏雨,妹妹們都嬌一點,淋壞了可不好,還是我們回來住吧。」
說著,她也不管爹娘再說什麼,就張羅著秦業搬家。秦業有點尷尬,輕輕推了推她,示意等娘發話,就算是為爹娘好,也得讓爹娘舒舒服服地,別有種被綁著似的感覺。
許二妮卻沒想到這層,她只張羅著趕緊把家換過來,讓爹娘去住新房子。柳氏看她張羅得起勁,就同意了,反正新房子很快就起來,到時候大家都去那裡住。
農閒,家裡就集中蓋房子,還是請了人來幫忙,不過柳氏想都蓋瓦房,還得買青磚,家裡錢有點不夠,二奶奶給的那只木匣子,柳氏不許動,尋思留著以後給秀瑤當嫁妝。秀瑤跟她商量,「娘,豬這兩天就賣了,正好可以頂上這筆錢的。」
去年賣粉條不少錢,不過家裡現在開銷也大,娘不想委屈孩子,吃喝的都是好的。另外這房子,娘也是想盡可能地蓋磚瓦房,以後住起來也舒服,免得一年好幾次地修,不是漏雨就是掉牆皮的。
柳氏說好,秀瑤就讓秦業去聯繫劉巖,如今他生意做到外縣去了,跑得很勤。
沒兩天,劉巖拉著兩輛大車帶著六個兄弟過來,扛著大秤,拎著繩子,一切都是專業的架勢。見了秀瑤,他們恭恭敬敬地,先像模像樣地作揖,「秦姑娘,俺們盤算著你冬天的豬現在好肥了呢。」
秀瑤笑道:「聽說你們最近都不在家裡呢。」
劉巖嘿嘿笑著,「是呢,我們四處跑,家裡就交給小子們幹活了。秦姑娘,你們買不買地啊?」
秀瑤詫異道:「你們要賣地?」
劉巖撓撓越來越肥大的頭,「是這樣,俺們想著賺了錢去城裡了,家裡沒人管,這地租給人家俺們不放心,不如賣了,回頭再去城郊買更好的。」
秀瑤吃了一驚,沒料到他們倒是有魄力,要賣了家產去城裡。她問道:「什麼樣的地?多少畝?」
劉巖道:「一共是二十畝地,十畝良田,八畝中田,那兩畝薄田俺們送。你一口氣要的話,俺們便一百五十兩賣給你們。」
秀瑤盤算著,這價格很合適,就是家裡沒有那麼多錢。她道:「劉老闆,我們倒是要,可一次性沒有那麼多錢呢。」
劉巖笑道:「不急,你可以分幾次給我。反正賣給一家總比跟幾家打交道好。是吧。」
這個道理秀瑤自然懂,她也是這麼做的,豬肉就一直賣給他家呢。她笑道:「這批豬和羊我打算都賣掉,另外還有些兔子,差不多能有一百一十左右,不如咱們先頂了,回頭再算另外的。」
劉巖喜道:「秦姑娘就是爽快。」不愧小齊爺喜歡的姑娘,想到這裡他左看右看,雖然秀瑤才十歲,可看那雙眼睛,怎麼都像是大姑娘,一點都不小。
再說了,小姑娘好多還做童養媳呢,很般配,很般配!他喜滋滋地想著。
秀瑤跟他商量,「俺們家蓋房子呢,缺點錢,我們先給你們一百,剩下的五十,最遲年底,你可願意?」
劉巖連連點頭,「來年底俺們也願意。」
說定了,秀瑤就去跟爹娘說一下,一百五十兩銀子是大事,可她之前能做主,現在更能了,和柳氏秦大福說也就跟知會一聲一樣。兩人是絕對不會反對的,柳氏笑道:「這銀子沒見著就換成了地,這要是誰再來打秋風,我可是真的拿不出來。家裡饑荒一大堆呢。」
自從去年冬天宋苑兒來了一回,她就來第二回,春天還抽空來幫忙織手套賺錢呢。除了宋苑兒,其他也有多少年沒見過面的親戚,也上門來借錢,柳氏有一陣煩得回了娘家。
今年蓋房子、娶媳婦,人家看著條件更好,自然借錢的更多,柳氏就直接把那一百兩的債擺出來,有些人就不好意思,還生怕她賴上再反借錢,所以裡的就少了。
如今又買地,只怕還會有什麼風波呢,到時候老秦頭、三房只怕都有意見。不過柳氏也豁出去了,這是自己的福氣養了這麼個好閨女,閨女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誰要眼饞,就像大嫂說的,讓他眼饞去,誰讓他們不能幹,眼饞不著!賺了錢,本就是應該開心的,如果反而成了煩心事,那可得不償失了。
柳氏想得開,她笑道:「買,有錢了咱就買地。」
劉巖讓人招呼著秤豬、羊、兔子,一共是二十五頭豬,平均二百斤一頭,因為賣到外縣價格高一些,仍舊十八文一斤,羊和兔子就比以前稍微便宜些。然後他又把地契拿出來,給秀瑤看,寫了麥地文契,找了周裡正備案作證,回頭去縣衙裡備案就好。劉巖如今對秦家頗為照顧,連去備案該打點的銀子,他也自己出了並沒有告訴秀瑤。
賣了肥豬還要抓小豬崽,另外家裡兩頭母豬也下豬仔,秀瑤保持圈裡有二十五頭豬、三十隻羊就好。
要不是去年姥爺家秧了好多地瓜,加上她把自墾田基本都種上了苜蓿草和菜,今年自然養不了這麼多豬。甜菜和向日葵也就是種那麼一兩次,次數多了,要是別人也跟著種,回頭出不了貨,壓在手裡,要麼爛掉要麼低價轉掉。只靠炒乾貨的,自然出不了多少貨,因為之前她不種,炒乾貨的也有的賣。現在她加入幾千斤進來,很可能就會打破一定的平衡,到時候就出現某個環節的虧損。所以她沒有再種向日葵和甜菜,除非自己家有辦法消化掉,單靠賣給油坊糖坊,有點難辦,畢竟他們自己都有固定貨源的。
如今的形勢,不是甜菜短缺,而是好的白糖和冰糖短缺,所以什麼賺錢秀瑤自然一清二楚。
另外福豆也已經幾近飽和,受交通和地域的限制,也就這樣了,所以秀瑤必須另謀出路。不僅如此,如果來年朝廷普及玉米,那養豬也就沒有這麼大的賺頭,她還得想別的出路。
所以秀瑤才要將養豬的錢換成地,她有自己的打算。
如今節氣還不算晚,但是種穀子也來不及的,秀瑤和家裡人商量,那片地直接種了十五畝黃豆,剩下五畝直接種了苜蓿草。
那片地還靠著兩條河,東邊是沙河,南邊是康河,水源非常方便。秀瑤讓爹租了三頭耕牛忙活,反正別人家都種完了,牲口閒著,現在租非常合適。
現在種豆子節氣不算晚,而且種了豆子,豆茬地來年可以種好多作物,都是非常好的前茬,尤其是冬天可以種小麥,或者空著來年種春谷子、甜菜都可以。
老秦頭家給兩外兩個兒子分了家,秦二貴就自由了,他主動來幫大哥家幹活,秀瑤不想讓他白幹,到時候還被二嬸說。於是就給二叔一天二十文,二十文已經不算少,畢竟種豆子和割麥子不同,活輕快得很。
忙活了一些時候,將豆子和苜蓿草都種上,農家就又閒起來。
秦家地多,秦大福和秦業閒不住,要常去地裡看著,間苗、鋤草,他們不捨得僱人就自己天天忙活。許二妮也跟著去,看到這麼多地,她心裡也歡喜。
秀芹二月十九出嫁,結果三月底就懷孕了,如今在家養胎不能回娘家。柳氏帶著秀瑤幾個讓秀嫻趕驢車去看了一回。她們一致覺得老白家對秀芹非常好,白尋安對秀芹照顧得無微不至,柳氏也就放了心,住了一天就又趕緊回來。
柳氏如今要教剩下幾個女兒的女紅,秀容的廚藝不用說,針黹也過得去,就是再點撥一下。秀瑤雖然小,可耳濡目染,加上聰明,又自己知道要什麼,所以就算女紅不是非常出色,卻也能過得去,不會讓人挑出理來。再說,她還小,有時間。
柳氏如今專心對付秀嫻,可秀嫻就不一樣了。她不喜歡做飯,更不會拿針捏線,她只想往外跑,家裡圈不住她。柳氏很是頭疼,結果和秀嫻耗了幾天,她反而累得病了。
閨女媳婦的一頓伺候,好不容易好點了,柳氏又喊秀嫻,「二嫚兒,你過來。」
秀嫻磨磨蹭蹭地過來,「娘,你又不舒服,要不要去找郎中?」
柳氏喘了口氣,撫著心口道:「你別氣我比什麼都強。」她擤了擤鼻涕,這熱傷風真是受不了,「我看看你做的那雙襪子?」
秀嫻嘿嘿一笑,抓了抓頭髮,「娘,你,你明天再看中不。」
柳氏氣道:「你都說了幾個明天了,拿過來給我看。」
秀嫻只嘿嘿笑,就是不動,柳氏氣了,蹭得坐起來,下了炕就抓起風箱旁邊的笤帚疙瘩來,比劃了一下,「拿不拿。」
秀嫻嘟著嘴,「不拿。」
柳氏左手拉著她的胳膊,右手就開始抽她,一邊抽一邊直喘氣,「你拿不拿。」
秀嫻不吱聲了,還咯咯地笑,「娘,哎呀,娘,別打了,別打了,怪癢癢的!」
柳氏一聽更氣了,這個死丫頭,她抻著自己不捨得打她,她倒是會氣人,發狠打了兩下。秀嫻被打疼了,叫了一聲,柳氏就停了,「拿過來。」
秀嫻立刻道:「不疼,娘你別生氣,我知道你為我好,你要是生氣就多打幾下消消氣。」說著就把臀部靠過來,讓柳氏打。
柳氏哪裡還下得去手,氣得把笤帚疙瘩一扔,直喘粗氣,又拿帕子擤鼻涕,「不拿也行,明天晚上你要是還沒做好,你就別吃飯,不對,你就別回來了。」
秀嫻趕緊扶著她,「娘,你打得我也不疼,不如我自己打給你出出氣,省得把你累著了。」她把柳氏扶上炕,「娘,你趕緊歇歇,這熱傷風更難受呢。」
柳氏不肯躺,「我沒事,就是被你氣的。」
秀瑤從外面進來,道:「娘,小羊兒回來了。」
柳氏和秀嫻喜道:「他怎麼回來了?」
秦揚從外面跑進來,哈哈笑道:「娘,我跟先生爭取的,要求一個月休息一天。姐姐說了要勞逸結合,要是整天只讀書不鍛煉身體,考試那幾天都堅持不下來。」說著就往炕上撲,要跟娘親近一下。
柳氏趕緊攔住他,「別上來,娘病了,別把病氣過給你。」
秀嫻道:「娘,才不會呢,要是能過病氣,你給我吧,我替你生病。」
柳氏氣得又要打她,秀嫻就笑呵呵地出去了,「我得鋤草呢。」
秦揚看柳氏病了,流鼻涕,就喊道:「娘,冷傷風,熱傷風,不冷不熱浪傷風,你這個是熱的。沒事的,很快就好。」說著又管秀瑤要他拿回來的字帖給柳氏看,柳氏雖然不識字,看他寫的也是端端正正的,很喜歡,笑道:「我瞧著,倒像是比你二哥寫的還好看呢。」
秦揚笑道:「我二哥手硬,練起來比我難呢。」
柳氏又頭疼秀嫻,就對秀瑤道:「丫頭,你想個辦法,幫我治治你二姐。你看你大姐姐的女紅,樣樣都好的很。你三姐吧,雖然嬌氣點,可也都不錯。你這裡,我也不擔心,就是你二姐,愁死我了。」
秦揚哈哈笑道:「娘,她不好好學,讓她找不到婆家。」
秀瑤拍了他一巴掌,「少胡說。」她又對柳氏道:「娘,二姐小的時候你沒管下來,現在她大了,你如何管。」
柳氏歎了口氣,懊悔道:「都是我不好,一直覺得還早還早的,結果一想,她都十五了,該議親了。最晚十八歲也得出嫁吧,還有兩三年,怎麼也得給她把女紅補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