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的這一吼,幾乎是讓在不遠處守衛著的侍衛都聽得見,更不用說在場的十名秀女,以及正迎面走來的蒼翟了,幾乎是所有人都聞到了好戲的味道。
被點到名的兩位小姐,陸妙雲和邵青紅順著安寧的視線看過去,果然看到宸王蒼翟朝著這邊走來,臉色頓時僵住,片刻都沒有反應過來,在場的其他幾個秀女忙起身,對著蒼翟行禮,「參見宸王殿下。」
蒼翟倒是沒有理會這些人的禮數,他剛將馬拴好,便不見了安寧的蹤影,所以便尋了過來,等到蒼翟走近,陸妙雲和邵青紅才回過神來,想到方纔這個小侍衛說的話,邵青紅眸光微斂,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那麼,她便也不再扭捏掩飾,勾引宸王又如何?她對自己素來都有自信,她們這一行人中,哪一個不是懷著這個心思?就算方纔她故意潑陸妙雲那小賤人的冷水,就算是知道宸王蒼翟的心只在那宸王妃的身上,但有一句話陸妙雲說對了,那就是,宸王的心在宸王妃的身上又如何?現在宸王妃不在這裡,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且不說宸王殿下自身的魅力,若是得到宸王殿下的青睞,那麼,她們便也可以不用被當做秀女送往北燕了。
撈一個宸王側妃當當,可是要比當那北燕皇帝的妃子要強多了。
邵青紅大著膽子,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挺了挺胸,以她自認為最美的姿態,走到蒼翟的面前,媚眼如絲,朱唇輕啟,「青紅見過宸王殿下,青紅仰慕宸王殿下已久,此次能得宸王殿下相護,實在是青紅這輩子最大的榮幸。」
其他幾個秀女見邵青紅的舉動,頓時神色各異,尤其是陸妙雲心裡更是要氣炸了,方才明明還諷刺她,現在,她倒是做得更絕!
邵青紅不斷的朝著蒼翟拋著媚眼兒,婀娜的身子更是靠得極近,要不是因為宸王殿下那素來讓人捉摸不透的性子,她定是要整個身體攀附其上。
想到傳聞中宸王殿下的駭人,邵青紅才不得不選取這種見機行事,慢慢試探的溫潤方法。
邵青紅的大膽,饒是安寧也沒有料到,方纔還那般潑辣的罵著人,現在一轉眼,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安寧不得不感歎,這邵青紅變臉的速度,還這是讓人歎為觀止啊!
不過,安寧卻是挑了挑眉,因為,她知道,饒是邵青紅怎麼勾引,都是不可能討得到好的,蒼翟是什麼人?豈是能被邵青紅給勾引得去的?再說了,她這個正宮娘娘還在這裡呢!
安寧的視線掃了一眼在場的其他秀女,只見她們都微微皺著眉頭,攥著手中的繡帕,神色複雜的停在邵青紅的身上,期待……觀望……還有一絲擔心與嫉妒……
安寧眸光一閃,聰明如她,看眾人的反應,便明白了她們的心思,好傢伙!這些個秀女敢情都在覬覦著她的蒼翟呢!
她們是期待邵青紅能夠誘惑得了蒼翟,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就證明,蒼翟並非她安寧不可,她們觀望著結果,如果蒼翟不為所動,那麼,她們便要斟酌一下了,如果蒼翟中了邵青紅的美人計,接下來,她們怕會一個一個的往蒼翟的身上湧吧!
擔心與嫉妒嘛,自然是擔心邵青紅率先得了便宜,萬一到時候蒼翟只要邵青紅又該怎麼辦?
這些秀女都是從各個官家小姐中甄選出來的,沒有幾個是自願想到北燕去,不過前世的安蘭馨倒是例外,想到前世的安蘭馨,安寧眸光微斂,前世,楊木歡在安平侯府受著大夫人的壓迫,一直不得出頭天,聽聞要送秀女到北燕國,楊木歡便將剛及笄不久的安蘭馨送進了秀女的甄選隊伍中。
安蘭馨本就生得貌美,楊木歡從小就琴棋書畫的培養著她,她自然輕鬆過關,成為那十個秀女中的一員。
「妙雲參見宸王殿下,宸王殿下累了吧?妙雲給你揉揉肩,這一路上宸王殿下為了護送我們,實在是太勞累了,便讓妙雲盡盡薄力,以謝宸王殿下的照顧。」陸妙雲笑顏如花,那張比邵青紅要漂亮幾分的臉蛋兒,在那樣的笑容之下,甚是明艷,便是誰看了,都怕會陷入那燦爛的笑容之中,說話間,人已經走到蒼翟的身旁,比邵青紅和蒼翟的距離還要近許多。
事實上,陸妙雲已經被邵青紅的舉動給刺激到了,這個虛偽的女人,方纔還笑話她,她自己呢?竟然也存著這樣的心思!她若記得不錯,她喜歡的該是南宮天裔將軍吧!
邵青紅喜歡南宮天裔不錯,但是,現在在她面前的是宸王蒼翟啊!能夠幫她的也只有宸王蒼翟,說實話,這宸王蒼翟又不比南宮天裔將軍差,她又為何不能喜歡宸王蒼翟呢?
陸妙雲正是因為邵青紅的刺激,一心想著,一定一要將邵青紅這賤人給比下去,千萬不能讓她得了便宜,便也沒有去顧忌太多,主動的將手伸向宸王的身體,心中盤算著,她按摩的技術是不錯,但她不過是要以按摩入手,繼而做更多的事情罷了。
所有人都看著陸妙雲的舉動,就連邵青紅也不由得皺了皺眉,心中暗道,這該死的陸妙雲,這個時候了,也敢跟她搶!
看到陸妙雲的手快要觸碰到宸王殿下的身體,邵青紅正要有所動作,卻聽到宸王殿下凌厲冰冷的聲音傳來。
「滾!」渾厚的嗓音充滿了磁性,讓人不禁想像,若是這聲音在耳邊呢喃著愛語,那會是多**的一件事情,但是,這樣的嗓音,此刻說出來的,卻是一個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滾』字,還是讓一個對他大獻慇勤的嬌滴滴的姑娘滾,一時之間,在場的人都愣了片刻。
一旁安寧的眼底劃過一道精光,幾乎早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這陸妙雲,還真是自討沒趣。
陸妙雲臉色僵了僵,還未來得及觸碰到蒼翟衣服的手,就這樣僵在當場,往前也不是,往後也不是,回過神來,陸妙雲意識到宸王殿下臉上的怒氣,心中大叫不妙,忙跪在地上,「宸王殿下息怒,妙雲……妙雲……」
陸妙雲急得連話都說不清楚,臉色一片蒼白,生怕宸王殿下怪罪下來,讓她吃不了兜著走,心中暗自後悔,她怎的就被這邵青紅給刺激到沒了理智了呢?宸王之怒,她便是沒有見過,也聽說過的呀!
那璃王趙景澤,堂堂一個王爺,惹怒的宸王殿下,便是在皇上壽宴那樣的場合,宸王殿下都沒有給他絲毫面子,硬生生的將他的手給毀了,一想到此,陸妙雲便渾身劃過一陣寒意,心中更是緊張害怕了起來,她該如何是好啊?
陸妙雲誠惶誠恐,如熱鍋上的螞蟻,而邵青紅心中卻是高興了,不由得冷聲諷刺道,「你還真沒有自知之明啊,宸王殿下是什麼人?你那雙手又怎是碰得宸王殿下的貴體的?」
邵青紅幸災樂禍著,媚眼掃過蒼翟,臉上的笑容更濃,但卻沒有敢靠近他,有了方才陸妙雲的教訓,她可不能貿然行動了。
心中盤算著自己的計劃,邵青紅卻沒有留意到蒼翟的臉色更是陰沉了幾分。
蒼翟緊皺著眉峰,一臉的嫌惡,他又怎會不知道這兩個女人的意圖?在他的眼裡,縱然是天仙下凡,都不及寧兒的十分之一。
想到安寧,蒼翟看向那一抹纖細的身影,想要走過去,只是,他的面前跪著一個礙眼的女子,又有一個更加礙眼的女子搔首弄姿,堵住了他的去路,眸光一凜,蒼翟再次開口,「讓開!」
蒼翟的聲音比起方纔還冷了幾分,在擔心著自己處境的陸妙雲身體一怔,不敢絲毫怠慢,甚至是跪爬著到了一旁,不敢跪在蒼翟的面前。
這一路上,她都只能遠遠的望著宸王殿下,多想近距離的接觸啊,可是,沒有想到,近距離的接觸,竟然是這樣的駭人。
邵青紅臉上的笑容更加的得意了,自顧自的以為宸王殿下臉上的嫌惡是因為陸妙雲而起,這倒是促使著她,不退反進,甜膩的開口,「宸王殿下……」
只是,她剛叫出了宸王殿下四個字,便感覺一個力道襲來,下一瞬,她的身體好似被什麼東西推動著,後退幾步。
「啊……」邵青紅原本那張媚態橫生的臉花容失色,身子也跟著失去平衡,雙手揮舞之下,終究還是撲通一下,重重的摔在地上,模樣狼狽至極,哪裡還有方才誘惑蒼翟時那羨煞旁人的媚態?
事情發生得太快,在場的其他秀女看著這一幕,久久無法回神,她們都以為,宸王殿下對於陸妙雲不喜,對這個邵青紅還是應該喜歡的,畢竟,這邵青紅的臉蛋雖然比不上陸妙雲,但也不差,尤其是那傲人的身材,更是她們都比不上的,可是,她們卻沒有料到,看著眼前的情況,這邵青紅的狼狽遠比陸妙雲更甚。
宸王殿下……竟然兩個都不喜歡?!
其他的秀女神色各異,有幸災樂禍,同時也有失落,畢竟,這樣的話,她們怕也是沒有幾乎趁此機會動勾引宸王殿下的心思了,一個不小心激怒了宸王殿下,說不定還會比陸妙雲和邵青紅更狼狽了!
秀女們心中思索著,看來,宸王殿下是真的愛宸王妃入骨,便是沒有宸王妃在身邊,宸王妃也不會對其他的女人有興趣的。
不過,她們想到這一路上宸王殿下不斷的回頭,心中的疑惑更濃,她們可都有偷偷的留意著宸王殿下,宸王殿下騎馬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可是五步一回頭,那眼神還甚是柔和,那方向分明就是她們馬車的方向啊!
突然,她們好似想明白了什麼東西,恍然大悟,似乎又生出了希望,方纔她們的猜測也許不然,宸王或許是看上了她們其中的一個的,不然又為何頻頻往後面望?不然為何那眼神那般柔和,好似看著自己心愛的人?不然宸王殿下又為何在這個時候到她們這裡來?
這個想法跳入她們的腦海,心中頓時雀躍了起來,那個幸運兒會是誰呢?各自心中猜測著,也祈禱著,希望那人會是自己,宸王殿下是不喜歡陸妙雲和邵青紅,那麼,她們便多了一些概率了。
眾秀女思緒翻轉,視線都集中在那英偉不凡的身影上,看著他朝著她們越來越近,不僅如此,宸王殿下的臉上早已經沒有了方纔的凌厲,滿臉溫柔的笑意,那笑容好似世間萬物都為之失色,各個秀女心中狂跳不止,臉上更是有著羞人的殷紅,雙眼癡迷,都看得呆了,這樣的宸王殿下太迷人了,攝人心魄啊。
宸王殿下是在對自己笑麼?各個秀女的心都好似要跳出來了一般。
心中有一個聲音在響:近了,更近了!
在她們的視線之中,蒼翟伸出了一條長臂,就在她們以為那條長臂是為自己而伸出之時,她們卻看到那隻大掌,竟自然而然的握住了一隻手,不是她們幾個秀女中的任何一個,而是……
眾人的視線落在那兩隻手上,順著手漸漸往上,她們竟看到了那個侍衛平凡無奇的臉,侍衛?竟然是那個侍衛?這是怎麼回事?她們都看錯了嗎?
眾人的眼睛都因為震驚而瞪得老大,似乎是不願相信她們的雙眼,看錯了嗎?可是如果是看錯了,此刻二人的手為何依舊是交握著的?
不僅如此,蒼翟還滿是寵溺的看著那個侍衛,柔聲道,「怎麼一個人跑到這邊來了?我已經讓人紮起了營帳,今夜便只能委屈你,在營帳中休息了。」
此時,蒼翟的眼中,好似只有安寧,便是這被安寧故意弄成的平凡臉龐,在蒼翟的眼中,都好似天仙。
一俊美無儔的男子,深情的看著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另一男子,還握著他的手,這畫面,落在眾秀女的眼中,她們頓時合不攏嘴,就連陸妙雲和邵青紅的嘴角都不由得抽了抽。
這是什麼情況?宸王殿下和這侍衛……
安寧感受到眾人的視線,眼底閃過一抹不著痕跡的精光,目光特意掃過了這些面露吃驚的秀女,促狹的道,「還不是那兩位小姐,我本是要過去找你的,可經過這裡之時,便被那位小姐叫了過來,問了一大堆問題,什麼她們誰更漂亮啊?還問你喜歡臉蛋兒漂亮的,還是喜歡身材傲人的,宸王殿下,那兩位姑娘,都對你有意呢!宸王殿下,你到底是喜歡臉蛋兒漂亮的呢?還是喜歡身材傲人的呢?以屬下看,這臉蛋兒也確實漂亮,這身材也確實傲人啊!宸王妃不在,宸王殿下是否考慮一下,在這二人之中選一個,伺候宸王殿下起居?」
邵青紅和陸妙雲被安寧提起,立即回過神來,想到這侍衛的話,心中隱隱多了一絲希望,這宸王殿下對這個平凡無奇的侍衛有些不同,說不定宸王殿下會聽這個小侍衛的話……
就連其他的秀女,也都緊張了起來,她們捉摸不透宸王殿下和這個侍衛的關係,但若是宸王殿下真的要在邵青紅和陸妙雲二人之中選一個的話,那就太便宜她們二人了。
安寧將眾人的反應都看在眼裡,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
蒼翟濃墨的眉峰緊擰著,銳利的目光掃了一眼幾個秀女,秀女們立即都展現出自己最美的姿態,她們以為宸王殿下在選人,可還是上,她們卻沒有察覺到蒼翟眼中深藏著的詭譎。
「好啊!反正宸王妃不在,本王也是該選一個伺候本王的起居,越往北方走,這到了深夜便越涼了起來,晚上有個暖被窩的,倒也不錯。」蒼翟嘴角微微上揚,一句話,倒是引得所有人更是喜形於色。
倒是安寧皺了皺眉,扯了扯蒼翟的手,只是,蒼翟卻絲毫都沒有理會,目光在各個秀女的臉上都停留了片刻,滿意的點頭,「都不錯,不愧是選出來的秀女。」
得到蒼翟的誇讚,眾秀女臉上的笑意更濃,不過,聽了蒼翟的下一句話,眾人臉上的笑容卻是徹底的龜裂。
「我最喜歡的,還是這位,雙眸璀璨如星子,身材婀娜如拂柳,皮膚白皙如美玉,聲音婉約如清泉……」蒼翟磁性的嗓音帶著無盡的誘惑,沒說一句,便靠近安寧幾分,到了最後,雙唇更是在她的臉頰之間緩緩游移,雖然沒有真的觸碰到她的臉,但那呼吸出來的氣息,卻是讓安寧心中一陣瘙癢,整個人好似被雲托著。
蒼翟的話還沒完,感受到安寧臉頰微微散出來的熱氣,蒼翟眼中的邪惡更濃,雙唇更是緩緩移到她的耳邊,甚至若有似無的觸碰著她的耳垂,果然引得安寧一陣輕顫,蒼翟嘴角上揚,似乎十分滿意自己造成的效果,繼續在她的呢喃,「便也只有此人,才配得上本王,才與本王最為契合,你說是不是,本王的小侍衛?」
最後這句話,極盡魅惑,好似在刻意勾引著安寧一般,安寧感覺自己的身子都軟了,要知道,雖然二人成親許久,但他們彼此對對方吸引力,更是隨著時間的往後推移在增加。
安寧看了一眼蒼翟,那張俊美的臉上,不再有平日裡的沉穩內斂,除了溫柔多情,此刻更多的倒是邪魅,如妖孽一般的邪魅,安寧心裡打了個顫,這個蒼翟,平日裡即便是在二人最親密的時候,他也沒有這樣妖孽過啊!
蒼翟雖然是在對安寧呢喃,但那呢喃的聲音,足以讓其他秀女都聽得一清二楚,眾人此刻倒不是震驚而已了,宸王殿下竟然在當眾勾引這個小侍衛?!
天啊!她們是在做夢嗎?宸王殿下口中說著的那人,真的是這個小侍衛嗎?
眾秀女的目光打量著那個被宸王殿下如此讚美著的小侍衛。
身材婀娜如拂柳?這一身侍衛的裝扮,更是連腰身都看不出來,況且,這侍衛是一個男子,若身材真的婀娜如拂柳,那會是怎樣一番模樣?
皮膚白皙如美玉?這小侍衛的皮膚黝黑而發黃,到底哪一點和白皙二字沾得上關係?還如美玉?世上哪有怎麼劣質的美玉?
聲音婉約如清泉?小侍衛的聲音道是清亮。
唯獨那雙眼璀璨如星子是不假,可……
不僅如此,那宸王對這小侍衛的態度,更好似這侍衛倒比他口中所描述的還要好百倍一樣。
宸王殿下的舉動,無疑是衝擊著她們的心靈,她們忘記了嫉妒,忘記了方纔她們心中的期待與盤算,只知道看著宸王殿下對那小侍衛一臉深情的模樣,呆愣,震撼,驚詫……
「今晚,本王就勞煩你替本王暖床了!」蒼翟直起身子,打破方纔的曖昧,但卻將安寧拉入了另外一個更深的曖昧之中。
秀女們被蒼翟的話驚醒,驚醒之後,是更多的震驚,暖床?宸王殿下竟然要這小侍衛替他暖床!
此刻安寧已經沒有心思去理會其他秀女們的目光了,手被蒼翟緊緊的握在大掌之中,蒼翟丟下最後一句話,便拉著安寧朝著大帳走去,安寧竟好似受到誘惑一般,跟著蒼翟的腳步,在眾人震驚與曖昧的視線中,緩緩離去……
這一夜,許多人都沒睡著,安寧自然不必說了,身上肩負著替宸王殿下暖床的神聖使命,其他秀女們在各自的馬車上歇下之後,腦中不斷的回想著宸王蒼翟的俊美無雙,回想著那妖嬈的媚惑,而那妖嬈卻是為一個小侍衛展現,她們這些女子,心中堵著一塊大石,怎麼也不是滋味兒。
翌日,各個秀女們的精神都非常的不好,一路上,她們掀開馬車的簾子,偷偷的望向那駿馬之上的英偉身影,又看到宸王殿下往後面望,不過,她們仔細一看,他的視線竟停留在馬車前面騎著馬的其中一個侍衛身上,那侍衛不是昨夜那個被宸王殿下欽點而去給宸王殿下暖床的小侍衛麼?
眾秀女也才明白,原來,一直以來,宸王殿下要看的人,竟然是他啊,那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侍衛!
可是,那小侍衛竟有讓宸王蒼翟青睞的本事,想來,怕不是那麼平凡普通的啊!
她們又怎會知道,這個平凡普通的小侍衛,就是宸王妃安寧啊!
一行隊伍進入了北燕境內,進入北燕境內之後,哪怕是投宿客棧,哪怕是有足夠的房間,安寧這個「小侍衛」都卸不下暖床的責任,照蒼翟的話說,反正那些秀女以及一行隊伍的人,大多數都已經知道了他們二人的曖昧關係,睡在一個房間又如何?更何況,她本來就是他的王妃。
安寧聽了之後,嘴角禁不住抽搐,抗議無效,安寧也只能認命了。
不過,這一路上那些秀女看到她,一個個的都分外的彬彬有禮,甚至有幾個還刻意討好著她。
進入北燕國的第五天,距離北燕國的都城昌都還有十多天的路程。
入夜,一行人便在野外露宿,依舊如平日裡的那樣,馬車停靠在一起,位於最中間,搭建幾個帳篷,供人歇息,侍衛輪班值夜,以保障安全。
方才蒼翟獵了一頭野豬,此刻,侍衛們正將一部分用大鍋煮著肉吃,一部分放在火上烤,肉香四溢,甚至連馬車之上的秀女們聞到這香味,也都陸續下了馬車。
火邊,蒼翟和侍衛們坐在一起,模樣甚是親和。
昀若手中用鐵絲串著兩條魚,也放在火上細心的烤著,安寧坐在二人中間打著盹兒,蒼翟自然而然的將她的頭放在自己的腿上,眾人見此畫面,竟是見怪不怪。
終於,肉湯煮好了,烤肉烤好了,昀若看著自己手中的魚,也滿意的點頭。
安寧適時地醒來,伸了個懶腰,這侍衛的裝束,倒是讓她不必守著大家閨秀的條條框框,自在極了。
「嘗嘗,剛烤好的。」安寧左手邊坐著的昀若將烤好的魚遞到安寧的面前,安寧笑著道謝,接過便吃了起來,那美味,甚至讓她情不自禁的發出嘖嘖的讚歎聲。
「喝點兒湯。」右手邊的蒼翟親自盛了碗湯,等到不燙了,端到安寧的唇邊。
這讓剛過來的幾個秀女看了,心中一陣羨慕嫉妒,這是什麼世道?不過就是一個小侍衛麼?竟讓兩個如此風華絕代的男子,如伺候主子一般伺候著他,而她們呢?空有一番美貌,這兩個男人卻看也不看一眼。
她們也是無語問蒼天啊!
突然,那小侍衛吃魚的動作停住了,喝湯的動作也停住了,那雙如毛毛蟲一眼扭曲著的眉毛,也微微的皺在了一起,神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不僅如此,昀若那溫暖的笑容也是僵了僵,雖然依舊笑著,但是那笑容卻變得冰冷。
蒼翟的眼中更是劃過一道歷光,沉聲喝道,「防備!」
蒼翟雖然沒有由頭的一個命令,但在場的侍衛,卻是立即放下了手中的肉與湯,起身,每一個都警惕的將手按在了劍柄上,隨時準備著拔劍出鞘。
這陣仗倒是讓幾個秀女怔了怔,看了看周圍,沒有絲毫異樣,心中不禁覺得好笑,只是,她們下一個怕都笑不出來了。
「各位既然來了,何不早些出來露個面?躲躲藏藏的,你們怕也餓了,正好,本王這裡有肉與湯,如若不嫌棄,便出來吧。」蒼翟依舊坐在那裡,淡淡的開口,聲音卻大得似乎可以穿透黑夜一般。
氣氛頓時變得詭異至極,過了片刻,終於,在靜謐的黑夜中,一個大笑聲響起,「哈哈……現在還有心思吃肉喝湯?宸王殿下真是好興致!也對,這便是你們的最後一頓,吃飽了,我們便送你們上路。」
說話之間,無數黑衣人從周圍的樹叢中一湧而出,手執長劍,還有幾人架著弓箭,對準了蒼翟等人。
方才說話的那個,正是這些人的領頭的,也是一襲黑衣,黑巾蒙面,佇立在黑衣人的最前端,和蒼翟對視,滿眼的傲然與殺意。
蒼翟依舊背對著那黑衣人坐著,安寧卻是起身,轉身看向那群黑衣人,「看來是來著不善了,不知道是何方神聖,又何故要用如此的陣仗待我們?我們不過是路經此地,替北燕皇上送秀女罷了。」
「哼,送秀女,送到地獄去吧!動……」那為首的黑衣人冷哼一聲,正要開口讓自己的人動手,只是,話還未說完就被打斷。
「慢著!」安寧對上那黑衣人的視線,毫不猶豫的打斷了那黑衣人的話,語氣雖然輕柔,但是,卻是讓黑衣人皺了皺眉。
「你還想說什麼?告訴你,無論你說什麼,都改變不了你們今天的命運!」為首的黑衣人眼底劃過一抹不悅,目光落在蒼翟的背影上,倒是詫異,為何這麼個普通的小侍衛出面,而那宸王蒼翟卻只是坐在那裡,他就不怕自己的人麼?
「既然我們都要死了,那麼,讓我們知道,你們是什麼人,你們身後的人是誰,這倒是沒什麼的吧?」安寧微微斂眉,目光若有似無的觀察著對方,到了北燕國,竟然會遇到殺手,還真是沒有想到,不過,她自然要弄清楚這些人是誰!
「去問閻王爺去!」那領頭的黑衣人厲聲吼道。
「那如果,我說我想知道你們是誰,是有其他原因呢?」安寧挑眉,問閻王爺?她怕是沒有機會見到閻王爺的,又如何問?
那領頭的黑衣人眉心皺得更緊,「什麼原因?」
「因為,我的手下,從來沒有不留名字的人命。」安寧眸子一緊,下一瞬,手一揚,似乎有什麼東西,從她的手中激射而出,在黑夜中,泛著淡淡的冷光,那領頭的黑衣人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便一怔,雙目赫然睜大,眾人甚至是他自己都還沒有來得及弄清楚是怎麼回事,這黑衣人便轟然倒地。
在這領頭的黑衣人倒地的瞬間,幾個手中架著弓箭的黑衣人,也陸續倒了下去,一個接著一個,拿弓箭的一個都不剩。
手持長劍的黑衣人看著同伴莫名其妙的倒下,甚至連老大都死了,他們頓時慌亂了起來,「你……你到底使了什麼妖術?」
他們就只見這個小侍衛手揚了一下,甚至沒有去注意其他的東西。
安寧嘴角勾起一抹不屑,那雙晶亮的眸子在平凡無奇的臉上,異常的耀眼,「妖術?無知的人,死了活該,不過,你若告訴我,你們是誰的人,我倒是可以饒你們一命。」
剩下的黑衣人面面相覷,交換了一個眼神,其中一個大聲吼道,「殺!」
安寧皺眉,正要有所動作,身後一雙長臂卻圈住了她的腰身,將她抱了起來,安寧自然知道那雙長臂的主人是誰,眉心皺得更緊,這個時候可不是親熱的時候!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聽得從身後將自己提起來的男人渾厚的嗓音傳來,「一個不留!」
蒼翟一聲令下,其他早已經防備著的侍衛便立即領命,和那群黑衣人廝殺在一起,而蒼翟本人,卻是將安寧安置在身旁坐下,拿了一塊嫩肉,和安寧一起,竟然優雅的吃了起來,那吃東西的模樣,優雅極了,好似此刻不是在荒郊野嶺吃烤肉,而是坐在富麗堂皇的大殿之內,吃著上等的珍饈。
這一幕讓原本因為黑衣人的突然到來而感到驚嚇,又因為方纔這個小侍衛神秘莫測的不知道是怎麼解決掉了好些黑衣人而震驚的眾秀女看了,此刻更是驚艷與詫異。
昀若淡淡的看了蒼翟和安寧一眼,也自顧自的吃著自己烤好的魚。
外面刀劍相交,激烈的廝殺,而裡面的這三人,好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甚至還讓人誤以為他們身後的廝殺不過是愉悅他們的舞蹈。
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刀劍相交的聲音停止了,黑衣人躺了一地,侍衛完成了任務,立即到了蒼翟面前,「王爺,黑衣人已經全部伏誅。」
敵人全部伏誅,而他們卻沒有一個傷亡。
「嗯,很好。」蒼翟回頭看了這些侍衛一眼,滿意的點頭,「各位辛苦了,繼續用膳。」
「是。」侍衛齊聲道,立即回到他們方纔的位置,又開始繼續吃起肉喝起湯來。
「真是的,都還不知道他們背後的人是誰,竟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真是殘忍!」安寧喝下一口湯,故作惋惜的道。
蒼翟眼底劃過一抹詭譎,他隱隱猜得到這會是誰派來的人,不過,無論是誰,妄圖派人殺他,怕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些黑衣人的身手不一般,而他的侍衛卻能夠在不上亡一人的前提下,將對方全數擊殺,這意味著什麼?他們僅僅是普通的侍衛而已麼?
那幾個秀女聽到這個小侍衛的話,嘴角不由得抽了抽,殘忍?方纔他那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的一下,可是在瞬間殲滅了所有的弓箭手,甚至連那個領頭人都命喪當場,此時,她們看小侍衛的眼神變了變,心想,難怪宸王殿下和這個銀髮公子會對這個小侍衛另眼相待,他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
她們又怎會知道,安寧這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的一下,正是安寧擅長的毒針,在她的手揚起的一瞬間,她手中早已經準備好的無數毒針,便在那一瞬間激射而出,精準無誤的刺入了那些人的身上。
那毒針上淬的毒藥,可是沾上一點,便足以在瞬間要人性命的巨毒,這是安寧專門備在身上,以防萬一的,卻沒有想到,剛到北燕境內不多久,便就用上了。
蒼翟和安寧二人吃得差不多了,蒼翟便拉著安寧的手,在眾人的目光中,絲毫沒有避諱的就進了大帳之中。
從那一天起,幾個秀女,便不再覺得這個小侍衛平凡普通,有時候她們在馬車上無聊之際,甚至會偷偷的掀開簾子,看宸王蒼翟之時,也在偷偷的看著那個小侍衛,似乎是在探尋他身上還有什麼過人的本事。
蒼翟坐在馬上,自從進入北燕國境內,他的心情便分外的沉重,便只有和寧兒在一起的時候,他才會全身心的放鬆。
回想起十多年前,他一步一步,艱難的走出了北燕國,幾乎是要了他半條命,那一路上,他不僅要經受那些人暗中派來的狙殺,還承受著娘親離世的痛苦。
如今站在這北燕國的土地上,那時的感受越發的清晰。
要不是每夜抱著寧兒的身體,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度過那漫長冰冷的夜。
北燕,他蒼翟這一次正式回來了,經歷了十多年,他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沒有絲毫自保能力的小男孩兒!
曾經,那些人對娘親做下的一切,他都會一點一滴的討回來!
回頭看向安寧,對上她溫和的視線,安寧早已經成為他動力的源泉。
北燕都城昌都,五皇子府。
男子身高八尺有餘,一身月白色錦衣,面如冠玉的臉上毫無表情,目若星辰,一雙薄唇微微抿著,丹鳳眼中,那深邃的黑眸微轉,目光所及之處,似乎都能讓人屏氣凝神。
「你說什麼?」男子溫和的聲音響起,但卻讓聽的人,感覺到一絲涼意,讓人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房中的另一人,砰的一下,猛地跪在地上,面上一陣蒼白,誠惶誠恐,「五皇子殿下,派出去的……那……那些人,沒有回來,怕是已經凶多吉少了。」
那人戰戰兢兢的將方纔的話又說了一遍,這房間中的溫度更低了,似乎有將人凍僵的趨勢,可是微微抬眼,五皇子面上依舊是無表情,倒也看不出絲毫生氣的樣子。
那人忙低下頭,他跟在五皇子身邊多年,往往越是這樣,便代表著五皇子越是生氣啊!
「混賬!沒用的東西,這點事情都辦不好,你是怎麼訓練他們的?」五皇子蒼瀾把玩著手中的美玉,淡淡的開口,那雙丹鳳眼中的神色,明顯的陰沉了幾分。
是的,這個時候他十分的生氣,能不氣麼?派出去的那些人,竟然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沒有回來?是全部死了啊!哼,真是沒用,死了活該,只是,倒是要讓蒼翟繼續活下去了。
「屬下該死,屬下該死,請五皇子殿下責罰。」那人神色更是慌亂,他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果然是受到了牽連,現在,他只求能夠罰得輕些,至少不要丟了命才好啊。
五皇子蒼瀾眸光微轉,薄唇微微上揚,溫和的道,「也罷!既然你已經領罪,也確實該罰,下去吧!自己去領一百板子,記住,若是他們不小心打青了,那就再多加一百板子,明白了嗎?」
那人的臉色早已經蒼白無色,就連身體都在隱隱的顫抖著,一百板子,那意味著什麼?饒是一個強壯的大男人,也都有可能被打殘了,況且,他還不能動用關係,讓人打得輕些,下意識的吞了下口水,忙不迭的謝恩,「屬下謝五皇子不殺之恩。」
不錯,這已經是五皇子的寬宏大量了,打殘了又如何?至少還能保得一條命,曾經,有多少人在五皇子面前,連命都沒有了啊!
五皇子蒼瀾百無聊賴的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那人不敢有絲毫停留,忙起身,匆匆的出了房間。
房間裡,復又剩下五皇子蒼瀾一人,寂靜中,氣氛更是詭異了起來,把玩著玉珮的手倏地一鬆,那快無瑕的美玉便轟然落地,砰地一聲,清脆的碎裂聲在房間內響起,異常的悅耳。
他一得到消息,這次竟是蒼翟送秀女過來,他便意識到事情的不尋常,正不知道父皇是怎麼想的,前些年宮中選秀女,倒也沒有讓東秦送人來,這一次,倒是如此大費周章,僅僅是那麼巧合而已嗎?
他蒼瀾從來不會輕視所有巧合的事情,看似巧合,實則呢?他素來生性多疑,凡事都要多想一些,為了以防萬一,他如何能不將蒼翟這次回北燕特殊的對待呢?
他派出去的人竟然一個都沒有回來,三皇兄啊三皇兄,你便有如此的本事了麼?本皇子倒是見識到了!
他知道,自己對蒼翟的防備,從來都不是沒有意義的。
蒼瀾閉上眼,腦中跳出了一些畫面,畫面中,那任人欺負的比他還大兩歲的小男孩兒,那雙眼可是凌厲堅韌得很啊!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蒼瀾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決定著什麼。
門口,一黃衣女子緩緩而入,看到蒼瀾,臉上立即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從身後的丫鬟手中接過湯碗,親自端著朝著蒼瀾走去,「夫君,容兒讓人熬了一碗湯,殿下趁熱喝了吧。」
柔和的聲音帶著暖意,便是那聲音之中都帶著欽慕,小心翼翼的將碗端在蒼瀾的面前,只是,剛靠近蒼瀾,蒼瀾的手一揮,下一瞬,那碗湯便砰地一聲,落在了地上,滾燙的湯汁灑在女子的身上,引得一陣痛呼。
「誰讓你進來的?」蒼瀾雙眸睜開,語氣冰冷如霜。
詹玉容心中咯登一下,臉色也瞬間蒼白,顧不得身上的痛,扯出一抹笑容,「殿下,容兒……容兒只是想替殿下……」
「好了,你且下去吧!」蒼瀾冷聲道,見詹玉容走到了門口,突然好似想到了什麼,「等等。」
「殿下……」詹玉容臉上一喜,以為蒼瀾要留下她,他們新婚不久,本就該如膠似漆,可是,五皇子卻對她時冷時熱,讓她捉摸不透。
蒼瀾斂眉,臉上浮出一抹笑容,起身走向詹玉容,握住她的手,「方纔是本宮太大意了,手還疼嗎?」
「不……不疼。」詹玉容見他這般溫柔,便是手疼著又如何,她也要堅持著。
蒼瀾將她的手,拿在手中疼惜的摩挲著,唇靠近那隻手,輕輕的吹著,那模樣,滿是心疼,看得詹玉容呆了,也融化在了他此刻的溫情之中,大婚之後,他第一次對她這般疼惜啊。
「是我不好,你好好休息,別再做那些下人做的活兒,本宮這些天有事要出去一趟,若是有人問起你我的下落,你便告訴他,本宮身體抱恙,在房間裡歇著,而你,伺候在側,知道了嗎?」蒼瀾輕攬著詹玉容,軟軟的在她的耳邊吩咐道。
詹玉容點了點頭,心中卻滿懷疑問,「殿下,您要去哪兒?」
「這你就別問了,這段時間你要養好身子,回來之時,本宮想要個孩兒。」蒼瀾意有所指。
話落,果然看到詹玉容眼睛一亮,「好……好……容兒……容兒等著殿下回來。」
「本宮就喜歡你溫順的樣子。」蒼瀾將詹玉容攬入懷中,而此時,他的眸中已經不見了柔情,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的冰冷。
蒼翟一行人到達一個城鎮,此地距離北燕昌都僅僅只有三天的路程。
看著快已經入夜,蒼翟命人找了一個客棧,便在客棧中安置了下來。
自從進了這城鎮開始,一切都分外的熱鬧,他們所看到的每一個百姓的臉上,都掛著笑容,安寧找來客棧的夥計一問,那夥計便興奮的告訴安寧,「小哥,你是外地人吧!這是我們北燕的花燈節,三年一次呢!今晚是最熱鬧了,你們趕了巧,竟遇到了,可千萬不能錯過啊!」
花燈節?安寧抬眼看向蒼翟,卻見蒼翟眼中多了一絲叫做懷念與期待的東西,聰慧如安寧,很快的便猜到了什麼,蒼翟定是由花燈節想起了昭陽長公主吧!
昭陽長公主給蒼翟的美好回憶,便只有那八年的時間,這八年,還要除去蒼翟沒有記憶的幾年,日子竟是那般短。
如果安寧猜得不錯,花燈節上,一定有蒼翟的美好記憶吧!
心中浮出一絲憐惜,安寧嘴角上揚,靠近蒼翟,那雙晶亮的眸中難掩期待的光芒,「咱們也去看看這花燈節好不好?三年一次呢,可難得遇到,那夥計說了,千萬不能錯過,今晚,你帶我去好不好?一定會很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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