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問天鬆開曲小薇退出三步之外得意地笑道:「想不到我唐某人活了這麼多年,到今天終於品嚐了愛情的味道,不但有女孩想我,甚至還願意為我去死。人生如此,夫復何求,快哉!快哉!」唐問天一邊說一邊步入黑暗之中。曲小薇有心要追上去,卻又知道憑她和方淑媛加起來也討不到半分好處,只是徒增羞辱而已,只得胸脯劇烈起伏著怒罵道:「唐問天,是男人你別走,留下來和逍遙決一死戰啊!」
「我是不是男人難道還要你繼續驗證嗎?」唐問天的聲音遠遠傳來:「你的逍遙哥哥追了我這麼多年什麼時候勝過我半分了,這次更是他辦事不力,我只是略施懲戒而已,好自為之吧!」聲音越來越小,漸漸細不可聞。方淑媛看著黑暗深處若有所思,這唐問天應該就是殷飛煙在唐氏舊宅中遇到的男子,那時殷飛煙本有機會殺了他卻沒有下手,現在越來越厲害了,真是養虎為患啊。
兩人回到出事之處,任逍遙已解決掉圈外的另一條黑曼羅,唯有圈內的那殺依然強悍異常。遠處傳來陣陣警笛之聲,曲小薇惶急地叫了聲:「不好,黑曼羅要發狂了!大家一定要記住,如果讓它衝出丹砂圈子,你們一定不能慌張逃跑,千萬要保持靜止不動,甚至連呼吸都要拚命摒住,絕對不能讓它感覺到絲毫威脅,或許這樣還有一線生機!」一邊說一邊下意識地想抓住方淑媛的手,不料卻抓了個空,回頭一看,卻見方淑媛急切地走了開去,一邊走還一邊將食指豎在嘴前示意她不要說話。曲小薇有心要跟過去,卻更擔心任逍遙的安危,只得轉過頭來看著場中一人一蛇的激鬥。人有三急,也許方淑媛只是去方便而已。
果然,隨著警笛聲越來越近,那黑曼羅越顯狂躁,忽然猛然間朝任逍遙相反的方向一竄,速度何其之快,然而黑曼羅雖快,任逍遙卻更快,瞬間便移到那裡,黑曼羅剛彈地而起,任逍遙已彈出些許丹砂,黑曼羅識得厲害,竟然在半空中一折身子重新回到圈內。黑曼羅不再理會任逍遙,順著圈子飛速遊走起來,任逍遙沒有辦法,也只得追著黑曼羅飛速跑動,要是讓這發了狂的黑曼羅衝出圈外,不知還要傷了多少人的性命。然而縱使任逍遙有多厲害,畢竟不如那細小的黑曼羅靈活,加上黑曼羅遊走的是小圈,而他奔跑的是大圈,來回之間高下立判,現在,一人一蛇拼的就是體力了,誰先耗盡體力誰就意味著死亡。到此生死關頭,遠遠圍觀的眾人也緊張到了極點,曲小薇不知何時緊緊攥住了方淑媛的手,連大氣也不敢出,兩人手心都是涼涼的一片潮濕,想必其他的人也好不到哪裡去,就連那一直處於呆滯狀態的司機都停止了自言自語。
一名交警騎著摩托飛速而止,將車停在眾人身前,跨下車便道:「那個那個誰,剛才是誰報的警,不是出車禍了嗎?那個瞎跑的傢伙又是怎麼回事?」剛剛消停下來的司機見到交警,又開始癡傻起來:「不關我的事……警官……我……我……真的不關我的事……」民工模樣的老者拉住交警輕聲道:「警官,的確是出了車禍,但現在的情形非常的危險,你暫時千萬不要過去……」「瞎說,警察都來了還能有什麼危險,少在這裡造謠生事,一切等測完現場再說!」一邊說一邊推開老者的手向公交車走去。
黑曼羅就在這時彈地而起,同時噴出一大片毒霧,任逍遙倉促間一矮身子躲過毒霧,隨著寒光一閃,已將那激射而出的黑曼羅斬為兩截,黑曼羅大半截身子掉落在地,蛇頭雖然去勢稍減,卻依然夾著勁風直飛向那交警的面門,而那交警卻渾然不覺。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那本已陷入癡傻狀態的司機卻忽然間站起衝到了交警身前,被蛇頭死死地咬住眉心不放。
「那個那個誰,你就是那個肇事的司機嗎?你以為憑你擋住我就可以阻止我測現場嗎,我告訴你,法律是公正滴,你是逃不脫相關責任滴!」見那司機擋在身前沒有絲毫讓路的意思,於是厭煩地伸手去推,誰知卻被那司機反身抱住狂嚎起來:「我的兒啊……你死得好慘啊……」交警氣得臉色發青:「讓開讓開,少在這裡裝瘋賣傻!」那民工模樣的老者見狀不由得心頭大急:「快,快把他們分開!」見眾人一個個臉色蒼白好像都已經嚇傻了,只得走上去用力掰那司機的手,誰知那看似弱不禁風的司機此時力量卻大得出奇,老人使出全身力氣竟不能掰動分毫,情急之下收回手去搔那司機的胳肢窩,司機猛然間鬆開抱住交警的手反身將老人撲倒在地,老人猝不及防之下被司機一口咬住脖子拚命撕咬起來,老人蹬著腿拚命掙扎,卻哪裡掙扎得開,於是緊緊抱著他的身子在地上打起滾來,不多時兩人便都停止了滾動,交警被眼前的情形嚇得渾身顫抖,麻著膽子上前一看,兩人的皮膚都已發黑,沒有半點生命跡象了,不由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方淑媛初時暗恨和殷飛煙有了身體接觸,殷飛煙身上的死亡之氣感染了自己,所以自己走到哪裡,死亡便跟到哪裡。真是這樣的嗎?這全是屁話,或許殷飛煙和唐問天本就是一路人,她這樣說便是在對自己進行心理暗示,我憑什麼要相信!一定是那唐問天,是他在暗中對湯妮做了手腳,藏了條黑曼羅在湯妮身上,或許他要害的不止是湯妮一人,還有自己。方淑媛越想越不對勁,既然那幕後黑手已經出現,為什麼還要讓他給逃脫,就算鬥不過他,好歹也要找出他的藏身之所,而曲小薇毛手毛腳的,只會誤事而已,還是自己單獨行動方便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