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真是黑曼羅,真有你說的那麼凶險的話,湯妮早在公交車裡就應該死了,為啥子還要翻車出來呢?」方淑媛很有些不以為然,這世道,危言聳聽的人多了去了。
「千真萬確是黑曼羅,你有沒有注意到它的脊背之上那暗褐色的花紋,像極了西方傳說中吸血鬼的眼睛,一共十三個,十三在基督教中代表著不祥和死亡,所以黑曼羅也是邪惡和死亡的象徵,只要被它咬中,必死無疑,而且在未死亡之前,便會失去神智,出現幻視幻聽的現象。湯妮在車內的反常現象正好可以說明,但生長與東南亞熱帶叢林的黑曼羅為什麼會出現在西川的公交車上,的確有些讓人想不通!現在還是看看逍遙如何對付那黑曼羅吧。他抖出的紅色粉末是極其珍貴的丹砂,至於那用來吸引黑曼羅離開鮮血的黃物品,連我也不認得。丹砂本為辟邪之物,正是黑曼羅的剋星,憑逍遙的本事對付一條黑曼羅應該沒有問題!」
「逍遙,你倒是叫得挺親熱啊,你對他很瞭解嗎?」方淑媛話裡有話,湯妮說得沒錯,旅遊系新來的三人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啊,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你說什麼啊?」曲小薇嗔道:「他本來就是我的師兄,你說我對他有多瞭解呢?」
任逍遙手握竹筒站立在圓圈之外全神貫注地盯著那不起眼的黑曼羅,額頭上已沁出點點汗珠,雖然是夏夜,但天氣著實有些陰冷,可見任逍遙也是緊張之極。
「嗤……嗤……」任逍遙咧著嘴發出絲絲聲音,聲音雖小卻是難聽之極,像一把鋼銼銼在人們的心頭,黑曼羅猛然間抬起了三分之一的身子,如離弦之箭般向任逍遙衝去,任逍遙手握竹筒將開口對著黑曼羅,神情緊張之急,好在那黑曼羅離丹砂還有十公分便像碰到無形的屏障上一般痛苦地翻轉身子在地上滾了兩圈游回圓心處,昂著頭隔著丹砂圈子與那青年對峙著。
驀然間,黑曼羅猛然間再次衝出,還未接近圓圈邊緣已噴出幾滴毒液,方淑媛等人雖然相隔甚遠依然感覺到腥風撲面,中人欲嘔。任逍遙更是在趕緊平地翻起近兩米高,才險險避過那令人防不勝防的毒液,身體還未著地,黑曼羅已一蜷身子騰空向其激射而出,任逍遙在下落過程中毫無著力之處,眼看就要被咬中,只得在電光火石間拋出竹筒,正中蛇頭將其帶回丹砂圈中。
一人一蛇再次成為對峙之勢,任逍遙失去了竹筒,卻從懷中掏出一把硬幣,抬手間一枚硬幣夾著勁風向蛇頭飛去,誰知那黑曼羅靈活之極,腦袋一晃便避了開去,那硬幣硬生生地嵌入水泥地面一半有餘,看得方淑媛瞠目結舌,一個普通的硬幣到了任逍遙手中居然比子彈還要厲害,可惜依然奈何不了那毫不起眼的黑曼羅。任逍遙一不做二不休,手中的硬幣不斷激射而出,可惜都讓那黑曼羅避開了,黑曼羅顯然知道此人的厲害,昂著頭張著嘴吐著信子不敢冒然攻擊,任逍遙發完手中的硬幣,額頭上冷汗更甚也是一籌莫展。
黑暗之中忽然傳來一陣悠揚的笛聲,那聲音悠長、淒美,好像空曠的草原上的美麗少女苦苦等等待遠方的情人歸來而表達出來的古老的思念。方淑媛聽到這笛聲只覺得動聽之極,曲小薇卻是花容失色:「唐問天!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這魔頭做出來的,他既然還敢現身,今晚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過他!」
隨著笛聲悠悠傳來,黑曼羅遊走更疾,卻始終衝不出丹砂圈子,而任逍遙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短劍,形勢卻愈加狼狽,方淑媛定睛一看,圈子的外圍不知不覺間又多了兩條黑曼羅,隨著笛聲起伏瘋狂地攻向任逍遙,饒是任逍遙身手如何了得,面對兩條無所限制的黑曼羅也是險象環生,有好幾次差點被逼入圈子之中。
方淑媛看到緊張之處,連大氣也不敢出,曲小薇輕聲道:「媛媛,那可惡的唐問天正和逍遙鬥法,不如我們去找出他的藏身之處,攻他個措手不及!」
「唐問天!」方淑媛有些迷茫:「唐問天是誰?姐妹們都是他害死的嗎?」一面說一面被曲小薇拉著走入黑暗之中。
「唐問天是我們的平生大敵,是個無惡不作的大魔頭和逍遙來到這裡就是為了要將他繩之以法。現在湯妮死於黑曼羅之口,而黑曼羅又受唐問天笛聲控制,個中情節太明顯不過了,其餘的事容我以後慢慢與你解釋!」曲小薇將食指豎在嘴前,示意方淑媛別再說話,兩人循著笛聲搜尋了好一會,卻什麼也沒有發現,那笛聲忽遠忽近忽左忽右實在讓人難以捉摸,曲小薇遠遠看見任逍遙身形略略有些遲緩,知道他耗費體力太多,已到了最危險的邊緣,不由得叫罵道:「唐問天,你給我滾出來,這樣藏頭露尾算什麼男人?」
笛聲停了下來,任逍遙就在這一瞬間將一條黑曼羅斬為兩段。方淑媛和曲小薇只覺得眼前一花,眼前已站了一個身著黑色風衣的青年男子,一臉壞笑地看著曲小薇:「喲,曲家妹子想我了嗎,你叫我出來我哪敢不惟命是從呢?」
「是啊,我是想你了!」曲小薇向前走了兩步笑道,忽又臉色一變:「我想你死!」隨著話音手中多了一把藍汪汪的匕首直取唐問天的咽喉,如此近的距離,應該是可以一擊必得,可惜就在電光火石之間,握著匕首的右手被反剪到了背後,身子更被緊緊摟住,來了個軟玉溫香抱滿懷。
「既然想我,那就讓我慰勞慰勞你的相思之苦吧!」唐問天壞笑著向曲小薇的紅唇吻了過去,曲小薇憤怒地偏過腦袋,卻被唐問天噙住了耳垂輕輕地吸吮起來,曲小薇羞憤之極:「唐問天,你要再敢輕薄無禮,我就咬舌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