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和穆子羽一起摔倒在地的還有奮力想要保護鍾離域突圍的曦和夜。好像那股異香就是針對內力深厚的人的,內力越深,倒下的就越快。
看到鍾離域和穆子羽都被一邊的小兵給擒住了,而且穆子羽咬牙切齒卻還是束手就擒了,藍子寒咬了咬牙,把懷裡的海願擁的更緊,對著空中打了一個呼哨,那只巨大的鵬鳥就俯衝下來,雙爪如鋼鉤一般的向著海國的大祭司抓去,同時拍打雙翼,鼓起強勁的風,把周圍的幾名士兵都打翻在地。
趁此機會,藍子寒把馬狠狠的一拍,喜兒本就是和藍子寒頗有默契的馬,加上經過娜婭的鮮血救治之後更通靈性,立刻加速向前衝去,看準了斜刺裡的一個缺口,踏著前蹄又踢倒了兩個,一下子就衝出去老遠。他也聞到了那股香味,但是因為內力不強所以發作的較慢,所以想要趁著藥力還沒發作之前趕緊衝出去。
「還有娜婭,娜婭!」海願也知道情況緊急,不再掙扎。就算穆子羽和鍾離域被擒了,如果自己再折騰下去,只怕連藍子寒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了,現在也只能是跑一個算一個。
海願看到娜婭和阿喵配合的也很好,那隻老虎的尾巴一掃一片,利爪也抓傷了好幾個;娜婭手裡的鞭子更是不含糊,適合這樣的群戰,橫著一掃就抽翻了幾個,但這時候戀戰還是吃虧,所以海願忙著招呼著,讓娜婭也跟上來。
「都別走。」大祭司用手裡的竹笛擋開了樂兒攻擊過來的利爪,同時也向天上呼嘯了一聲。
隨著大祭司的呼哨聲,海願就聽到頭頂上有拍動翅膀的聲音響起,而且那聲音很大,又很亂,比一隻大鵬鳥的拍翅的聲音大上許多,剛抬起頭來看上一眼,心裡就是猛的一寒。原來在頭頂上方整天蔽日的湧來了一大片黑雲,直到那片黑雲越落越低才看清,那根本就是一大群烏鴉,撲扇著翅膀,向著他們圍攏過來。
樂兒鳴叫了一聲,拍打著雙翅衝進了那群烏鴉之中,想要將烏鴉衝散。只是那群烏鴉數量龐大,起碼有幾百隻,樂兒一雙翅膀、兩隻利爪也禁不住那麼多的烏鴉攻擊,一時間鳥鳴聲和飛落的黑色羽毛混在一起,有樂兒黑亮的羽毛,也有烏鴉那黑漆漆的雜毛。
「攔住他們。」大祭司的聲音裡帶著興奮和得意,那群烏鴉也聽著號令像海願和藍子寒攻擊過來,幾百隻一起往上衝,近千隻利爪都從空中不同的方向全方位不可避免的抓過來,藍子寒一隻手緊緊的護住海願,另一隻手的黃金彎弓用力的揮動著,雖然把數不清的烏鴉都擊落在地上,可還是被抓傷了,胳膊上和臉上都見了血。
就連海願的頭髮都被那群烏鴉抓散了,如果不是藍子寒護著,只怕也毀容了,一雙手只來得及抱住頭臉,身上、腿上又有兩處被烏鴉扯破了,深的地方已經抓到了皮肉,火辣辣的疼著。
「阿喵,衝上去。」娜婭因為有驅使動物的能力,但明顯敵不過大祭司的功力,索性那些烏鴉雖然不能聽她的號令,但還是沒有向她攻擊。娜婭就趁這個時候讓阿喵帶著自己衝了上去,希望可以將大祭司擒住,最起碼也可以使他分神,讓他沒有時間讓烏鴉攻擊藍子寒和海願。
只是娜婭才到近前,大祭司手裡的竹笛又湊到了唇邊,這次再吹奏的又是另外的一首曲子,娜婭就感覺身子一沉,她倒是沒受到什麼影響,可是她騎著的阿喵卻表現出痛苦的神情,仰天一聲呼嘯,帶著無盡的悲涼和痛苦,隨即竟然發瘋似的向著前面的一棵大樹一頭撞了過去。
「阿喵!」娜婭焦急的喊了一聲,隨即緊緊的抓住了阿喵的耳朵,向後拉著。只是她騎在阿喵的背上,無處著力,沒有拉動阿喵,就連她自己都被阿喵帶著撞上了大樹。好在最後關頭,因為耳朵被拉疼了讓阿喵清醒了一些,眼見到已經到了大樹前面,收勢不急雖然撞了上去,但因為不是全力撞的,阿喵昏倒在樹下,娜婭也沒有受傷。
「娜婭,你快走,去找鍾離釧,說我們有難了。」海願從手指縫裡看到了這驚險的一幕,好在烏鴉沒有攻擊娜婭,海願才對她逃走有了一絲的希望。說著,海願用力的不把一邊的衣袖扯了下來,團成一團向著娜婭扔了過去。
「等我。」娜婭手裡的鞭子一揮,捲住了那片被海願奮力拋過來的衣袖抓在手裡。再一揮鞭子,勾住了頭上的樹枝,用力的一蕩就飛向了前面遠處的另一棵樹,身法輕靈的好像一隻林間的小猴,藉著茂密的樹枝做掩護,兩下蕩過去就衝到了山邊,再一下又隱蔽到了樹林裡,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哼,跑了一個而已,有這麼多人在這裡,不信你不回來。」大祭司看看已經被那群烏鴉抓的遍體鱗傷的藍子寒和他還緊緊護在懷裡的海願,這才吹了下口哨,那群烏鴉「呼啦」一下子才散開。
而藍子寒此時除了身上受傷,剛剛那陣迷香的藥力也上來了,頭腦還清醒的,可四肢卻軟弱無力連馬都坐不穩了,本來還要再將海願護的緊一些,手臂卻怎麼都使不出力氣。坐在馬上搖晃了兩下,「撲通」一聲摔了下來。
「子寒……」海願也沒有比藍子寒好多少,雖然臉上和身上還算完好,可手臂和腿上也滿是被烏鴉抓破的血痕,看著摔下去的藍子寒忙伸手去拉,卻因為他的身體重,一下沒拉住連她自己也摔了下來,看到一身是血的藍子寒幾乎哭出聲來。
「婠婠,別哭,月族的女人應該笑的。」大祭司陰森清冷的聲音從頭上傳來,海願抬頭就看到棗紅馬上的那個男人那討厭的笑容。
「你要什麼?」海願站起身來,嬌小的身材還不及那匹馬的那頭,但仰著頭的她很有氣勢。她從未服輸過,她只對心愛的人有柔情;對親人、朋友有溫情;但對於冷血的人,她毫無感情可言。
冰冷的眼神帶著濃濃的氣勢,即使那副身材看上去弱不禁風,但那堅韌的性子讓人看在眼裡,就有一種不自覺的想要低頭。而那個海國的國師、月族的大祭司也是如此,即使他此時正高高的坐在馬上,卻還是要低下頭來才能看著海願。
「婠婠,你真聰明。」大祭司一笑,似乎不想要和海願對視,所以把頭抬起來,憑眺著遠方,似乎在想著什麼,許久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才悠然的回了一聲:「只是要你留下來。」
「為什麼?」這句話讓海願、包括藍子寒和鍾離域都是一驚。本來他們以為這位國師是衝著鍾離域來的,是為了抓住他用來做籌碼,逼迫天啟國答應一些什麼條件的。卻沒有想到,原來他的意圖竟然是海願!
「帶走,先去鎮上,好好伺候著。」大祭司這次沒有回答海願的話,而是向著手下的士兵吩咐著。隨即率先催動棗紅馬,向著鎮上奔了過去。
後面的這些士兵也不敢怠慢,蜂擁而上就把藍子寒也揪了起來,提著繩子就要綁,卻被海願給護住了:「他身上這麼多的傷口了,你們不能綁他。」
「哼,讓開。國師吩咐要好好伺候的。」其中的一個有提著繩子上前,把海願用力的推向了一邊。
「哼,放肆,你們剛剛聽到國師說好好伺候了,還要這樣做嗎?你們就認為國師說的是反話?」海願大喝了一聲,雖然聲音還帶著稚嫩,卻也有幾分的氣勢,又大步的上前擋在了藍子寒面前,盯著還要上前的士兵說道:「你們難道都沒有弄清楚國師和我們的關係嗎?他是我和子寒的外國,退一萬步說,我們起碼還是親戚,你們要動手也該想清楚了。」
「呃……」旁邊有幾個已經動搖了,畢竟他們都聽到國師說過要她留下來的話,也聽到國師叫她「婠婠」了,而且聽語氣也不像是很生氣的樣子。再加上海願現在的氣勢,稍微有些腦子的都不想要碰釘子,所以已經有人退後了兩步,只是打算看著他們走路就好。
而那個還提著繩子的卻不盡然,感覺有些下不了台,看到周圍其他人都退下去了,唯獨他手裡還拿著一條繩子,氣勢洶洶的又上前一步,顯然還是不甘心的想要綁人。
海願一急,也顧不得許多,見他又上來就迎了上去,伸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了那小兵的臉上。那一下子用的力氣不小,把那小兵的臉都抽紅了,頓時腫起了五個纖細但鮮紅的指頭印子,倒是也把他給鎮住了。
「我們跟著你們走,不過不能綁著,他們都有傷,你們不可以怠慢了。」海願忍著打人之後想要顫抖的聲音,鼓足了勇氣大聲的說著,同時又不忘補充了一句:「這可是你們國師親口說的。」這個大帽子一壓下來,其他人也都不敢怎麼樣了,還有兩個把一隻被抓牢的穆子羽和鍾離域也放開來,但卻沒有解開各自的綁繩。
海願也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伸手扶住了身上血跡還沒乾涸的藍子寒,讓身邊的士兵帶路,便一起向鎮上走去。
鎮子裡現在已經駐紮了很多的士兵,估計是因為鼠患跑掉的老百姓還沒有回來,所以鎮上沒有人隨意走動,更沒有開舖子、做生意的,所以看上去略顯冷清了一些。
那些士兵在前面帶路,向著鎮子中央的小廣場走去。剛剛轉過街角,海願就對眼前的建築吃了一驚。這裡本來是鎮子中心的一個廣場,應該是空地一片的。當初娜婭初到這裡的時候,還把轎子停在這裡,並且有很多百姓聚集,寬敞的很。
只是現在那個廣場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座二層高的華美小樓。那樓都是木製結構的,雕樑畫棟、紅漆彩繪,更是有數條七彩的錦緞彩色幡子掛在外面,上面都繡著奇異的紋飾,海願等人猜想那應該是海國獨特的標誌或是月族的什麼象徵。
海願他們一共才離開這裡沒有幾天的功夫,這裡面就多了這麼一間精緻華美的樓閣,起樣式、氣派也都是一流的,絲毫看不出半點倉促的意思來,可見這位國師的能力之大,要求之高了。
海願他們沒有被帶進樓裡,而是給帶到了距離這棟小樓不遠的一個套院裡。這個院子很寬敞,屋子也並不簡陋,就算不是富戶,應該也是個小康之家。到了這裡,海願才被強行從藍子寒身邊拉開,被單獨帶到了最裡面的一間屋裡。
這間屋子的裝飾挺好,也挺乾淨,窗簾和被褥都是桃紅色的,原本應該是女子的房間,或者是少女的閨房。雖然之前鬧過鼠患,但這裡顯然是已經被整理過的,並不凌亂,只是仔細看才能發現門邊或是櫃子上有老鼠抓過的痕跡。
「姑娘在這裡休息一下吧。」帶海願過來的是個年紀大的老兵,看上去倒是挺和藹的,只是說話聲音有點粗,而且帶著奇怪的聲調,海願猜想那應該是海國說話的口音問題了。
「請問這位伯伯,那其他人呢,我的那些朋友們,和我弟弟。」海願忙著向那老兵打聽著,希望他看著和善,也能好說話,起碼透露一點鐘離域和藍子寒的消息也好啊。
「都好的。」那老兵就只是這麼簡單的一個回答,然後轉身就出去了。海願跟到門口正好趕上那老兵關門,隨即就聽到了門外有「喀嚓」一下的聲音,應該是在外面上了鎖的。
海願拍了兩下門,又叫了幾聲也沒見有人來應答,灰心喪氣的坐了下來,但又不甘心,站起身又向窗戶走去,伸手推了推窗子。窗子沒有被釘死,但也只能推開一個小縫,應該是有東西從外面給插住了。也許是這家主人之前防患老鼠的,也許是這裡本來就是要關人的,所以提前做了準備。海願這次沒有辦法了,只好忐忑的坐下來,一直都擔心著鍾離域和藍子寒他們的安全。
直到天黑了下來,也沒有人再過來。海願坐在床上看著越來越黑的屋子心裡就是一陣又一陣的發寒。只好又站起身來到門口,大力的拍著門,叫著:「有人嗎?來人,我餓了。」
海願叫了幾聲,又過了一會兒才看到有光亮從窗紙上透過來,應該是有人打著燈籠過來了。接著腳步聲就到了門口,有鑰匙「嘩啦啦」的響聲,隨即鎖頭也「喀」的一聲開了,門也開了,之前的那個老兵提著一隻燈籠站在門口。只是他的手裡沒有托盤、飯碗之類的東西,原來不是給海願送飯的。
「姑娘跟我來吧。」那老兵說了一聲,提著燈籠轉身就走。
海願這才回過神來,趕緊跟著出門,快步的跟上去,急急的問著:「帶我去哪兒?我的那些朋友呢?我弟弟呢?」
「都在。」老兵又是一句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回答,隨即腳步也加快了。就好像怕海願在沒完沒了的問話似的,故意拉開一些和海願的距離。而他也沒有帶著海願去哪一間屋子吃飯,而是帶著海願直接從前門走了出去。期間路過門口,海願還看到有士兵在門口把守著,但也沒有阻攔,就直接放他們出去了。
海願就亦步亦趨、滿心疑惑的跟著那個老兵後面走著。出了大門才發現,原來他是帶著海願往那棟華美的小二樓方向走的。海願心裡一緊,知道那裡應該是大祭司的地方,那他讓自己過去幹什麼呢?還有他說過的「讓你留下來」究竟是什麼意思?
海願知道問也沒有用,只是默默的低頭思索著,腳下加緊跟著那老兵來到了二樓的門口。老兵推開門,卻站在門口沒動,而是側身讓開門口,示意讓海願自己進門去。
「謝謝。」雖然是對立關係,但海願還是低頭謝了一聲才走了進去。這老兵從頭到尾都沒有難為過自己,雖然沒有正面回答自己的話,可那也是他的職責所在,所以海願沒有怪他,反而謝了他。
一樓的燈火很亮,海願乍一進去微微感覺有些刺眼。但海願還沒來得及看清屋裡的佈局和有什麼人,就聽到身後傳來了一聲慘叫。海願心裡一驚,忙回過頭去,就看到剛剛帶著自己過來的那個老兵已經倒在了門口的台階下,身首異處!
「嘔!」海願一嘔,那滿眼的鮮紅和血腥味兒刺的她差點暈倒。上一次看到這樣血腥的場面應該是在藍桐國的軍營,那是藍子寒吩咐挖下了一個人的雙眼。而現在又是另一番景象,剛剛還是活生生的一個人,瞬間倒下之後,竟然連頭都摔出那麼的遠,而空空的脖子上沒了腦袋,只噴湧著鮮紅的血……
「婠婠,知道他為什麼死嗎?」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海願再次轉頭才勉強適應了那刺眼的強光,就看到這間華麗的大廳正中央擺著一把黃金的椅子。那椅子非常的大,以至於有些像是一張單人床了。椅背上雕刻著繁複而奇特的花紋,乍一看上去像是什麼花,仔細辨認才發現那朵花上趴著一隻奇怪的獸,但海願卻不知道那是什麼花、什麼獸了,就認為那或許是一種特殊的圖騰。
而現在,海願也顧不得看什麼華麗的椅子,就只看到那椅子上慵懶的斜坐著大祭司。還是一身紅衣,那張還算俊朗的臉在如此強烈炫目的燈光照射下,可以更清楚的看到那臉上細小的皺紋了。海願帶著怒氣,大聲的質問著:「為什麼要殺死他。」
「因為你說了謝謝。他不配,要折壽的,一下子就折光了他的陽壽,所以就死了。」大祭司說的很是無所謂,好像死一個人在他眼裡就好像是踩死了一隻螞蟻。
而那視人命如草芥,可以隨意處死的男人,那個一身紅衣、長髮披散的男人,讓海願一下就想到了當初的藍子寒。原來這個男人確實是他們的外公,原來子寒的惡劣只是遺傳了惡魔的一個基因而已。海願憤憤的瞪著面前的魔鬼一樣的男人,她現在有些討厭這具身體了,一想到自己和這樣一個男人有著血脈親緣,就忍不住的一陣厭惡和噁心。
「是噁心嗎?呵呵,那外公還會讓你看到更噁心的東西。」說完,大祭司拍了兩下巴掌,馬上就有人抬著幾個箱子出來。那箱子都很大,初步看過去起碼能裝下一個大活人。
而沒有出乎海願的意料之外,那一個個箱子打開,裡面確實都是裝著人的,而且就是鍾離域、藍子寒、穆子羽,曦和夜。每人蹲坐在一隻箱子裡,手腳沒有被捆綁著,卻都是渾身無力的只能老實的坐著。
海願看到鍾離域身上沒有傷,藍子寒此時也換上了一身紅衣,雖然和他在海國時候的那件紅衣不太一樣,少了幾分飄逸和張揚,但領口帶著海國獨特的刺繡花紋,也顯出別樣的一番風情來。
「子寒,域,你們都沒事吧……啊!」海願急忙上前,想要將他們從箱子裡扶出來,只是來到近前卻忍不住一聲驚叫,被嚇的後退了幾步。原來在鍾離域他們蹲坐的箱子裡有好多的蜘蛛和蜈蚣、蠍子等物。
那些毒蟲本來應該都在箱子底部,所以剛開始海願沒有看到,而這些東西一見到光亮才四處亂爬了起來,有的也爬到了那幾個人的身上,尤其是藍子寒,或許是因為之前受傷的地方帶著血腥味兒,有幾隻大蠍子竟然從他的肩膀正在往臉上爬去,似乎想要去吸食他臉上幾道血痕上的傷口。
「啊!把這些東西趕走,都趕走。」海願驚叫著,拉過衣袖奮力的把爬上藍子寒脖頸的蠍子打飛了,但其它的毒蟲似乎也受到了驚嚇,除了爬的更快了,還有幾隻隔著衣服,就對藍子寒下了口,咬的藍子寒眉頭一皺,卻咬緊了牙關,怕海願擔心而不肯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