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到了海願近前,鍾離域和藍子寒都跳下馬來,急急的問著。
「是我下山的時候沒有經驗,把馬催的太快了,結果沒有抓穩,就被馬甩了下來,好在曦及時接住了我。」海願一邊說,還一邊擠出笑容,雖然很勉強,但也很堅強。
「是屬下不好,沒有將主子照顧好。」曦低下頭來,如果是以前她還是一身黑衣隱在暗處的影子,會倔強的以死謝罪,但現在她知道如果自己那樣做的話海願會更難過,所以只是低聲的認了錯。
「域,你不是應該在前面等我,怎麼又回來了?」海願馬上把話題岔開,不讓曦為了這件事情太多自責。不過也奇怪鍾離域怎麼就回來了,難道他和自己心靈相通?自己這邊才摔了,他就急急忙忙的趕了回來。
伸手將海願從曦的背上接過來,鍾離域小心的將她放在一邊的草坪上給她檢查著腰傷,一邊解釋著:「我們這一路探著過來感覺還算安全,所以就打算直接在前面鎮上等你,只是到了才發現鎮上出了大事,鎮裡的百姓都逃的差不多了,我們還沒來得及細查,便先回來接應你的。」
其實鍾離域是怕前路波折,而且初到海國境內不明情況,所以才沒有帶著海願的;又知道海願看似柔弱,但韌勁兒極強,所以也想給她一些自由的空間,不必要什麼時候都牢牢的拴在身邊的;但前面確實發生了事情,鍾離域才會顧不得仔細打探就跑了回來,就是擔心海願再向前會遇到危險。
「大事?什麼大事百姓都逃了呢?」海願本來趴著的,一聽鍾離域這樣說馬上就挺直了腰背轉過身來,卻又拉疼了肌肉,疼的直咧嘴。
藍子寒也忙蹲下身子,用一雙大手運上內力敷在了海願的腰上,用內力催動掌心的熱量,給海願熱敷一下,還叮囑海願:「先別動,過一會兒肌肉放鬆下來就不會很疼了。」
「哦,好。你們快說,知道是什麼大事嗎?」海願點點頭又趴下來,但還是急切的問著。
「具體情況還不知道,不過聽說是發現了妖怪。」對於鬼怪之說,鍾離域本來是不信的,不過鎮裡的百姓個個都驚慌失措的樣子,加上都已經逃走了大半,幾乎成了一座空城,卻也感覺未必就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妖怪!這年頭妖怪很多嗎?」對於妖怪,在二十一世紀來說可以用科學的方法來加以解釋,所以海願也不是十分相信的;但是在這一的古代,如果哪裡發生了妖怪,應該就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了。不過海願從穿越到現在,還真是第一次聽說有妖怪的事情發生。
「空穴來風而已,皇姐不必擔心,任什麼妖怪也不敵子寒的一箭,和樂兒的一雙利爪。」藍子寒還以為海願害怕,一邊輕輕的在她腰上按摩著,一邊柔聲的哄著。
「也許真是百姓誤撞到什麼黑影或是山獸,看錯了而已。」鍾離域也用掌心的熱量幫海願輕輕的揉著,只是身邊多了個藍子寒,其熱情和關切比鍾離域還高,讓鍾離域多少有那麼點的不自在,換句話說,他也有點小醋意的。
「好了,好多了,不疼了,我和曦騎馬走,咱們去鎮上看看好不好?」也看到了子寒的關心,也看出了鍾離域的尷尬,海願輕輕拂開兩人的手,自己揉了揉,果然感覺不像是剛剛疼的那麼厲害了,就慢慢坐起身來,打算著先將這件奇怪的事情弄清楚。
「主子不要騎馬了,我背你過去吧。」曦還擔心海願的腰傷,又自責自己失職,所以還是想要爭取一點機會,可以讓海願的傷痛減到最輕,執意想要背著海願走。
「不了,都是騎馬,我一個人給你背著什麼樣子啊。我沒有那麼矯情,可以走、也可以騎馬,而且你扶著我,不會有問題的。」海願很堅持,不肯上曦的背,不要她背,就連藍子寒想要抱她走都不肯。
「夫人,這個你躺躺看,應該很舒服。」這邊海願正推拒著,不要人背,那邊夜卻拖著兩根長樹枝走了過來。到了近處海願一看,原來不只是兩根長樹枝,而是用樹枝和籐蔓綁成的一副簡易的擔架。
「這個不是還要人抬著,還得麻煩兩個人,我更不要躺。」海願小腦袋又搖了搖,還是覺得騎馬更方便一些。
「不打緊的,夫人躺著,我們正好四個人,都騎在馬上,每人擔一頭,一起走就是了。」夜應該是已經想好了方法,不然也不會就趁著眾人給海願檢查傷勢、幫她按摩的時候就獨自去綁了擔架過來。
「呃,這樣行嗎?」海願看看那副特意做的比較長,也很寬敞的擔架,才明白,原來把這擔架綁成這麼大的一副不只是為了自己躺著舒服的,也是方便四個人前後、並排,抬著擔架方便的。
「來吧,試試。」鍾離域倒是非常滿意,示意曦和夜先將擔架抬好,他將海願抱了上去,然後和藍子寒都上了馬背,接過了擔架,最後曦和夜也上馬,四人分開將這幅擔架抬著,正好將海願抬在了中間。
「呀,醜死了,給魚網套住了一樣;這樣子給我抬進城,多丟臉啊。」海願躺在這擔架上,因為擔架為了方便馬拉開距離,所以寬大的就像是一張雙人床,她嬌小的身子往裡面一趟,居然有種是被網住的魚兒一樣的感覺,雖然舒服,走一走還晃一晃,可真的到了人多的地方,不是給人看熱鬧了!
「哈哈,皇姐,這樣很有氣勢的。」藍子寒本來不太說話,現在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尤其海願在裡面時不時的動一下,真的好想只可愛的小魚兒在網子裡折騰。
「海願,你睡吧,到了我叫你。」雖然努力憋著笑,但鍾離域其實也很贊同這樣的說法。不過在這裡躺著總是比較舒服的,比騎馬加重腰傷要好的多,如果實在感覺難看,就睡覺好了。
「你這是讓我做鴕鳥,自欺欺人啊。要不你們乾脆找樹葉給我的臉蓋住算了,起碼不會給人知道這麼丟臉的是誰。」海願撅起小嘴,一聲聲吼著,不過也知道,自己想要出去沒有那麼容易了。
「遮著臉倒是不用,我給夫人遮住太陽吧。」夜說著,伸手將玄絲韌拋了出去,拉住了樹邊的一顆茂密的樹枝用力的拉斷又扯了回來,一隻手仍舊抬著擔架,另一隻手乾脆連韁繩也放開了,本來馬走的也不快,就用腿夾住馬,用另一隻手舉著那根樹葉茂密的樹枝,給海願遮擋著頭上的陽光。
「呃……我說,你們咋不乾脆做頂轎子,四人抬著走多好。這樣子遮住了頭,遮不住手腳,不是還要給曬著。」海願被夜這樣的方式弄的氣更大了,怎麼就好像自己在這裡做剝削階級呢。
「那就鎮上買輛馬車,皇姐還是坐著車走。」藍子寒倒不是調侃的意思,而是覺得坐轎子腰還是要吃力,馬車上面還可以躺著,倒是舒服不少。
「哼,我坐車裡,你們四個邊上守著?皇上出行也不過如此吧。」海願的嘴抽了一下,看看身邊兩位皇子啊,居然給自己抬著擔架,真是有范兒了。
海願的那匹小紅馬在後面跟著,眾人抬著擔架,一人一句或是調侃或是逗趣,又走了兩個時辰,直到天色都黑了下來,才看到前面的鎮子。只是他們抬著擔架才往鎮子進去,就有一群人往鎮子外湧出來。
四匹馬中間還夾著一個擔架,顯然沒有那麼方便的轉還空間,也沒法快速的躲閃開來,就給那些人擠在了中央,進不去也退不開,只能盡量將馬匹靠攏一些,別讓那些擁擠的人把裡面的擔架碰翻就好。
「這是怎麼了?這麼晚了,為什麼還有人要出去?」海願趴在擔架上向周圍擁擠的人群看著,實在不明白這些古代日落而息的人怎麼天黑了還不在家睡覺,急急忙忙的是要往哪裡趕呢。
「這位老伯,請問你們這麼晚了是要到哪裡去?」夜看身邊走過一個背著包袱、行色匆匆的老人,忙問了一聲,希望能有個答覆。可那老人根本都沒有看夜一眼,只是更加快了腳步,就好像身後有什麼毒蛇猛獸在追著一樣,快步的走開了。
「主子?」夜沒有問道什麼,而且眼看著這群人都要走過了,夜和曦一直是在前面的,不知道待會兒這路要是讓開了,他們是不是還要進去。
「等一下進去看看吧,也許還是白天聽到的那個消息。」鍾離域感覺這些人應該也是要去逃難的,不然怎麼都走得這麼匆忙呢。可見那個怪物確實厲害,偌大的一座城鎮現在看上去死氣沉沉的,而且還在不住的有人往外跑,估計再有一、兩天,這裡的人都會跑個乾淨了。若是這裡的怪物之說總不被解開,只怕時間久了再無人敢回來,這一座城都要被荒廢了。
眼看著這些人群慌慌張張的都跑出了城去,鍾離域等人才有路進城,但走在鎮裡的街道上,只看到還有零星不多的幾戶人家亮著燈。偶爾有人的腳步聲音,要麼就是也要出城的,急急忙忙的往外跑,要麼就是出來拿什麼應急的東西,又趕緊跑回屋去,「光當」一聲的又關緊了大門,還能聽到門裡落閂的聲響。
「這些人究竟怎麼了?我們到哪裡去投店?」海願看著現在街上黑漆漆的一片,沒有燈火不說,少數幾家透出來的光亮也分外的微弱,就更加給這個小鎮增加了一下恐怖的氣息。
「前面還有盞燈籠,應該是客棧,我們過去看看。」鍾離域向遠處看一眼,就看到街角還有一個燈籠下隱約的能看到一片布簾幌子。幾個人催動馬一起往那邊走去,只是還差幾步沒有到門口,就看到裡面有人出來收了燈籠,接著就連幌子也沒顧的收,就慌慌張張的跑進門去,把大門也關死了。
「夜,過去問問,看還能不能住店了。」雖然鍾離域他們有馬,也可以不用冒險住在這裡的,只要往前再走一段路也會有鎮子,而且比這裡更安全,但幾個人都是有武功在身的,加上那強烈的好奇心驅使,也就打算著無論如何都想要在這裡問清楚了再走。
夜把手裡的擔架放在馬鞍上搭穩當了才翻身下馬,向著剛剛關了門的那間客棧走去。到門口一邊敲門,一邊叫著:「店家,我們是遠道來的,天晚了,行個方便吧。」
「嘩啦」裡面的人聽到夜的聲音,倒是很快的打開了門,出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身材瘦削但個子挺高,只是向外看了一眼,見到門口的人和馬,慌忙的說道:「幾位客官,不是我不給你們方便,實在是現在這裡太危險了,你們有馬,年紀又輕,趕點夜路也沒關係的,再往前面三十里還有一個鎮子,不如到那裡去休息吧,在這裡萬一丟了一條小命可不值得了。」
那男人說完就要關門,夜忙上前一步,按住了他要關上的門板,又說道:「我家夫人腰傷了,不能趕路,所以才想要投宿一晚的,店家您既然開門了,就讓我們進去吧,有什麼事情算我們自己的干係,與你不相干的。」
「這……」那店家心眼似乎不錯,聽到夜這麼說向著擔架上的海願看了看,似乎也有些不忍心趕人了,想了想說道:「那你們就進來吧,不過別一個人住,幾個人住一起互相有個照應,而且你們的馬要是養在後院,如果遇到了什麼事情死了我可不負責啊。」
「馬?沒事,我們自己小心就是了。」夜說完看了看鍾離域,見鍾離域點了點頭,忙回來,將擔架擎著,方便幾個人都下馬,然後由鍾離域將海願從擔架上抱了下來,夜和曦才收了這臨時的擔架,將馬也都牽去了後院。
幾個人才進屋,那掌櫃的就「喀嚓」一聲又將門關緊了,落了閂之後又找了一塊木板橫在門下面,將門檻和門板間的縫隙給擋住了。又從一邊拿過了幾塊破布,從上到下將那門上的門縫都塞了一遍。
從裡面看,眾人才看清,原來這屋裡的幾扇窗戶也都給插死了,同樣也是用破布將縫隙都塞的嚴嚴實實的,就差沒拿板條直接都釘上了。
「幾位客觀,不瞞您說,我們這裡鬧妖怪啊,就是這樣防範著,才能保證不死人而已。要是官府再抓不住那些妖怪,只怕這裡真的要變成一座死城了,明天還是還這樣有人跑出去,我就也走了,所以今晚各位都小心點吧。」那掌櫃的看到海願他們好奇的看著自己封窗戶、掩門,苦苦的一笑解釋著。
「什麼妖怪?挺您的意思還挺多啊。」海願好奇的四處看著,在鍾離域懷裡她確實可以什麼妖怪都不怕的,只是聽到掌櫃的說了句「那些」妖怪,看來這妖怪還不止一、兩個嗎?
「要是知道是什麼妖怪就好了,只是有人見到妖怪成群的在街上跑,眼睛通紅的小燈籠一樣,白森森的牙齒好長的呢。路過哪裡,哪裡就遭殃了,門都咬出好多的大洞不說,若是有家禽、家畜遇到了,才一會兒的功夫就變成了一堆白骨。聽說前天晚上一個打更的老頭和那群妖怪走了正頭,那些妖怪直接撲上來給那老頭咬了,要不是相鄰的一家敲著銅盆出來救命,只怕那老頭也給吃的就剩下一堆白骨了,就是這家冒死出來救人,那老頭還是給咬斷了腿呢。」
掌櫃的說著,眼神裡都是驚恐,而且時不時的身上一顫,氣氛也是清冷詭異的,倒是讓海願也跟著顫了一下,打個哆嗦縮進了鍾離域的懷裡,感覺這樣的妖怪不只是可怕,而且還夠殘忍了,居然連人都吃啊。
「海願,別怕,有我。」鍾離域將懷裡的海願又擁緊了,藍子寒也上前站到了鍾離域身邊,一雙眼睛柔柔的看著海願,伸出大手握了握海願的小手,示意她安心。
「唉……所以說啊,這樣的妖怪誰能不怕呢。官府也每天晚上派人巡邏,只是那妖怪也知道躲著人走。巡邏的衙役在西邊,妖怪就在東邊出現;若是在趕到了東邊,那妖怪也快的很,馬上就會跑去南邊,總之除非是你突然遇到,否則根本就追不上它。」
掌櫃的一邊說著,一邊搖著頭帶路,將海願他們帶到了樓上,卻只開了兩間房門說道:「我這裡的房間倒是都空著,不過現在可是非常時期,你們人分散開了太危險啊,我看不如就女客住一間,男客住一間吧,互相也好有個照應。」
「我要自己開一間。」藍子寒看了一眼鍾離域和夜,沉聲的要求著。他本來想說要去和皇姐住的,只是看到鍾離域將海願抱的緊緊的,就把話嚥了回去,反正鍾離域也是要和海願分開的,藍子寒就不計較這些了,但是也堅持不肯和鍾離域一間房。
「可是,您一個人……」掌櫃的看看藍子寒那張美的妖孽魅惑的連,心裡「砰砰」亂跳了兩下,不住的想著:要是這樣的美貌公子給妖怪害了,豈不是太可惜了。
「不妨,我能自保的。」藍子寒說完,故意將手裡的黃金彎弓晃了晃,不過為了掩人耳目,他的黃金彎弓上用一層白色的布纏著,現在只能看到弓的形狀,而看不出是那樣招搖的黃金材料了。
「哦,既然是有功夫的,那您就自己小心些吧。」那掌櫃忙又開了一間房,向眾人說道:「我下去讓我老婆子給你們煮點面吧,這時候也沒有啥好菜、好飯了,肉也根本不敢買了放家裡,恐怕就招來了妖怪,幾位對付著吃些吧。」
「謝謝了。」夜忙道謝,並從懷裡掏出了一塊金子遞了過去,說道:「煩你再燒些熱水,我家夫人的腰傷了,需要熱敷一下,最好還能有點酒擦擦。」
「好好,都有,都有,我家老婆子煮麵,我給您燒水去。唉……現在連夥計都跑了,沒人劈柴了,客官您多等一會兒吧。」掌櫃的又是歎息,又是看著手裡的金子喜歡,說著就退了出去。
鍾離域將海願抱進了中間的那一間,一邊住的是藍子寒,一邊住的是鍾離域和夜,這樣他們才算是可以安心了。
過一會兒,老闆娘先將幾碗熱氣騰騰的熱湯麵端了上來,沒有小菜,倒是切好了兩碟醬菜來下飯。那老闆娘看著也是心眼好的,見海願是傷了腰,還特意給她加了床褥子,怕床板太硬硌疼了她。
等那掌櫃的將熱水和燒酒都送了上來,他們幾個也吃好了飯,鍾離域見那掌櫃的在忙著收拾碗筷,就閒聊似的問道:「那妖怪是什麼時候發現的?鬧了多久了,還不見真面目?」
「哎呀,誰也說不准什麼時候這群妖怪來的啊。就是頭個把月的時候有人發現自家養在後院的雞死了,開始還以為這裡靠山不遠,是山上的狐狸或是黃鼠狼給咬死的。後來發現不止死了雞、鴨這樣的小家禽,還有人家的豬也給咬死了兩頭,於是就有人猜是狼。」
「這如果要是狼群來了,我們這裡就該提防了,所以鎮長就向上面的官府報備,然後有人拉看過,說是不像是狼,但也看不出什麼,然後就走了。也就是那天晚上吧,有一戶人家的大黑牛給咬死了,那家主人在牛叫的時候出來看了一眼,嚇的魂兒都沒了,說是一大群妖怪啊,把那牛圍在當中,一會兒就給吃了乾淨,然後這鎮裡的就開始人心惶惶。」
「再之後啊,又不斷的有大牲畜給咬死了,就有人害怕的不行,開始往外跑。最開始逃走的人還不多,這不是咬傷了人嘛,那個斷了腿的打更老頭現在還昏迷著,大夫說斷腿的地方開始化膿了,另一隻腳也給咬爛了,估計活不了了,就是硬撐著一口氣,所以這兩天跑出去的人就更多了。唉……」
那掌櫃的一口氣說完,鍾離域和海願、藍子寒對視一眼,也沒弄明白這妖怪到底是什麼東西,而且好像這裡的人也都沒看清楚的,不過單是聽掌櫃的這麼一說,還確實是挺嚇人的。
「我看幾位客官不是海國人吧?」那掌櫃的將鍾離域他們上下又打量了一遍,看他們雖然都換上了海國的民服,可從說話的口音和語調就知道不是本地人了。
「是,我們是天啟國往來做生意的,貨走了另一台路,我們想要隨便逛逛,再尋幾個大買家,所以才走到這邊來的。」鍾離域微微一笑,淡定的解釋著。這樣的說辭他可是早就想好了的。
「哎呀呀,既然是做生意的,怎麼就往這小鎮子裡走呢,這裡的買賣、鋪戶都不好,沒錢賺,百姓的日子也不怎麼富裕,沒什麼錢買東西,您是外來的,要做買賣就更難了。」那掌櫃的勸一聲,又歎了口氣,應該是他這裡也確實沒有什麼生意,觸景傷情了吧。
「只是路過就隨便看看而已,也不是就要把買賣開到這裡的。可是這裡比較還是一個鎮子,人就這樣都逃出去了,有什麼時候是個頭呢。」鍾離域這幾年為國分憂,也確實體會到不是民間百姓的疾苦,深知一個家撐起來不容易,如果不是天大的事情,哪個百姓又捨得將家都拋下呢。
「是啊,如果不是命要緊,我們哪個願意往外跑啊,這裡雖然生活的不富裕,可畢竟還是家啊,要是各自安心的過日子,總不會挨餓的。要是都走了,真的是要四處漂泊了。」那掌櫃的越說越難過,忍不住就又歎了幾聲。
他們正和掌櫃的閒話,忽然就聽到後院有馬的嘶叫聲,鍾離域的臉色一沉,就知道有事情發生了。
夜最先躍了出去,藍子寒則是往海願的身邊靠了靠,對於藍子寒來說,什麼馬啊的都沒有海願來的重要。
「子寒,你在這裡守著海願,我去看看吧。」看一眼將海願緊緊護在身後的藍子寒,鍾離域倒是安心了不少,想了一下還是覺得應該出去看個究竟。
「域,你要小心點。」海願擔心鍾離域,卻也相信他,囑咐了一聲就見鍾離域點點頭,伸手掀開了朝著後院的窗戶,輕身就跳了出去。
「客官小心啊,我也趕緊下樓看看我那老婆子去。」掌櫃的見夜和鍾離域的伸手都不錯,也輪不到他來擔心了,就急忙的往樓下跑去,想著他的老婆還是一個人在廚房呢,怕遇到了危險了。
「子寒,你說真的會是妖怪嗎?」看到掌櫃的那慌張的模樣,又聽後院馬的嘶鳴聲不斷,海願不禁更擔心了起來。
「皇姐放心,不會有妖怪的,要麼就是有人故弄玄虛,要麼就是什麼野獸下山而已,有子寒在,定然不會讓皇姐受到傷害的。」藍子寒說完,坐到了床沿上,將海願的小肩膀擁進了懷裡,很溫柔的安慰著。
「我不是怕受傷,而是替這裡的百姓擔心。如果真的是什麼厲害的猛獸,那我們幫忙給抓住或是殺死好不好?畢竟有些東西也是要借助武功才能解決的,那些官府的衙役也是普通人,功夫不好也就是平白丟了性命而已。」海願說完,又向藍子寒放著黃金彎弓的地方看了看,感覺若是藍子寒肯出手幫忙,射殺那些野獸就好了。
「子寒的弓箭和不是用來打獵的。」看海願的眼神往自己箭上飄,藍子寒就知道了海願的心思,不是不想答應她,只是想要多和她說說話,讓她分散一些注意力而已。
「啪!吱吱……」
藍子寒和海願正說著,幾乎都要忘了後院的異常聲響,忽然間就聽到什麼東西倒塌的聲音傳來,接著就是幾聲尖利刺耳的「吱吱」叫聲。
海願聽著那叫聲分明的像是老鼠叫,可卻又感覺比老鼠的叫聲大了許多,而且好像數量也非常的多。
「子寒,這聲音分明是……」海願一驚,馬上就想起了之前在山上遇到的那群大老鼠,背脊一寒就冒出了冷汗,想著那麼多黑糊糊、毛茸茸、小眼睛賊溜溜亂轉的老鼠,心裡就是一陣的發毛。
「嗯。」藍子寒也聽著那聲音真是很像老鼠,所以將靠後院的窗戶掀起來,往外面看過去。
海願也跟著湊過來,一隻手扶著腰,一隻手撐著窗沿往下看去,就看到黑夜裡鍾離域和夜兩個身影正在來回、上下的運用輕功跳躍著。一邊翻倒的好像是馬棚,而他們幾個人的馬現在已經都掙脫了韁繩,在院子裡一邊踏步躲閃著,一邊嘶叫著似乎受到了驚嚇。
而地上,黑壓壓的一大片東西正在亂亂的跑動著,到處亂竄。雖然還不能將那怪物的樣子看清楚,但海願看到那怪物比兔子還大,一對通紅的眼睛真的好像小燈泡一樣的亮著,而且還能夠在月光下看到那怪物的牙齒又白又長,都好像閃著白光一樣。
又是「嘩啦」一聲響,好像鍾離域又踢倒了什麼東西,隨即夜從懷裡掏出了火石用力的一擦,「嗤……」的一聲響,那火石發出了一片紅光,跳出了火苗。
夜將燃著火的油棉紗向地上一甩,馬上就燃著了馬棚裡的一堆乾草,火苗跳動了幾下之後就將那木頭釘的馬棚也點燃了。明亮的火光乍起,海願才算看清了那怪物的模樣!尖尖的嘴巴,又小又圓的耳朵,後面還拖著一條長長的尾巴……
「真的是老鼠嗎?為什麼這麼大?」海願看到那麼多的大老鼠就是一陣吃驚,沒有想到老鼠都成了精了。
「……」藍子寒沒有出聲,而是有種雞皮疙瘩掉滿地的感覺。他從來都是愛乾淨,又有些輕微潔癖的,老鼠那種東西別說入了他的眼,就是想想都覺得噁心,現在這麼多的大老鼠湊在一起,他真是有些毛骨悚然了,不是怕,純粹的噁心不已。
「曦,你去幫忙吧,老鼠估計怕不上這二樓來。」海願看到鍾離域和夜應該是在試圖驅趕老鼠的,可是那些老鼠不知道是不是膽子特別大了,又或是已經被鍾離域和夜激怒了,所以只是繞開火光的地方,仍然在向著屋裡攻擊過來。
「是。」曦雖然答應了一聲,但動作明顯停滯了一下,然後才飛身從窗口跳了下去。她雖然不是怕老鼠,可是這麼多老鼠黑壓壓的擠成一片,起碼有幾十隻,確實噁心人。
「曦,把那油桶踢過來。」夜看到曦飛身而下,落下的地方正好有一隻裝油的大桶,忙指著油桶讓曦踢過來。
曦腳下不停,足尖一點躍到油桶旁邊,可還沒有抬起腳來,就有幾隻老鼠撲了上來,雖然老鼠在地上,但也是衝刺之後跳起來攻擊的,曦連忙閃身,那幾隻老鼠從曦的腰側擦過落在了地上,摔的打了一個滾兒,但起來還是向著曦進攻,將曦從油桶邊上又逼退了幾步。
曦這才發現,好像那幾隻老鼠是故意將自己逼退的,等到自己再要上前的時候,老鼠才繼續拚命的攻擊,但如果曦在一處不動,那些老鼠則是只向著鍾離域和夜攻擊,還有幾隻在往屋裡沖的。
「哥,怎麼回事?」曦向著夜問了一聲,不明白為什麼那些噁心人的巨鼠要保護那只油桶,更不明白怎麼就認準了主上和哥哥攻擊。
「主子將其中的一隻打死了,應該是這些老鼠的頭頭兒,所以它們要報復。還有一隻應該是鼠王的,已經被主子用桶子扣住了,扔在了屋裡,所以它們才這樣慌亂的攻擊著。」
夜一邊把手裡隨便撿來的一隻木棍點燃當成火把攻擊,一邊解釋著。曦也才明白,原來老鼠們只看到他們的鼠王被主上用桶子抓住了,卻不知道被裝在哪只桶裡,所以才將所有的桶都保護起來了。
想到這裡,曦又往前湊了幾步,那些老鼠果然又開始攻擊了,而且這次似乎因為曦的不識時務而怒了,也開始圍著曦不放,一直的跳躍著,企圖咬住曦。
曦瞅準了機會,高高躍起,將一隻老鼠踢飛出去,馬上就躍到了桶邊,用力的一腳將那只油桶踢到了夜的身邊,夜也沒有怠慢,將那油桶上面的塞子拔下來,把裡面的油灑了一地,隨即將手裡的火把扔到了油裡。
這次火藉著油燒的更旺了,一下子竄起的火苗把好幾隻大老鼠的毛都燒著了,一個個小火球一樣的四處亂竄,又把周圍的幾隻老鼠都點燃了,十多隻火球在這裡四處亂跑,「吱吱」的慘叫著,很快就對其他的老鼠都構成了恐嚇,有幾隻最先反應過來,尖叫了一聲就向牆洞跑去,後面的一些也都反應過來,爭先恐後的往牆洞裡擠著。
鍾離域也趁此機會,將手邊的一截木頭點燃了,用力的擲向了那些大老鼠正在擁擠的洞口。那本來是一個不太大的狗洞,平時一隻狗剛好鑽過去,現在那些老鼠都太大了,也就只能一個個的通過,有兩隻擠在一起的就卡住了,現在又被這帶著火的木頭往洞口一戳,那就等於將這院子整個封閉了,那些老鼠四處亂竄了半響,鍾離域、夜和曦又是一陣的趕盡殺絕,才算是暫時平息了下來。
「域,它們全軍覆沒了嗎?」從窗口看著下面的「吱吱」聲漸漸小了,到最後只有偶爾垂死掙扎的幾聲叫喚,海願探著小腦袋興奮的問著。
「嗯,還有一隻鼠王在屋裡,被桶子扣住了。」鍾離域抬頭向著海願一笑,隨即又皺了皺眉。現在這院子裡滿是老鼠的屍體,還有燒的焦糊的老鼠肉味兒,實在很不好聞啊。
「上來洗洗吧。」海願轉頭又向藍子寒說道:「我們下去看看鼠王啥樣子?」
「不去,太髒了。」藍子寒一撇嘴,不屑加厭惡的申請表露無遺。
「海願,別下來,我叫掌櫃的開後門整理一下。」鍾離域聽說海願要下樓,忙阻止了。這些老鼠這麼大,又怎麼多,只怕還會帶著鼠疫等疾病,不能讓海願下來的。
那掌櫃的聽到了聲音,也戰戰兢兢的從屋裡探出頭來,就看到他店裡的中廳裡扔著一隻裝油的大鐵桶,桶子的上部被整個掀開了,但又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大力的捏的變了形,好像一個揉在一起的口袋似的,裡面還有老鼠「吱吱」的叫聲。
「掌櫃的出來吧,那老鼠跑不出來的,這裡需要你清理一下,還有些余火要撲滅,別燒了其他的東西。」夜趕緊將探頭探腦不敢出來的掌櫃叫了出來,指著一地的巨鼠屍體說著。
「怎麼,怎麼就跑不出來呢?我看那老鼠的牙好厲害,別咬開了桶子跑到屋裡去吧。」掌櫃的緊緊盯著屋裡的那隻鐵桶不敢動。
「我家主子將桶整個都揉扁了,老鼠擠在裡面怎麼能出來。」夜白了那掌櫃的一眼。那隻鐵桶是鍾離域運勁兒將上面的一層鐵皮掀去,剛好那只最大的老鼠衝過來,就勢那鐵桶一抄就兜在了裡面,之後又是用內力加手勁兒將那隻鐵桶揉的變了形,把巨鼠困在了裡面,試想一隻老鼠再大還能比一個人的內功厲害嗎,能跑出來才怪。
「哦,哦。」掌櫃的趕緊答應著,又聽了聽動靜,聽著似乎平靜下來了,才去叫了他老婆出來,兩個人一起到後院去整理著。
「千萬別直接碰到老鼠,用布巾蒙住口鼻在靠近,先將死鼠集中在一起,然後明天運到郊外焚燒或是深埋才可以,不然恐怕會有疫病的。」鍾離域不忘提醒一聲,隨即帶著曦和夜才進大廳來。
先是各自洗了好幾次手,然後又將身上的外衣脫下來扔了出去,準備明天一起焚燒了,才上了樓,到海願這屋裡來。
「域,你們都沒事吧。」看看鍾離域他們將外衫都脫了,想想就知道怕有什麼細菌和疫病,海願焦急的詢問著。
「都還好,只是你的小紅馬又一條腿被老鼠咬傷了,明天要看看情況,不知道還能不能跑了。」那些老鼠應該是從狗洞進來,準備攻擊他們那些馬的。
但鍾離域的踏雪和藍子寒的喜兒都是寶馬良駒,就連曦和夜的馬也是頗有經驗的戰馬,所以遇到老鼠都知道躲避、踩踏,還嘶叫著報警,唯獨海願的小紅馬因為年輕、經驗不足,所以在慌亂中被老鼠咬到了。
「如果你們不出去,只怕這幾匹馬都要給老鼠吃了。這些老鼠真大,難道是變種了?如果這樣發展下去,只怕真的就能吃人了。而且老鼠繁殖的很快,若是任由著它們繁殖下去,估計就要連人類世界都佔領了吧。」
海願雖然不是特變愛看什麼基因變種的災難片,但也知道一些物種經過基因突變會長的特別大,從而威脅到人類的,沒想到在二十一世紀沒有遇到過的事情,居然在古代給她遇到了,心裡還多少有著那麼點小興奮的。
「是啊,今天抓住的雖然像是鼠王,但也不能就確定只有這麼一隻最大的老鼠來帶領這些巨鼠,也許還有更大更多的在後面呢,也許今晚、再或者明晚,只怕它們回來報復的。」
鍾離域想著剛剛的情景,感覺那些老鼠的報復心確實很強,而且當他將其中最大的那只逮住之後,其餘的老鼠竟然可以奮不顧身的來搶救,卻也不是原來那些怕人的老鼠了,更談不上什麼膽小如鼠之類的話了,這些老鼠都敢襲擊馬了,哪裡還膽小呢。
「報復!那我們是逃啊、還是逃啊、還是逃吧。」海願縮了一下脖子,感覺屋裡還有死老鼠的味道呢,如果再來,不是更難對付嗎。就算來一群殺一片,可以趁機將這些老鼠都殺光,可是很噁心啊。尤其還是天啟國堂堂的瑾王呢,怎麼就突然來海國做滅鼠標兵了。
「幾位客官,你們可不能隨便就逃啊,這間店是我和我老婆的全部家當和根本了,你們招惹了這些老鼠,之後就一走了之了,往後我們可怎麼活啊。難道真的拋下這個家,出去逃難嗎?!」
那掌櫃的收拾好了才一上樓,就聽到海願問鍾離域是不是要逃,嚇的慌忙的就搶進門來,將門緊緊的用身子擋住了,顯然是怕他們幾個現在就跑了。
「呃,不會的,我們不會立刻就走。」海願趕緊擺擺手,說的話才讓掌櫃的放心一點,又補充了一句:「就是走,也是天亮了再走,不然天黑走夜路,我還怕老鼠精劫道呢。」
「噗!」海願的這一個補充句子讓掌櫃的直接就吐血了,沒有想到這個看著漂亮的好像仙女一樣的小姑娘怎麼就那麼黑的心腸啊。自己好心看她受傷了才留他們在這裡住下的,也是他們的馬將老鼠引過來的,現在怎麼就要拍拍屁股走人了呢。
「不,不行,你們不能走,我要去報官,我要去找鎮長,把你們的事情告訴鎮長。明明是你們惹了鼠王,不能就這樣走了。」那掌櫃的嚇壞了,跌跌撞撞的就出了屋子,一邊跑還一邊吼著,很快就沒了影子。
「呃,我逗他玩兒的。」海願無奈的聳了聳肩,沒想到這掌櫃的怎麼就一下相信了呢。
「夜,你同他一起去吧,一來也護他安全,二來把鎮長叫來看看也好,或許可以商量一個對策。」鍾離域叫夜馬上跟上去,他不是愛管閒事的人,可又確實看不得那麼多的百姓離開家園,四處去漂泊著受苦,所以便決定出頭,想想辦法也是好的。
夜點頭跟著掌櫃的就出了門,應該還是在不住的勸著、安慰著,給他解釋清楚了,可別讓他滿心委屈的到鎮長那裡去告狀就好。
又過了好一會兒,外面忽地有火把將這二樓的窗子都照的通亮,曦忙去窗邊向外看看,稟告著:「來了起碼二十人,像是這裡的民兵和地保。」
「嗯。」鍾離域點了點頭,隨即對海願說道:「時候也不早了,你就在屋裡休息,曦和子寒都護著你,好好睡會兒吧,等我回來用酒給你按摩一下腰。」
「哦,你去吧,我睡會兒。」海願本來想要和鍾離域一起去的,但按自己的腰,感覺還疼的不能起身,總不能就讓鍾離域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自己抱著出去吧,所以才安心的躺了下來,讓鍾離域可以放心的過去看看。
鍾離域又將被子給海願拉過來,給她腰下又墊了一個薄枕頭,才轉身下樓。海願躺在床上卻讓曦將門打開,也可以聽到一些下面的情況。
那群人裡來的果然有這裡的鎮長,只是這本來就是海國一個偏遠的小鎮,這裡的鎮長也就沒有什麼大油水,在其他幾個平級的鎮裡算是最不得意的一個,所以看起來也沒有什麼氣勢。
倒是鍾離域那一身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在這個小店裡爍爍生輝,讓進來的人一看就有種忍不住要膜拜的感覺。所以說話也客氣了不少,那鎮長甚至還讓鍾離域和他一起坐下說話。
鍾離域並沒有故意擺什麼王爺的架子,而且他也是天啟國的瑾王,不是海國的王爺,既然那鎮長如此禮貌相待,也禮貌的欠身謝了一下,隨即說道:「鎮長大人,我門一行只是做生意路過的,恰好投宿的時候馬匹就遇到了巨鼠襲擊,巨鼠的屍體還在後院,需要焚燒或是深埋處理,所以您來了最好,這件事情請您斟酌吧。」
「啊,是的,我剛剛也聽說了。而且這些民兵在巡邏的時候就看到這邊有火光,還有奇怪的叫聲,原來這一直鬧的妖怪是老鼠啊。不過,既然老鼠成了精,也確實不好對付,您幾位都是身懷絕技的人物,能不能就再幫些忙,想一個滅鼠的法子,讓這裡的百姓安心呢?」那鎮長說的十分懇切,眼神也很真誠,倒是很想等鍾離域能給點什麼好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