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放】
薄練臣一腳將研習踢開後,轉身帶著安粱和孩子走了出去。
才出去沒多久,安粱便面色難掩雀躍道:「練臣,你真的打算明天跟她離婚?」
薄練臣沉吟了下,點點頭道:「除了離婚,沒有其他路可選了!」
他的語氣聽上去很複雜,面色也凝重,安粱有些困惑,不過是離婚而已,剛才在裡面他都表現的那麼強硬,為何現在出來後倒顯出一絲猶豫來。
安粱眼神一下子有些變了,說道:「練臣,你怎麼了,你難道不想跟她離婚嗎?」
薄練臣看了她一眼,眉心微蹙,沉默了下,緩緩說道:「梁兒,說真的,我的事業才剛上軌道,現在跟她離婚無疑很不明智,一旦離婚,我會很麻煩!」
安粱被他的話怔了下,喃喃道:「什麼麻煩?」
薄練臣笑了下,說道:「梁兒,你也知道,我有今時今日的成就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靠研家幫我打通的人脈,為我鋪的路,搭的橋,研習也為我付出了很多,如今被她看見你跟我在一起,你想想,她會是個想法…」
他抿了抿唇,眼裡爆發出一道冷光,「她一定恨透了我,怕殺我的心都有,我跟她已經徹底撕破臉皮了,從今往後,她跟研家一定會想盡辦法對付我!他們一定會想法設法的毀了我……」
「不可能吧,研家也不過是個普通的世家,哪裡有那麼大的能耐毀了你,你身後不是還有薄家!」
安粱聽著有些心驚,不得不說薄練臣的話還是有些道理。
「梁兒,你不懂,研家雖然看上去很普通的世家,但是他們的交際圈廣泛,軍政商三界幾乎都有他們的人脈在,雖然那些人脈稱不上是很強大的勢力,但我一旦沒了他們,我將會孤立無助,更甚至會被打壓,所以我現在非常需要這樣的勢力,因為這種勢力的家族可以利用也可以遺棄,你不會因為他們而惹禍上身,是最好的踏腳石,而薄家?哼,我爺爺根本不插手我事業上的事情,在他的心裡眼裡只有我的那位堂弟。」
說到最後一句,他眸子中難掩一絲別樣的情緒。
安粱一時愣然,「有這麼嚴重?那該怎麼辦才好,研家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薄練臣瞇了瞇眼,眼裡有戾氣一閃而過,低低說道:「沒辦法了,只能魚死網破!」
縱然不甘心,薄練臣也知道沒有其他辦法了。
研習的突然出現無疑打破了他的計劃,本來他還想著利用研家的人脈安插些自己的人,看樣子這步只能作廢了。
安粱看著薄練臣沉鬱下來,明顯透著股不甘的神情,低了低頭,這一低頭便看到了自己懷裡的孩子,這個孩子雖然才二個多月,但是眼眉間還是能夠看出研習的影子來。
看著嬰兒那雙漆黑的黑眸,她瞇了瞇眼,腦海裡一個想法就那麼閃電一般的閃過,她幾乎還沒來得及深想,在薄練臣啟動車子的一刻,豁然道:「練臣,等下,我忘記有東西丟在那裡了,我去取下,馬山就回來!」
她一口氣說完,沒等薄練臣回答,將手裡的孩子往他懷中一塞,便推開車門跑出去了。
薄練臣看著她回去的背影微微擰了擰眉,眼神疑惑。
安粱推開門進去發現研習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她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叫了聲:「研習!」
沒有任何的回應,她用高跟鞋尖踢了踢研習的身體,依舊還是沒回應。
難不成已經死了!安粱震驚了下,伸出手指顫顫的放在研習的鼻息下探了探,還有氣,只是比較微弱。
安粱五指收回握緊,咬了咬唇,環顧了下四周跑去將大廳裡的落地窗關上拉上窗簾,再飛快的跑去廚房,她顫著手擰開了瓦斯,然後再將火源設置好。
做這一切的時候,她的手都是抖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有一個無比瘋狂的念頭,一定要殺了研習,研習就像一顆定時炸彈會隨時引爆掉她跟薄練臣之間的幸福,只要她一死,那麼所有的麻煩都能迎刃而解了!對,她死了就好了!毀屍滅據,誰也不會知道她跟薄練臣之間的事情,她死了薄練臣也不會因為離婚而有麻煩,也不會因為孩子而跟薄練臣糾纏不清了。
不知為何,那一刻在安粱心裡冒出來的唯一想法便是殺了她,她後來想想都覺得自己被魔鬼俯身了吧,竟然會那麼毫不猶豫的為了薄練臣而殺人!
佈置好一切,研習還未醒來,安粱最後看了眼地上昏迷的女人,退了出門,將房門緊鎖,然後回到了車上,急速道:「走……吧!」
她的氣息都還在抖,心跳的厲害,眼睛裡有懼怕。
她的異常薄練臣自然注意到了,皺眉道:「你怎麼了?」
他抓了下她的手,發現一片冰涼,更覺得詫異。
安粱幾乎不敢看他的眼,強制鎮定,「沒,沒什麼,快走吧!」她從他懷裡接過孩子,然後催促他開車。
薄練臣發動了車裡,眼裡依舊有濃濃的狐疑,「梁兒,你回去不是拿東西,你去幹什麼了?」
安粱抱著孩子的手緊致了一寸,死咬著唇不敢說。
薄練臣一邊開著車,一邊觀察她神色,突然就覺得不安,還沒等他開口問她什麼,砰的一聲巨響從後面的別墅裡傳出來,薄練臣瞠目不可置信的看著火光閃現了下別墅,一下子呆住了,「梁兒,你……」
他眼眸裡說不上氣怒還是震驚,救研習的念頭剛閃過,還沒等踩了急剎車出去,安粱便抓住了他,一雙眼睛看著他道:「練臣,你去幹什麼,你難道不想研習死嗎,只要她死了,你的麻煩都能解決了!你不會擔心被研家毀掉,也不用擔心研習會搶走你的孩子,更不用擔心她報復你了,不是嗎?她死了什麼事情都沒有了,沒有人能夠危害到你!」
她的話說的飛快而急切,也不知道是拿這些話來說服他還是說服自己,她是為了他才殺研習的,不是為了自己的私心,她看著他繼續說道:「練臣,你若要去救她,我不攔你,但是你想清楚了,一旦你救了她,你就是在親手毀了你自己!」
薄練臣握了握拳頭,看著還不斷往前駛去的車子,臉色出現了掙扎之色。
他猶豫的時刻,安粱放開拉著他的手,坐在那兒靜靜的一動也不敢動,眼神卻隨時注意著薄練臣。
她的腦子裡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個希望薄練臣不要去救,一個希望薄練臣去,她幾乎都快被折磨瘋了。
天知道,殺人也要莫大的勇氣和決心!
而薄練臣也在掙扎不定,不得不說殺死研習確實也是一條路,只是他從來沒想過,縱然不喜歡研習,但是她終歸是孩子的母親,他還沒到這麼殘忍的地步。
他猛然踩了急剎車,正準備下去,便再次聽到後面傳來轟轟兩聲巨響,這一聲響動明顯不同於方纔,更加猛烈,幾乎在車子裡都可以聽到地面振動的聲音。
研習死了,真的死了吧!安粱呆呆的坐在那兒,雙眼無神的看著前面,但是嘴角卻不由的浮出一絲瘋狂的笑,再也不會有人阻擋在她跟薄練臣之間了,孩子卻被嚇著了,哇哇大哭起來。
這聲爆炸毀掉的不只是房子,還摧毀了他的猶豫,薄練臣知道救人的機會已經失去了,他抱起孩子摀住他的耳朵,沉重的閉了閉眼,沒過幾秒,他便睜開眼了,他將孩子重新放到研習的懷裡,語氣冷然而鎮定道:「抱好她,從現在開始,我來處理一切,你不要插手。」
他說完發動車子火速的飛奔出去。
腦子裡最後的片段斷掉,安粱站在陽台上看著薄練臣開遠的車子,有止不住的熱淚劃過臉頰,嘴角的笑意卻越來越瘋狂,越來越扭曲,直至大笑出聲,笑到無力只能蹲下身來失聲痛哭。
原來她跟薄練臣之間,一直不存在著研習這個問題,一直一直都是薄練臣無法給予她安心而已,只是可惜,她到現在才想明白這個道理。
跟鳳萱逛了一下午,收穫還真不小,席聞鴉洗完澡後便坐在床邊整理著下午採購回來的東西,看著那一件件小衣物和玩具,眸色微軟,都有些迫不及待的希望孩子能夠穿上。
薄少恆一進門便看到她整理這些小東西,眼眸閃爍了下,過來摟住她的腰身,聞著她滿身沐浴過後的體香,嗓音低低問道:「鴉鴉,怎麼想著給孩子買衣服了?」
薄念習的衣服也有專人訂做的,完全不用她來買。
席聞鴉自然明白他的所想,笑道:「突然想到了,所以就買了!」
薄少恆瞇了瞇眼,笑了,也沒深究她話裡的真假,或許是不想深究。
他摟住她腰身卻是緊了一分,在她耳畔低喃道:「老婆這麼喜歡孩子,要不我們也生一個吧!」
席聞鴉身子僵了下,不知怎麼的有些緊張。
薄少恆自然察覺到了她的異樣,慵懶閉起的眼眸頓時輕飄飄的掀開了一線看著席聞鴉的側臉一言不發。
席聞鴉雙手扣住他放在自己腰間的手,說了句:「呃,我先把東西放了!」
說著,她已經掙脫了他,飛快的拿了整理好的東西去放好。
薄少恆倚靠在床頭,漆黑漂亮的眼睫低低的垂下,掩蓋住了眼眸裡的情緒,臉上的神情高深莫測,令人完全看不出所想來。
席聞鴉放好東西回來的時候,看到薄少恆已經上床蓋著被子躺下了。
她看著他拱起的身影,咬了咬唇,眼眸裡一派猶疑不定。
她小心翼翼的爬上了床,蓋好被子關了燈沒多久,一條手臂猛然伸了過來將她一把掏進懷裡,席聞鴉嚇了一跳,在他懷裡聽著他的呼吸聲,頭頂也明確感受到了他炙熱的視線,他卻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在黑暗中那麼靜靜的看著她,看的她心虛起來。
過了幾秒後,他開始吻她,不如以往的從額頭開始吻,這次的吻直接從唇上開始,一遍遍溫柔到骨子裡。
她叫他:「薄少恆……」
他不理,直接堵住了她的嘴,吻的更深了些。
他小心翼翼到如此地步,卻還是無法避免的觸及到了她心中的隱秘。
明明親密纏綿到溫柔的不可思議的吻,卻沒讓她感覺到一絲甜蜜,倒讓她嘗到了他的傷,他的無奈和他的無措……
------題外話------
前兩天咳嗽我在留言區說過了,嗓子啞掉了,今天還沒好,跑去網上看了下流感的症狀,嚇了一跳,覺得跟自己好像,就差沒高燒了,可惜沒想到今晚就發了點燒,哭死了,千萬別是流感,明天要是高燒了,我就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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