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小姐,我送你回去!」
吃好飯後,傅銘袂要送席聞鴉回去,人是他接來的,他送回去自然無可厚非。
「不了,我送她好了!」
可慕草微又再次施展了死皮賴臉的行逕自發攬了送席聞鴉回去的任務,他還真夠兄弟,給薄少恆守的牢牢的,連一分一秒都不給傅銘袂鑽空子的機會。
席聞鴉對於誰送自己回去覺得都一樣,不過既然慕草微這麼說了,她還是偏向他一些,主要是鳳萱也在,她正好可以跟她聊聊,她沖傅銘袂淺笑了下道:「謝謝了,我還是跟他們一起走好了!」
傅銘袂淡淡斜睨了一眼得意的慕草微,笑道:「那好,那我先走一步,下次見!」
他教養禮儀很好的跟眾人都頷首道了別,連慕草微也不例外,修養好的沒話說。
鳳萱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沖席聞鴉說道:「鴉鴉,這男的不錯,文質彬彬,斯文又有修養,某些人跟他一比差的十萬八千里!」
慕草微回頭沖鳳萱瞪眼道:「女人,你什麼意思?」某些人是在說他嗎?不就是一鳳凰男而已,有值得這麼誇耀的!
「沒什麼意思,你想怎麼理解就怎麼理解!」鳳萱淡淡揚眉笑,順便拋了個媚眼給他,然後挽住席聞鴉道:「鴉鴉,我們走。」
「喂喂,女人,站住,把那話說清楚……」
慕草微被鳳萱那一道媚眼閃了神,好幾秒後才回過神來。
路上,由於鳳萱對傅銘袂的一句誇讚,慕草微明顯吃味了,喋喋不休的數落傅銘袂不好的地方,還給總結出了一句:「斯文敗類說的就是那種人!以後你們可都小心著點才是。」
席聞鴉聽著失笑,鳳萱直接踢了踢他的座椅,說道:「我看你才是敗類一個,好好開你的車去!」
「女人,給我等著,回去收拾你!」
慕草微看著後視鏡磨牙,要不是因為還開著車,他鐵定撲過來好好整治下。
「去,懶得理你!」
鳳萱完全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氣焰比他還盛,轉頭就跟席聞鴉說道:「鴉鴉,下午有空嗎,我們逛街掃貨去吧!」
席聞鴉想了下,下午其實有課,不過上不上她其實都無所謂,點頭道:「好吧,我正想買點東西!」
「你想買什麼?」鳳萱隨口問道。
「呃,嬰兒的衣服跟玩具!」
席聞鴉其實早就有這個想法,正打算這個星期的休息天去買的。
「你們準備生孩子了!」
鳳萱瞠目往她肚子掃了眼,繼續道:「不會已經有了吧。」
慕草微被鳳萱這一叫嚇了一跳,回過頭看了眼,嬉笑道:「呦,薄的動作還真快!」
「不是,你們誤會了!我是準備給小念習買的。」
「薄練臣的孩子!」
慕草微看了眼後視鏡。
席聞鴉點點頭,鳳萱臉色有些失望道:「我還以為你有了,害我白高興一場!」
「你高興個什麼勁?」慕草微詫異道。
鳳萱橫他一眼,說道:「我想做孩子的乾媽不成嗎?」
「哦,相當媽了,那成,晚上大不了我犧牲睡眠多努力點!」
「去死!滿腦子儘是廢料!」
在席聞鴉面前說他兩的床事,鳳萱還真有些臉紅。
她跟慕草微雖然還沒訂婚結婚,可這丫的爬了她好幾回的床,她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她看了席聞鴉,眼見她滿臉興味帶笑的神情,耳根都紅了。
「鴉鴉,說真的,你們準備什麼時候有孩子,我看跟你說好了,你孩子的乾媽我當定了!」
席聞鴉微微怔然了下,孩子?她從來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總覺得那離自己好遙遠,為薄少恆生兒育女,她有這樣的機會嗎?
她的神情不對,鳳萱笑意一下子僵住了,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我們目前還沒考慮要孩子。」
席聞鴉只能以這樣的說話應付鳳萱。
鳳萱想了想道:「我明白,你們結婚沒多久,你也還年輕,這麼早要孩子是有些早了點。」
鳳萱的解釋顯然跟她心裡不對盤,但是席聞鴉還是笑了下。
慕草微擰了擰眉,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席聞鴉,他可沒錯過她方纔那絲古怪的笑。
當天下午,席聞鴉跟鳳萱逛街的時候,薄郾被放了出來,由於證據不足無法再扣押,只能先行放人,雖是如此,但是薄郾的職位卻是被上面給罷免了!
他剛走出大門,一群媒體便呼啦啦的圍堵了上來,薄郾看著眼前的陣勢眉頭深蹙,薄家是怎麼辦事的,居然能讓記者堵在門口,他衝來接他的人就吼了聲:「怎麼回事,怎麼還有記者?」
那人也搞不清楚有些茫然道:「剛才我來的時候根本沒記者啊!」就算有也被薄家清除了,這會哪裡冒出來這麼多記者?
不等兩人細想,一群人已經包圍了他們,來接薄郾的男人頓時站在他身前隔起了一道人肉,可人實在太多了,他一個人完全擋不住,薄郾被人流推的寸步難行,他憋了一肚子的火,卻不敢隨意發火,現在正是他最敏感的時期,一點點動靜都會被無限放大!
他這邊擠著邊想著怎麼擺脫這群臭蒼蠅,階梯上驀然傳來一聲女音,「呦,都是來接我的嗎?」
章嬈站在那兒一臉笑意盈盈,她身邊的助理直扯她袖子,一臉著急,有些不明白她的舉動,趁著薄郾被記者纏住她們偷偷的走不就得了,幹嘛還出聲?這還嫌事情鬧的不夠大!
「是名模章嬈!」
「快,採訪她去,她才是大爆料!」
一群記者放棄了薄郾改圍堵章嬈,不過還是有小部分不死心的採訪薄郾,但是那點人數,來接他的人還是能夠應付的過來的。
薄郾皺了皺眉,看了章嬈一眼,章嬈卻由始至終都不看他一眼,從容的面對媒體的各色刁難,還給反駁了回去。
其實一個記者問她道:「章小姐,關於外界瘋傳你被高官包養的事情你有何看法?」
她的助理急得滿頭大汗,在她身邊攔著記者,章嬈撩了下額前的髮絲,卻笑的怡然,「我跟薄先生屬於朋友關係,外界那些不過是緋聞罷了,你們也知道混娛樂圈的難免會被一些子虛烏有的八卦纏上身,我早就習慣了,只是沒想到這次會把薄副局也給牽扯進來!」
「章小姐這是不打算承認被包養一事嗎?可是真憑實據的照片擺在那兒,章小姐又要作何解釋,還有薄副局送你的百萬房產豪車及衣服包包等等一系列奢侈品,那些東西依照章小姐的富裕怕還不足矣買得起吧?」
記者犀利的再次拋出問題來。
章嬈挑了下眉,眼角不留痕跡的看了眼朝這裡看來的薄郾,然後聲音清晰的說道:「那些都是一些富家子弟送我的禮物,並不是薄副局送的,這件事已經查清楚了,你們也可以問官方!我就不多做解釋了,免得還以為我說假話!」
薄郾一字不落的將章嬈面對記者的答話都聽了個清楚,看著那女人,不知怎麼的他感覺有些怪異的陌生,一個作為情婦的女人居然會幫他引開記者還為他開脫。
看她的神情還完全不像是受到薄家操控才這麼做的,因為很顯然被逼迫的女人就算掩飾的再好看見自己一定會有所情緒表露出來,但是這個女人沒有,她說的話,做的動作,表情一切都很自然,最重要,她連正眼都沒看過自己。
「副局,車子來了!」
薄郾皺了皺眉上車。
章嬈不動聲色的看著薄郾遠去的車子,勾唇笑了。
花費了一些時間打發掉了記者,章嬈也坐車離開了。
這群記者自然不是無故出現在那裡的,為了安排這麼一齣戲,研晟可謂花費了心思,戲的結果到底如何就要看章嬈自己的本事。
上車後,章嬈並未急著給薄郾打電話,她在等他打過來,她相信他心底裡有疑惑一定會親自來問的,她現在要做的不是主動,而是被動,俗稱一點就是跟薄郾玩欲擒故縱的把戲。
她在等電話,薄郾也在等,他以為這個女人一定會迫不及待的給自己打電話解釋一下,然而他等了又等卻還是沒等到她的電話,倒令他有些急起來……
他剛回到家沒多久之後聽說了陳欽文要跟他離婚的消息,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到處找陳欽文的身影,剛巧陳欽文進門,他衝著她便是一頓大罵:「你這個女人居然想跟我離婚,你他媽的腦子進水了,這個時候跟我離婚!你想毀了老子啊!」
他現在越看陳欽文越不順眼,老婆居然還沒有情婦來的貼他心,情婦還知道幫他,可這老婆倒好竟然在這個時候想跟他鬧離婚,不是嫌他不夠慘嗎。
陳欽文看著他怒罵,眼睛顫了下,剛開口要說什麼,那邊薄郾一個隨手抄了一個青花瓷便扔過來,直接砸在了她腳下陳欽文嚇了一跳,看著臉色猙獰的薄郾,薄郾還在喋喋不休的罵:「他媽的老子哪裡虧待你了,就因為老子出去找個女人你居然跟我鬧離婚!」
陳欽文一句話還沒說上呢,他衝過來扯了陳欽文進屋,一甩手就給甩到了沙發上,指著她怒瞪道:「你倒是說說,老子哪裡對不起你了啊!啊!你說話啊你,啞巴了!」
陳欽文看著已經陷入無邊怒火中燒的薄郾,有些驚懼的縮了縮身子,咬了咬唇。
薄郾眼見她不開口,火氣更大,一隻手便抓上她的肩,狠狠搖晃著:「你倒是說啊,你這個死女人,你想害死我,混蛋,他媽的我當初怎麼就瞎了眼娶了你這麼個東西。」
他的臉色無比猙獰,彷彿一頭凶獸盯著自己的獵物,下一秒就狠狠撕咬。
他每一句話吐出,陳欽文的臉色便白一分,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男人,這個就是與她同床共枕了二十多年的男人,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到底在他心裡是個什麼?
她本因薄練臣而動搖的心再次堅定了下來,這婚非離不可!
……。
薄練臣睡了一覺後一醒來便看到安粱睡在他身邊的身影,頓時微微愕然了下,看了下時間,發現都已經下午了,他動了動身子準備起來,卻不想安粱被他的動靜吵醒了,睜開眼看著他驚喜道:「你醒了!」
薄練臣點了點頭,問道:「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我擔心你,所以回來看下,你……爸媽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你爺爺住院我也聽說了,爺爺他沒事吧?」
安粱眸色關心的看著他。
薄練臣整理衣物的動作滯了下,眼瞼低垂,淡淡出聲道:「沒什麼事!」
他很願將家裡那些事情說與安粱聽,每次她的關心不知怎麼的讓他覺得有著難堪,好像他是很值得被人同情憐憫的人,可他並不需要這些!
安粱自然也看出了他的排斥,沉默了下。
她一直都嘗試著走近他的家庭,可是他每次都不願多談,這一刻她覺得很累,她也不過是個女人而已,想要一個家的願望是那麼的強烈,可他卻遲遲不給她一顆定心丸。
她看著拿出了衣物出來換上的薄練臣,咬了咬牙,還是開了口道:「練臣,研習都死了有段時間了,我們的事情你準備什麼時候跟爺爺跟你爸媽坦白?」
薄練臣正套上上衣,聞言,動作微小的停了下,然後說道:「再等等,過段時間吧,現在家裡正鬧的慌!」
他現在哪裡還有心思想這些,一大堆的事情還等著他一件件處理好呢。
特別是章嬈那個女人,她有沒懷孕他都還沒確認,一定要確認一下才行,否則真要有孩子,等孩子大了就不好辦了。
「等,還等,練臣,我等你等了三年了,當初你跟研習在一起的時候你就讓我等,然後我等著,一直等到你們結婚,你們的孩子都出生了,現在你又讓我等,你還要我等到什麼時候去?」
安粱有些失了理智的吼,女人的青春等不起,他難道要她等到人老珠黃嗎?
薄練臣被安粱的語氣吼的怔然了下,轉身看著她,還沒說話,安粱已經雙眼含淚的看著他:「練臣,你知不知道等待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我已經二十八歲了,再過二年就三十了,你有沒想過我的感受,我爸媽一直在催著我結婚,你知不知道為了隱瞞跟你的事情,我差點跟他們翻了臉!」
安粱從來不會跟薄練臣倒苦水,但是這一刻她真的忍受不住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她覺得自己就像個傻子。
薄練臣眼眸裡有動容,這些他又何嘗不是不知道,只是現在時機真的不對。
他有些無奈,上前伸手想要安撫安粱,安粱一把打開了他的手,看著他滿臉失望,他的表情已經明確告訴她還要等,她不想要這個答案,接受他的懷抱就等於接受了等待。
她不要,再也不要等了!她等不起光陰,等不起青春!
更為了他,她還不惜開了瓦斯燒死研習!
如果這樣都還不能得到幸福,那麼她殺人的意義到底何在?
研習的死並不是意外,是她殺的,那是她第一次殺人,她從來沒有那麼恐懼過……天知道她殺完人手都是抖的,那段時間天天晚上做惡夢,幾乎要靠大量的安眠藥才能入睡。
研習的臉不斷的出現在她的夢裡,臆想裡,她白天更甚至恐懼的不敢呆在房裡,要跑去曬太陽才能擺脫研習的陰影。
為了不讓人看出她的異常來,她還必須逼迫自己鎮定,服用大量的鎮定劑,她挺了一個多月才艱難的熬過來,才從那段陰影裡走出來,她這麼辛苦,這麼隱忍只是為了得到一個家庭,一個他給自己的承諾而已,怎麼就如此難?
她捂著頭蹲了下去,突然覺得很累,頭好疼,好疼!
薄練臣看著她的模樣一下心驚了,伸手抱住她道:「怎麼了,又頭疼了!」
安粱自打服用太多的鎮定劑後就落下了頭疼的毛病,總好不了,卻醫院查卻又被告知沒事,查不出所以然來。
「練臣,我們結婚好不好,我真的好想嫁給你!」
安粱伏在他懷裡嚶嚶哭泣,他跟研習的孩子都在長大,為何她想要的幸福卻一直在原地停滯不前呢?
薄練臣抱著她坐在地上,唇線緊抿,一言不發,眼神裡透著一股複雜。
娶安粱嗎?他有想過,但是真的不是現在!
他想要在事業巔峰的時候,在打敗薄少恆的之後,在贏回孩子之後,在他認為最完美的時刻娶他愛的女人!
「安粱,再等等好不好?再給我半年時間,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讓你等了,等一切的事情塵埃落定我便娶你,讓你做世界最美麗的新娘!」
薄練臣指尖抹去她臉頰上的淚水,看著她柔聲說道。
安粱閉了閉眼,只覺得心痛萬分,還要半年,半年時間會改變很多事情或者人,練臣,你明不明白,你的話並不足以令我安定!
------題外話------
好吧,真相出來了~我居然埋了這麼久,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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