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席聞鴉心情明顯沒有昨晚來的時候沉重,嘴角也浮現出淡淡笑意來。
「鴉鴉,什麼時候上門拜訪下你父母如何?」
席聞鴉對孩子的特別讓薄少恆心中疑惑更甚,有些事情不弄明白了,他總覺得自己離她很遙遠,這樣的感覺讓他很不安定。
「他們?可以不去嗎?」
席聞鴉微微蹙眉,對於席父席母她實在沒什麼感情可言,淡薄的猶如陌生人,她的事情她也不太願意他們知道。
她的話讓薄少恆微微瞇了瞇眼,突然說道:「鴉鴉,其實你父親來找過我!」
想了想他還是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了,他靜靜觀察她的神色。
席聞鴉錯愕了下,有些不明的看著他道:「他找你做什麼?」
難道是自己的緣故?不可能,他根本沒插手過自己的事情。
「他來找我希望我能幫席聞譽的案子做些手腳!」
薄少恆唇線勾起菲薄的弧度,有些嘲諷意味,不過他並未將席父提出的要求說出話她聽,雖然這樣的父親在他眼裡很可恥,但依舊沒必要讓她知道平添心傷。
「什麼?」
席聞鴉愕然,微微有些震驚,不過想了想,依席父那般愛護女兒的性子確實不會願意看到大好青春的女兒坐牢。
她歎了了下,看著他道:「你答應了?」
殺人案不是普通的案子,他權利再大也要顧慮著上面和社會言論,他若幫了,他將被致於何地!
薄少恆看她眼神裡流露出的關心,淡淡笑了下道:「沒答應!不過我準備答應了!」
席聞鴉微微擰眉,一下子戳中要害,「因為我嗎?」
因為她,所以答應!
薄少恆伸手抓住她纖長手骨,「我娶了你,終歸要回一份禮給你父親,再則那畢竟是你妹妹,我作為她姐夫自然能幫則幫一下。」
不是因為席父的要求,而是因為看在她的面子上。
席聞鴉看著他,有些緊張道:「可是這事太過危險了,你還是謹慎考慮下吧,不必顧慮我。」
席聞鴉卻覺得還是有些不妥,就算他手段再通天,要扭轉這樣的局勢,肯定要付出一些代價。
「別怕,我自有我的處理辦法,決計沒有任何危險。」
薄少恆單手開車,一手輕撫她的手背柔聲安撫。
這事的苗頭不過是殺人,既然因殺人而已,那麼他就消去殺人的罪證即可。
他說的清淡,但席聞鴉有些擔心,微微咬唇道:「若是不行千萬別勉強。」
對於席聞譽,席聞鴉其實說不上恨不恨,只是覺得她也不過是悲哀的女人罷了,因為愛而瘋狂,她不恨她但是若說同情卻是沒有的,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食惡果,怨不得別人,沒必要為了她而牽扯進去更多的人。
「好,只要你說的我都會聽。」
薄少恆對她眉眼微揚,淡淡笑起。
他的笑容淡淡的卻令人有驚艷之感,席聞鴉閃了閃眼,臉莫名有些紅,尷尬的找了話說道:「去看我父母的事情要不等我妹妹的事情過去之後再說吧。」
「嗯,這樣也好。」
薄少恆表示同意,不過——
「我爺爺那邊卻是一定要去的,他老人家目前在h市,要過二個星期才回z市,到時我們先去主宅看我爺爺如何?」
「好!」
席聞鴉點了點頭,心底卻有些無奈,她本想隱婚,只等三個月後他退敗放棄,可惜,看樣子有些不成了,事情的發展遠遠超出他們所料及的。
「你爺爺知道我們結婚會不會催著我們辦婚禮?」
席聞鴉突然想起這麼一件事來。
薄少恆被她這麼一問,倒也有些意識到這個問題,領了證按規矩確實該辦喜宴什麼的。
「鴉鴉,你現在如果不想辦的話,我不會強求你的。」
他知道她的心裡其實把這場結婚不過當成一個嘗試,並沒真的將它當成結婚來看待,所以還是有些排斥。
「我還上學,結婚真的太突然了。」
席聞鴉覺得辦婚禮太過隆重了,她不太喜歡這種隆重,且婚禮是神聖的,她與他之間還沒存在那麼深的感情,領了證已經算是超乎尋常了,婚禮一旦辦了總感覺無形中又多了一層枷鎖。
「鴉鴉,我們不辦婚禮便是,我會等到你真心實意願意嫁給我的那天。」
他握著她的手摩挲了一下,如是說道。
說著,他淺笑如花,神情似乎志在必得。
席聞鴉微微恍然,這樣一個男人,愛上他其實真的真的很幸福!
接下來兩人沒在說什麼話,席聞鴉坐那兒眼皮有些泛沉,打起哈欠來,她昨晚是真的沒怎麼睡,眼下有淡淡的青黛,現在孩子已經無事,她鬆懈下來的神經一抽一抽的疼,總覺得有點犯困的跡象。
「你困的話瞇一會,到了我叫你!」
薄少恆給她拉了拉微微敞開的外衣領子。
席聞鴉淡淡勾了勾唇,沒有異議,瞇起眼來。
這一瞇還是沒能瞇多長時間,一聲緊急剎車將她猛然驚醒了,她身前慣性的劇烈彈了下。
「怎麼了?」
席聞鴉微微驚異的朝外看去,只見前面的車子好像撞了人,緊急剎車害的他們的車也差點追尾。
「沒事,你在車裡呆著,我下去看看。」
他伸手安撫她,臉色卻明顯有些異常,說完便推開車門出去了。
他的異常讓席聞鴉更覺怪異,不過卻安靜的坐在車裡等他,看著他前面車禍現場走去,沒過一會,讓席聞鴉震驚而詭異的事情便如此發生了。
她看到一個男人突然掄起拳頭便狠狠的砸向薄少恆,薄少恆居然沒反擊硬生生接了這麼一下。
席聞鴉頓時被嚇了一跳,推開了車門便朝那裡奔去。
打人的男人一擊得手卻還不肯罷休,發了狠似的再次拳頭上來。
席聞鴉毫不懷疑那一拳頭下去能將人鼻樑骨都打折了,偏薄少恆竟然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更沒躲避的意識。
「住手,你憑什麼打人?」
席聞鴉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突然仗著人嬌小橫插=入兩人之間擋在了薄少恆跟前。
「鴉鴉!」
薄少恆大叫了一聲,一手攬住她護在了懷中,一手徒手便接下了男人的拳頭。
「薄少恆,你總算還手了,我還以為你是個孬種,連跟我打的底氣都沒有了。」
男人一雙眼眸裡滿是濃郁的戾氣,臉上陰風刺骨,說不出的嘲諷和憎恨!
是的,席聞鴉在他身上看到了濃濃的恨意跟殺意來。
薄少恆微微抿唇,眼神淡淡的看著他,沒有什麼起伏波動,「你要打想殺的人是我,她只是個女人而已。」
他很明白若是自己沒出手,這一拳他依舊會毫不客氣的朝著席聞鴉砸下。
男人眼眸陰冷的朝席聞鴉掃來,語音諷刺道:「看來你的生活過的很不錯,不過像你這樣的人竟然還有女人為你如此奮不顧身,真是瞎了眼,你該被千刀萬剮,凌遲處死才對!」
他一言一語裡絲毫不掩飾對他的厭惡和恨意,讓席聞鴉都能夠深刻的感受到他的恨到底有深,似乎巴不得下一秒就將他分屍了,眼神怨毒的彷彿毒蛇。
薄少恆對於他的惡言惡語沒什麼波動,一雙眸子淡然無比,波瀾不驚的說著風馬牛不相及的話:「我先送你去醫院!」
「是啊,是啊,先去醫院做個檢查吧!」
被撂在一邊看傻眼的肇事司機上前來看著男人有些流血跡象的腿頓時驚慌極了。
他剛才不過犯了下困,哪裡知道能夠撞到人,真是該死的運氣!
「滾!不用你假好心,虛偽毒辣骯髒的人,我連看你一眼都覺得噁心!」
男人的話惡毒的簡直令人難以承受,席聞鴉聽著有些皺眉,看了看情緒激動不已的男人再看了眼淡定如初的薄少恆,有些不太明白眼前的狀況。
不過很顯然,剛才薄少恆定然跟這個被撞了的男人認識,所以著急著下車來看他傷勢如何。
薄少恆怕是從來沒被人如此指著鼻子罵過,不過令人詫異的是他竟然沒有什麼動怒的表情或者動作,連言語都沒有,平靜的令人覺得詭異。
「你給我滾,滾的越遠越好!我不想看到你這種人渣!」
男人情緒激動的不像話,薄少恆的平靜彷彿跟一根針一般扎入了他的眼底。
他越平靜,彷彿越是昭示著自己在他眼裡不過是個跳樑小丑。
他明明恨極了他,卻覺得自己一如當年狠不下心來一槍斃了他。
薄少恆還是什麼也沒說,拉著席聞鴉轉身走便朝車子走去。
男人看著他離去,卻又氣憤的不行,自己也不知道氣些什麼,反正惱火的緊。
這裡堵車讓後面的車子都繞道而行,司機在那邊苦口婆心的勸男人去醫院,男人這會沒看見薄少恆倒是冷靜了下來,面無表情的答應了。
他的腿一瘸一拐的上了司機的車,其實沒什麼大不了不過是摩擦了下,留了點血而已,他的腿本來就是瘸的,司機還以為自己把他給撞的,小心翼翼的扶著他上車。
回到車上,薄少恆看著前面帶著男人走遠的車子沉默著沒說話,他倒真沒想到他竟然回來了。
國外的醫療設備比國內好多了,他竟然不在國外治好了回來,還頂著殘破的腿,這是存心想要記著時刻提醒他自己呢!
「你認識他?」
席聞鴉本不想多問,不過看他神色似乎平靜的太過可怕了,讓她感覺有些悚然。
車內一陣沉默,薄少恆沒立即回答她的話,反而沉吟了一刻,席聞鴉還以為他不願與自己說,因而正打算放棄,沒想到他發動了車子,開了口道:「他是我以前的戰友!」
「戰友!」
席聞鴉倒真沒想到兩個人是這樣的關係,眼見他願意說,頓時接著問了下去,「他好像挺恨你的樣子?」
他嘴角被男人一拳打的烏青明顯,還帶著幾絲血跡,可見發足了狠勁,她抽出了紙巾給他擦拭了下。
薄少恆勾唇笑容有些邪佞道:「他的腿是我打殘的,自然恨極了我!」
這話他說的風輕雲淡,但是卻令席聞鴉聽在耳裡格外的沉重,瞠目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打殘了他的腿!?」
她方才確有注意到男人的腿是瘸的,還以為是被車撞的,原來是舊疾。
難怪,難怪男人如此恨極了他,打他罵他處處不留情!
薄少恆轉眸看了她一眼,眼神很淡,然而眼底卻隱隱有些怕,這麼殘忍的自己,她會如何看待?
「你為什麼要打殘他的腿?」
席聞鴉有些震驚,還有些難以消化這個事情。
薄少恆這次沉默時間有些長,他在考慮如何跟她說,該怎麼說好。
他腦海裡轉了一圈,緩緩吐出幾個字,「我別無選擇!」
他的話令席聞鴉有些錯愕,別無選擇!?
難道這裡面還另有隱情不成?
說完這幾個字,薄少恆便沒說下去了,看樣子是不太願意跟她提詳細的。
席聞鴉也沒在過問了。
不過今天的事情倒真給了她很大的觸動,有些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可以狠心殘忍到如此地步,不管什麼原因,打殘了戰友的腿終歸令她覺得有些冷寒。
薄少恆看出她的神色,眼底微微閃了閃,柔聲道:「鴉鴉,你害怕這樣的我嗎?」
席聞鴉察覺到他的異樣,頓時心顫了下,莫名的有些心疼,他是如此的在意自己的目光?而自己的漠然定然令他失望了,她垂眸歎了下,再抬眼淺淺揚唇而笑,「不怕!」
她願意相信他,相信他眼底裡的那抹真情!
「有你這句就夠了!」
就算天下人都害怕我又何妨,只要你不怕我便夠了!
薄少恆淺淺一笑,丰神如玉般俊美。
席聞鴉覺得她今天似乎觸及了男人心底裡最隱秘的秘密,這樣的他令她覺得心莫名的刺痛。
明知不該觸及,但似乎她還是觸及了他的內心,完全因心而亂。
她有些茫然苦笑,這樣的自己還能如願從這場婚約裡脫身嗎?
她剛才就應該硬著心腸說怕才對!
兩人回了家,席聞鴉換了衣服,他又將她送去學校,這一天的奔波才剛開始!
……。
薄少恆的辦事效率一向快,席聞鴉卻沒想到快到如此地步,才幾天功夫席聞譽竟然便被放出來了,也不知他施了何等手段竟然如此輕而易舉的將一件殺人案轉化為一宗畏罪自殺案。
席父得知消息的著實愣住了,那天薄少恆的態度他看在眼裡,差點把他嚇死,還以為這件事已經不成了,卻沒想到來個如此大逆轉。
不過他怎麼也想不通到底是何原因致使薄少恆改變了主意?
他坐在沙發上想了會,突然沖正高興著跟席聞譽說話的席母問道:「鴉兒那孩子回來過沒?」
他的一句鴉兒讓席聞譽跟席母兩人同時愣了愣,席父幾乎從裡沒有這麼親暱的喚過席聞鴉,一直以來都是叫她席聞鴉或者直接叫她的。
席母有些皺眉道:「提她做什麼,妹妹出事她也不知道回來看一下,有這樣做姐姐的嘛!」
席母說起她語氣便惡劣起來,心情也差多了。
席聞譽難得的坐在一邊安安靜靜的沒說話,也不知道是不是住了一段時間牢房,性子收斂起來了。
席父看了她一眼,再冷橫了席母一眼道:「你少說兩句,我只是問你她有沒回來過,你都說些什麼呢!」
雖然還不太肯定,但是席父覺得此次席聞譽能夠安然出來定然有席聞鴉在薄少恆心裡起了作用。
看那男人那天的態度,明顯對席聞鴉上了心,而且還有些動了情的那種。
虧自己以為他不過想要席聞鴉玩玩而已,居然說了那麼一堆的蠢話,他現在想想都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
「打個電話讓她回來一趟吧,晚上全家一起聚聚!」席父的口氣和善的跟往常完全判若兩人,直看的席母驚愕無比。
席父並沒把那天的事情跟她說,畢竟他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被一個二十幾歲的男人抓著脖子差點掐死太過沒面子了,就算是老婆他也不願多提。
「看什麼看,還不快去打電話!」
席母的目光令席父有些不快,他一下子有些音調有些重,帶了幾分男人的威儀出來。
「你衝我吼什麼吼,你要打你自己去打,我沒空!」
席母卻也不是省油的燈,席父吼,她直接就給吼回去了,氣勢還比他足。
說完拉著席聞譽便上樓,「譽兒,跟媽來,讓媽好好看看有沒瘦了,傷了!」
席父臉色鐵青,氣的不輕,不論在誰面前他似乎都沒威儀可言,現在竟然連老婆都敢這麼對他了。
不過氣歸氣,他還是拿出了手機準備撥打席聞鴉的號碼,不過他翻了下電話簿任是沒找到她的號碼,頓時愣了愣想起自己壓根沒存過這個女兒的號碼。
他抓著手機在那兒,心底頓時湧現出無限的愧疚來,對於這個女兒,他投入的心血並不如席聞譽來的多,很多時候都把她忽視了,也不知道現在彌補來不來得及?
他坐在沙發上看著手機一時有些出神!
席聞譽的事情,報紙並未大肆報道,但是也做出了小幅度的闡述,簡而易見將此事一筆帶過,明顯不給人留話柄議論。
傅銘袂放下手中的報紙,食指輕輕扣打桌面。
沉然站在他的身後,身形筆直如標桿站立著,神色恭敬。
「你說她剛跟薄少恆結婚?」
傅銘袂語音淡淡的,然而卻令人聽出有幾分訝異的味道在裡頭。
「是的,少爺!」
沉然也有些沒想到,薄家那位掌權人竟然下手如此之快。
傅銘袂沒再說話,只是微微閉眼,指尖有規律的敲打著桌面思考著。
一會後,他睜開眼,天生憂鬱的眼神帶著絲絲笑,笑意泛冷,嗓音磁性低啞:「結婚又如何,我想要的答案依舊可以從她身上找出來。」
「少爺,可是,薄家的水有點深,你靠近薄少恆的妻子,夫人定會有所察覺。」
沉然有些擔憂,夫人對於少爺接觸不該接觸的人一直以來都非常牴觸,特別是夫人一再警告過不准讓他妄動的人。
「既然來了都來了,總不能白來一趟,說什麼也要有所收穫才行!」
傅銘袂說著意味不明的笑了下。
沉然默然,雖然心底裡還有隱憂,但傅銘袂的態度擺在那兒,根本不容他再說什麼。
「沉然,母親,那邊你讓人注意著點就成,我,我自會注意,明白嗎?」
傅銘袂眼風淡淡掃了眼他,沉然沉聲恭敬應下。
作為傅家的終生奴僕家族,他沒選擇的餘地,既然選擇了這個主人,那麼既是是崇高尊貴的夫人,也只能排在第二位,傅銘袂才是他的第一服從主人!
「對了,讓你查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傅銘袂端起桌前的紅茶淺淺抿了口。
沉然沉聲道:「這件事有些難度,為了防止夫人察覺,基地那邊查的比較小心,所以還要等幾天!」
「嗯!去吧,我知道了!」
傅銘袂淡淡掀了掀眼皮,有些漫不經心,既然如此,那麼他再等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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