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頭的時間是倒退時間,此為七點多的時候】
安粱疲憊的揉了揉眉心,閉眼休息了下繼續投入到密密麻麻的數據中去。
盲目的接下一個公司,安粱覺得這是人生中最衝動的一次,只是為了跟一個已死之人爭一口氣。
她有時候自己想想都覺得自己瘋了,不過佔有屬於她的男人,佔有屬於她的公司,這種優越感帶給她的虛榮也無比的滿足了她。
看,以前她只能躲在角落裡看著自己愛的男人,看著她事業愛情兩得意,現在這一切都屬於自己了。
她每每想起,嘴角都會不由自主的浮現笑意。
雖然剛接下公司對於運作方面還存在著困難,但是有薄練臣幫她找的軍師暗中指導,她覺得自己完全可以勝任,她會證明給他看,不只有研習可以站在他身邊與他並肩作戰,她也可以。
她的能力也絕不會低於研習。
為了爭這麼一口氣,她接手公司後倒真拋卻了逛街的時間,做美容的時間,每天像個普通白領一樣朝九晚五,現在的日子雖然不如以前愜意,但是她是如此的滿足這樣的狀態,感覺生活都是飽滿而充實的,也享受著超越研習的優越感。
不過有樂也有苦,管理一個公司畢竟不是那麼簡單,公司按照以前研習的運作方式習慣了,她一來突然改變政策引起了很大的不滿,公司都是老員工,是研習一手帶出來的人,感情自然不一般,她的上位,很多人在背後議論紛紛,她在公司表面上不在意,但是她心底裡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承受著這些流言蜚語她硬是忍了下來,她現在在公司明面上是個執行董事但是其實很多事情她也要被那些老員工算計和擺佈著,完全放不開手腳。
她簡直恨死那幫人了,可是卻不能明目張膽的大肆裁員,只能忍著憋著。
他們將她當花瓶,根本不將她放在眼裡,她就算咬著牙也要挺著,做出成績來給他們看。
她倒要看看等她真正掌權了,還有幾個人敢對自己不滿。
當然不單要在工作上做出成績,在人脈上她也打通了一番,經過這段時間的熟悉,她掌握了大部分人的喜好弱點已經逐一攻破幾個人為她賣命,在公司也不算很孤立無援。
不過公司裡有幾個硬骨頭,她碰了幾次都沒拿下,還處處與她作對,她幾次都差點沒忍住在會議上摔文件。
既然不為我所用,那麼只有剔除!
她已經想好了一定要找個適當的時機將這幾個人裁掉,免得處處礙她眼。
她在書房忙的投入,薄練臣回來了也猶自不知道。
男人放下包,脫掉西裝,再扯掉領帶隨手甩在沙發上,客廳裡沒看到人,他不用想也知道安粱在書房。
他先去倒了杯水,這才一步步朝書房走去。
這段時日她忙碌著公司的事情,天天很晚才睡,他看在眼裡,有些心疼,當初把公司扔到她手裡或許有些錯了。
他喜歡呆在她這兒,是因為她給予了自己舒心的環境,能夠幫助自己緩解一天下來的疲勞,但是現在,自己忙完了她還在忙,以前的好皮膚都熬出黑眼圈來了,兩人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少,他不太喜歡這樣拚命的她,總感覺她跟研習越來越接近了。
「怎麼眉頭皺成這個樣子?又有讓你煩心的事?」
薄練臣進去便看到她深深折眉,面露煩惱的模樣,頓時上前摸了摸她的臉頰。
公司的事情他不太懂,但是給點意見還是可以的。
「啊,你回來了,怎麼沒發出聲音來,嚇我一條!」
安粱推開文件仰頭對他燦爛笑了下。
「是你自己太投入了。」
薄練臣傾身摟住她坐在她身邊,眼神掃向案上的文件,說道:「公司那幫人又給你出難題了?」
公司的事情他是知道點的,讓她拿下公司確實有些難為了她。
安粱點了點頭,靠在他懷裡有些頭疼說道:「這份數據有點問題,有很大的漏洞,我改的頭都麻了。」
「那就休息下別改了,明天讓魏蘇幫你。」
薄練臣看不懂那份數據,發現幫不了她,只能將這份重擔扔給他請來的軍師。
「可是我想自己完成看看,我總不能凡事都靠他吧,好歹也要做出點成績來給人看看。」
安粱手指把玩著他襯衣上的扣子,有些難以掩飾的傲骨。
她也知道扔給魏蘇自己就可以清閒了,但是她想做出成績來給他看,在別人眼中她已經是個花瓶了,總不能在最愛的人眼裡也是如此。
她爭的是一分傲骨,但是薄練臣不懂。
他語氣寵溺道:「傻瓜,我們給他錢,請他回來就是做事的,你不讓他做事,什麼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那不是埋沒了他的價值!」
「你說的也對,但是這些事情我想完成看看,要是我能解決的話不是證明我的能力其實也很強的,你不許瞧不起人!」
安粱小拳頭捶了捶他的胸口,一張小臉上微微不滿嬌嗲道。
「我沒瞧不起你,我只是怕你累著了,先休息下吧,還沒吃飯呢,先吃了飯再來看成不?」
他大掌包住她的拳頭,安撫著,她的能力薄練臣還是知道點的,所以才請了魏蘇來幫她,他心底確實有些一點懷疑她的能力,不過這話卻是不能說出口。
「嗯,好吧,你晚上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
聽到他表示心疼的話,安粱心裡跟抹了蜜一樣甜,他能這麼說,她做什麼都值得了。
「面吧,清淡點,最近應酬多了,都是大魚大肉膩味了。」
「好,你等著,我這就給你做去。」
安粱心情開懷的去做飯,薄練臣看著她的文件發了下呆,然後打了個電話給魏蘇。
等他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安粱的面也差不多快好了。
廚房裡忙忙碌碌的女人又讓他找回了以前的感覺,這樣的安粱才是安粱,坐在辦公室,書房裡的她都不是他想要的她。
他去了廚房,在她身後抱著她,突然有了纏綿的衝動,手指不規矩的滑動起來。
安粱拿著筷子正翻面,手肘撞了撞他道:「別鬧了,我在煮麵。」
薄練臣不聽,在她耳根處廝磨,她有些惱了,「面都糊掉了,你不準備吃了是吧?」
「我想吃你!」
他在她耳邊低低說,手靈活的滑進她的上衣裡,在她腰腹部位慢條斯理的滑動。
鍋裡湯水突突的翻湧,麵條已經好了,安粱關掉火,雙手抓住他不規矩的手,紅著臉推開他的親熱道:「面已經好了,先吃吧,等下就糊了。」
她不想要的意味明顯,薄練臣眼底裡的**還沒散,嗓音低沉道:「我好幾天沒碰你了,你先答應今晚陪我,我就吃麵,要不然我現在就把你先吃了。」
「可是我那堆數據還沒整理好!」
安粱心思還記掛著書桌上的文件。
薄練臣看著她笑道:「放心,我已經發了傳真給魏蘇讓他處理了,你今晚別想逃!」
「你怎麼能這樣!」
安粱有些嬌怨,不過倒沒多麼生氣,這段時間她確實忙著公司的事情把他忽略了。
薄練臣捏了捏她的鼻子道:「誰讓你不陪我!」
安粱被他幽怨的眼神逗笑,紅了臉道:「好了,先吃,吃完晚上陪你還不成!」
說著她去盛面。
「這才乖,我來幫你!」
薄練臣心滿意足,壓下慾火,準備先填飽肚子。
兩人吃過飯後,碗都沒洗,薄練臣便想要,安粱推著他道:「先去洗個澡!」
「一起去!」
他抱著她廝磨,禁慾了好幾天興致上來要拉著她一起去。
「不要,你自己去!」
「一起吧!」
安粱推卻但還是耐不住他的撩撥,被他幾乎帶著脫邊了衣服邊進了臥室,再是洗手間。
「想要嗎?告訴我……想不想?」
他的興致格外的好,不停的撩撥她,引她動情,卻又不給她,安粱知道他這是想給自己懲罰,她抱著他求饒,說他想聽的話,他一下便要了她,發狠的那種要,安粱差點沒承受住。
洗完鴛鴦浴,她都虛脫了,出來後在床上他卻還是不肯罷休又纏綿了一陣。
也不知道是不是禁慾的緣故,今晚的他格外的熱情,要了一次又一次還是不夠,安粱都有些難以招架了,求饒都沒用,被男人折騰的死去活來。
還好一個電話拯救了她,是他爸打來的,問他在哪,怎麼都不常回家了,讓他隔空回去一趟,薄練臣隨口敷衍過去了,聲音有些疲倦,掛斷電話後他煩躁的直接關機了,興致被攪掉大半,沒再繼續做下去,坐在床頭點燃了一根煙。
安粱還趴在床上喘著氣,看著他吞雲吐霧的模樣格外的性感迷人,不過煙味有些嗆人,她伸手去奪他的煙,說道:「少抽點,對身體不好!」
薄練臣躲過去了,大掌抓住她的手放在手心裡揉捏,「就一根而已,不多抽!」
安粱只好作罷,擁著被坐起身道:「那開點窗吧,太悶了,都是煙味。」
她說著拿了床頭的睡袍穿上起身去拉開了窗簾,開了窗。
秋末新鮮卻微冷的風吹了進來,吹在她的身上有些冷意,她縮了縮,跑回床上重新躺下。
薄練臣一直看著她的身影動作沒說話,只是靜靜的抽著煙,神情沉浸在煙霧裡讓人看不清。
安粱側身躺下後看著他道:「你要不明天回去一趟,你都住我這兒好長時間沒回去了!」
「怎麼,把我用完了就想趕我走呢?」
薄練臣吸了口煙,吐出來的煙霧直朝她噴來。
她捂鼻揮開煙霧,橫他一眼道:「說什麼呢你,我是看你爸應該找你有事,要不然也不會這個點打電話進來。」
薄練臣煙灰彈入煙灰缸,沉默未語,瞇了瞇眼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看他這副模樣顯然不太喜歡講關於家裡的事情,安粱翻了個身躺正,眼睛盯著天花板,驀然想起公司的事情來,也不知這段時日是不是被壓迫的厲害,她總能在不自覺中想起工作來。
「阿臣,跟你說個事,我想給公司換下血,裁掉一些人招進來一些新人然後再提拔一些對我有助力的人,你看怎麼樣?」
公司裡的那幾個固執的老員工現在就是她眼底的刺,刺的她難受,她覺得忍了這麼久,自己好歹反擊一次。
薄練臣皺眉道:「人事調動太厲害了會影響公司發展!」
雖然他經商不在行,但皮毛還是知道點的。
人事調動如此之大,公司怕一直運轉停滯了那就得不償失了,這也是他一直沒建議她一進公司就拿老員工下刀的原因。
「我知道,所以我打算一個個來,先降他們的級,然後在一點點打壓,將自己的人提拔上來。」
安粱是有自己想法的人,她並不想一味的聽從魏蘇。
這事她其實跟魏蘇也說過,不過魏蘇沒同意,他認為現在還不時候,剛接手公司不久哪裡能現在就搞人事調動,他的意見安粱聽在耳裡,但心裡還是有想法。
「這事不急,慢慢來,你現在最重要的先穩固自己的地位跟影響力,站住陣腳才是。」
薄練臣掐滅了燃盡的煙,躺下身來。
安粱自然而然的貼入他懷中,手指在他胸膛畫圈圈,「你也這麼說,看樣子還得忍那幫傢伙一段時日。」
薄練臣都這麼說了,安粱心裡的想法頓時消掉了不少,魏蘇的話她可以不聽在耳裡,但是薄練臣的話她是真心聽進去了。
「忍忍吧,小不忍則亂大謀。」
薄練臣摟著她柔聲安撫。
有了他的安撫,安粱點了點頭,心裡安定不少,其實再大的困難只要有最愛之人簡簡單單寬慰的話,什麼刀山火海都不怕了。
兩人相擁著再漸漸說了會話便沉沉睡去了。
薄練臣不會想到,就因為薄郾的一通電話他惱火下關的機,恰恰錯過了主宅傭人那邊打來的電話。
薄少恆和席聞鴉趕到醫院的時候,孩子已經被送入了急診室。
醫生在裡面給孩子做檢查,兩人坐在外面等候,我傭人在一旁擔憂尤甚,滿臉都是慌亂無措,都是因為她的照顧失誤才導致的,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孩子沒事!
席聞鴉坐在椅子上面色雖然平靜,但是緊咬的唇線,緊握放置在膝蓋上的雙拳還是投入了她的憂心忡忡。
薄少恆站在不遠處皺眉盯著急診室,拿出電話撥了薄練臣的手機,依舊還是關機狀態,他掛了手機,唇線微抿。
等了一會孩子還沒送出來,薄練臣走到席聞鴉身邊坐下,看她光腳穿著棉鞋,披著薄外套的身子有些泛冷的跡象,一摸她手竟是冰涼如水,他眼角揚了下道:「怎麼這麼冷!」
他想也不想的脫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她肩上,席聞鴉對他虛淡的扯了下唇:「謝謝!」
相比較她身體的冷,她心裡卻是心急如焚。
孩子的高燒可大可小,她盡量往好的方面去想,但是有些不好的念頭就如惡魔般襲上心頭讓她不安定。
又等了一陣,急診室總算開了,孩子推出來,三人一擁而上,醫生邊摘口罩邊說道:「孩子送來的及時,已經基本控制住了,不過以後照顧孩子注意點,差點就轉成肺炎了。」
薄少恆鬆了口氣,席聞鴉看著孩子眸底難掩心疼之色,傭人在一邊低著頭愧疚的差點落淚,「是,是,我下次一定注意!」
孩子轉入嬰兒無菌病房,傭人在他身邊照顧著,薄少恆跟席聞鴉又守候了一個多小時,薄少恆眼見沒什麼大礙後,頓時對她說道:「既然孩子沒事,我先送你回去吧。」
他心疼她在這兒挨凍,席聞鴉咬了咬唇,很想說她想呆在這兒,但是她根本沒呆在這兒的權利。
孩子生病,她是母親,卻完全不能陪在她身邊照顧她,她覺得心裡難受極了。
薄少恆看出她的情緒,眼眸暗了暗,在她開口準備說好的時候,突然改口道:「算了,都這麼晚了,要不在附近找個酒店住一晚如何?」
他其實想說在醫院的,不過嬰兒房明顯沒多餘的床給他們。
席聞鴉有些驚愕,不過卻沒反對,「好。」
她已經不奢望在嬰兒房呆著,只要在比較近的地方守候著也成,明早也能第一時間來看下。
「那走吧。」
他帶著她出了醫院,醫院旁邊有很多酒店旅館,薄少恆找了一家距離醫院最近的,不過規模有點小,是個小旅館。
裡面只有一個人老闆娘半夜裡打著哈欠昏昏欲睡的守在台前,看到兩人進來的時候,老闆娘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來,跟看見了錢似的,特別是在看薄少恆的時候,差點沒流出口水來。
她這輩子還真沒見識過長相如此出眾俊美的男人,一時犯了花癡。
薄少恆面不改色的拿出了身份證跟錢登記入住,「兩間單人房!」
老闆娘回了神,幹幹的笑了聲,接過他的身份證看了眼,有些狐疑的看了眼席聞鴉,兩個人大半夜來開房居然分開睡?不過她聰明的沒多嘴,手指熟練的在鍵盤上運作,沒一會,突然道:「對不住,單人房滿了,只有一間雙人房跟兩間情侶房了!」
薄少恆微微擰眉,看向席聞鴉,詢問她的意見,「要不還是送你回去吧!」
席聞鴉淺笑了下道:「不用了,就來一間雙人房吧,我不介意!」
薄少恆抿了抿唇線,說不上來什麼情緒,只覺得悶的慌,為了孩子她都願意跟自己擠一間房了。
他不想承認這是吃孩子的醋,但似乎怎麼聞都有點酸!
席聞鴉讓老闆娘辦好房卡,兩人一起上了樓。
雙人房跟情侶房的區別在於雙人床有兩張床,雖然床小了點,但是終歸不用兩個人擠在一張床上來的尷尬。
薄少恆看著她淡定的脫了外衣躺上床,一副準備入眠的樣子,有些失笑道:「你對我這麼放心,就不怕我半夜化身為狼撲倒你!」
席聞鴉對他扯唇笑了下,「因為是你,所以相信!」
他要是強要自己,早在前兩次兩人親密接觸的時候就有機會了,何必等到這時候,所以說席聞鴉在這方面還是有些相信他的君子之風。
薄少恆因為她的話卻怔了怔。
——因為是你,所以相信!——
他聽了不知怎麼心軟了又軟,嘴角不自禁的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來。
不過笑過之後,他又有些無奈,她看到他的紳士,但卻沒看到他忍的辛苦,其實他曾也想過直接佔有她得了,但是每次看到她對自己流露出排斥的眼神,他所有的慾火頓時便消散了。
「折騰了一晚,你也累了,早點睡吧。」
他最後柔聲跟她說了一句,席聞鴉點了點頭,道:「晚安!」然後閉上了眼睛。
薄少恆也上了床閉眼而歇,不過他並未脫衣,在這不過是將就一晚,他索性便沒脫。
一夜沉睡到天亮,才不過七點,薄少恆睜開眼便看到席聞鴉已經醒來起床了。
他頓時愕然,「怎麼醒來這麼早!」
席聞鴉穿上外衣淡淡道:「我還擔心孩子,想早點去看看。」
由於擔心孩子,她一晚其實沒怎麼睡,差不多處於淺眠狀態。
她起來了,薄少恆自然也跟著起來,不過他的外衣還是沒穿自己身上,反而給她套上,「我的也穿上,最近天氣變化的快,別感冒才好!」
「那你呢?」
席聞鴉看著他才穿了一件襯衣,很薄的料子能抵住寒氣嗎?
「傻瓜,我是男人,男人的身子跟你們女人沒法比。」
她的關心讓薄少恆很滿意,看樣子經過一晚,她對自己的存在感有些適應起來了。
席聞鴉頓時沒了反駁的話。
兩人簡單梳洗了下便在附近的早餐店吃了點再帶了些去醫院準備給昨晚陪在那兒的傭人。
「恆少爺這麼早就來了?」
傭人看到兩人頓時有些錯愕,昨晚都兩三點了,他們這才睡了多長時間。
席聞鴉憂心孩子,一來就先去看孩子了。
「嗯,先去吃點早餐吧,孩子好些了沒?」
薄少恆將手裡的早餐給她,傭人接過有些感動,對他恭敬道:「醫生來看過,說孩子在退燒中,現在退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你先去吃吧,這裡我們來看著就成。」
「好的,恆少爺。」
女傭拿了早餐走到一邊去吃。
薄少恆走到席聞鴉身邊,看著她以手衡量孩子體溫的動作,頓時在一邊說道:「醫生來看過,已經沒什麼事了,別緊張。」
席聞鴉自己也確認出來了,確實比昨晚好多多了。
她繃了一夜的心弦總算有些鬆下來。
薄少恆走到窗邊,拿出手機再次撥打了薄練臣的電話,一夜處於關機狀態的手機這會倒是接通了。
薄練臣穿著襯衣剛開機,沒想到就接到薄少恆的電話,頓時有些愣了愣,手下的動作都有些遲緩了。
「喂!」他接起,放在耳邊,唇線抿起一個鋒利的線條,像是一把隨時防備著利劍。
「大哥,你現在在哪裡?來醫院一趟吧,孩子昨晚突然發高燒被送過來了。」
薄少恆淡淡啟音,嗓音沒什麼起伏波動,只是平淡的敘述一件事情而已。
薄練臣震了下,劍眉頓時緊鎖道:「怎麼沒人打電話通知我?」
他話裡有明顯的怒意。
薄少恆揚眉目光淡淡看向窗外,「傭人第一個給你打的電話,不過你的手機是關機的,所以打給了我。」
薄練臣頓時被嗆住了,想起自己昨晚接了薄郾的電話後便惱火的關機了,他語氣緩了下來道:「孩子現在怎麼樣了?高燒退了沒?在哪所醫院?」
他去拿了外套快速穿上。
「已經在退燒了,大致沒什麼事了,不過孩子免疫力低還是要觀察幾天。」
薄少恆說完,又對他報了個醫院:「第一人民醫院!」
「好,我知道了,馬上過去。」
薄練臣掛了電話,直接出了臥室,安粱正好來叫他吃早餐,看到他急色匆匆一副急著出門的樣子頓時詫異道:「什麼事這麼急?我早餐做好了,你不吃嗎?」
「不了,我趕著去醫院,孩子昨晚發高燒住院了,我要趕去看下。」
雖然薄少恆說沒事了,可薄練臣還是有些憂心,心裡暗罵了自己好幾聲,他昨晚怎麼就關機了呢?
安粱頓時一愣道:「嚴不嚴重?我也一起去吧。」
「你衣服都還沒換,還是算了,我先走了!」
薄練臣拍了拍她的肩,也不等她回答,直接大步出門。
安粱看著他的背影有些落寞的苦笑,只要一牽扯到孩子,他一下子便失了冷靜,連等她換衣服的時間都沒有了。
她在他心中永永遠遠都只能排在第三位啊!
另一邊,薄少恆掛斷電話後,陪著席聞鴉在孩子身邊呆了沒多久,孩子便甦醒了,睜開眼便有些哭鬧,情緒不太好,看樣子身體的不適讓他自己感覺難受。
席聞鴉趴在嬰兒床邊,一聲聲溫柔的哄他,輕輕的唱歌給他聽,那聲調溫柔的不可思議,聽在耳裡令人有種奇異的溫暖充溢全身,感覺暖洋洋的,此時此刻的她全身充滿了母性的光芒。
薄少恆看著便怔住了。
孩子在她溫柔的音調下,哭聲漸漸平復下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直直的看著她,看著她的眼。
席聞鴉看他不哭了,頓時衝他溫柔的笑了笑,有釋然,有心酸,更有心疼……。
她的情緒透過眼神一點點的傳達給孩子,孩子彷彿感應到了她的心緒,看著她突然笑了下。
看到他笑,席聞鴉是高興的也是心酸的,高興的是孩子總算沒事了,心酸的是她無法留在他身邊,以後要是他再生病什麼的可要怎麼辦?天氣冷了,孩子抵抗力弱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
她想的多,經過這次的高燒,她覺得自己的孩子讓傭人照顧著怎麼都有點不放心。
或許她該先想想將孩子弄到身邊照顧著。
薄練臣趕來的時候,席聞鴉跟薄少恆已經走了,只有傭人在醫院裡照顧著又再次安睡的孩子,席聞鴉的身上還穿著睡衣,拖著棉鞋,薄少恆擔心她染病,不讓她在醫院久待。
「臣少爺!」
傭人跟他打了招呼,對於這個孩子的父親,傭人心底裡有些不滿,作為一個父親,他怎麼能在孩子最需要他的時候不在身邊,要知道孩子雖然小,但是血脈相連,他其實也是有感應的。
薄練臣面容線條冷硬,看也沒看她,直接去看孩子了,手量了下孩子體溫,自己親自驗證總算放心下來,轉頭他就劈頭蓋臉的沖女傭罵道:「你怎麼照顧他的,孩子發高燒之前肯定有徵兆你怎麼就沒注意到?」
他的語氣很冷很冰,臉色也很臭,可以看出他的怒火有多甚。
女傭被他罵的身子顫了下,對他的印象越發不好了,薄少恆都根本沒責怪過自己,只是一味的先擔憂孩子,他倒好,直接先責罵自己了,不過對於孩子的事情上倒真是自己工作的疏忽,她沒有可以辯解的,歉然的低頭道:「對不起,我保證下次會注意的!」
「下次?還有下次,我看你這次就不用幹了。」
薄練臣現在被怒火沖襲了理智,指著她便是語氣陰沉的可怕。
女傭眼神微微驚慌的抬眼看了眼他,「臣少爺,我保證,保證絕對不會有下次了!」
薄家的待遇非常的優厚,她一個月的工資頂得上別人一年的工資,她要是失業了上哪裡去找這麼好的工作去。
薄練臣冷冷看她,看她驚懼的模樣,理智倒是回了籠,現在辭了她孩子沒人照顧,剛找的傭人沒她對孩子來的熟悉,還不能辭去,他語音沉下來道:「好好照顧他,若是下次再有差錯,你自己走人吧!」
他扔下這句話後,便轉身去看孩子了,留下傭人對著他唯唯諾諾的點頭道:「知道了,臣少爺!」
若是剛才她還有些看不起這個男人,那麼現在她對他只剩下驚恐和畏懼了!
這個男人實在太可怕了!他跟薄少恆簡直是個兩個極端的男人,她拍了怕狂跳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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