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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四章 食不下嚥 文 / 綠夭箋箋

    包廂內靜的落針可聞,擺滿各色美味佳餚的桌子上無一人動筷。

    氣氛壓抑而凝結。

    研晟的臉色比之方才好多,但是還是陰沉沉的。

    張舞給研晟的傷口抹藥,心疼不已。

    研析嶸低垂著頭沉吟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薄練臣與神色最是平靜,然而唇線緊抿,眼底卻是一派風雲湧動。

    算起來薄少恆最為慵懶閒適,背靠沙發椅,面容沉靜,儼然風輕雲淡之態。

    席聞鴉陪著章珂換完衣服回來,剛進門便看到如此場景。

    章珂的目光巡視一圈停留在研晟的身上,恰好與他的目光對上,頓時惡狠狠瞪了他一眼。

    研晟卻仿似沒認出她一般平靜的挪開了眸光。

    薄練臣掃了眼席聞鴉,眉目微微擰了下。

    今天這場面接下去談的都是研薄兩家的私事,實在不適合席聞鴉一個外人在場,研析嶸剛想開口的話也在看到她後不自覺嚥了下去。

    薄少恆一雙眸子淡淡掃過當場,自然看出了薄練臣和研析嶸的異狀,卻還是招呼章珂帶席聞鴉入座。

    只聽他薄唇輕啟,淡雅而溫潤道:「今天難得聚在一起,這頓飯由我來請!希望在坐各位吃的盡興才是!」

    他一句也不提方纔之事,笑容雅致,目光誠然,竟讓人有種不好意思拒絕之感。

    研析嶸是混了幾十年的人,一下子便聽出了暗藏的另一層意思,那就是一切等吃完後再談!

    研晟冷冷哼了聲,表情不屑,瞥向一邊。

    張舞看研晟神態便知他所想,她也是滿肚子怒火仍未消歇,哪裡能吃得下,頓時抬了頭便冷聲道:「薄少不必如此客氣,我們可承受不起!」

    研析嶸微微皺眉,在桌下的手扯了扯張舞,低聲對她道:「少說兩句!」

    他明白研晟與張舞儼然是把薄練臣的怨恨也轉到了薄家其他人的身上,但是終歸還是要是非分明才是。

    薄練臣是薄練臣,薄少恆是薄少恆。

    薄少恆為人一貫隨和溫潤,在上流圈子裡名聲一向不錯,且又沒得罪過研家,何必也給他冷臉。

    張舞自然看出研析嶸眼中的意思,想了想便沒再說什麼。

    研析嶸對薄少恆報以歉然的笑意。

    薄少恆卻似絲毫不介意她的話,笑容依舊溫雅,「伯母伯父都是少恆的長輩,少恆不過請一頓飯而已,自是應當的!」

    薄練臣眼睫微垂,放置在雙膝上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了一分。

    儘管這麼多年來,他很努力了,但是到今天他發現自己跟薄少恆之間還是有所差距的。

    薄少恆可以如此從容淡定面帶微笑的面對張舞的惡言刁難,但是自己方才雖然沒表現出怒意來但也被弄得失了方寸,沒了平日的冷靜自持,他的修為還遠不如薄少恆來的高深。

    席聞鴉坐在位子上雖然低頭喝著茶,但是眼角還是忍不住往研析嶸,張舞和研晟身上瞥去。

    頭次能夠如此近距離的看著自己的親人,她赫然發現張舞清瘦不少,研析嶸的額頭上皺紋也長出來好幾道,感覺蒼老了很多,研晟更是彷彿完全變了個人,全然沒有以前常常掛在嘴角的明媚笑容,整個人變得異常的冰冷而偏激,彷彿一隻受了傷的野獸豎起了全身的毛刺。

    她看著心疼,眼眶有些酸澀,低了頭咬緊唇才能迫使自己鎮定下來。

    章珂出國二個星期,剛回來,還不太清楚狀況,有些不太明白飯桌上的壓抑氣息從何而來。

    飯桌上人人各有心思,薄少恆卻像是最沒心思的那人,笑得溫文爾雅,風輕雲淡,「菜都快涼了,各位先吃如何!」

    他親自給研析嶸和張舞倒上酒水,輪到研晟之時,沒想到研晟豁然起身,冷冷道:「跟沒有人性的畜生坐在一桌我實在吃不下,我先走了!」

    「研晟,給我回來,坐下!」研析嶸猛然起身沉聲喝道,聲音冷酷而嚴厲。

    張舞都被嚇了一跳。

    研晟停了腳步,背對著飯桌沒動,垂在身側的雙拳握得死緊。

    薄少恆黑眸清冷,唇角微勾,就那般靜靜地看著研晟的背影。

    薄練臣唇線緊抿,一雙眸子隱隱劃過不屑。

    席聞鴉抓緊了裙擺微微憂心,章珂清眸看著研晟,有絲惱意,她哥請他吃飯而已,用得著這麼罵人嗎?

    研析嶸看出研晟的倔強,倏然過來將他扯回了飯桌按坐下,「坐下!」

    雖然研晟十二分不願意,但是這頓飯還是陪著研析嶸和張舞一起坐到了最後,只不過他未曾動過一筷。

    對於他的性子,研析嶸心裡無奈只能歎息不已。

    一頓飯下來,席上根本沒人吃了多少,都不過是看在薄少恆的面上才動了幾筷而已。

    席聞鴉吃的尤其不是滋味,親人在她面前不能不相認,還要看著他們為自己經受心痛如死般的折磨,她實在無法下嚥。

    眾人都吃不下,章珂自然也吃不下,看著心都堵了,怎麼也沒想出來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最後這頓飯還是草草收場,薄少恆請了眾人去包廂內的沙發上入座。

    席聞鴉很想留下來聽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明顯的研析嶸和薄練臣沒有讓她一個外人留下來傾聽家事醜聞的打算。

    薄少恆讓章珂送她走,自己留了下來。

    他很明白今天能讓張舞氣得差點暈倒,研晟怒得幾乎起了殺心再次出手打人且在飯桌上如此不顧身份罵人的舉動,其中的緣由定然無比嚴重。

    席聞鴉與章珂一走,包廂內頓時陷入了片刻的沉寂。

    然而沉寂不過一會,薄少恆便率先開口問出了緣由!

    研家個個臉色都不好看,薄練臣卻是無比冷靜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雖然不喜薄少恆,但是他認為薄少恆畢竟是姓薄的,與自己是站在統一戰線的,也定然不會認為薄家的子孫由研家來撫養!

    確實,當薄少恆聽完後,心裡如他所想並不覺得薄家的子孫要研家來養,但是他的回答也讓薄練臣惱火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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