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眾秀恩愛,是他們倆當初簽訂的協議,到了這一刻早已經成為了她的本能。
只要有人在,她就自然地與他恩愛纏綿起來。
所謂習慣成自然,也是這麼養成的。
巫仁把手上的行李拖箱遞給姜管家,默默退下,姜管家也識趣地拿著少爺所有的物品,靜悄悄地離去。
整間客廳裡,只剩下兩個人。
蔚青揚起小臉,她感受到大手輕輕地撩撥著她的髮絲,一根一根地繞過耳後,掌心的溫度漸漸升起,明顯感覺到起了變化。
「怎麼,主動投懷送抱了。」卓少淳的笑意有那麼一點瘋狂的氣息呈現:「別告訴我做了什麼虧心事。」
「沒有。你多想了。看到你回來覺得高興而已。」蔚青迎上了他,表情盡量自然。
卓少淳深沉地凝視著蔚青的小臉,手心緊了緊,蜻蜓點水般在她唇上印一記,放開轉身走去電梯處。
蔚青心中有些忐忑。
吃飯的時候,她一直默默地低頭吃著,什麼話也沒說。
整張飯桌又長又空曠,但吃飯的兩個人卻距離又遠又生疏。
「你有空也去練個廚藝。」卓少淳喝了口湯,淡淡地:「在法國那邊,吃的還不如你做的。」
蔚青有點氣,忍了忍吞下,「我從來不覺得自己做的飯菜什麼問題,只是你大少爺矜貴慣了吃不下而已。」
卓少淳停了手,拉起她的小手,「不吃了。上樓去。」
「幹什麼?」蔚青潛意識就是想到那門子的事。
畢竟這男人的那啥的欲~要麼徹底不做,要麼做起來不眠不休,她就是怕了那回事。
「從法國帶來了一些服裝,上次試穿給我看。」男人停下了腳步,回頭盯著她的樣子看:「難不成你迫不及待的想做那事?」
「去你的,想歪了。」蔚青捂著心臟的位置,她知道隨時一個動作,都會讓男人知道自己有孕的事。
到時可真是要命。
走進房間,卓少淳讓女傭送來了晾著衣服的架子,那兒果真掛著滿滿一排的新季發佈會的衣服,而且很亮眼。
「人都說女人要靠衣服,沒見過我女人穿得性感漂亮,穿來看看,就在這兒穿。」卓少淳伸手,招呼著蔚青過去。
蔚青看著琳琅滿目的一堆衣服,有點眼花繚亂的感覺。
隨意用手撥了撥,發現裡面的新款,露背,露腰的有,還有一些性感得只有兩塊布掛著,該遮住的地方全露,該露的地方又全遮住,那……種衣服,完全不像是人穿的,而是像夜店那種女郎穿的。
眼光隨即冷了冷,蔚青放下了手,沒想到卓少淳剛從法國回來就給她演這一出。
「什麼意思?」
「你什麼意思,我就什麼意思。」卓少淳坐在沙發上,危險的眸子一瞇。
蔚青一僵,相處也有一段時間,這個男人不會做窮極無聊的事。
今天的衣服,就是他套話的一種方式。
保持著內心的鎮定,蔚青笑了:「你想說什麼就儘管說,別想著拿衣服來套我。」
「難道你沒有事要向我說?親愛的。」他呼一下站起來,表情掛著笑,卻分明裡藏著刀子。
蔚青額頭微微一涼,他是不是發現了點什麼?
只見男人走近她,一把抓起她的手,把她整個人都拽進懷中。
「放開我,你有毛病!」蔚青掙扎著推他,臉上有些不善:「有些事清者自清,不解釋。」
「清者自清?」卓少淳從懷中掏出一個首飾盒,當著蔚青的面砸到地板上:「嗙」地一聲,盒子打開裡面閃爍的紅寶石滾了出來。
蔚青看著那顆紅寶石,大的有點讓人發昏。
「拍賣場的貨,我給你留著最好的。但你做了點什麼對我。」卓少淳臉上掛著柔,語氣卻很冷:「和下屬在醫院拉拉扯扯,給個解釋?」
「什麼拉扯?」蔚青漸漸把眼睛放大,就這麼看著卓少淳。
腦中掠過易睿臣的面龐,蔚青閉上眼,復睜開,突然直視著眼前高大的男人。
「我沒有。」
「這是什麼?」卓少淳盯著她的臉看,一直地盯著,然後,從容地從西裝袋裡掏出兩張照片,往天空一灑,照片紛紛揚揚落在地面上——
蔚青彎腰撿起那兩張照片,放在眼底一看。
裡面是易睿臣和她在醫院大堂門口拉扯的畫面,她的表情拍得如此生動,有一種紅潤的感覺,看上去倒有幾分舊情復燃的味道。
「別告訴我,是偶遇?」卓少淳盯著她的小臉,語氣帶著冷意:「照片裡的你,在臉紅。沒人比我更清楚,你會臉紅,只有從我床上下來的那一刻……」
他說得話很難聽,難聽得讓蔚青差一點掉下淚來。
是的,她只有做那事,臉才會紅得厲害,這點只有他最清楚。但,當時她臉色紅潤,卻因為在生易睿臣的氣,氣他壞自己的好事——
「你這麼說什麼意思?認為我趁你不在爬上易睿臣的床嗎?」蔚青的眼眶漸漸變紅,誰說她不堪都行,但他說了,她就會介意。
直到現在,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意這個男人說過的話。
但是現在,她的確在意了。
蔚青努力把頭往上仰著,不知道誰說過,把臉上揚45度就會止住眼淚,現在的她的確成功止住了。
「難道不是?」卓少淳揚了揚手,掏出個火機,叼了根煙點火:「到這一刻,我終於弄明白了你拿回易氏的意圖。」
「我才是那個傻子。」卓少淳再度抬眼,眼神卻很陰森:「利用我幫你弄好易氏,然後半年後可以一腳踹了我,和你的前夫雙宿雙棲,是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你胡說八道!」他的不信任讓她莫名的慌亂:「明明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那又是怎樣?」卓少淳仰頭噴了口煙,兩步走近蔚青,一手扣住她的腰:「那天他跟著去醫院幹什麼?」
蔚青咬著唇堅決否認:「公司裡胃痛,是易經理送我去醫院的。」
她不得不說這個謊。照片沒拍到周邊環境,蔚青死也不會承認,那個是流產的地方。
「胃痛?」卓少淳犀利的雙目盯著蔚青的臉,「最好別讓我知道你在說謊——」
蔚青緊緊地抿著雙唇,雙眼:「你是我丈夫,騙誰也不會騙你。」
「既然你說得這麼動聽,丈夫回家了,妻子是不是該表現表現?」
男人的指尖帶著力量,一把扣著蔚青的後腦勺,語氣帶著邪:「今晚你在上面。」
他的眼神,很色!情。
明擺著就是要做那檔子的事。
而且是合法的。
不容她抗拒的。
蔚青潛意識往後縮,不行。
那男人折騰的力量驚人,一個不小心…。
不敢想像。
「不……」對上男人炯炯的目光,蔚青現在知道自己不可能做這事,捂緊了衣服。
「才出差幾天,你就抗拒我?」見不得她反抗,男人的臉色冷了下來:「難不成那些照片是真的,你和他舊情復燃?」
心中有無數個聲音響起,催使蔚青作出了一個很大膽的決定。
扭身,往門口奔跑去!
她的動作又怎及卓少淳敏捷?
只需兩下,就被男人擒回來,輕鬆地扔回軟綿綿的大床上——
一個狼撲,他上她下,衣服被撕扯著,裙子下的底也被扯開!
「還是自己驗證比較有效用。」他的嗓音很沉。
「別碰我——」蔚青情急之下,出於保護肚裡的孩子的心理,她大聲吼叫:「你滾!我們倆根本不愛!為什麼偏要做那檔事?你為什麼要逼我!」
「我和你之間本來就是虛假的關係,簽了協約的,可別忘記了——」蔚青情急之下,什麼都說!
「嘶——」許是她的話,刺激了男人,使其更加瘋狂,雙手被鎖著枕頭邊,蔚青突感到一陣劇痛的擴張襲來,男人突然行為是她停頓一下,緊接著更加發狠掙扎起來!
「滾開我叫你滾開!」
蔚青拚命踢著腿,只是踢不開男人精壯的腰身,他的力量無比恐怖地壓下——
「是的!我是和他上過床!」
「做了,還不止一次!」
「他是我的初戀!初戀是什麼?就是第一次兩情相悅的對象。對於你這種活在虛假世界的男人來說,眼中只有錢,只有質疑,不會有其他。你不會懂!永遠都不會懂!」
蔚青雙眼含恨地盯著身上的男人,「這些答案,你還滿不滿意?」
她是氣急了才會說這些話刺激他,他在法國這麼多天,一回來就像審犯人似的語氣,她很不爽,十分十分不爽!
要麼不鳴,一鳴驚人。
蔚青就是這類分子。
「卓少淳,咱們一直都是互相利用對方,協議裡的內容簽訂好了,一直都是各取所需,這些統統早已銘記在心。」
「你裝什麼深情!裝什麼在乎我?」
「利益當前又不見得你會稀罕我,收起你那表情,假得讓我作嘔——」
蔚青一口氣說完了整段話,她覺得自己現在每說一句話,都那麼的艱難吃力。
輸掉心,十分恐怖。
她,不能在這男人面前一敗塗地——
果然,所有動靜停止下來,痛楚突然遠離,只留下一副空虛的身體給她。蔚青仰面依然保持那個姿勢,雙腿無法合攏,只因為她的心無法合攏。
雙目無神地看向遠方,剛才的話足以令她疲累之極。
「你這是毀約。」
男人的臉色越發越看不清楚,只是有種風雨欲來的氣勢。不知道因為前面的說話,還是後面的說話。總之,他的臉色很難看。
「是我毀約,對著你,我寧願毀約——」
蔚青眼神投向遠處,她根本看不清卓少淳的臉到底是什麼表情,當然她知道,自己會為今天說的話付上責任。
她感覺有一股血氣直衝上腦門,「就當我利用你也好,反正這段時間,我已經盡力做得完美無瑕。我一直在想著,如果不報復了,是不是那份協議不用繼續下去?」
【她不報復了。】
頭頂的眼神變得十分玄寒,但是蔚青沒辦法再堅持下去了,她怕再多一秒,就會堅持不住,抬眼直視男人:
「卓少淳,我很累。」呼吸開始急促起來,她知道有些時候,不一鼓作氣根本沒辦法說完整一句話。
「協議,提前——結束吧。」
說完,良久不去看那個男人的臉。
她知道自己總會有這麼的一天。當卓夫人的光環消失後,自己總會重新再來一次。
剛才緊張的氣氛漸漸消退下來,取而代之的就是長時間的靜默。
長時間的沉默後,身上的重量一輕,男人翻身而起,背對著她,良久,終於開口說出一句話,「你確定?」
「是的。」蔚青堅定地。
「違反協議的一方,一分利益也沒有,連易氏我都一併收回。」完美的側面透出一絲絲的精明,沒人看的清卓少淳現在在想著什麼。
「沒有了易氏在手,也沒有卓夫人的名銜,所有一切統統消失,你重新變為一無所有了,真想清楚了?」
苦澀不住在蔚青心中打滾著,到了這種時候,他居然對她提協議內容。
也是,卓少本來就是利益當頭的男人。這些不是她早就清楚的事情?
「我只要那粒寶石。」
還有肚子的孩子——
只是後一句蔚青沒有說出來。
她的心不斷地往下墜落著,彷彿到了十八層的另一頭,只是這種感覺不能言喻,更加不能讓眼前的男人知道。
黑暗的房間內,一堆華麗的衣服,兩個互相熟悉又陌生的人,場景如此熟悉,只是面前的男人換了個人。
撿起了地面的紅寶石,就這麼放在她手心,男人的表情依舊是那麼淡,「三天後去中恆辦妥離婚手續,然後,消失——」
「謝了。既然離婚,我現在就消失。」蔚青報以同樣的冷,翻身起床,整理了凌亂的衣服,然後一步步往房間門口退去。
在房門口的時候,一個旋身,背部靠著房門的門口,後面一陣沁涼而來。
這是,她看他的最後一眼。
他如帝王般坐在大床邊,那身微亂的襯衫下,是性感的身材,往上看,那張背光的俊臉一點表情都看不到。
也許是太黑,也許是太遠,也許,是她從來未完全看他透徹。明顯感覺得到,別說挽留的意思沒有,就連眼皮,也懶得動一下看她。
心灰如滅,冷到入骨。
轉身拉開房門,她就這麼衝出房間——
沿路看見姜管家在喝呼那些傭人,但是這些不重要了,蔚青只想往前跑,她一直跑一直跑,越過客廳衝進花園,直到跑到別墅的大門,門衛看她神情不對勁,坐在那兒不敢開門。
「開門!」蔚青冷起臉來,很嚇人。
「夫……夫人!」
「我喊你開門啊!」蔚青像發瘋了一樣跑上去踢著大門,這副瘋狂的表情前所未有,嚇得門衛立刻給她開了門。
拐出了卓家別墅,她一個勁地往前走,拚命地走著,手心牢牢拿著那粒紅寶石。裡面的冰涼讓她生冷。
一路走得太急,不期然被石塊絆了一回,她就這麼半跪在地上,爬起來後,蔚青第一時間不是摸向小腹,而是看著手心——
眼淚就再也控制不住,拚命地往下掉,淚水落在暗紅剔透的寶石上,裡面凝聚的力量讓她看得不夠透徹。
虛假的感情之後,他終於給自己第一件真貨。
是,徹底完了嗎?
——
蔚父正是療養的狀態,護工拿了飯給他吃,看著香噴噴的飯菜,蔚國忠要搖頭歎息,自己已經積極配合做康復的療程,怎麼下肢還是硬邦邦的。
幾千萬分之一的不幸兒。
護工幫蔚國忠換了嶄新的床單後,捲起走掉,蔚國忠才吃了第一口飯,就看見了門外的大女兒。
「怎麼今天不上班?在公司裡怎麼服眾?」蔚國忠板起老臉來,說話清晰多了,在他眼中,女兒無論長多大,就是個毛孩。
蔚青只套了一件優閒的家居服就跑了出來,自然什麼也沒有準備,她低下了頭,企圖掩飾著自己低落的情緒。
「爸。今天康復療程做得怎樣了?」
「還行吧,左邊腿有了點知覺。」蔚國忠低頭吃著飯,沒認真看女兒,反而一臉嚴肅正派的樣子。
「真的?」蔚青有一剎那的驚喜。
拉開椅子,在蔚國忠身邊坐下。
爸爸雙鬢的白髮躍然在髮際,伸出小手,蔚青無聲地幫他撫平。操過心,進過,院。這些年,爸爸的白頭髮冒得特別快,顯得人蒼老了許多。
「爸,我想這幾天,幫忙為你轉一間療養院。」眼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著,蔚青硬是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
「為什麼?」蔚國忠停下了手,一面不悅:「這不好?還轉去哪?」
的確是好好的,在這兒,根本不需要顧慮照顧不周的事情,會發生在他身上,畢竟是中恆退休員工的福利,所以戴著「卓少的岳父」頭銜,蔚國忠的待遇,根本不會差。
蔚青不知道怎麼和父親說快離婚的事,強打起笑意:「你住這兒不悶嗎?換一間近一點的,方便我經常來探望你啊。」
「換什麼換,我想直接回去。腳只是小問題,又不是沒有雙手,我還能做點活。」
蔚國忠不樂意,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
「對了,你看見蔚美了沒?她好幾天沒來了,是不是病的?」
「小美……小美最近讀書忙得要緊,可能是快考試了吧。」蔚青沒想到直到現在,父親還沒知道蔚美離家出走的消息,但是她在姚雲娜那邊住,是不爭的事實。
「我老了,你和小美兩人有點什麼不愉快的事,結了它。」蔚國忠放下了飯,語氣有點凝重,「不希望你們兩姐妹為了點事吵起來。」
蔚青知道,現在的蔚美,已經認定她是壞人。
「要知道,爸老了,經不起什麼折騰,萬一真的去了,你們兩姐妹也可以有個照應。你嫁了姓卓的小子,應有盡有的生活,看他那小子對你這麼好,我,也放心了。」
「以前被他綁過,對他有成見,現在想想,還不是為了娶你,討你歡喜?」
蔚國忠看著蔚青,撫著她的頭,眼神慈祥起來:「有些男人,嘴巴不會說,但是他會真的對你好,遇上了,別錯過。」
「爸。別說了。」眼眶的濕潤越來越多,蔚青終於失態地在蔚國忠面前流下淚。
小手按在腹部,那兒孕育著個屬於她自己的生命體——
她什麼也不能說。
有種衝動,她想保護它。
她知道這種想法很瘋狂,但是她確實有這麼想過。
「怎麼了?傻丫頭。誰欺負你了。」蔚國忠顯然有些吃驚,大女兒一向堅強獨立,流血不流淚,現在的情況倒是第一次見。
「沒事,爸。我只是公司那兒太多事了。很累。」不想父親擔心,
蔚青決定隱瞞著,什麼也不說。
「累就別做了,女人不需要頂天立地,呆在家裡相夫教子挺好的。」蔚國忠古板的思想未能轉過來,他一直都這麼認為。
這時護工走進來,但是臉色已經沒了剛才的好。相反很冷漠:「蔚先生,你到時候做康復治療了。」
蔚國忠顯然有點不能接受,「什麼態度你?」
護工翻了下白眼,雙手抱著胸前,「什麼態度就是這個態度,剛才院長都打電話來,說蔚老先生準備好搬走的事。
還有,現在整個療養院都知道了。卓夫人有了第三者,吵著和卓少離婚,什麼天理啊真是,就你女兒這摸樣也敢甩卓少?而且還搞外遇?」
護工一面大呼「不可思議。」一面很鄙夷地盯著蔚青!
「什麼!」蔚國忠沒料到好不容易接受的女婿,居然被女兒又一次甩了!
「蔚青!是不是真的?」蔚國忠氣得渾身發抖,態度也惡劣起來:「你又離婚~!氣死我了!這是硬生生的把我氣死!」
「咳咳——」說完,蔚國忠不停地咳嗽。
看到蔚青霎時氣勢下去,護工更加肆無忌憚,「我這才敢說,就你這糟老頭子,這些日子難伺候死了,現在不住這療養院也好,省心!」
「你!」
蔚國忠被護工前後轉變太大的態度,氣得哽著一口氣在喉嚨中,不能上也不能下。
「夠了!閉上你這張嘴!」
蔚青站起來,硬是抹乾眼內的淚水,表情恢復了冷然的表情,「這兒不留,狗眼當道,爸,青青幫你收拾一下東西,馬上走。」
「快點走,遲了我反而不好交代。」護工斜眼看著他們倆父女,看著蔚青幫蔚國忠收拾東西的身影。
一個飯盒毫無預警地飛來,
護工嚇得低頭,裡面的剩飯傾斜而出,倒了她一頭都是。她聞了自己的衣服,怪叫著:「啊啊啊——你這糟老頭子還砸我剩飯——」
「狗!」蔚國忠憤憤地低罵,氣勢一點也不輸女兒。
「做得好,爸,這種人的確該砸。我們走。」
蔚青先把父親安頓在賓館裡面,就等著買完車票讓蔚美和他回家鄉。遠離這個地方。
以前他們走不得是因為有卓少淳,
現在卓少淳同意協議離婚,自然要遣返回去。
安頓好父親後,蔚青站在火車站邊上,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攥動著,她直接往售票口那兒走去。她打算先送爸爸回家,那兒畢竟還有親戚照顧著,至於蔚美,還是小孩子,氣夠了自然會回去。
輪到她的時候。
摸遍口袋發現銀行卡不見了。仔細想想才記起放在蔚美那兒,當時蔚美需要生活費,她就給了。
現在可犯愁。
沒錢怎麼買火車票?
拿起手機,撥通蔚美的電話。忙音。
幾次如此,此時蔚青還不知道,她在易氏打工的錢,已經全部被蔚美輸得一乾二淨。
翹首張望了火車站四周,發覺人流特別洶湧,蔚青被迫退到站廳的一角,
再次打蔚美電話,希望她能接,還是不接。估計還在生氣中。
頹廢,捂著額頭漸漸在站廳邊坐下。
現在的她,有點不知所措。
「蔚青班長?」
身後的叫聲,蔚青轉頭一看,竟然看到一個穿著明藍色襯衫的女子,雙腿立定站在站廳的後面,眉目間帶著熟悉的「茄子」嘴型,正咧開嘴對著她笑。
藏在腦間的過往從大腦伸出挖掘出來,嘴唇動了動,蔚青叫出埋在記憶深處的名字:「蘇然?」
「真沒有忘記我啊,你。」蘇然一身洋裝打扮,卻大大咧咧地一把摟著蔚青的肩膀,開心笑得毫無儀態:「哈哈,我一直在後面盯著你看,蔚青!好久不見!」
蔚青滿臉不可思議,這個女人是她過往要好的朋友,只是因出國分隔了數年。
放開蔚青,蘇然擺出個大大的勝利姿勢,「在國內旅遊了一圈才回這個城市,哇變化真大啊。你看著火車站,美得我都不認得了。」
「你不是在國外嗎?怎麼回國了?」蔚青看著蘇然,幾年不見的確美麗了許多。
「因為那邊洋鬼子難伺候唄。所以我就辭職回國了,讀到的書得報效我們國家,這兒不就是我老家嗎?回來報恩的。」
看著蘇然得意忘形,蔚青扯唇淡笑。
此時她又怎笑得出,一大堆事情等著去做。
「哎呀,人家千里迢迢回國啦,你還是以前那副冷死人的表情,」蘇然抓著她的手左右看:「臉色蒼白的,像從醫院裡出來似的——易睿臣沒照顧好你嗎?當年我看你對他盡心盡力的……」
「不說這個,蘇然。」蔚青知道這樣做難為情,但是她此刻必須這樣做。
「借幾百給我好嗎?買火車票用的。」
蘇然愕然:「幾百塊,都得借……蔚青你出事了?」
「說來話長,有沒有錢?先借給我,遲點再還你。」蔚青咬著唇,不願多說。
——
晚上的石板路上,黑暗中的燈光投射在路邊,映襯著一男一女在糾纏著的身影。
都是很年輕的人兒,女的紮著小辮子在頭頂,身穿一件厚厚的棉衣,短裙下露出兩條細細的長腿,下面還踩著一對與年齡不符合的高跟鞋,走起路來有點不穩。
男人絕對是一副社會青年小流氓的打扮,一頭是金色的發豎起,臉上還延著笑意。
「都輸得什麼錢都沒有了,你還跟著我幹嘛!」蔚美懊惱到要死的表情。
小金毛纏著蔚美身前身後,時而撿起汽水罐作投籃狀,一個勁丟去垃圾桶,時而又跟著蔚美身邊,磨磨蹭蹭的。
「真是討厭的傢伙。」蔚美一身青春靚麗的打扮,解下背上的小小背囊,拉開給他看:「你看,我當真的沒錢了不騙你。」
「美美,這些天你照顧我這麼多,不如換我來照顧你?」小金毛追緊幾步。
蔚美沒有理睬他。
「美美。你到底有沒有男朋友啊?」小金毛不死心,垂涎著臉蛋上來,卻被蔚美敲了一記,痛得他「哎呦」一聲。
蔚美想了想:「當然有。」
「我才不信,這些天你都是一個人來賭場玩,如果有男人,他真會放心?」小金毛死也不相信,他可是親眼看見這女孩天天都是一個人來,一個人走。
「我男人很高大很帥氣,不像你這類的,走開走開啦——」蔚美揮著小手想拍走這只陰魂不散的蒼蠅,誰知道這次沒成功。
小金毛身板雖小,但力氣可不小,一把扯過蔚美的小手,就這麼壓著她在街邊
暗巷牆壁上,整個人趴上去親了起來——
看見小金毛本性畢露,蔚青可真是驚慌起來,她拚命揮打著雙手,想呼救命——
怎知道小金毛技巧純熟地一把按住她發音的部位,怎麼也叫不出聲音!
「唔……」蔚美感覺小金毛某處頂著她的小腹,這回可糟糕了,她好死不死在這暗巷子的裡面一點,根本沒有街燈照到自己。
「嘶——」一輛烏黑的高級轎車在身邊停下,裡面的車窗搖下,蔚美聽到了讓她驚喜萬分的聲音:「小美?」
「啊——」蔚美不知道哪兒來的反抗力量,幾下子把金毛打翻在地,指著他:「看,那個就是我男人!」
連續踢了金毛幾腳,蔚美頭也不回地坐上了烏黑的轎車上!
在充滿薄荷味道的汽車內,蔚美驚喜若狂地看著身邊開車的男人,街燈映襯出他完美的側面,那硬朗的線條和高挺的鼻樑,一切都是那麼有型!
「姐夫,你怎麼來了?」蔚美又偷偷地看了眼,心裡歡喜得要死。
「接你回去的。」卓少淳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他問得漫不經心:「不過回去之前,先兜兜風,如何?」
「好呀!小美最喜歡兜風了!」蔚美高興得快跳起來,心中真有點後悔,被姐夫看見自己被小金毛糾纏的模樣。
看著往後退的景物逐漸慢起來,蔚美驚訝地看向卓少淳:「姐夫,怎麼車速這麼點兒,人家不是時速130的跑車?小美覺得你這跑車性能還成啊,怎麼回事?」
「安全為上。」卓少淡定地放著一根胳膊在窗邊,只是雙眼卻犀利地搜索著街邊的行人——
路上很冷清,但是車內的男人的眼神更冷清。
蔚美偷偷瞄了姐夫幾眼,越看越喜歡,姐夫真的是人中龍鳳,她見過的男人哪一個比的上?
就這樣悠悠的車速約莫半小時,卓少淳眉頭蹙起,突然斂了臉色:「扣好安全帶,坐穩。」
蔚美還沒有所動作,車子已經如離鉉之箭般飛出去——
這回的時速可真的驚人,蔚美忙緊緊抓著安全帶,生怕一個不留神被甩出車外似的。
「姐夫……」
沒有人理會她,只有更加瘋狂的車速!
蔚美幾乎想吐的時候,
車子卻停了下來。
「姐夫?」
蔚美還不知道是什麼回事之際,只見卓少淳解開安全帶,
兩步走了出去。
蔚美抬頭看了面前的字——「金,迷」,那氣派大得嚇壞人,光是門口那幫兇惡的男人還有嫵媚的女人站著,氣勢逼人。
正打算喊住前面的男人,誰知道姐夫那偉岸的身影已經走了進去,門口的漢子一起彎腰:「卓少。」
卓少淳陰著臉,一步邁進去。
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裝束,這麼大個女孩,她從來沒有去過這種地方,去小賭場已經是很大膽子了,蔚美猶豫了很久,才快步向前面直奔而去!
幾個高大的門衛自然伸出雙手擋住了她:「抱歉裡面不招待未成年人。」
「那個……」蔚美指著前面越走越遠的男人身影:「那個是我姐夫!」
守場的人向著卓少的方向看了眼,「轟」地全笑了,「小美女,這年頭認男友的妹子多得去了,那個是卓少,你認姐夫倒是挺有新意的。哈哈!」
「不是!他真的是我姐夫,不信你們看!」蔚美情急之下記得自己曾偷拍過卓少淳在別墅吃飯的模樣,忙翻著手機給守門的人看:「這兒是他別墅,他妻子是我姐,蔚青。以前,還在這兒幹過活。」
最後一句,蔚美自己也帶了點鄙夷。
沒辦法啊,姐夫越走越遠了。她也不能幹著著急。
說姐姐在這兒幹活,雖然有點丟人,但不至於不讓她進去,畢竟姐姐現在這麼紅火的經常上報紙。
這回守門口的就不當她開玩笑了,照片很清晰,是卓少淳穿著優閒服的照片。
誰敢得罪卓少淳的家裡人,別說是小姨,就算得罪了卓少養的一條狗,他們也掂量著有沒有這個膽子。
誰叫卓少是個人物,更何況金迷大老闆與他是兄弟。這條數算起來,誰更吃虧?算了算,
守門口的不淡定了,忙讓開一條路,畢恭畢敬地對蔚美笑著:「請進。」
「找個人給我帶路。」蔚美剛才的氣勢消失不見了,瞄了眼裡面:「裡面太黑我害怕!」
「好好,蔚小姐這邊請——」守門口的男人忙騰出一個給蔚美帶著路。
蔚美一邊走一邊看到許多臉紅心跳的人物。比如剛才那個女的,居然和男人公然接吻,呀啊啊,那個手放哪兒?
那個服務員,怎麼被個男人抓著手,使勁往懷裡摁?
天啊!蔚美從沒見過如此火爆場面,一邊彎著腰走一邊提心吊膽的。
想想以前姐在這兒干的活,蔚美醞釀著要不要告訴爸爸去——爸爸會不會聽了立刻心臟病突然,然後死掉?
搖搖頭,蔚美甩掉那可怕的念頭。
姐夫居然會娶姐,真夠不可思議的。
帶路的門衛把她帶到迷字包廂時,蔚美小心翼翼推開門,眨眨眼,卻看到了出色的姐夫身邊,早就圍著一名性感妖嬈的女子。
那女子拚命地勸著卓少淳喝酒,而他面無表情,一杯接一杯地喝下去,眼眸帶著邪魅,面對著旁邊勾引的女人,他目不斜視,只是盯著前方,只管飲酒。
蔚美就這麼在門口看癡了——
姐夫真的好帥,好帥,其他男人怎麼和他比?
好不容易等到卓少淳出來,蔚美小跑著過去打算攙扶他,卻被他一記凌厲的眼神嚇到,只聽剛才灌酒的女人,在旁邊嬌嗔:「卓少,今晚等晴晴扶你回家……」
「不用了,熊大哥還得嫂子扶著回去。」卓少淳不著痕跡的甩掉那女人的手,經過蔚美時,淡然對她喝了一句:「你,跟我回去。」
蔚美驚喜不斷,天!她聽錯了嗎?是聽錯了嗎?姐夫居然叫她回家?
這一下正中蔚美下懷,她驕傲地對李尚晴說:「阿姨,我送他就成了,你不需要擔心的。」
李尚晴自然氣得面部變形,她雖然26歲,但也不至於是阿姨,這小女孩樣子挺熟悉的,跟哪個女人一樣,都是那麼的討厭——
一路瘋狂飆車,蔚美不知道今天姐夫哪來的火氣,直到回到別墅時,蔚美看著這舒適的地方,眉毛笑彎了。
上一次她自己跑了出去,這次姐夫親自接她回來。
看著腳步有點踉蹌的卓少淳,正在摸索著回房間的路,蔚美忙小跑幾步過去攙扶著他,「姐夫,你小心點兒。」
「我沒醉,你去睡。」男人冷冽的一句,卻沒有打退蔚美的念頭,男人踱步向前,步伐與平時不同,她在後面一直緊緊跟著,生怕姐夫半路會跌倒似的。
進了主臥,卓少淳開始脫襯衫的紐扣,旁若無人地一粒粒解開,露出一大片結實的胸肌,性感帶男性魅力。
蔚美第一次見男人的身體,羞得雙手捂著臉不敢直視,片刻,從指縫中還偷偷往外瞧著姐夫——
只見卓少淳褪下襯衫後,把整件衣服甩到地上,接著步進浴室內,沒多久便傳來水聲「嘩——」
蔚美站在主臥房間內環視著四周。這兒寬敞又大,設施比她的客房要豪華得多,姐和姐夫天天在這兒翻雲覆雨的地方。
但是奇怪的是,今晚卻不見了姐。而且姐夫居然帶著她回家。
是不是……
姐夫有其他的意思?
豆蔻年華情竇初開的小女生,一旦想起這事就臉紅耳熱,蔚美一想到這些既面紅又心慌,她不懂男女情事,但也從網絡電視上看過點。
蔚美打開衣櫃,看見裡面一排性感至極的睡衣,她曾經拿過一次。
拿著睡衣放在心口,轉了一圈,蔚美眨了眨俏麗的大眼睛……
浴室裡,濃霧掩蓋著一切。
卓少淳把自己整個人浸在浴缸的水中,微濕的短髮凌亂野性,刀刻的五官上帶著細細的水珠,雙眼維合,動感的身體線條沿著一直往水底蔓延……
許是酒精的作用,卓少淳只感覺自己頭腦不是太清晰。
那個女人的音容笑貌,竟已經影響到他的思考。
【提前,結束吧】
想想她說出的說話,他心裡無理由來了火氣。
頭腦渾濁不清,有點兒痛,今晚確實飲過了量,
門鎖微微一動,浴缸內的男人警惕睜眼,只看見門鎖扭動,雖然聲音很細微,但是他還是繃緊了全身的肌肉——
嬌小的黑影有點畏縮,一點一點地靠近他。
卓少淳正準備有所動作,只感覺黑影「撲通」一下滑到在浴缸旁邊,「哎呦」的叫聲。
順勢一把扶起地上的人兒,細嫩的觸感,長長的秀髮,與那女人七分相似的小臉,還有半濕的蕾絲睡衣,恰好勾勒出少女妙曼的身段——
一切一切,足以激發男人最原始的慾念,
他不由得呼吸沉重起來。
「啊……我好痛……這兒好滑……」蔚美可憐兮兮的嗓音,就這麼在卓少淳耳邊響起。
蕾絲的短裙遮不住清淤的膝蓋,露在男人的面前,
大手落在蔚美的臉頰邊,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她的秀髮,然後一直滑至她的頸項上,再到她纖細的肩,
這是姐夫第一次正視自己。
蔚美緊緊閉上雙眼,任由他打量著自己,一動也不敢動,只是心跳得快飛躍出來,青春的稚嫩,不停起伏著:「呼——」
只聽見耳邊傳來男人沙啞嗓音,很低沉,很緩慢:「你這女人,又把自己弄得傷痕纍纍的……」
然後,一口咬住了她的耳垂——
熱氣在耳邊,蔚美腦間被劈到一下,整個人馬上發軟……
------題外話------
推薦重生精品文,《重生之美人兇猛》非常特別
太監:太子,今天林相國的小姐嘲笑了太子妃。
太子頭也沒有抬道:她這麼愛笑就去賣笑吧。(太監抽搐,一國宰相的千金當妓女?)
太監:太子,陳將軍的嫡小姐要與太子妃比武。
太子漫不經心道:她這麼愛打打殺殺,讓她去邊關守城吧(太監面癱,一國將軍的千金當衛兵?)
太監:太子,皇上想殺太子妃。
太子神閒氣定道:他這麼愛殺人,明天找幾個殺手把他做了。(太監昏倒,這是皇上啊!)
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