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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五十六 中書令 文 / 躲雨的麻雀

    一得到消息,趙廷隱就回到了成都,直接去見孟昶,趙季良也在。

    孟昶將好幾個奏折遞給他,道:「李仁罕還未回來,這些奏章先到了。」

    趙季良在旁道:「趙將軍,你看看吧。」

    趙廷隱一看,寫奏折的人不同,張業,候弘實,李延厚,文景琛,還有李肇。但內容只有一個:懇請皇上恩准李仁罕擔任中書令,統一指揮六軍,以對抗外敵。

    「皇上萬萬不可。」趙廷隱急切地道。

    孟昶微微一笑,「有何不可?」

    「李仁罕狼子野心,但忌憚我的實力,若他擔當中書令,必除我兵權,大權獨握。我無兵權,他也無法奈我,可皇上卻大大的不妙。」趙廷隱分析道。

    趙季良在旁點頭,「趙將軍深明大義,一切為皇上著想。昶兒,萬不可讓李仁罕當中書令。老臣倒覺得趙將軍更適合。」

    「萬萬不可。」趙廷隱慌忙阻攔,「廷隱若做了中書令,李仁罕必會不服作亂。」

    「呵呵,趙叔叔,你忘了我說過的,他想要的,你都得跟他爭。所以不論你想不想做,都必須和他一樣去找幾個人寫奏折。」孟昶笑著道。然後又遞給他兩個奏折,李廷隱一看是張虔釗和孫文韶奏的。內容嘛,當然是讓趙廷隱出任中書令。這兩人對蜀中不熟,只服貼孟昶,當然是得了孟昶的授意。

    「廷隱明白了。」趙廷隱道。

    「但是。」孟昶來了個大轉彎,「最終的結果可能還是他當正,你當副。趙叔叔要有心理準備。」

    趙廷隱馬上離開遵從孟昶的旨意去安排,他的心中為李仁罕碰到孟昶這樣的對手惋惜。

    當一個人開始惋惜自己的對手時,說明這個對手敗局已定。

    孟昶又轉向趙季良道:「亞父,你明日的戲份也很重。」

    趙季良點頭笑道:「老臣明白,所以決定讓王處回大人和李昊大人幫我分擔些。」

    「呵呵,如此最好。」孟昶很滿意。若論為人處世,朝中無人能在亞父之上。

    孟昶的寢宮中,王昭遠正在匯報已搜集整理好的情報。小蟲的情報正源源不斷地流入「之家」,又從那到了王昭遠手中。

    「李仁罕去了果州與果州刺史李延厚會談。」

    「李仁罕去了渠州與渠州都押牙文景琛會談。」

    「遂州百姓張有福、錢延等二十餘名百姓準備聯名狀告李仁罕強佔他們的土地,正在來成都途中。」

    「李仁罕刨了遂州富商秦時關家的祖墳,秦家阻攔,發生衝突,死傷數十人,秦時關病倒臥床。」

    孟昶問道:「他為何去刨人家祖墳?」

    王昭遠道:「據說李仁罕請過位道士看風水,說秦家祖墳的位置堵塞了李仁罕的仕途,只有剷平修成大路,方能化解。」

    「秦時關?和秦時明有無關係?」孟昶又問。

    王昭遠辦事縝密,已經對所有疑問進行過調查,「有點親戚關係,但比較遠。到了他們這一代,已無什麼密切的來往。」

    孟昶點頭,「好。我知道了。」

    王昭元繼續匯報,「鳳鸞肅衛指揮使侯弘實去了成都李肇府上。」

    侯弘實曾是李仁罕的手下,看來是為主子拉攏或威逼李肇去的。怪不得連這個老傢伙也跟著寫那奏折。

    李仁罕與這些曾經的部下頻繁聯繫,看來沉不住氣了。

    好,很好。要的就是你早點有動作。

    孟昶雖然是皇帝,但依舊是杏兒侍寢。杏兒為他洗著腳,見他眉頭緊皺,慌忙道:「少爺,是杏兒服侍地不好?」

    孟昶正在想著那些大事,沒有聽見,甚至連唐糖走進也沒看見。

    唐糖對杏兒做了個「噓」的手勢,躡手躡腳地走到跟前,對著孟昶大喊道:「無影奪心。」

    孟昶嚇了一跳,雙腳條件反射抬起,水珠都濺到杏兒的臉上。

    「哼,做了皇帝就欺負杏兒,把洗腳水朝這麼俊的臉上灑。」唐糖埋怨著幫杏兒擦拭。

    好嘛,又是我的錯。孟昶也不辯解,因為辯解也沒用。「哎,唐糖,你哥走時給你留什麼寶貝沒?」他笑著問。

    唐糖沒想到他會有這個問題,「你幹嘛?沒有。」

    騙誰啊,就你們兄妹那感情,不把唐門最好的寶貝給你才怪呢。「真沒有嗎?」

    「沒有。」唐糖死不承認。

    孟昶指著她的細腰處道:「那裡怎麼有些凸起?」

    唐糖雙手急忙護住,還在硬撐著,「就是沒有。」

    杏兒在旁道:「少爺好壞,看人家女孩這裡。」

    看腰就是壞蛋了,那世上男人都是壞蛋。唐門四寶是不會給你的,那就只有……孟昶突然喊了聲:「暴雨梨花針!」

    唐糖驚愕地望著他,「你怎麼知道的。」看來唐曉確實愛護妹妹,將唐門最厲害的暗器給了她。

    「唐糖,你每日在宮中悶不悶?」孟昶笑問。

    唐糖毫不猶豫回答:「當然悶。孟哥哥,咱們還是回『之家』好不?」

    回去是不可能了。「那就出去散散心,明日你到韓繼勳處要幾個人去趟遂州。」

    「那你去不?」意思很明顯,你不去我就不去。

    「我後日便去。」孟昶道。

    唐糖立馬開心的道:「那好。我在遂州等你。」

    「不是去遊玩的,有很多事要做。」孟昶盯著她道。

    「切,本大小姐出馬,什麼事不是手到擒來?」唐糖不屑地道。

    我暈。到現在我還沒見你出過什麼馬,擒來什麼呢。「這次任務很關鍵,如果出了差錯,拿你試問。」孟昶嚴肅地道。

    「嗯。」唐糖很乖地應道,「你就罰我喝酒好了。」

    孟昶讓唐糖去遂州是有道理的。既然自己在監視李仁罕,他又何嘗不在留意自己呢。還有他外甥掌握禁軍,自己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韓保貞、韓繼勳等人都是自己的心腹,在成都行走無礙,離開成都就會引來他們的注意。唐糖會些武功,又有暗器毒物護身,又是女子不會引來關注,是最合適的人選。

    孟昶馬上細緻地向唐糖介紹如何行事,包括出成都這些小事也一再交待清楚。細節決定成敗,絕對不容忽視。

    唐糖第二日清晨去要了兩個「刀鋒」戰士,又按照孟昶的吩咐去了「之家」便沒有再出來。

    聽到手下的匯報,張業不以為意。孟昶的人回「之家」很正常,像那王昭遠幾乎天天去。倒是舅舅讓人捎來的話讓他頗感不安。

    話就一句,「聽聞小皇帝賞你顆價值連城的夜明珠」。一句話就足夠意味深長的了。張業手拿裝有夜明珠的錦盒,猶豫著,矛盾著。

    暫時收拾起這種複雜的心情,張業走向承德殿,今日還有更重要的事辦。

    重要的大臣都到了,除了李仁罕。「李將軍的軍務還未處理好嗎?」孟昶問。

    張業見無人回答,便答道:「李將軍因為操勞過度,偶感風寒,病倒在遂州。」

    「哦。李將軍為國勞心勞力,身體也不顧,真是眾臣的楷模。朕明日親去遂州看望他。」孟昶道。

    「皇上的恩德李將軍必然知曉。謝主龍恩。」張業拜謝道。

    「哎,對了,張將軍是禁軍首領,怎麼會知道遂州李將軍的事?」孟昶明知故問道。

    張業腦筋一轉,回答道:「李將軍是微臣的舅舅,心中掛念,故得知。」這關係人人得知,根本不需要隱瞞。

    「哦,朕差點忘了你們這層關係。」孟昶一拍腦門道。然後望向趙廷隱道:「趙將軍也是國之棟樑,且要注意身體。」

    「臣牢記在心。」趙廷隱謝道。

    孟昶清了下嗓子道:「唐軍壓境,放棄國土的事是萬萬不能做的。所以朕決定遣軍迎敵。可如今軍隊缺乏統一管理,中書令之位一直空缺,朕甚感憂慮。不知各位可有人選?」

    趙季良先道:「皇上,近日的奏折中有人舉薦了李仁罕和趙廷隱將軍。請皇上定奪。」

    「哦,是嗎?這兩日我頭有些痛,便沒有細讀奏折,亞父能講細緻點嗎?」孟昶誠懇地道。

    趙季良便詳細說來,「李肇大人、李延厚大人、侯弘實將軍、張業將軍、文景琛大人等人舉薦李仁罕將軍。張虔釗大人、孫文韶大人、張公鐸將軍、袁延超將軍等人舉薦趙廷隱將軍。」

    「李肇大人,你覺得李仁罕將軍合適?」孟昶問向坐在椅上的李肇。

    李肇道:「老臣覺得李仁罕將軍擔當此職最為恰當。」

    孟昶點點頭,「其實朕也是這樣認為的。我看就由李仁罕將軍出任中書令吧。」

    「臣不服。」趙廷隱大聲道。

    「臣也不服。」張公鐸也跟著道。

    「趙將軍,你有何不服?」孟昶問道。

    趙廷隱道:「若是別人擔任此職,臣無二話。唯李仁罕讓臣不服。」

    張業替他舅舅說話,「趙將軍不要將國家大事與個人恩怨混淆了。」

    「我何時將這兩者混淆了?他李仁罕何德何能,可以擔任中書令?我看是你將甥舅關係與國家大事混淆了吧。」趙廷隱大怒道。

    「趙將軍,這是朝堂!」李肇手中枴杖擊地道。

    孟昶看上去也有了火氣,「趙將軍,你說他不行,那誰行。」

    趙廷隱昂頭道:「臣行。」

    「哈哈」張業侯弘實等人大聲譏笑。

    趙廷隱哪管他們的譏諷,繼續道:「若李仁罕出任中書令,還請皇上允許廷隱卸甲歸田,告老還鄉。」

    「好。既然趙將軍有此意,朕就准了。」孟昶火氣未消,怒道。

    「萬萬不可,請皇上收回成命。」趙季良、王處回、李昊、張公鐸等人跪地道。

    張業等人在旁冷笑著。趙廷隱啊趙廷隱,你也太猖狂了吧,這下看你如何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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