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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五十七 遂州任命 文 / 躲雨的麻雀

    趙廷隱也怒氣沖沖,毫不退讓,對孟昶道:「既然皇上無心挽留,那草民告辭。」說完便拂袖欲去。

    趙季良拉住他,回頭對孟昶道:「趙將軍隨先帝出生入死,戰功無數,先帝遺詔我等共同輔佐皇上。皇上若允了趙將軍的解甲歸田實在傷了我們這些臣子的心。」

    「請皇上收回成命。」又有幾位大臣加入了勸諫的隊伍。

    孟昶的怒火有些消退,語氣緩和了許多,「趙叔叔還請入列吧,是朕失言。」

    趙廷隱這才在趙季良等大臣的勸說中回到了行列。

    李昊道:「聖上,臣倒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奏上。」孟昶道。

    「由李仁罕將軍出任左中書令,趙廷隱將軍出任右中書令,共同統領六軍,保疆護土,抵禦外敵。」李昊完全照搬孟昶處理禁軍指揮使的方法。

    「此計甚好,臣覺得可行。」王處回道。

    「亞父,您的意見呢?」孟昶問向趙季良。

    趙季良望了眼趙廷隱道:「李大人的辦法很妙,臣就是擔心趙將軍不肯擔任右中書令。」

    孟昶「呵呵」笑道:「趙叔叔,我爹遺命托孤,你不會將侄兒棄之不管吧。」

    趙廷隱沉思了會,道:「謹遵聖意。」

    孟昶笑容滿面地道:「這樣不是很好嘛。朕決定由李仁罕將軍出任左中書令,趙廷隱將軍出任右中書令。希望你二人擯棄前嫌,同心協力,統領好我大蜀六軍,絕不容外敵踏入我國土一步。」

    「皇上聖明!」群臣齊贊。

    李仁罕本沒有病,但是在得到成都的消息後便病了。當然不是因為當上六軍統帥而病,更不會因為壓過趙廷隱而病,只因為孟昶要來遂州探望他而病。

    「李將軍,辛苦你了。你身體有恙,就不用下床相迎了。」孟昶滿臉關切地直奔到李仁罕床前。

    李仁罕慌忙道:「有勞皇上來遂州看望臣,臣實在擔當不起啊。」

    「李叔叔,瞧您這話說的。」孟昶不開心地道,「你是我叔叔,叔叔生病,侄兒探望理所當然。」

    李仁罕大笑道:「想我與你爹從弱變強,建立大蜀,來之不易,賢侄可要將這份家業守好了。」

    孟昶應道:「李叔叔的教導,昶兒牢記在心。李仁罕將軍,朕正式任命你……」

    這時,率禁軍與孟昶同來的李廷珪進來稟道:「皇上,府外有眾多百姓要見你。」

    「我立刻命人前去轟走。」李仁罕正等著皇上的宣佈,不耐煩地道。

    「不可。」孟昶阻攔道,「李叔叔剛還教育昶兒要守好家業呢,民是國之本,還是關愛為先。他們只不過要見我龍顏,我出去一下便是。」

    李仁罕無奈道:「皇上仁德,還望小心,莫聽刁民胡言。」

    孟昶道:「李叔叔說的是。」

    一出了府,就見跪著二十多位百姓,口喊著:「請皇上為我們作主。」

    孟昶看見唐糖遠遠躲在遠處偷看,向她翹了下大拇指。然後問這些百姓:「我便是大蜀皇帝孟昶,你們有何冤情,儘管說出來,我會給你們作主的。」

    當中一人手舉狀紙,高聲道:「我等乃錢家村村民,李仁罕強佔我等土地,致使村民無土可耕,無地可種。這是狀紙,請皇上為我們作主。」

    「還有這等事!實在可惡。」孟昶接過狀紙,氣憤地道,「各位暫且請回,給朕七日時間,待朕查實後,必定給你們個說法。」

    孟昶走進,將狀紙遞給李仁罕,「李將軍,真有此事?」

    李仁罕又不是傻子,怎會承認。「豈有此理,刁民陷害老夫,皇上莫要相信。」

    孟昶拿過狀紙,幾下子撕個粉碎,道:「或許是受別有用心之人指使,朕不會上當的。」

    「皇上英明。」李仁罕道。

    孟昶繼續剛才未宣佈完的任命,「李仁罕將軍,朕正式任命你為……」

    這時,李廷珪又進來稟報:「皇上,門外又有數名百姓求見。」

    李仁罕火了,直接大聲道:「給我轟走。」

    孟昶無奈地道:「李叔叔莫要發火,我去見見便是。」

    這次人數不多,卻是男女老幼都有。「你們又有何冤情儘管說出,朕會給你們作主的。」

    當先老人手舉狀紙痛苦無比地道:「皇上,你一定要給草民作主。李仁罕刨我祖墳,打死打傷我家人,人神共憤。」

    孟昶接過狀紙,無比氣憤地道:「還有這等事!真是人神共憤。你等暫且請回,給朕七日時間,待朕查實後,必定給你們個說法。」

    孟昶走進,將狀紙遞給李仁罕,「李將軍,真有此事?」

    李仁罕一看,道:「原來是秦時關那個老賊。哪有此事,純屬無中生有。」

    「你說他叫什麼?」孟昶問。

    「秦時關。」

    孟昶想了下道:「李將軍可還記得當年要刺殺我爹的秦時明?他倆有什麼關係嗎?」

    李仁罕馬上回答:「他們是堂兄弟。」

    孟昶拿過狀紙,「當年秦時明刺殺我爹,如今秦時關又誣陷我的大將,可惡。」說完,將狀紙撕成了碎片。

    「皇上英明。」李仁罕感激孟昶非凡的洞察力道。

    孟昶又開始了他的任命:「李仁罕將軍,朕正式任命你為……」說著,看向門外。李仁罕也條件反射般望了過去。

    李廷珪沒有進來,孟昶這才舒口氣道:「……左中書令。李將軍莫要辜負朕的期望。」

    李仁罕爬起跪在床上,「謝主隆恩。」

    「李將軍快躺下。朕希望將軍盡快康復,早日上任。」孟昶關懷道。

    「遵旨。」李仁罕道。這病還不是想好就好。

    孟昶又笑著道:「李叔叔,朕已經答應了為他們作主,你近日不要去侵擾他們。呵呵,給朕點面子。」

    「哈哈。」李仁罕大笑道:「這是自然。」笑聲在唱著大蜀君臣和睦的讚歌。

    「果州刺史李延厚大人曾跟隨朕收復鳳州、秦州,多日不見,朕想去果州看看他。」孟昶的語氣簡直就像是在請示。

    李仁罕正在得意忘形中,「皇上一路小心。」

    小心行得萬年船。李延厚就是很小心的人,在他粗曠的外表內有一顆謹慎的心。當時趙季良推薦他隨孟昶率五千騎出劍門,就是看中了這點。

    他一直是李仁罕的部下,所以當李仁罕告訴他有意出任中書令時,他便上了奏折。以他沉穩的性格,誰做中書令都會一樣的喜歡他。

    小皇帝的突然到來讓他有點不知所措,當時在他身旁的還有渠州的文景琛。

    他不喜歡文景琛,這人善於溜鬚拍馬,像條哈巴狗般永遠跟在李仁罕的身後。

    一聽孟昶到了果州,文景琛匆忙中說了句「李將軍看好你」就從後門溜走。

    哼,這話還用你說啊,哪個不曉得。李延厚打心眼裡瞧不起文景琛,心中很自信地道。

    「李將軍別來無恙?」孟昶跟著話音已經走進。

    李延厚忙施禮:「臣李延厚拜見皇上。」

    孟昶擺手阻攔住他的禮節,笑著道:「都是熟人,這些都免了。」看見桌上有兩個茶杯,問了句:「有客?」

    李延厚急忙道:「客早已走了,下人忘了收拾。來人,快些收拾乾淨。」

    「其實朕是專程來感謝李將軍的。」孟昶語氣很誠懇。

    「臣並沒有做什麼,不知皇上何指?」李延厚疑惑地問。

    孟昶坐下,喝了口剛上的新茶道:「朕還清楚地記得出劍門時李將軍的關愛,打鳳州、秦州時李將軍的信任和勇猛。若沒有這些,孟昶不可能輕易取勝。」

    李延厚慌忙道:「皇上雄才大略,運籌帷幄,盡在掌握中。是臣等愚笨,多慮而已。」

    「哈哈。」孟昶開懷大笑,「人都說李將軍沉穩老實,沒想到也會恭維人呢。」

    李延厚很認真地道:「臣絕不是恭維,是發自內心的佩服。自打秦州回來後,臣對整個過程進行了總結,發現既驚險卻又很合理,真得很讓人佩服。」

    連續的佩服讓孟昶很得意,卻也沒忘記此行的真正目的。「李將軍,你覺得李仁罕將軍如何?」孟昶盯著他問道。

    李延厚實說道:「李將軍勇猛頑強,藝高膽大,為大蜀立下了汗馬功勞。」

    「那你覺得現在呢?」孟昶追問道。

    李延厚猶豫了下,道:「自先帝離世,李將軍便目中無人,飛揚跋扈,確實有些不好相處。」老實人果然說老實話,並不因為是他的親信便袒護。

    孟昶的問話還沒結束,其實才到關鍵,「李將軍覺得如果朕是他的敵人,兩人對壘,誰將獲勝?」

    這個問題讓李延厚思考了很長時間,方才回答。「他這人勇猛有餘而無智,剛韌有餘而無計。不是皇上的對手。還好你們不是敵人,聽說皇上已任他為中書令。」

    孟昶點頭道:「朕不想與任何人為敵,但有些人卻要將孟昶視為敵人。李大人,若真有人以朕為敵,你會如何選擇。」

    李延厚立馬聲如洪鐘般道:「臣不選擇。臣是大蜀的臣,是皇上的臣,只會永遠與皇上站在一邊。」

    「好。名不虛傳,李將軍果然忠義兩全。」孟昶稱讚道。

    皇上似乎有所指,難道李仁罕真敢造反?別人看不出,我還是看得很清楚,李仁罕根本不是這位小皇帝的對手。孟昶走後,李延厚不停地琢磨皇上的這次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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