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響三聲!」飯大慧大聲叫嚷,豈能讓李國樓和陳香芳一次性過關。
眾進士擊節叫好,「要響三聲!飯桶說得好!」
既然開了頭,李國樓和陳香芳,只能繼續用胸部,撞擊二回,「匡堂!」「匡堂!」兩聲所帶來的效果頗佳,眾進士鼓掌表示他們很欣賞。陳香芳算是過關,被放進翠雲閣,暫時繞了她。
接下來謝秀珠和李國樓再來一遍匡堂響,也讓她勉強過關,她扭胯轉蠻腰,步入翠雲閣,羞得面紅耳燥,後悔湊什麼熱鬧,所有的糗樣都被人拍下來了。
最後耶利亞麻煩了,她如今懷有身孕,不能來匡堂響。李國樓只能拱手告饒,連私人**也吐露出來。
「嚶······」耶利亞害羞,逃進翠雲閣,豐唇給了四周的人一個飛吻,讓人見識法國貴婦的風采。心裡最為得意,有身孕了,沒有人會捉弄她,今晚她是最舒坦的新娘子。
譚宗浚伸出胳膊,攔住李國樓去路,又有了鬼主意,賊兮兮道:「新郎官,耶利亞肚子大,就你也肚子大啊。你代表耶利亞,再表演一個節目,你不是會唱歌嗎?今晚便宜你了,唱一首宋徽宗的《醉春風》,怎麼樣!這首曲不會唱的話,我寫下來。」
眾進士歡呼雀躍,有會吟唱這首膾炙人口的艷詞的新進士,已在搖頭晃腦哼頌道:
「淺酒人前共,軟玉燈邊擁。回眸入抱總合情。痛痛痛,輕把郎推。漸聞聲顫,微驚紅湧。試與更番縱,全沒些兒縫,這回風味成顛狂,動動動,臂兒相兜,唇兒相湊,舌兒相弄。」
宋徽宗趙佶的《醉春風》這首詞是中國古代最有名的艷詞,街頭巷尾的歌妓都會唱。要說真是有點媚俗,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講則是人類對愛與溫情的追求。李國樓作為讀書人,哪會沒聽過?
此時李國樓進退維谷,耳聽旁邊的進士吟唱,好似在花滿樓聽小曲。被逼無奈,李國樓站在迴廊裡,不要臉皮,朗聲哼唱:
「淺酒人前共,軟玉燈邊擁。回眸入抱總合情。痛痛痛,輕把郎推。漸聞聲顫,微驚紅湧。試與更番縱,全沒些兒縫,這回風味成顛狂,動動動,臂兒相兜,唇兒相湊,舌兒相弄。」一首小曲唱罷,樓上、樓下都是喝彩聲,笑得東倒西歪,哪裡還有新進士的矜持和穩重。翠雲閣門口讓開一條道,算是讓李國樓過了第二關。
李國樓誓不甘心,點著譚宗浚鼻子,威脅道:「譚老二,你也有那一天,我等著整死你。」
譚宗浚莞爾而笑道:「新郎官,你是沒有機會了,我不會娶小的了。倒是你哦,下次我還是不請自到。」
李國樓氣結,丟臉丟到家了,懊惱的坐定,才過了第二關。接下來還有漫漫征程,今晚要橫躺著出去了。
絲竹聲響起,喜宴正式開始,跑堂的夥計、丫鬟把八道冷盤端上,如今寶芝房的菜餚精益求精,精緻的擺盤,還有獨特的韻味。寶芝房屬於高檔酒樓,中高檔消費。說到賺錢之事,是不賺錢的酒樓,只為結交權貴、富商,為李國樓其他生意提供機會。
陳香芳開始還每天算賬,把心思放在寶芝房收入和支出上,後來才知道靠寶芝房這一點收入,連一家老小也養不活,也就不算這筆賬了。把寶芝房的生意交給錢水屏打理,而她一門心思撲在收受京師黑道的保護費上面。不過寶芝房的菜餚品質得到保證,各種創新菜餚層出不窮,喜宴上的菜餚品質絕對是高端的,光菜餚至少八兩白銀一桌,酒水、果汁、茶水,放置在一張滿是鮮花的長條桌上,任由眾進士取用。
主桌上陸潤庠、譚宗浚以及李國樓、陳香芳、謝秀珠、耶利亞,還有就是朱定河等五位同鄉學子。
第一道熱菜是貴妃南瓜魚翅端上,譚宗浚嘗了一口,點頭稱讚道:「嗯,色澤金黃,口味清香,爽口細膩,有點我老家的味道。」
譚宗浚精於烹飪菜餚,有一隻美食家的舌頭,有些菜餚嘗一口,就知道食物裡面有些什麼主材料。看一眼,嘗幾口,就知道如何製作。精於知道,善於專攻,一道是貴妃南瓜魚翅吃完,譚宗浚已然胸有成竹。這種小道「美食」,不需要偷師,只是食材貴重,要由高級廚師烹飪、調味。
他不由自主的看向旁邊的新娘陳香芳,女人也會做高端菜餚,倒是從來沒有遇見過。李國樓娶的女人,都有些本事,有錢的寡婦謝秀珠連守孝期未滿,迫不及待的做新娘了。竟然法國貴婦耶利亞也甘願做「小」,還肯替李國樓出頭做生意,滑天下之大稽!哼!不把李國樓騙個底兒掉,誓不為人!什麼讓陳香芳傳授三道看家菜?學會寶芝房三十道菜這才差多不!
想到這一層,譚宗浚長身而起,高舉酒杯,鄭重其事的說:「小芳妹子,譚老二不佩服李老三,就是佩服小芳妹子的為人處事原則。來!我單獨敬你一杯酒,算是我們正式認識了,以後多多指教啊。」
陳香芳嬌嫩的容顏煥發油彩,「榜眼秀」對李國樓也不客氣,就高看她一籌,感覺無上光榮,端莊大方的推杯問盞,嬌聲道:「譚二哥,怎麼客氣,叫我這個婦道人家怎麼敢當。來!一起啊,我先乾為敬。」說完陳香芳就把小酒盞裡的杏花村給倒入口中,讓人見識什麼叫豪爽的巾幗女俠氣概。
「好!我認小芳妹子做親家了!」譚宗浚突然來這一手,也不知是否是酒宴上的戲言?真假末辨。
李國樓只當沒聽見,低頭喝「貴妃南瓜魚翅」,想著待會兒該如何做戲?早點栽倒於地,讓一幫無法無天的酸儒,折騰不起來。
其他人也吃得滿意,精緻的菜餚就是小小的一碗,就沒有了。飯大慧意喝完第一道主食,猶未盡,眼紅李國樓身處桃花叢中,嫉妒眼熱,道:「探花郎運氣好啊,家裡一定也是吃香的喝辣的。」
陳香芳嬌聲道:「飯哥,你別羨慕小樓,他每天是的食物,你不會碰的,會嘔吐出來的。生雞蛋要不要吃?誰能吃得過小樓,我再請他三回。」
「哦!」眾人都用怪異的眼神看向李國樓,又想取笑李國樓一回。
「來了!法式蔥香烤小牛排,你們來嘗嘗。」老闆娘錢水屏親自端著一盤菜餚進入翠雲閣,清亮悠揚的聲音,一聽就是習慣跑堂的人在吆喝。隨之而來的是一股香氣撲鼻的蒜香味,還帶有烤牛肉的香味。
「嗯!新郎官,這裡沒你什麼事了,你可以帶著三位妻子下樓去敬酒了。」狀元公陸潤庠垂涎欲滴的盯著菜餚,他已經看出來了,今晚的菜餚做工精緻,卻不能大噲牛嚼。連第二道主菜都不讓新郎以及三位新娘吃,讓他們先去幹正事,呆在翠雲閣妨礙他們吃喝。
「去啊!狀元公的話,也敢不聽!」旁邊有人幫腔,讓李國樓快走。這是喜宴上的規矩,已經吃過八道冷盤,一道熱湯,底子已經打好,哪有新郎坐著喝酒的道理?
「也就這一遭了,我們走吧,等回家吃泡飯。」李國樓含笑著端起酒杯,另一隻手拿著一瓶紅酒,準備大殺四方。
喧鬧的大堂裡已有人在叫,「探花郎快出來敬酒!」
「我們要看新娘子。」
「李老三,不是還有西方的貼面禮了嗎?」
李國樓、陳香芳、謝秀芳、耶利亞手持酒杯,笑容可掬的走出包間,大堂裡鼓噪聲大作,新一輪的敬酒開始了。
李國樓不知被人捉弄了多少回,結婚喜宴在一片歡鬧聲中延續,所有新科進士把內心嫉妒和滿腹懷疑,發洩在對李國樓的一輪輪敬酒之上,寶芝房無數人引吭高歌。
「於斯萬年,亞東大帝國!三月縱橫**幟,江河蔓延文明波。四百兆民神明胄,地大物產博。揭我黃龍帝國旗,唱我帝國歌!」
月影稀疏,花園裡楊柳老枝風姿猶在,細柳枝條隨風拂蕩,那一碧小池粼波微動。李國樓洗漱完畢,披著睡衣,往樓上走,嘴裡哼著小曲《醉春風》,神情變得淫兮兮的推門而入,眼見屋裡床上坐著三位披紅掛綵的美嬌娘,他一個個把她們三人的紅頭蓋掀起。但見陳香芳髮鬢結成彎月,笑靨嬌羞。謝秀珠眼眸流盼腰肢纖纖,耶利亞酥胸露溝,挺拔高翹,皓白如雪,粉嫩如脂,滿頭的金髮在燈下煞是惹眼。
燈下看三位美人,但覺心神搖曳不定,讓人不能自持,人已經迷醉在花粉浪蝶之中。
李國樓敞開衣襟,露出健碩的肌肉,靠近三位美嬌娘,莞爾而笑道:「我的寶貝兒,你們都是我的親親小寶貝兒,誰先來,飽叫你們暢快淋漓。」
「小樓,你怎麼這樣,先要替我們脫衣服。」陳香芳發嗲,眼眸裡霞光流轉,暗思她是大奶奶,理所當然是第一個來。
「嗯!我來替大奶奶寬衣解帶。」李國樓抱起陳香芳,伸出雙手,熟練的解開衣服扣子,嘴唇已經貼在她的微微翹起的紅唇上,親吻起來。
須臾之間,陳香芳裹著水紅綾羅被,眉目宛然如畫,眼眸猶如笑靨生暈,漆黑的幾綹秀髮半遮桃腮,含著春色迎眸李國樓。
「小寶貝,等一會兒。福娃還沒忙完。」李國樓接下裡還要替謝秀珠寬衣解帶,回身攬住嬌柔無骨如白玉的謝秀珠,輕聲道:「二奶奶,這裡你最甜,像蜜一樣甜,一生一世,白頭偕老······」說話間李國樓揉捏著她兩個柔膩如脂的豐胸,起了個頭就把她抱入被窩裡。
「麥克,那我呢?」耶利亞笑盈盈問道。
李國樓嘿嘿一笑,先脫掉睡衣,開始動手動腳,點頭讚許道:「三奶奶,最白,我的小寶貝裡,誰也比不上你!白裡透紅玉,色映人自醉。」
耶利亞舌頭已經伸進口來,目光癡迷,抱著李國樓屁部,嬌羞羞道:「來吧······」
一晚騰雲駕霧,巫山**,琴瑟共鳴,紅燭淚滴台。紗帳裡影影灼灼,身影好似交織在妙曼的旋律之中,左右搖擺,韻味十足。嬌聲嚶嚶,軟語綿綿,訴不盡的是愛,道不完的是情。
夜風在迴廊間發出一陣陣嗚咽聲,把滿園花草的清香送入小樓裡。好似有無盡細語要傾訴,纏纏綿綿盤旋不肯離去。夜梟停留在小樓的屋脊上,撲稜稜翅膀飛向那看不透的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