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謝秀珠、耶利亞、謝麗雅、楚香玉、甄玉環、吳佩佩、白蓮都要去天津,還帶著女兒李玲玲一起去玩,公私兼顧,奶奶們暢遊租界。家裡只剩下陳香芳、真由子兩人看家護院。
此時陳香芳才知道作為大奶奶就是一個擺設,不好挪地方,出遠門遊玩,輪不到她。不由怨天尤人,哀歎女兒都比她見多識廣。等到李國樓回老家省親,光宗耀祖之時,不知哪位奶奶要留下來看家?看起來還是要她留在京師,很不甘心的抱怨不公平。
其他幾名奶奶則唇槍舌劍,譏諷陳香芳命好,還不知足。幾名奶奶拉一夥,打一棒子,開始每一天的必修課,互相哀歎自己的命不好。
李國樓則像是隱形人,不發一言,誰都不得罪,實在憋不住了,就和女兒李玲玲玩遊戲。家裡人多就是好,不會冷場,總有話題挑起興致。
李國樓暗自腹誹:雙方沒有結婚,感覺吃虧了,可以走嘛。吃得好、穿得好,還不滿意,竟然在他的女兒面前,說不公平,有種就走啊!連女兒李玲玲也不會跟她媽去過苦日子的。
李國樓終於插話道:「安妮塔,不要貪小便宜,奶奶們出去玩,該付的錢,給足館驛,我剛冒尖,總會有人盯著看。也別揮霍,租界裡更不要鬧事,讓洋人宰一刀。還有我的事連我哥那裡也別講,成功了才算數。」
甄玉環打斷其他人談話,大聲道:「哎,你們也聽好了,這也是對你們說的話,我們家的小樓以後是大名士,寓教於人。出門遊玩買超過五十兩銀子的東西,都要經過我的審批,否則下個月月例銀子扣除。」
「嗯!知道了安妮塔,放心好了,我們都很節約的呀。」
這是說給李國樓聽的話,讓他知道這些奶奶省吃儉用,沒敢亂花錢,至於真相,李國樓無從知曉,奶奶們的八寶箱裡藏著什麼寶物,他也不知道。不過他知道奶奶們不喜歡的飾物都跑到通房丫鬟白蓮那裡去了,家裡的財物會流動,這是不爭的事實。上次從楓林屋充公回來的那些雜七雜八裝飾品,足足裝了兩輛馬車,可他回家都不知跑到哪裡去了,沒看見哪裡多出來一塊。
有些物品已經搬到新家去了,這麼一個大家庭,作為總管魏小六要兼顧許多事情。李國樓不需要知道,有一個喜歡掌權的甄玉環,家裡的事物打理得井井有條。每個人都在這個家庭有自己的位子,安於現狀,大家太平無事,誰想改變,則永無寧日。這麼多人洗澡也成大問題,輪流進入浴室洗澡,其他人依然坐在餐桌旁喝酒聊天。
李國樓猛然想起,說道:「耶利亞、安妮塔這次葉塞尼亞和你們同行,要小心點,這個女人有偷竊癖,沒事別在她面前露財。」
耶利亞惱怒的說:「麥克,葉塞尼亞已經這麼有錢,你還要說她老底,你太缺德了。」
李國樓搖頭道:「耶利亞,你認人不淑,這偷竊是一種病,葉塞尼亞已經有癮了,除了她不偷你的東西,其他人的財物,葉塞尼亞都會伸手。」
甄玉環點頭道:「麥克說得沒錯,還是小心點。葉塞尼亞在麥克手裡栽了,總想找回場子,對你們不會手軟,到時沒有證據,讓她把贓物轉移,打死她都不會承認。」
「哎,因愛深恨啊!小樓是被你害的,本來我們家還會多一個吉普賽人。」謝秀珠說了老實話,引來一片嬌笑聲。
李國樓保持正經,說道:「耶利亞,有事打電報過來,讓我也知道進展。若是有人不想和女人談判,你別生氣,讓我哥出面。這種事沒有先例,總有人看不慣,以後等你成名了,那些商人會跪在你面前,請求吻你的手。」
耶利亞得意洋洋的說:「我才不會生氣呢,等我賺到人生第三桶金,家財萬貫都不止。我就是女王,想見到我,還要給我的女僕謝瑞門包,否則我一概不見。」
「哦,耶利亞,那你第二桶金在哪裡賺到的?」甄玉環不由有些好奇,脫口而出。
「哼!安妮塔,你太落伍了,連這種低能的問題也問得出來。麥克,就是我第二桶金。你們是不是啊?」耶利亞的回答,讓李國樓感動無比。原本他以為耶利亞會說,他與魯濱遜的拳擊賽,讓耶利亞賭博贏得金銀滿盆。沒想到耶利亞會把他當做人生第二桶金?
「嗯,耶利亞,以後我一定陪你回巴黎,我們一起站在凱旋門下拍照片。」李國樓拍拍胸脯保證,一桌人嫉妒的瞧著耶利亞,「戰利品」的待遇就是不一樣,在這個家庭只有耶利亞有特殊待遇,餐桌上的美食有一半是以耶利亞的口味製作,不論她們喜不喜歡,吃法國餐沒得商量。
接下來馬屁聲,都滾向李國樓,表揚來的太晚了,說不盡的獻媚之詞,讓人百聽不厭。
李國樓明白奶奶們的險惡用心,一擺手說道:「太晚了,明天還要早起,你們睡覺去吧。」
這就是家裡的常態,吃飯前說得好好的,還要他保重身體,以國事為主。酒足飯飽,奶奶們洗完澡還要回到飯廳,梳理著濕漉漉的秀髮,絲綢錦繡內衣,朦朦朧朧,透出白皙的豐胸,看上去曲線玲瓏,凹凸盡顯,不正是勾引他嗎?
陳香芳歎道:「真由子,我們先走吧。其他人怎麼想,我們管不著。」說完陳香芳扶著挺胸凸肚的真由子上樓睡覺去了,明白其他奶奶明天要走了,哪會輕易放過李國樓。
二奶奶謝秀珠瞅著耶利亞,說道:「老三,你怎麼說?」
耶利亞歎道:「哎,今天睡了個懶覺,現在精神煥發,我們先到小樓房間裡打牌去吧。」說完耶利亞帶著幾名洗完澡的奶奶也走上樓去了,不過都向李國樓臥室而行。
李國樓咕嚕一句:「不是說好平均主義嗎?安妮塔,你說說她們呀。」
甄玉環嫣然而笑道:「麥克這樣好,說明奶奶們愛你,不會在外面亂搞,綠帽子暫時不會讓你戴。」
李國樓一摸鼻子,苦笑道:「可我明天還有公幹呀。」
甄玉環嬌聲道:「沒關係,如今《胡慶余堂》生意興隆,《同義堂》那些坐堂的郎中不會很忙的,你什麼時候去找郭郎中,他都會有空,下午去吧,早上睡個囫圇覺。等我們走了,你可以過清心寡慾的日子。」說完甄玉環拖著耍無賴,不肯洗澡去的李國樓,另一邊吳佩佩也拉李國樓,兩位美嬌娘發嗲,嬌聲催促讓李國樓挪動屁股。
李國樓心情舒暢,哼著小曲,左右擁抱著甄玉環和吳佩佩走向浴室,歎道:「俗話說三十女人如虎,滿足你們兩人比洋妞還累,今晚可是七仙女降臨,我怕力不從心啊。」
「嗯······麥克,你行的,不然我怎麼會從良呢,呆在這裡我真的收心了,不信的話,奴奴讓你看我的心。」甄玉環寬衣解帶,露出雪白的豐胸,紅豆飽滿綻放欲滴,先讓李國樓嘗盡美味。
李國樓緊緊抱著吳佩佩,問道:「佩佩姐,你們家裡過去是這樣的嗎?」
吳佩佩嬌聲道:「傻瓜,當然是這樣的嘍,不過我老公偏食,沒有做好平均主義,後宮就不寧。若是安妮塔嫁給我老公,就不會弄得家破人亡了。」
說話間吳佩佩替李國樓洗頭、擦背,李國樓享受著兩位***服侍,有種皇帝一樣的感覺,熱氣騰騰的浴室裡,心神迷醉在秀色美餐之中。
甄玉環嬌聲道:「麥克,你別聽佩佩姐胡謅,我和他老公,只是權色交易,只為慶平社團的發展。再說那些猛將兄,只是鬍子拉碴,表面上兇猛罷了,與你的功夫不再一個檔次上,佩佩姐是嗎?」
「嗯,小樓,我愛你!」吳佩佩手扶著木桶的邊緣,身形上下移動,一雙玉兔上下跳動,水花四濺,今晚她是李國樓第一個女人。
李國樓豪情萬丈,充滿驕傲的正能量,凌厲精緻的發揮潛能,他是戰無不勝的戰神,誰都要臣服於他腳下。
「那就再來吧!你們在馬車上睡覺吧。」李國樓豪邁的命令道。
「嗨!」奶奶們群起而攻之,輪番上陣,嬌聲不斷。這裡是愛的海洋,大愛無疆的真諦,就是如此發揚光大。其中最擅長此道的人,就是歌姬出身的甄玉環和謝秀珠,在這裡終於有機會讓她們倆發揮所長,有一個好男人,才有機會展示絕技。
「皇上,讓甄妃來伺候你吧。」甄玉環再次上馬,高呼嬌喘聲是那麼悅耳動聽,傳誦的哼嚀一刻不停歇,早上要離開李國樓身邊,更讓這些奶奶變得瘋狂,變換著花樣,春色盎然在帷帳裡······
早晨李國樓還是早起,一副紳士打扮把一個個奶奶扶上馬車,脫下禮帽和奶奶們揮手告別,做事有始有終,讓奶奶們感覺到他的愛是無窮無盡,至死不渝。
「爸爸再見!」李玲玲奶聲奶氣的揮手,奶奶們笑意盎然,一個個飛吻,飛向李國樓。
家和萬事興,這個家內外兼修,其樂融融享受著友愛、親情,團結在一起,替李國樓做生意賺錢。
看著馬車拐彎消失在胡同口,李國樓輕鬆自在。心裡在想怪不得那些有錢人,要分好幾個家住,這麼多女人呆在一起,這家倒是像妓院,而他作為唯一的男人,被她們生吞活剝,沒有給他留下活路。
年輕真好,可以揮霍浪費青春,李國樓一摸腦門子,向街坊鄰居點一點頭,戴上禮帽,轉回府裡。
府裡人多,甬道裡李國樓就聽見陳香芳說話的聲音,果真有黑道大姐頭的架勢,不容置疑的指令傳下,僕人們毫不猶豫的應聲。
「魏小六,你是幹什麼吃的!誰敢不給你面子,我們新家門口豈能有暗娼、賭檔。去和王五說一聲,今天就把場子給我砸了,鬧出人命,我替他們扛著。」又道:「小石頭,日本人也要付保護費,沒理由便宜外國人,若是裝傻不肯給,讓丐幫出面,弄幾十個乞丐在味千麵館門口,唱蓮花繞,碗裡放一些蜈蚣、臭蟲,看誰還會進去吃飯。」
「扎!」魏小六低頭回道。
「乾媽,小日本抬出黑龍會的旗號,怎麼辦?」李運開撓著頭,有些不好意思。
「笨蛋,黑龍會也要付保護費,這裡是大清國。不肯付錢,就讓他們回日本去。」陳香芳壓住火氣,一字一句說道。
「扎!乾媽,我知道怎麼做了。」李運開一個轉身就走,十二歲的人已有大哥氣派,身後小弟「海娃」踮踮的跟隨,看見李國樓,躬身施禮道:「乾爹早!」
「嗯,早!」李國樓微微點頭致意,這個家不需要他多操勞,後繼有人,收徒當然先從奴才開始,用人私心,當然是家生奴僕最貼心,王爺們都是這麼幹的。他可是「鬼子六」的門徒,一言一行都向主子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