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樓回到家裡,渾身像是散架一樣,身心俱疲。家裡的人正好在一起吃早飯,聽到李國樓三天三夜沒有睡覺,都心疼得不得了,噓寒問暖一番,讓他吃好早飯,趕緊上樓睡覺去。
李國樓呼嚕嚕吃著熱粥,甄玉環數落道:「麥克,你做事不分輕重,我也不說你了。可審案子的事,你交給一個信得過的人就行了,何必親力親為呢。這不是自己找罪受嗎?」
李國樓憨憨的笑道:「我也沒辦法,老武不讓我走,要我陪他,我要人家幫我,哪能一走了之,只能硬撐到現在。哦······我還想到一事,安妮塔,你和恭親王說,那匹赤兔胭脂獸,是它的前主人蒙古多羅郡王善玉做的局,你叫恭親王向善玉討要那匹馬就行,其中蹊蹺恭親王心裡清楚,人家是在和恭親王開玩笑。我們追蹤的馬蹄印是假的,真的那匹赤兔胭脂獸怕是已經到了蒙古草原。」
甄玉環心裡高興,嘴上卻硬邦邦的說:「就你聰明,我不和你說了,再去厚著臉皮,求恭親王接見你。拜拜了你們,晚上見。」說完甄玉環不忘親一口李國樓,既然李國樓力能持久,三天三夜不睡覺,那麼晚上還有戲。
耶利亞讚許道:「麥克,你看到嗎?安妮塔對你多好,早點升上去,別在做捕快了,抓一個罪犯,改變不了大清帝國貧窮落後挨打的局面。你要從大局出面,別一根筋,說什麼做捕快是愛好、夢想,你不想讓大清帝國騰飛起來嗎?」
「就是······」其他奶奶群起而攻之,她們不願意獨守空閨,等待著李國樓回家。
「好好好,只要我升上去,就不再奮戰在第一線,我現在睡覺去。」李國樓爭辯不過這麼多嘴,無奈的投降認輸。
「小樓,給我洗澡去!」
鶯鶯燕燕依然不肯饒了李國樓,不讓渾身發臭的李國樓一走了之。
李國樓困屯不堪,卻鬥不過家裡的人,連女兒李玲玲也說,「爸爸臭死了!」
「好好好,我去洗澡,早飯我吃得很飽,中午飯不要叫我吃了。」李國樓起身想要洗澡去,卻被家裡要出門工作的幾位奶奶叫住,來上親熱的貼面禮。
等幾位該走的人都走了,李國樓抱怨道:「哎,家裡人多真叫累啊!」
「哼!小樓,人多不要太好哦!真由子給你把熱水準備好了!」吳佩佩駁斥李國樓荒謬的言語。
「嗯,真由子,辛苦你了。」李國樓舒心的微笑,驕傲的向浴室而行。
「嗨!伺候麥克是我的榮幸。」真由子卑躬屈膝,邁著小碎步跟隨在李國樓身後。
吳佩佩感慨道:「哎,小日本胃口怎麼這麼大,肚子已經這樣了,還想要啊。」
白蓮嗤嗤嗤嬌笑,用探尋的目光試探吳佩佩,隨後兩人牽著手,跟進了洗浴室。
李國樓其實誇大其詞,他當然睡過囫圇覺,但此時就想睡覺。剛跨進沐浴桶,就看見三位奶奶在寬衣解帶,不由大吃一驚,急道:「三位好奶奶,我剛回來呀。讓我休息一晚上好嗎?」
「做夢!」「哼!小樓,我們要檢查你是不是被小妖精勾引過。」「小樓哥,我想你了嘛。」
「對!小樓,回家就要先交公糧!」
「嘿嘿嘿!」三位美嬌娘,踏入大木桶,弄得水花四濺。
「嗯,還是家裡人好啊!白蓮,你變得豐滿了······」李國樓左擁右抱,享受著大愛無疆。
李國樓不用動彈,有人為他服務到家,他只能開始漫漫征程,四人從沐浴桶裡打鬧開始,再一起躺在大床上嬉鬧。
李國樓上手就來了精神,一發不可收拾,先滿足了真由子,然後他和吳佩佩、白蓮就攪合在一起,三人將近中午時分依然在歡鬧。
突然房門打開,甄玉環走進來,嬌聲怒道:「麥克,你太胡鬧了,還不休息。下午恭親王要見你,瞧你在幹些什麼?」
「啊!」李國樓大吃一驚,停止征戈,急道:「安妮塔,是我不好,我現在就起床。」
甄玉環惱怒的一把推倒赤身的李國樓,嬌叱道:「急什麼,我也要一次。福娃,你太可愛了,恭親王也誇你聰明。」說完甄玉環寬衣解帶,露出雪白的肌膚,凝脂的膚色,天姿國色,讓人相擁而上。
李國樓大怒,翻身而上,說道:「安妮塔,我警告過你,在床上不許提恭親王,看我今天不修理你。」
甄玉環嬌喘著,說道:「麥克,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你要努力啊!」
「放心吧安妮塔,我什麼時候讓你失望過!」李國樓就像孤膽英雄趙子龍,殺氣騰騰地使出渾身解數,玉體橫陳,嬌聲細語,結實的紅木大床依然有節奏的搖曳。
李國樓身穿一套簇新的官袍,身旁甄玉環容光煥發,臉上好似有一層油彩,兩人登上豪華的馬車,直奔恭親王府。
甄玉環凝視著身旁的李國樓,保持氣定神閒,有種做官的雍容超俗的氣度,讚許的點頭,以中性的聲音道:「嗯,不錯!李國樓精神還是不錯的,我相信李國樓能夠做七品官,不到三十歲,就能做上五品官。咯咯咯咯!」說話間甄玉環不由自主的嬌聲大笑,夢想成真,這一次恭親王奕訢,終於答應她的請求,給了李國樓一個面試的機會。
激情過後,李國樓依然感慨萬千,緊緊摟著身邊的甄玉環,臉色凝重,發出底層的男中音:「安妮塔,你肯為我付出,我不會辜負你的,不論別人怎麼說我們,這輩子你是我的摯愛。」
「去!別騙我了,不知和多少奶奶說過的話。」甄玉環好似要掙脫李國樓懷抱,但最終卻偎依得更緊了,兩人靠在一起,甜蜜的看著對方。
李國樓問道:「安妮塔,恭親王到底是為了我上書,還是為了那樁案子。」
「嗯······不好說,恭親王日理萬機,心裡的想法從來不對我吐露,今天早上叫我過去,突然說想要見你,具體是什麼事?他也沒說。不過我得到消息袁葆恆已經在總理府衙門,包一同下午也去。不管是福是禍,你能夠和二品官、三品官,一起面見恭親王就很了不得了,好好把握機會,說不定你的春天來了。」
「哦······這樣啊!」李國樓心裡有了計較,他官帽太小,言輕卑微,袁葆恆兒子的案子,輪不到他向恭親王奕訢匯報和做出決策。那應該是恭親王奕訢想看他的口才如何?以及想法是否和朝廷合拍?
「那總理府衙門,有什麼忌諱嗎?」李國樓害怕禮節上會有紕漏,先問清楚。
「沒有,你不要送封儀,那裡規矩大,一切按章程辦事,若是讓你在門房間等的話,你別和旁邊的人聊天,給我畢恭畢敬坐直了,不苟言笑,保持風度。」
李國樓微微點頭,在想改如何應答,才會讓恭親王奕訢滿意。馬車裡沒有聲音,稍微停頓一會兒,甄玉環發話道:「小樓,我事先警告你,不許到鄉下地方做地方官去,大城市我們還會考慮,窮鄉僻壤的話,沒你好結果,這是我們的最後通牒。」
李國樓莞爾而笑道:「玉環姐,你想到哪裡去了,恭親王哪會直接封官許願,朝廷制度不允許的呀。我給恭親王留下好印象,也就是陞官速度快一點,包大人不會再給我虛銜,我的辦公室離三堂更近一些罷了。」
甄玉環搖頭道:「小樓,恭親王不拘一格用人才,你若是入了他的法眼,他不會讓你呆在下面磨練,隨時會提拔你。我們不許你去搞什麼農業生產,編一段什麼收小麥,我們不愛聽。」
「嘿嘿!干一行愛一行嘛,我不是最疼你嘛。」李國樓解開甄玉環衣服的扣子,一隻手伸進去揉捏豐滿的雙峰。
「嗯······小樓,那說好了,晚上叫上二奶奶一起,我們再好好玩玩。」甄玉環臉色更加紅潤,嬌羞羞撫摸起李國樓的臉頰,愛也愛不夠。
李國樓腦海裡想起謝秀珠和甄玉環兩人的場景,從小學過本事的歌姬,配合起來相得益彰,笑瞇瞇的說:「好!就你和二奶奶,你們倆,我都愛,疼也疼不夠。」
「嚶嚶嚶嚶!」甄玉環嬌喘著好似害羞的扭動腰軀,渾身麻酥酥,享受著李國樓孜孜不倦的服務。
「小樓,我想要個兒子。」甄玉環嬌喘著,發出內心的真情。
「唔······」李國樓心裡雖然有些抗拒,但不能拒絕奶奶們的最低要求,這麼多兒子,要來幹什麼?他還沒有快活夠呢。
只能說道:「我知道了,你肯為我收心,我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那麼晚上就你一個好嗎?這樣成功的機會大一點。」
「傻瓜,我說的是將來呀,我還沒享受夠呢!等你做上七品官時再說,那時我也從平慶社團退下來了,我們相敬如賓,一起開創新事業,每年賺十萬、百萬的銀子,我就替你保管銀子。」甄玉環說出她的理想,她坐在平慶社長官的寶座快要七年了,貪污了十幾萬兩銀子,原本以為了不得,翻天了,有花園洋房、有僕人、有存款,可以逍遙快活下輩子。
萬沒想到的是來到李國樓身邊,十幾萬銀子不算什麼!四場《耶利亞慈善堂》晚會就賺到二萬多兩銀子,而她接受李氏家族的財政大權,活動資金已經超過五萬兩銀子,這只是一個開始。一個大家族的野心,竟然是百萬、千萬的銀子。大清帝國一年的國庫稅收也不過三四千多萬兩銀子,李國樓要建立一個商業帝國,而她將是這個商業帝國的奠基人。
李國樓一摸鼻子,斜睨甄玉環,用嬉虐的語氣道:「玉環姐,你想的美,都放在你那裡我能放心嗎?雞蛋要放在幾個籃子裡,我家還要開個保險公司呢。」
「壞蛋壞蛋,大不了我的錢先放在你那裡。」甄玉環知道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一個大家庭首先要有奉獻精神。
李國樓輕柔的捏著甄玉環小巧的鼻子,說道:「嗯,這樣才對,給我再找一些大戶,讓他們把錢存進《請進來銀行》。」
「嗨!」甄玉環毫不猶豫的聽令行事,這有何難?難度再大的事,她都能搞定。朝堂上那些貪官被平慶社團抓住把柄,她只要提點幾句,這些人都會變成《請進來銀行》的客戶。
「小樓,我們幾個先到天津去辦《請進來銀行》,你也快點過來,有些事情,你大哥也有私心,我們不懂,萬一被他騙了,簽了字就不能反悔。特別是他說孝敬大叔伯李經義,什麼百分之十至百分之十五。我看裡面也有貓膩,有些孝敬是財物,他卻來和你說銀子,這筆賬現在沒多少,以後就大了,你別什麼都聽你大哥的話。」甄玉環對誰都防備著,天性如此,除了沉迷於李國樓懷中不能自拔。
「哎!」李國樓歎口氣,親兄弟也要明算賬,他既然成家立業,就要有家族觀念,他在京師混得風生水起,不就是有塊《李鴻章》是他叔公的牌子。
如今曾國藩死了,曾國荃是湖南總督,只是一路諸侯,朝廷並不把曾國荃當做中央政府的重臣。只有李鴻章得到朝廷的信任,除了是兩省的直隸總督,還是上書房大臣,軍機大臣,北洋通商事物大臣等要職。另外一個國家重臣左宗棠雖然和李鴻章並駕齊驅,但李鴻章還沒到五十歲,年齡的巨大優勢擺在那裡,任誰都要想一想誰到底聖眷正濃?
「玉環姐,我知道,不要和我哥計較了,叔公、叔伯,那裡看我不順眼,還是我哥面子大,這次我上書又和叔公意見不一致,若是恭親王用我,豈不是我要和叔公翻臉,有些事還是讓我哥出面調和,你說是不是?」
李國樓有苦難言,他也是有感而發,國家的軍隊大多不能戰,打仗用民團衝殺在前面,還自欺欺人說「鄉勇便宜!命不值錢!」那值錢的八旗子弟兵,不能打仗,養著幹嘛呢?還要把軍隊的經費用作新建北洋水師,沒有錢財,步兵就練不成強兵。
此時大清軍隊李鴻章的淮軍待遇最好,一年領九個月軍餉,戰鬥力最強。其他各部軍隊有的是半年軍餉,甚至是一年領三個月的軍餉,這樣的軍隊有可能有戰鬥力嗎?能養活自己就不錯了。所以軍隊不把心思放在練兵上,都在做生意賺錢養家餬口。像左宗棠的西北軍,就是一年領三個月餉銀。西北軍是要邊墾荒邊打仗,很大一部分糧食都是要軍隊自己籌措。
這也是捻軍、太平天國能存在十幾年的緣故,很多時候,大清軍隊不對敵人趕盡殺絕,想要軍隊挪地方,就要發開拔銀子。國家軍隊糜爛,惡性循環,財政撥款出現赤字,再建立一支北洋水師,就像一隻無底洞的怪獸,只會吞噬國家的財富。也像一個人翹著腳走路,不平衡的身形,一碰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