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大院裡的老槐樹前,李國樓大聲道:「開槍。」
「砰砰砰砰!」二十名捕快一起開槍,硝煙瀰漫在空氣裡。十五名男女無聲的倒地,血腥的一幕,引來陣陣的歡笑聲。
李國樓看著地上還有一口氣的人,抬起手裡的左輪手槍,扣動扳機,「呯」的一聲,讓旁邊的人見識了他的狠辣。
旁人不知槍決這些人是包一同的決定,俱都以為是李國樓的主張,看向李國樓的樣子有些膽寒,害怕看見李國樓一雙厲眼。李國樓做人太狠了,連審判也免了,所有人都繞過李國樓走路。
包一同手持一碗白酒,站在周家祠堂裡面,說道:「周大官人,你一家的深仇大恨,我替你報了,希望你一路走好。」說完包一同灑了三碗酒在地,告慰死去的亡靈,他做人地道,對得起天地良心,拿一份好處,替死者」周扒皮「殺光仇人。
身後一班官員按照官職大小排列整齊,裝腔作勢的把手中的酒倒在地上,神情凝重悲涼,悲天憫人的高尚人格展現無遺。
地上的屍體被拖出去,迴廊裡的兩隻銀箱打開,銀燦燦雪花銀子,讓人瞠目結舌,看得口水都流出來了。
林清協大聲道:「大清勇士分銀子了。」
官兵和民團隊員分為兩排,上前畫押,拿銀元寶,大多數人是平生第一次賺到十兩重的銀元寶,官兵手裡是拿兩隻銀元寶,更是眉花眼笑,大院裡都是歡聲笑語,互相打鬧的人群。
排在隊伍末尾的五名八里莊村民,畏畏縮縮看著前面的人,李國樓對前面的人,說道:「林先生,再加他們五個人。」
林清協瞅了瞅,說道:「李隊長,讓他們重新排隊,呶!民團隊員屁股後面去。」
李國樓搖頭,揮手讓五名新收的小弟重新排隊。摳門的林清協,竟然還要省五兩銀子,和這種沒見過世面的人說不到一塊。
李國樓低聲,附耳道:「林先生,應該還有幾個女的,我去去就來,別把場子撤了,等我回來啊。」
這次林清協心領神會,賊兮兮的點頭不語,銀子、美食的誘惑,總有「美女」投懷送抱。
李國樓跨步走向西面一間房,旁邊就是他收養十二名小孩子呆的房間,李國樓對著窗戶裡的小孩們招招手,滑步而過,臉色發燙,這種事情不能讓小孩子看見。
兩名門衛站崗,李國樓肅容點頭,伸手敲門,高耀烏雲瞪著細眼,瞥眼李國樓,長官竟然讓她做這種事,思想工作有這麼好做嗎?
房間裡坐著五名婦女,有的人坐在凳子上,趴在桌子上。有的人躺在炕上,萎靡不振的樣子,一天沒有喝過一口水了。這五名婦女是李國樓工作的重點,白蓮教完蛋了,老公死了,模樣還算過得去,可以改過自新,重新做好人。
五名婦女看見李國樓走進來,急忙坐好,瞪著「殺人魔王」李國樓看究,心裡五味俱全,各種想法都有。
李國樓笑瞇瞇問道:「高耀捕頭,你和她們談得怎麼樣呢?」
高耀烏雲怒道:「什麼怎麼樣,儘是反動派,有什麼好挽救的呀。長得又黑又粗,誰會要啊,殺光拉倒。」
高耀烏雲凶神惡煞的環顧一圈五名婦女,誰被高耀烏雲瞪一眼,立刻低下頭,就怕這位五大三粗的蒙古女捕頭發飆。
李國樓責怪道:「高耀捕頭,我讓你來做思想工作,你怎麼連水都不讓她們喝一口,誰想喝水舉手?」
人不能和身體機能搏鬥,五名婦女早已餓得頭昏眼花,口乾舌燥。適才聽見外面一陣排槍,聽見高耀烏雲說,槍斃了一群叛匪,明白她們的末日很有可能來臨,心裡想法各異,後悔、懊惱、痛恨、發愣,想的最多就是死亡。
「姓李的,要殺要剮隨便你,別來這一套。」一名婦女站起挺胸,巋然不動,彷彿是一座大山,讓人仰止。
李國樓翻看花名冊,板著臉道:「哦,黑珠珠啊,有點個性,排名第幾啊。既然這麼想死,我成全你。明天把你帶到京師,會讓你受盡酷刑,你就等著下地獄吧。高耀捕頭,把她帶出去。」
高耀烏雲伸出大手拎起黑珠珠,猶如老鷹撲食,動作乾脆利落。黑珠珠死死拽住桌腳,急道:「慢!姓李的,你不是說給我水喝嗎?讓老娘喝一口水吧。」
「想改過自新的人,就有喝水,還有飯吃。死不悔改的人,我沒興趣聽她胡扯,高耀捕頭,把黑珠珠拖出去,這是顆老鼠屎。」李國樓毫不心軟,不把眼前的五名婦女放在眼裡。他若是落在叛匪手裡,早被破腹挖心了。
高耀烏雲稍微一使勁,黑珠珠就給高耀烏雲拖著往外走,黑珠珠掙扎著想掙脫開,但高耀烏雲的力氣太大了,身軀已經要出房門了,黑珠珠急了,雙手抓住門框,瞅眼李國樓,哭訴道:「李隊長饒命,我願意學好,知道火影是騙人的,給我一條活路吧。」
「這就對了嘛。高耀捕頭放開她,黑珠珠,你肯學好,以後給你找個好男人,老老實實種地,過日子。火影現在什麼樣子你們都看見了,誰願意陪葬,我也無話可說。」李國樓看向另外四名婦女,總有死不悔改的人,越沉默的人,脾氣越倔,黑珠珠這種炮筒子是無恥之徒,他早就看穿黑珠珠膽小的本性。
護衛提著茶壺進來,李國樓親自替黑珠珠倒茶,還摸了摸茶壺,水溫正好。若是滾燙的水,被哪名婦女潑在臉上,臉皮都要爛掉。
看著黑珠珠如饑似渴的喝水,旁邊的四名婦女神情不一,內心的掙扎從臉上的表情都能看得出來。
「老娘豁出去了,大不了換個男人。」黑珠珠自斟自飲,又倒了第二杯茶水,準備開懷暢飲,也為她出爾反爾的行為辯解。
「李長官,我只有一個要求,殘廢的人不要好嗎?」坐在炕上的一名婦女心理奔潰,知道她們是用來賞人的玩物,不肯的話離死不遠了。
李國樓微微點頭,道:「放心吧,若是哪名長官看中了,你們豈不是苦盡甘來,以後住豪宅,還有人服侍。若是長官看不中,本官替你們做主,個個生龍活虎,不比火影床上功夫差。」
「嗤嗤嗤嗤!」高耀烏雲和黑珠珠首先偷笑起來,那名問話的婦女移步坐到桌子旁,喝上今天的第一杯茶水,瞅著李國樓的模樣,有點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李國樓循循善誘道:「嗯,你們倆不錯,本官不會虧待你們的,要知道本官手下男多女少,好男人有的是,到時讓他們排隊給你們倆挑。」
兩名婦女竊笑,摀住嘴巴,不讓李國樓看出她們臉上的表情。高耀烏雲勃然大怒道:「李隊長,有你這麼對待女叛匪的嗎?我都沒有這樣的待遇。」
「高耀捕頭,你怎麼這樣啊。我給你選的那位不喜歡嗎?」李國樓沒有想到窩裡鬥,精心栽培的親信,嫉妒起女叛匪的運氣。
「我才不要小種雞呢,以後給我重選。」高耀烏雲有自己的想法,喝過酒後清醒過來,覺得她和那巴子不合適。
「哦哦哦哦!」李國樓心裡羈絆,感歎女人心海底針,老姑娘眼光高,他盡到最大努力,卻是郎有情,妾無意。
「李隊長,你不會把我們買到窯子裡吧。」坐在炕邊的一名婦女按耐不住問道,這是她們最害怕的事情,若是發生這種事,還不如一死了之。
李國樓撇一撇嘴,嗤嗤一笑道:「大姐,你高看自己了,像你這種貨色,現在到窯子裡去,連生活費也賺不回來。人貴在要有自知之明,你還是找個農民種地,好生生個奶娃子,別那個了。」
窯姐那是靠相貌嘴功賺錢,賺的錢可以安穩度過下半輩子,不用種地耕田,拋開面子,窯姐生活水平比平民百姓好得多。
「哦,那就好。」這名婦女自我安穩,也邁著大腳,一步就坐到桌子邊,先喝茶水,準備給長官挑選。
李國樓得意的對著高耀烏雲使眼色,他出手不凡,三言二語就說動三名婦女痛改前非。哪像高耀烏雲磨破嘴皮子一事無成。
「哼!」高耀烏雲看向另外兩名一聲不吭的婦女,問道:「哎,你們倆怎麼說,不願意就跟我走,餓兩天不會死的。」
兩名婦女低頭不語,依然沒有理睬高耀烏雲,李國樓歎道:「兩位別猶豫了,聞到酒菜的香味了嗎?願意就跟我走。」說完李國樓站在門口一甩頭,勾引兩名坐在炕上的婦女,有時最厲害的武器就是美男計,他用這一招無往而不利。
李國樓走在最前面,身後跟隨五名婦女,走出西廂房。四周射來驚奇的目光,李國樓出手不同凡響,這麼快就把尋死覓活的五名女性白蓮教徒給說服了。
高耀烏雲走在最後,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裡波濤澎湃,李國樓竟爾會使催眠術,把意志堅定的白蓮教婦女說服。別人就算做到也要大費周章,甚至要用強迫的手段。但李國樓只用短短的幾分鐘就把性格完全不同的五名白蓮教婦女勸服,精煉動作、語言、花俏的手段,讓人不由自主想跟誰他走。而她豈不是被李國樓牽著鼻子走,連最為不堪的拉皮條之事也做了,難道她是老鴇不成!
高耀烏雲暗自惱怒,等著瞧!李國樓竟敢使詐,待會兒把「頭」往死裡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