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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二回:堇花江船上,蝶舞揚子江3 文 / 曾毅出品

    凌天放突然聽說那小姑娘已死,心中一驚。但他也是聰明伶俐之人,心念一轉,便想到了其中關竅,偷眼看了一眼藍堇兒,仰頭長歎一聲道:「哎,我那玩伴與我情深似海,她人也聰明漂亮,怎麼就這麼去了呢,這真是皇天不佑善人。實不相瞞,我那玩伴與我還曾經偷偷海誓山盟,這,這豈不是轉眼成空了嗎。」他說到這裡,竟然捶胸頓足,說得傷心不已。

    藍堇兒卻在一旁看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眾人都是一陣納悶,這凌天放說的是人間慘事,你怎麼還能笑得出來。卻見藍堇兒嬌笑嗔罵道:「我以為凌英雄是謙謙君子,沒想到也是滿口胡言之輩。我跟你幾時海誓山盟過了,你倒說說看。況且,」她說到這裡,又拖一個長音,才接著說道,「凌英雄的演技也太不高明,若是請你去登台唱戲,只怕要砸了人家的招牌。」說完,又是媚笑連連。

    凌天放一聽這藍堇兒承認了自己便是當年的小姑娘,也顧不上她出言譏嘲,心中暗暗一喜,雙手抱拳,正色道:「此事與在下有莫大關聯,還望聖使告知。」

    藍堇兒見他又回復了老氣橫秋的正經樣子,頓感一陣無趣,剛要說話,卻突然心念一轉,將眉頭一皺,臉上似笑非笑地說道:「你問那毒啊,本來我是記得的,只不過,方才比武時,凌英雄的拳招太過凌厲,嚇得小女子一時間,什麼都想不起來了。現在一想,這腦袋呀,就翻江倒海地疼。」她說到這裡,將柳眉一顰,纖纖玉手向額頭一支,一副頭痛難忍的樣子。只是她方才一直巧笑嫣然,這時突然擺出一副西子捧心的架勢,卻另是一番誘人姿態。

    凌天放見她話鋒一轉,便將責任推到了剛才與自己比武之上,不知這藍堇兒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正在納悶,忽聽藍堇兒又柔聲道:「這事跟我又沒什麼關係,我也沒有什麼好處,這費腦子去想的事情,不做也罷。哎,這會兒,頭疼得又有些厲害了,不如回船上休息去吧。」她說走便走,毫不拖泥帶水,才說到去吧,已經展開輕功,雙足已然離地。

    凌天放一見藍堇兒轉身要走,心中大急,連忙伸手去拉,手剛伸出,還沒碰到藍堇兒,卻聽到一陣咯咯嬌笑:「凌大英雄莫不是要將小女子拉住嗎?不怕我五毒教的毒了?」凌天放這才醒悟,自己與一個姑娘家拉拉扯扯成何體統,連忙將手收回。

    凌天放沒有拉到藍堇兒,藍堇兒卻也沒有走的意思,一個轉身,飄出去不過三尺,便站在那裡,笑吟吟地看著凌天放。

    凌天放一見,藍堇兒這是公然敲自己的竹槓了。但既然有求於人,也只好又一抱拳:「聖使有什麼需要在下之處,但請吩咐下來,在下無有不允。」

    藍堇兒一聽,想起舊事,俏臉突然一紅,笑道:「又是無有不允,凌大英雄的臉,不疼了嗎?」凌天放被她一提,也想起當年自己因這無有不允四字被她咬了一口的事,也不由漲紅了臉。

    這兩人正在岸上調笑,突然聽見江上五毒教的大船上一陣騷動,有人大喊:「走水了,走水了。」眾人抬眼看去,果然見到五毒教的船帆上竟然冒起了縷縷青煙,甲板上水手奔走,忙著打水滅火。事出突然,岸上眾人顧不上再說話,連忙各施輕功,奔向大船,連白水幫眾人也跟了過去。

    這一眾人群其實站得裡江邊不遠,片刻之間,便來到了船邊。離著船身還有兩丈之遙,凌天放、奉先生、鬼婆婆與藍堇兒及五毒幫的幾人便突然感到一絲異樣。不及開口,凌天放與奉先生已猛然加速,躍向船上。凌天放邊跳還便喊著:「于飛退開。」藍堇兒,鬼婆婆與兩名五毒幫眾也早離地而起,緊跟在兩人身後。

    眾人身子還在空中,突然聽到船上一聲巨響,伴著一聲怒吼:「什麼人在此驚擾。」這一聲怒吼如同半空打了一個霹靂一般。剎那間漫天木屑橫飛,更有一個人影隨著木片碎渣一同飛出,正是于飛。凌天放身在空中,迎了個正著,連忙伸雙手接住,暗運內力幫于飛卸掉身上的衝勁,接著雙足落地。

    幾人剛剛落地,便見眼前金光耀眼,煙塵中竟站著一個巨人。這人在船上一站,足有七尺多高,又生得胖大粗壯,看上去便如同巨靈神一般。這巨人身上披著一身黃銅鎧甲,手中提一根金瓜錘,瓜頭卻比尋常金瓜要大上兩倍。看上去威風凜凜,氣勢逼人。凌天放一見,頓時心中雪亮,于飛必然是被此人所傷,只是不知道于飛是什麼時候到了船上,船上又怎麼會起火的。

    那金瓜巨人站在船艙一處破口,破口周圍還散落著一些碎屑,顯然就是被這人用手中的金瓜錘砸開,方纔那一聲巨響,想必就是這個緣故。

    凌天放剛接住于飛,奉先生已站到了身邊,不等凌天放說話,已經伸手搭住于飛手腕,辨一下脈象,向著凌天放說道:「不礙事,只是震暈了。」兩人正說話間,那巨人見船上又來了生人,也不說話,金瓜大錘當胸直搗,他這錘頭甚大,一錘過來,竟將凌天放與奉先生兩人都罩在錘頭範圍之內。奉先生與凌天放連忙向兩邊閃開。奉先生向凌天放打個手勢,示意他照看好于飛,自己卻身形飄動,與那金瓜巨人戰在了一處。

    這時五毒幫眾人也早已站上船身,那鬼婆婆一見船上情形,眉頭大皺,人面杖在地上頓了兩頓道:「咳,這是怎麼搞的。」藍堇兒卻神情閒適,笑吟吟地向著凌天放道:「這是怎麼著了,你們那『一扇定甘陝』怎麼又跟我們的巨靈神官動上手了,先說好了,這巨靈神官我可不敢惹,他要是受傷了可別怨我們哦。」

    凌天放顧不上與她鬥嘴,急忙凝神觀看戰況。這時奉先生已經和那巨靈神官過了五招,那巨人已一步步走出房間,站到了甲板之上。這一出來,一身黃銅鎧甲映著陽光,越發顯得威風凜凜,果然像天上的巨靈神將一般。再看兩人的動作,那巨靈神官身體雖高大粗壯,卻毫不笨重,一柄大號的金瓜錘在手中點打挑砸,使得收放自如,而且氣勁尤其驚人,凌天放站在一旁都被金瓜帶起的勁風吹得有些站立不住,奉先生與他正面交手,壓力可想而知。

    反觀奉先生,卻如同風中柳葉一般,身形飄動,在巨人手中金瓜帶起的勁風中忽上忽下,似危實安。凌天放一見奉先生一副游刃有餘的樣子,這才放下心來,潛運內力要救醒于飛。藍堇兒站在他身邊,看著奉先生的動作,以手托腮笑道:「原來對付這個大個子還有這個辦法啊,這下我可不怕他了。」

    巨靈神官先前身子在船艙中還有些施展不開,這時走上甲板,一柄金瓜盡情施展,舞動得如同一個大光圈相似,看得人暗暗心驚。奉先生這時的輕功也展開了,只見他似乎毫不使力,全身離錘頭不過一尺,隨著錘頭飄動。

    那巨靈神官不但身高錘快,招數也甚是精妙,他見奉先生靠自己大錘帶起的氣流躲避錘頭,突然招數一變,不再用掃、挑、砸、揮之類的招數,大錘掄起,全是點、搗、刺、抖之類的細巧招數。這麼一來,奉先生便難以借力,再不能憑氣流躲避。他也不慌,展開身形,繞著巨靈神官轉起了圈子。一時間身形忽左忽右,忽前忽後,忽上忽下,便如幻化出數個身影一般。

    巨靈神官身形胖大,隨著奉先生轉圈甚是不便,他卻也不著急,只穩穩站在當場,腳步不移,只眼神耳朵追著奉先生,手中金瓜交到單手,趕著奉先生點打挑刺。另一隻手劈拿抓擋,一旦奉先生搶如近身圈子,便靠這隻手抵擋。有時奉先生居高臨下攻來,他怕陽光刺眼,只垂目視地,手中金瓜在空中舞成一個光圈,擋得密不透風,令奉先生無從下手。

    眾人見這兩人動手,各逞本領,鬥得精彩無比,都是心中暗暗讚歎。

    兩人都是以快打快,轉眼便已交手了近五十招。于飛哼了一聲,被凌天放救醒,一睜眼,卻看見奉先生正和金甲巨人交手,大吃一驚,剛要說話,卻被凌天放制止。凌天放將于飛放到地上,輕聲道:「你先調息好,等等再說。」于飛一聽,連忙靜坐運氣,調理內息。凌天放再看向戰場,卻又起了變化。

    奉先生展開身形,忽前忽後,巨靈神官一個招架不慎,被奉先生搶近身邊,中了一掌。哪知這巨靈神官一身黃銅鎧甲,中了一掌渾然不覺,反而趁機強攻,大手揮過,險險抓住了奉先生。

    凌天放看得一皺眉,這巨靈神官看來頗具長力,鬥了這半天,金瓜舞動絲毫不慢。他又有銅鎧護身,豈不是立於不敗之地。藍堇兒站在他身邊,絲毫知道他心中所想,柔聲道:「所以我都說我不敢惹這大個子了嘛。我看你們這個『一扇定甘陝』今天凶多吉少啊。」凌天放聽了心中不喜,也不接話,只凝神觀戰。

    奉先生斗了許久,似乎體力不知,忽然招數一變,繞著巨靈神官的身子飛轉著躲閃金瓜,似乎只有躲閃之功,再無進攻之力了。他一邊轉,一邊雙手連揚,卻又不見暗器放出,不知是在做什麼。巨靈神官卻毫不在意,仍是不動如山,手中金瓜追打著奉先生。奉先生轉了數圈之後,突然站立不動,待巨靈神官金瓜打到之時,猛地騰身而起,單掌在金瓜上一按,借勢飄落,飛撲巨靈神官。

    說來也怪,巨靈神官一錘揮過,沒打中奉先生,又見奉先生凌空撲來,連忙撥轉大錘,擊向空中的奉先生,哪知大錘一轉,巨靈神官碩大的身軀卻突然「轟隆」一聲倒在地上。奉先生正在此時撲到,輕飄飄落在巨靈神官身邊,食中兩指在巨人眼皮上一搭,卻凝勁不發,向著巨人喊道:「丟了兵器。」眼皮是全身柔弱之處,又沒有鎧甲保護,那巨靈神官見狀,長歎一聲,放手丟掉金瓜,閉目不語。

    眾人都看得目瞪口呆,明明見那巨靈神官佔了上風,怎麼會突然跌倒,都是不明所以,連忙上前查看。這一看才明白了,原來奉先生方才繞圈之時,手中已丟出一股不知什麼絲線,藉著繞圈躲閃之機,悄悄地纏繞在巨靈神官的雙腿之上,片刻功夫,便等於將這巨人的雙腳捆住。巨靈神官一身銅鎧,絲線纏得雖緊,他卻毫無知覺。奉先生又趁著躲避金瓜的功夫,悄悄將絲線繞到了金瓜錘頭。這巨人一錘揮出,便等於扯著線,將自己拽倒在地,以致被奉先生所擒。只是這絲線究竟是什麼材質,竟經得起這巨人之力而不斷,眾人卻猜不到了。

    看明白了奉先生取勝之法,藍堇兒撇了撇嘴,嬌笑著說道:「不知『一扇定甘陝』什麼時候才能讓人家見識一下真本事呢。」說完,又柔聲道:「我雖不喜歡這大個子,可他好歹也是人家的座上客,這麼大的人了,躺在地上也不好看,還砸壞了我的船。小女子向『一扇定甘陝』求個情,能不能先給他解開了你這粽子線呢。」說完,吃吃而笑,看著凌天放與奉先生兩人。

    奉先生也不答話,將手一揚,變戲法般將整條絲線轉瞬收入袖中,按在巨人眼皮上的雙指也收了回來。于飛在兩人身後,看得咂舌不已,心癢難撓,暗想:「奉先生這手可帥得緊了,什麼時候找他學來,省得下次又被人家像皮球一樣打出去。」

    那巨靈神官一離開約束,便一聲大吼,跳將起來,正要發作。忽聽船艙中傳出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鐵護衛,稍安勿躁。」那巨靈神官一聽,立刻止住身形,肅立一旁,如一尊雕像般一動不動。

    這船上女子雖只說了七個字,白水幫幾人卻都聽得心頭一動,只覺得猶如綸音仙樂一般,說不出的好聽,什麼夜鶯鳴唱,什麼金鈴叮噹,都不足以形容這聲音之萬一。而細細回味,這聲音也不如何清脆,卻柔到了極點,讓人聽了,覺得渾身舒暢,彷彿身心都要融化了一般。

    于飛孩子心性,立刻便想一探究竟。剛剛一邁步,便見那巨靈神官如一尊門神般把住破洞,蒲扇般的大手一伸,擋在于飛面前,不讓他前進一步。于飛才吃過這巨人的虧,吐吐舌頭,縮了回來,湊到凌天放耳邊輕聲說道:「剛才就是這樣,我剛往門口一湊,就聽轟的一下,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凌天放聽得眉頭大皺,但此時也不好細問,只得向著藍堇兒一抱拳:「小孩子家不懂事,滋擾了貴客,還望藍聖使見諒。」

    藍堇兒聞言,媚眼流波,微微一笑道:「這貴客,還真是滋擾不得呢,你這手下,這番可知錯了吧。」于飛在凌天放背後,做一個鬼臉。他方才見五毒幫與白水幫翻臉,便悄悄從水中上船,想放一把火來搗亂,結果卻吃了一錘。凌天放與藍堇兒化敵為友的情形,他卻沒有看到,心中暗暗納悶這兩人怎麼轉眼便和睦相處了,卻也不便發問,聽到藍堇兒揶揄,他只當沒有聽到,滿不當做一回事。

    藍堇兒見于飛半點悔意也欠奉的樣子,也不著惱,吃吃一笑,又柔聲說道:「凌大英雄剛才說什麼差遣都無有不允,小女子當時沒有想到,現下卻想到了。你的手下把我的船弄成這樣,凌大英雄就幫小女子把船修一修吧。若是嫌修得辛苦,奉送一條新船,小女子也一定會笑納的。只是要快哦,人家還要趕路呢。」

    凌天放一見,也確實是于飛放火在先,於情於理自己也應該幫對方修船。雖說于飛其實沒燒多少,大部分卻是這披著銅鎧的大個子砸壞的,也只好應承下來。帶著奉先生、于飛下船找人修葺船隻。

    怒蛟、白水幫都是水上幫派,其中有不少漁民船匠,修船是拿手好戲。眾人分了幾個人將惡蛟崔雄信、陸行蛟臧仕誠押回怒蛟幫總舵處置,其餘人便在江邊幫忙修船。人多好幹活,船隻又沒有傷到什麼要緊地方,不到一個時辰,五毒教的大船便翻整如新。

    藍堇兒在船上看了看,見白水、怒蛟幫眾所做的夥計甚是乾淨漂亮,心中滿意。站在船頭,向著碼頭上的凌天放笑道:「凌大英雄的手下果然好手藝,小女子這裡謝過了。不知凌大英雄被自己弄出的內傷痊癒了嗎?」

    凌天放與藍堇兒比武時強行收勁,受了內傷,但卻不重,方才調息片刻,已然無礙。這時見藍堇兒問起,提氣揚聲道:「已經無妨,多謝聖使關心。」藍堇兒嬌笑道:「這有什麼好謝的,我五毒教有自釀的百花蜜酒,療傷活血很是不錯。凌大英雄因憐香惜玉受傷,小女子便送花酒一罈給凌大英雄養傷,要謝,拿了酒再謝吧。」說著,腳尖在船上輕輕一點,飄向凌天放。

    凌天放一聽藍堇兒要送酒,連忙擺手道:「不必不必,還請藍聖使告知……」他話剛說道這裡,卻見藍堇兒已經飄了下來,說話間便已衝到面前。藍堇兒衝過來時,正遇上凌天放連連擺手,身子慌忙一躲,卻尖叫一聲,整個人向下落去。

    凌天放所站的地方已經是碼頭邊緣,藍堇兒的身子卻還在碼頭之外,跳板旁邊。若是就這麼掉下去,勢必落入水中。凌天放連忙出手,單臂一探,抓住藍堇兒的手,用力將她拉了回來。

    兩人手心一握,凌天放便感覺不對,藍堇兒整個人輕飄飄地,哪裡像是失足落下的樣子。他心中剛覺不妥,藍堇兒已隨著他一拉之力飄了過來,整個人正投入凌天放懷中。凌天放軟玉溫香抱了滿懷,一時間呆在了那裡。

    藍堇兒假裝失足,等凌天放出手相助時,便趁機撞入凌天放懷中,捉弄了一下凌天放,接著將酒罈向凌天放懷中一塞,腳尖一點碼頭邊緣,身子如彩蝶般騰空而起,輕飄飄地又落回船上。笑著向著船工吩咐道:「開船,出航。」

    凌天放抱著酒罈,怔了片刻,突然想起一事,連忙提氣向著藍堇兒問道:「請聖使告知,當年那是什麼毒?」

    藍堇兒見他呆了半天,卻突然問了這麼一句,心中又氣又笑,扶著船尾欄杆,以手支腮,笑著說道:「方纔凌大英雄幫小女子修船的時候,小女子也想了一下,記起來其中有一味用的是天竺金波旬。」

    凌天放聽了,連忙用心記下,跟著追問道:「還有呢?」藍堇兒咯咯直笑:「還有的卻要待小女子再想上一想了,不知凌大英雄還是不是無有不允了呢?」船隻順風,頃刻之間便去得遠了。藍堇兒的身影漸漸化作一個藍點,隨帆船一起,越來越小。只留下凌天放站在碼頭捧著酒罈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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