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被白水幫攔住去路,逃脫不掉,見白水幫也沒急於動手,便索性留在場中觀戰,伺機而動。兩人這時見凌天放與藍堇兒之爭已然分出勝負,對視一眼便果斷出手,只要能將凌天放與藍堇兒制住一人,便可以用來挾制一方,說不定可以藉機逃脫。至於說會不會因此多開罪一個五毒幫,待脫困再說了。
五毒幫幫眾剛衝到一半,就見崔、臧兩人人衝入了戰團之中。這兩人見藍堇兒倒地,對望一眼立刻打定主意,柿子挑軟的捏,先擒藍堇兒。於是惡蛟崔雄信撲向藍堇兒,陸行蛟臧仕誠卻攔在凌天放與藍堇兒之間,防止凌天放出手阻撓。
惡蛟崔雄信攻向五毒教聖使藍堇兒。還未近身,卻突然見到藍堇兒從地上飄身而起,長袖擺動,袖中又是群蝶翻飛,崔雄信猝不及防,頓時被蝶群裹了個正著。他一見眼前突然多了許多蝴蝶,連忙揮手胡亂拍打趕開。蝶群一觸即散,趕得毫不費力,但崔雄信卻只覺得一陣甜香襲人,沁人心脾地舒服,渾身也軟綿綿地不想使半分力氣。他是久經戰陣,瞬時之間便明白已經中毒,但再想有所舉動已然來不及了,撲通一聲,跌倒在地。
惡蛟崔雄信偷襲藍堇兒卻一招之間便被毒倒,那邊的陸行蛟臧仕誠也不好過,他原本只是想攔住凌天放,好讓崔雄信拿住藍堇兒做為人質。哪知身形剛剛站定,便覺勁風拂體,連忙舉手運勁格擋,一格之下,竟被這股氣勁壓得體內格格作響。正運勁相抗之時,卻感覺天柱、府間兩處穴道一陣酸麻,頓時軟軟地癱倒在地。
惡蛟崔雄信與陸行蛟臧仕誠兩人跌倒在地,再看藍堇兒卻穩穩地站在地上,依舊語笑晏晏,哪有半點受傷的樣子。反而是凌天放臉色蒼白,連退了三步才搖搖晃晃站穩腳步。玲瓏連忙衝出人群,搶上前扶住凌天放。
五毒幫眾人見此情形都是一怔,一個個停下腳步,在那裡暗中琢磨,難道聖使藍堇兒還留了什麼神功,在關鍵之時震傷了凌天放?白水幫眾人卻離得較近,看得清楚,奉先生微微歎一口氣,搖頭不語。
藍堇兒擺手止住湧上來的五毒幫眾,看著凌天放嬌笑不已:「這位英雄果然是憐香惜玉之人,小女子這廂拜謝了。方纔這一拳只用了六成勁力吧,縱是六成勁力,若打到小女子身上,只怕小女子就要香消玉殞了。只是連累英雄因此收了損傷,小女子卻實在於心難安呢。」只是她滿臉笑意,全看不出半點心中難安的樣子。
眾人聽藍堇兒一說,才知道原來是凌天放中途收勁,藍堇兒才未受損傷,只是凌天放強行收勁,自己卻被勁力反噬,受了內傷。只是方才崔雄信被藍堇兒的彩蝶毒倒,眾人看得清清楚楚。凌天放明明已經受傷,又怎麼能一招之間制住陸行蛟臧仕誠,卻大多茫然不解,一個個滿臉疑惑地看看倒在地上的臧仕誠,又抬眼看看凌天放。
凌天放明白眾人的意思,解釋道:「方纔我強行收勁,但反噬之力卻實在吃不消,只好又推出體外,這陸行蛟臧仕誠也是運氣不好,早不來晚不來,正撞上我的勁氣,我便趁他抵擋之時,點了他的穴道。只是方纔我氣息不暢,穴道封得不深,你們趕緊再點一遍。」
他話音剛落,早有人上前,將陸行蛟臧仕誠繩捆索綁,就是穴道解了,也要他逃脫不掉。臧仕誠瞬間綁好,那惡蛟崔雄信卻仍然暈倒在地上,沒人敢碰,怒蛟幫的幫眾都看向藍堇兒。藍堇兒見狀一笑:「你們放心綁好了,沒事的。」眾人這才算吃了定心丸,一擁而上,又把崔雄信綁成了一枚粽子。
五毒教與怒蛟幫、白水幫本來毫無瓜葛,只是路過之時,那紅裙少女楊紅菱少年好事,這才將事態一步步擠到這般地步,現在凌天放與藍堇兒一通比試,雙方都起了惜惜相惺之意,藍堇兒還算是受了凌天放手下留情之德,雙方也便不再敵對。藍堇兒略略安撫了手下幫眾,轉身向著奉先生一個萬福,甜笑道:「小女子認輸了,叔叔下次若是有空,再到我們寮寨之中喝茶哦。」
向著奉先生行完禮,藍堇兒又轉向凌天放,仍舊是媚笑著說道:「這次承你這位凌英雄憐香惜玉手下留情,下次再……」她正說到這裡,卻突然凝立不動,定定地盯著凌天放的脖子不放。凌天放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不自覺地伸手向著脖子摸去。他手剛碰到自己的脖子,卻突然見藍堇兒身形一動,飄到身邊,抬手向凌天放的脖子摸去。
脖子乃是人身要害,凌天放這一驚可非同小可,連忙抬手格擋。藍堇兒卻不跟他相碰,又飄退三尺,咯咯嬌笑道:「凌大英雄不必緊張,小女子不過見凌英雄生得相貌堂堂,便多看幾眼,凌大英雄可肯讓小女子看個仔細嗎?」
凌天放聞言臉上一紅,剛要開口,卻聽到身邊一聲斥罵:「你這女人好不知羞。」,斥罵聲帶著一陣銅鈴輕響,卻是一直守在身邊的玲瓏所發。藍堇兒聽見玲瓏罵她,卻益發笑得花枝亂顫,向著玲瓏說道:「這位帶鈴鐺的妹妹說小女子不知羞,小女子卻要說小妹妹你不解風情呢。」說完又是咯咯一陣嬌笑。玲瓏被藍堇兒一通話噎得不知說什麼才好,腳一跺,手一甩,扭頭便跑。
凌天放見玲瓏被氣跑,微一皺眉,抱拳向藍堇兒一禮,便打算說些場面話再告辭去追玲瓏。藍堇兒卻不容他開口,搶先柔聲問道:「敢問這位凌英雄,你頸上的那塊藍記,可是天生的胎痣嗎?」
凌天放聽她一提,這才想起自己脖子上的藍色印記,腦海中頓時浮現出那個藍布裙服,精靈古怪,還咬了自己一口的小女孩來。接著又想起了義父凌義,頓時心中沒來由地一甜一苦。向著藍堇兒答道:「這是幼年時一個玩伴淘氣弄上去的,也不知是什麼,怎麼也洗不掉。已經有十年了。」
藍堇兒一聽,又是一陣呆立,過了半晌,才又恢復了嬌媚模樣,笑道:「原來你就是十年前那個祭拜小狗的小傻子啊。你想不想知道你那個玩伴在哪裡呢?」
凌天放聽藍堇兒提到當年自己祭拜大黑之事,心中一陣驚疑,連忙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事,你知道那個小姑娘的下落?」
藍堇兒見凌天放問得焦急,笑得更加嬌媚,緩緩說道:「那自然是知道了,只不過,人家一個女孩兒家,凌英雄想找她有什麼事嗎?」
凌天放想也不想,張口答道:「這小姑娘曾目睹我一個親人中毒,我要找到她,追查此毒來歷。」
藍堇兒原本滿面笑靨,聽了這話,卻面色一寒,柳眉一豎,冷冷說道:「那小姑娘已經死了,你找不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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