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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回:百舸截江去,飛魚入翁來1 文 / 曾毅出品

    這驚天動地的一通爆炸不但驚得侯文通目瞪口呆,同時卻也驚動了另一批人。便是方才凌義躍上官船之時,看到江上影影綽綽的那許多條小船。這些小船密密麻麻地遍佈江面,粗粗點來,竟然有**十艘之多。其中一條小船的船頭端立一人,夜色中看來,竟然就是七日前與凌義在賭坊打鬥的飛魚幫幫主蘭雄,只是其他四大舵主卻不在船上。

    蘭雄此刻沒有抱著慣用的鐵鞭,卻背著一口九環厚背大砍刀,傲立於船頭,聽著面前一個幫眾的稟報:「稟報幫主,據前面的兄弟們說,趕馬放火的好像正是前幾天跟我們動過手的那個火雲快刀凌義,只是他沒有動旗艦,現在正在倒數第三條船上與東廠番子動手,咱們現下該?」

    蘭雄沉思片刻,皺起眉頭道:「這船隊還帶了四川劉胖子那貪官的不少貢品,凌義這獨行大盜莫非是盯上了那些?不用管他,咱們救人要緊。他這一鬧,倒是幫咱們分了東廠狗賊的注意。夏兄弟那邊可安排妥當了?」

    「回幫主,夏副幫主的後援隊已經在楊家汊子之中隱伏。只是,只是夏副幫主說此事重大,他不來心中不寧,聽說早已經趕來這裡了。」

    蘭雄聞言猛一跺腳,踩得小船一陣亂晃,險險將那跪著稟告之人晃得跌入水中:「唉,胡鬧,夏兄弟跟我們這些江湖人不同,他怎麼能跟東廠那幫龜孫照面呢。也罷,這凌義與我們雖不是一路,但他趕來這一群馬,放這一場火,倒是幫了我們。現在正是時機,快傳令下去,讓兄弟們盯上帶頭的旗艦,聽我號令上船,務必要保護夏兄弟周全。」說罷,從懷中取出一塊黑布,抖了開來,將臉蒙了起來,提刀在手,指揮幫眾傳遞信息。

    周圍的幫眾聽了他的吩咐,連忙從船艙中拿出一個燈籠,這燈籠四面都被厚布包裹,一絲燈光也透不出來。提燈籠的幫眾將燈籠上其中一面的布簾掀起,向著後面晃上幾晃,號令便傳遞了下去。本來這長江之上漁船甚多,偶爾有夜漁的船隻亮著幾點燈火,也並不是什麼惹人注意之處,但飛魚幫幫眾處處小心,務求不露出絲毫紕漏。

    江上的飛魚幫船隻早就在凝神待命,此時見有訊息傳到,立刻按照先前的安排動了起來。飛魚幫劃來的都是小船,即使是幫主蘭雄的船,也不過容得十來個人。其他船隻更是都只坐得七八個人,此時眾人紛紛划動船隻靠向官船。俗話說,北人騎馬,南人乘船。這飛魚幫是長江水寇,水上功夫著實不凡,數十條小船穿梭直進,卻只有極細微的船槳划水聲,沒有半點船隻擦碰,船槳相撞的聲息。

    飛魚幫幫眾將幾十條小船划動如飛,瞬息之間已經接近了大船。這數十條小船分做了兩批,頭前一批小船之上全都堆滿了硫磺、柴草等引火之物。一路劃向官船上風搶攻,顯然是要用火攻。領頭小船上站著的一人肥肥胖胖,雖蒙著面,看身形正是飛魚幫青龍舵主林沛然。林沛然的那一對分水峨眉刺掛在腰上,手中卻倒提狹鋒雙刀,口中呼哨著指揮船隻前進。

    眾官船雖被凌義連燒帶炸,船上軍士卻忙而不亂,救火者專心救火,巡視者往來巡邏,查看江中動靜。飛魚幫的船隻一開始泊在江中不動時還隱匿得住,此時加速劃向官船,立刻便被發現。經過凌義的這一番攪鬧,船上軍士也不喝止示警了,一聲吆喝,便立刻集中了一排弓箭手站在船頭,隨著梆子聲響亂箭齊發,一通箭雨直射飛魚幫的船隻。

    林沛然早料到船上軍士番子會放箭拒敵,這時瞧見已經被對方發現,也不遲疑,立刻提起身旁早準備好的木盾,舉在頭頂遮擋箭矢。同時嘴唇一嘬,發出三長一短的幾聲呼哨,讓後面船隻注意戒備。

    飛魚幫這先頭一批船隻本就是為了送過去燒的,每條船上只坐了兩個水手,還都被柴草擋住了身形。官船上射下來的一輪箭雨,有九成都射到了柴草堆上,沒傷到什麼人。只有林沛然一人卻站著船頭,首當其衝地迎上了這一蓬箭雨。林沛然知道自己身軀肥胖,早早命令手下預備了一個特大號的盾牌,等到箭雨落下時,便舉起巨盾遮擋箭支。

    但此時小船與官船的距離已然不遠,箭雨勁力頗大,林沛然只聽手中盾牌上叮叮咚咚地一陣密雨般的響聲傳來,彷彿有無數個大錘不斷砸在盾牌上一般。直壓得林沛然站也站不住,身子連連倒退了四五步才穩住身形。

    才剛剛站穩,林沛然突然覺得腳下一痛。他連忙低頭一看,卻見兩隻羽箭一支插在自己小腿上,另一支卻直透腳面而過,將他的的左腳釘在了甲板之上。原來這盾牌雖大,卻只能護住頭部身軀,擋不住腿腳。林沛然被這兩箭射中,頓時鮮血直湧,痛徹心扉。林沛然一皺眉,此時也無暇包紮,當即左手繼續舉盾護住身形,口中嘿了一聲,左腳一提,生生將被射穿了一個洞的腳穿過箭桿拔了出來,接著右手單刀一立,刷刷兩刀,將箭頭箭尾斬斷,留一截箭桿在肉中不管,仍然挺盾立在船頭。

    等到官兵一輪箭雨射過,林沛然緩過一口氣來,口中又是一長三短几聲呼哨。隨著他的口哨聲,十餘條小船突然「轟」地一聲,同時衝起了五尺多高的火焰,船身的速度也突然快了一倍,猛地加速衝向官船。

    船上的飛魚幫眾將船隻點燃之後,連忙紛紛從懷中取出布巾,用水沾濕了蒙在臉上,接著又掏出準備好的藥粉灑向火焰。這藥粉也不知是什麼成分,往火上一撒便發出「蓬」地一聲,一下子冒起無數滾滾濃煙,藉著風勢向官船撲去,剎那間便將眾官船全捲入其中。

    飛魚幫所放的煙都是特製的毒煙,船上的軍士一吸到濃煙,便涕淚橫流,咳嗽不止,甚至手腳酸軟,嘔吐不止。雖然江風甚大,濃煙持續時間不長,卻也令官船上的軍士頭痛眼迷,別說拉弓放箭了,就連站穩都成了困難無比的事。

    只是這濃煙飄過的一瞬間功夫,飛魚幫的小船已趁機劃到了官船近前。林沛然也不顧腿上的箭傷,將盾牌往旁邊一甩,口中呼哨一聲,提雙刀便棄船躍入了滾滾江中,船上的飛魚幫幫眾見狀也紛紛隨他跳入江裡。

    這批幫眾剛一入水,那十餘條小船便盡數撞在了江邊停泊著的官船上。說來也怪,尋常小船與大船相撞,往往都是或翻或沉。飛魚幫的這些小船卻全都吸附在官船上面,將熊熊大火也燒了過去。原來飛魚幫這一批小船都經過特別加工,船頭上裝滿倒鉤尖刺,雖無人操船,在官船上一撞,便如鐵釘入木一般,立時牢牢連在大船之上。

    趁著官船上眾軍士被毒煙熏得不能放箭之時,飛魚幫後續船隻連忙緊隨著跟了上去。這一批小船只有打頭的一條船挑了一盞小燈,船頭端立一人,身型乾瘦,正是玄武舵主張千。飛魚幫的船都是小船,長江之上又江流翻滾,船隻隨著江水上下飄蕩不停。可這張千雙腳內八字站立船頭,任憑船隻隨水上下飄蕩,兩腿如生根般凝立不動,足見其慣於水上功夫。

    張千此時也用青布蒙著臉,慣用的鏈子錘纏在腰上,手中另提了一根長長的鐵鏈,鏈子兩頭各掛了一支鐵撓,撓爪鋒利尖銳,一根根向內彎著。

    看看小船接近了官船,張千突然單臂用力,將鐵撓在手中掄了兩圈,用力高高拋起。張千身形雖瘦,力氣卻委實不小,這用力一拋,頓時將鐵撓拋上了高高的官船船身。他一見鐵撓被拋上官船船身,連忙又用力向回一扯,那鐵撓立時便在船沿牢牢勾住勾住。張千試了試鐵撓已鉤得結實,便將另一頭在自己的船上也纏了個結實,頓時將小船拴在了官船船身之上。

    張千勾好鐵撓,隨即口中兩短聲呼哨,自己又從百寶囊中掏出一根飛虎爪,一抖手也甩上了官船勾住,接著雙腳在小船上用力向下一頓,船頭立時被他踩得一沉,緊接著又向上一浮一抬。張千正是要借這一浮之力,當即腳尖在船頭一點,提氣展開輕功向官船躍了上去。

    此時小船雖已離大船甚近,但那官船除了為首旗艦是一條寶船之外,用的都是一色的沙船。這些沙船雖沒有寶船那麼高,卻也比飛魚幫的小船高了兩丈有餘。張千下盤穩固,輕功卻不擅長,這提氣借力一躍,只躍起七尺的高度,還夠不到官船。他也不著急,將手中飛虎爪上連著的繩索在手臂上繞了兩圈,口中一聲吶喊,單臂用力一拉,同時腰上一挺,一縮一伸,在船身上連點兩腳,立刻便借勢躍上了大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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