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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回:惺惺英雄膽,依依父子情3 文 / 曾毅出品

    第二天,金世緣早早來到會賓樓,點上一桌酒席等候凌義,他昨天看凌義喜歡吃些鹹辣菜式,口味頗重,今天便特意點了紅燒木琴魚、黃燜九宮石雞、東坡肉等等菜色,又要了一壇郢州春。金世緣不好酒,自己又要了一壺上等毛尖,喝著茶等候凌義。

    大約坐了一盞茶時間,金世緣聽到樓梯聲響,凌義帶著凌天放緩步走了上來。看得出,經過這兩天的相處,凌天放已經和凌義頗為親近,金世緣看著不禁微露笑顏,連忙站起身來,笑著說道:「凌兄,你可來遲了啊。」

    凌義看到金世緣早已等候在酒樓,心中大喜,搶步上前將金世緣的雙臂一抱,「好金兄,你到的好早。」金世緣也哈哈大笑,「凌兄,我今天帶了新酒,你試試如何。」「哈哈,你拿出手的,必然是好酒,來,來,來,酒保,快給我兄弟滿上,還有我兒子,都滿上都滿上。哈哈。」

    說著,凌義從懷中掏出一個包裹,遞給金世緣:「金兄,我沒先問過你的意思便擅自去幫你做了件事,也不知做得合不合你心意,這酒先不忙喝,這裡面的東西,你看過了再定,你要是怪罪兄弟,這酒,不喝也罷。」

    金世緣一陣大惑不解,隨手接過包裹。包裹不大,用手掂掂,份量也不重,不知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他將包裹放在桌上,解開包裹上的布結,赫然映入眼中的卻是一枚蝙蝠型的黑色鐵鏢。金世緣一見,微微一驚,臉上不動聲色,端起茶杯輕呷一口,這才以聚音成線的功夫傳音給凌義:「這是黑蝙蝠的東西,你將他……?」

    金世緣喝茶,凌義卻端起酒杯,一口飲下半杯道:「他能擋我五刀,也算不錯了。」金世緣見到東西時已猜到這點,也不驚異,只是微微歎了口氣,卻不說話,只是將面前的酒杯端了起來,向凌義一舉:「凌兄,干。」說著一飲而盡。

    凌義見金世緣喝了酒,知他是不怪自己了,心中大喜,也將杯中酒一口喝盡。又為兩人將酒滿上,混不在意地說道:「我昨日見你這部下桀驁不馴,便在與你分手後安頓好放兒,跟上去想看個究竟。我發現此人昨天被你震傷,雖然傷得不重,但也氣息鬱結,內力不調。他為了治傷練功,竟跑去一家富戶小姐的閨房採補,我本來只想教訓他一下,破掉他的氣門,廢掉他這陰邪功夫,讓他再不能為惡就算了。可我看此人脾性乖戾陰狠,狼子野心,似乎不怎麼服你的管教。老凌想著若是留下他,將來遲早為患於你,便索性做了他以絕後患。若此人有什麼狐朋狗友的,讓他們只管找我老凌報仇就是。」

    凌義說到這裡,又伸手入懷,掏出兩枚五兩重的小金元寶在手中,隨手拋起,在手中一丟一接地把玩著,「說起來,這還是那黑蝙蝠送我的,我救了那富家小姐,他家就感謝了老凌兩錠金子,正好送給老凌買酒。」

    金世緣聽了喟然長歎一聲:「凌兄為兄弟著想,在下感激不盡。哎,只是此人雖作惡多端,總算也是一條性命,若是能迷途知返……哎。」凌義聽得心中暗笑道:若是你盟中的殺尼撞上,以她的手段,只怕比我更狠上十分呢。

    他雖是這樣想著,卻也不和金世緣爭辯,只將手中酒杯一舉道:「凌某做掉了黑蝙蝠之後,怕誤了金兄的事,就將他身邊的信函全部打包帶過來給你看看,不知金兄此次準備在武昌府待幾天?」

    金世緣翻看了一下包裹中的信函,斟酌片刻,說:「我本來此次是準備在武昌多待些日子,可是這黑蝙蝠突然傳信於我,有事要辦,看來我今夜就要動身,要趕去應天府。」凌義聽說金世緣今晚就要走,微微一愣,隨即便又洒然:「看來我老凌今天找你喝酒是找對了,我們今晚痛快喝一頓,算給你餞行。」

    金世緣微微一笑:「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有一刻交心,縱相隔千里何妨,凌兄執著了。待你大事了了,帶天放來應天找我,我必定做個好東道。」凌義哈哈大笑:「好,我還要在此六天,若是在那之後,凌某還有命在,必定先往應天探你。」

    他說到這裡,將身邊的酒罈一拍:「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說真的,我老凌真後悔沒早認識你。要是全天下的出家人都像你這個樣子,那才對老凌的胃口呢。來,咱們把這酒乾了你再動身。」

    金世緣聽他說到「全天下的出家人都像這樣才好」時,不由眼神一黯,但隨即又恢復如常,將酒杯一舉:「干,凌兄,你我有緣再會。」說罷一飲而盡,轉身告辭而去。

    送別金世緣之後,凌義每天白天教凌天放讀書認字,晚上就教他五禽戲上的粗淺強身健體法門。就這樣一連過了三天,到了第四天的早晨,凌義將凌天放叫來身邊道:「放兒,義父要離開你幾天,去準備些事情,若是能回來,義父便帶你退隱江湖,咱們父子再不分開。若是十日之後,義父還沒有來接你,那便是義父過不了這關了,你自己好好讀書認字,強身健體。有為難之處,就找金叔叔,知道嗎?」

    凌天放從小孑然一身,突然憑空得了個義父,心中日日歡喜。這時突然又要分開,心中百般不捨。但他生性堅強,仍然強忍著淚水道:「放兒知道了,放兒會照顧自己,倒是義父你自己要小心些。」

    凌義看著義子眼中含淚,心中頗為不忍,一把將天放摟入懷中,用滿臉大鬍子蹭著天放的臉道:「傻孩子,放心,以你義父的功夫,若是只想要自保,這天下間,能將凌某留下的人,不出三四人。過幾天義父就來接你,你先回漁村居住,這些銀子給你日常花用,可不要胡亂揮霍,別學你義父的臭毛病。」

    凌天放吃了許久的百家飯,俗話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凌天放還要早熟幾分,他聽凌義說得如此鄭重,不由暗自擔心。但他見了凌義的神情,也自知事在必行,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要能讓義父沒有後顧之憂,就是幫了義父了。

    想到這裡,凌天放伸手接過凌義手中的銀兩銀票,放在身側,卻突然跪倒在地,端端正正地向著凌義磕了三個頭道:「放兒能遇到義父,是老天待我不薄,哪知短短幾天,卻又要分開。義父放心,放兒會照顧好自己,在這裡等義父回來。只是,義父你,你自己也要保重。」說到這裡,眼中含淚,喉頭哽住,再說不下去了。

    凌義見義子真情流露,也激動不已。強自克制,伸手撫著天放的頭,笑道:「傻孩子,義父又不是一去不回,別替義父擔心。」說到這裡,凌義豪氣一張,「放眼天下,能留下我凌義的……嘿嘿,罷了,放兒你將為父傳你的五禽戲好好練著,強身健體,等著義父回來。」說罷,凌義抖衣站起,也不回頭,長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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