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你不是奸商嗎?奸商哪有沒錢的?」趙天祐問道。
「不瞞你說,受我父親的熏陶,我對於文物,藝術品這些收藏類的東西多少都懂一點。這麼些年在市場上摸爬滾打,我也確實是賺了一些錢,大概也有幾百萬吧。可惜,我的開銷太大了,幾年折騰下來,手裡就只剩下這十萬了。」
「那馮老師你的錢……都哪去了?」趙天祐覺得有些不禮貌,但是他到底還是把這問題問了出來。
馮逸的身子靠向沙發,看了看窗外,「跟我父親一樣,全買文物了。」
趙天祐笑了笑說道:「那你不是跟伯父一樣嗎?那你還說他?」
馮逸的腦子裡正在想一件事情,所以說話也沒有太用心,隨口就答道:「我跟我父親不一樣,他買古董是為了玩,我買古董是為了用。」
「用?古董還能用的嗎?」趙天祐奇怪地問道。
這時候,馮逸才發現自己失言了,他拍了拍趙天祐的肩膀,正色道:「不說這些沒用的,我跟你說正經的,你剛才不是說要看到原著才能畫嗎?」
馮逸越是這樣閃爍其詞,趙天祐的心裡越是起疑。
古董又不能吃,不能穿,怎麼能用呢?難道這個馮逸他跟自己一樣,也有守護靈嗎?
雖然心裡有著這樣的疑問,但是趙天祐臉上卻不動聲色,他點點頭,「沒錯。」
「我告訴你,其實這幅畫的原著不在別處,就在洪都市。擁有這幅畫的人叫做劉世豪。劉世豪是洪都最大的企業之一華業集團的老闆,在整個贛南省都是數得上號的大富商。如果你有辦法接近他的話,應該有機會看到這幅原著。」
趙天祐笑著搖頭道:「我怎麼可能接近她?」
「如果是從前,當然不可能,但是現在卻未必了。我前天聽我一個朋友說,劉世豪的女兒劉馨雨好像在找繪畫老師……」
馮逸正說到這裡的時候,趙天祐眉頭微微抬了下,「不會這麼巧吧?她女兒也叫劉馨雨?」
「怎麼?你認識他女兒?」馮逸歪著腦袋,看著趙天祐,臉上露出些許興奮之色。
「我昨晚在錦江無意中偶遇過一個女孩,她的名字也叫做劉馨雨,不過我不確定是不是就是你所說的劉世雄的女兒。」
馮逸緊跟著問道:「是在錦江遇到的?她身邊是不是跟著個男孩,看上去還挺順眼的?」
「確實是身邊有個男的,不過看得順眼嘛……」趙天祐想到那個男人高傲到飛起來的嘴臉,就忍不住撇了撇嘴,「也許在某些人看來是吧,反正我覺得不怎麼樣。」
看到趙天祐這表情,馮逸笑著一拍大腿,「那就沒錯了,那個男的叫做沈俊,是沈氏集團的二少爺,一直追劉馨雨追得很急的。」
「哦,這麼說我認識的那個劉馨雨,真的就是你所說的那個劉世雄的女兒?」
「應該是十有仈jiu了。」
「這也未免太巧了吧?」
「要不怎麼說無巧不成書呢。」
「但是……我所學的繪畫完全是毫無章法可言,自己胡畫一些還可以,但是要說到教授別人的話,那就實在是……」
趙天祐臉上露出愁容。
「這完全沒關係,劉世雄找過我的繪畫老師,想要他幫忙做家庭教師,不過我的繪畫老師不屑於做這種事,婉拒了。到時候我就跟我老師說有個朋友很適合,讓他出面推薦下,應該很容易就任的。至於你不懂得教授,這個完全不問題,以後你每週給劉馨雨上課一天,時間就定在星期天。你星期六來我這裡,我給你上課,星期天你把我教給你的東西再轉教給劉馨雨就可以了。」
聽起來好像真是個辦法,應該行得通,不過……
看到趙天祐依然愁容滿面,馮逸本來還有點奇怪,但是當他看到趙天祐右手的三根指頭在猛搓的時候,頓時就明白趙天祐的意思了。
他當即啞然失笑道:「呵呵,差點忘了,酬勞方面,你不必擔心,劉家是不會待薄你的。」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我真正的老闆,好像不是劉家啊。」趙天祐轉過頭,看著窗外,用一種「今天天氣真好」的語氣說道。
馮逸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走回書房,拿出一張支票來,遞給趙天祐,「諾,這是五萬的支票,算是預支,怎麼樣?」
「這麼怎麼好意思,還什麼事都沒辦呢。」趙天祐一臉慚愧的把支票搶在手裡,飛快地揣進懷裡,然後表情平淡的補了一句,「江湖規矩,事情沒辦好,後續尾款可以不給,不過定金可就不退了哦。」
「你小小年紀,怎麼比我還奸商?」
「哪裡,哪裡,客氣,客氣,那我們下周見了。」
趙天祐說著,就站了起來,懷裡揣著五萬大元,他整個人連尾椎骨都是發抖的。平生以來,還從沒有得到如此之大一筆巨款,可不得好好出去花差花差。
這時候,馮逸伸出一隻手,示意趙天祐停下,然後搖頭道:「等不了下周了,明天我就帶你去劉世雄家。」
「這麼快?會不會有點趕啊?」趙天祐詫異地問道。
五萬塊到手,都還沒出去瀟灑瀟灑,就逼人幹活,是不是有點太不人道?
「正所謂擇日不如撞ri,既然你都到洪都了,就不必再拖了。」
「好吧,那我今晚先出去見見朋友,明天到你家來找你。」
「那可不行,明天見面就相當於是應聘了,你今天可得好好準備一下,搞不好要通宵哦。」
「哈?」
趙天祐嘴巴張得老大,要不是懷裡那五萬塊的支票著實壓身,他都差點跳了起來。
資本家果然是萬惡的,給得你錢,就要得你命。
好吧,看在五萬塊的份上,哥認了。
趙天祐略想了一會,耷拉著腦袋,點點頭,「好吧,那我們要怎麼做?」
這時候是下午三點,從這時候開始,一直到晚上七點,馮逸都在跟趙天祐傳授一些繪畫的基本常識以及術語。
趙天祐聽得頭昏腦脹,到後面整個人簡直就跟夢遊一樣。
然而到七點,因為顧妙玲和馮嫣的回來,而暫時打斷學習的時候,馮逸卻對趙天祐的學習成果極為滿意。
「嗯,不錯,這筆記做得還真是詳細,看來你還真是塊料子啊。」馮逸看著趙天祐記錄的筆記,欣慰地點頭道。
這時候,趙天祐忍不住又「哈」了一聲,低頭一看,馮逸手裡拿著的筆記本上密密麻麻寫著的,確實是自己的字。
上面的筆記清晰明瞭,井然有序。
如果是平時,不是費十二分的力氣和專注,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如此程度的。
而這樣的筆記,竟然是在自己昏頭漲腦的時候,近乎無意識地順手就寫下來的。
趙天祐再稍微回想了一下,馮逸所教授的東西,居然還真的有六七成都記在腦袋裡了。
毫無疑問,這只能是五覺聖王功的功勞了。
「想不到五覺聖王功不只是讓我的身體器官變得更好,也加強了我的記憶力,還能一心二用。這五覺聖王功果然是好東西啊,以後一定要加緊練習,說不定還會有其他的神奇功能。」趙天祐欣喜地在心裡自言自語道。
顧妙玲兩人回來之後,便拖著兩個人出去吃飯。
只吃了半個小時不到,趙天祐就被馮逸拖回來繼續上課,接下來馮逸又讓趙天祐學習了幾幅類型不同的比較經典的繪畫,以便劉世雄考較的時候用到。
而最重要的,就是馮逸教了趙天祐幾種基本的繪畫技法,免得到時候趙天祐又用那種很難看的繪畫手法畫畫。
用原來的畫畫手法,雖說最終出來的成品很讓人震驚,但是其過程實在是太沒有賣相了,這點是必須糾正的。
除此之外,馮逸還教授了趙天祐最起碼的拿筆方式,繪畫時候的站姿,坐姿等也屬於賣相之類的東西。
一直到凌晨一點,馮逸才終於放過趙天祐,把他安排在客房休息。
饒是趙天祐的身體經過五覺聖王功的改造,已經比從前好了許多,還是被弄得疲憊不堪,往床上一躺,就呼呼大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不到七點鐘,馮逸又把趙天祐喊起來,對他昨天的學習進行考較。
在確認趙天祐已經領悟了六七成之後,才大鬆了一口氣,放趙天祐吃了早餐。
在上午十點鐘的時候,馮逸就帶著趙天祐出門,直奔劉世雄在洪都郊外的別墅了。
馮逸的車開到劉世雄門口的時候,帶著趙天祐走出來的時候,在二樓窗戶上往下望的劉馨雨以及她身邊站著的那位少女,不約而同地驚道:「怎麼是他?」
劉馨雨轉頭看向身邊的少女,笑著問道:「好啊,夢琪,你們班上有一個這麼神奇的同學,你居然那麼藏私,一點風聲都不露給我,是不是怕我搶走啊?」
「哪有?」陳夢琪將有些發紅的臉別過去,「我們只是同學而已,有什麼怕你搶的。再說了,我覺得他只是很善良,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啊。」
「不但能夠在膽識上,壓住周建兵,而且在繪畫上還能夠得到我們贛南大家洪老先生的讚許。年紀這麼輕,就這樣文武雙全,這還叫不特別?那怎麼樣的男人才算得上特別?」
「他真的有這麼好嗎?」
陳夢琪說著,臉上竟然露出幾分失落的神情,然後在心裡自言自語道,「我倒寧願他沒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