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在沒有實力進行自保的時候,與某種強大而未知的存在產生交集這種事情,那真是有種蛋疼的感覺。
看了看棋盤,現在的棋盤已經化為了一堆碎片擺在那邊,傅孤白心中一動,這棋盤明顯不是凡品,還能呈現出白虎吞龍這麼神奇的一幕,他打算把這些碎片放到乾坤布袋中。
剛拿起一塊碎片,沉甸甸的,看不出這還有點重量,這時一絲金光露了出來,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
如同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傅孤白也顧不上收取棋盤碎片了,急忙把地上的碎片一塊一塊的扔到旁邊,清理出一片空地。
棋盤碎片下所覆蓋的東西一一展現在眼前,一個金色手套,發出一層微弱而朦朧的光芒,地上還留有一行古篆小字,「此為金光指,留贈有緣人」。
傅孤白撿起金色手套,拿到眼前端詳起來,嘴裡自言自語地嘟囔道:「金光指?你確定不是金手套?我倒還真希望是金手指啊。」
說著,拿起這金色手套往左手上戴去,反正沒有比現在更壞的結果了。
等完全帶好後,伸進去的食指突然一疼,彷彿什麼東西刺到了。
「哎呦。」傅孤白痛呼一聲,一陣輕微的虛弱感襲來,抓著剛戴上的手套,要把它扔掉,他沒想到這個金手指還會咬人。
不過愣是傅孤白費了好大的力氣也沒把手套給脫掉,就像本來就長在手掌上的一般。
「我就不信了。」倔脾氣上來了,右手抓去左手上的金色手套不管不顧的拉扯起來。
「嘶啦」一聲布袋撕裂的聲音出現在金色手套上,這是什麼情況?傅孤白急忙把右手給縮了回來。
「嘶啦」奇怪詭異的聲音又出現了,傅孤白緊緊盯著手套的動靜,金色手套上手腕的連接處已經開裂出一個豁口。
「嘶啦」「嘶啦」「嘶啦」……這種撕裂的聲音不斷在傅孤白耳邊響起,現在已經不止手腕部分開始有裂了,就連手心手背的手套覆蓋的地方也到處的出現縫隙,每開裂一部分,所開裂的地方就開始黯淡無光,可是就是不管怎麼弄,手套依舊與左手相連,甩不下去。
「這是什麼事情?剛得到一個金手指就要被這麼銷毀了嗎?」傅孤白對這個出現裂口的手套露出不滿,吸了自己的血就要自毀啊?本來還期望這個金色手套能給自己帶來什麼特異功能的。
不過奇特的是,左手食指上的那一部分卻是閃著的微光逐漸強烈起來。而別的位置越發的破舊。
最後,「嘶啦」裂聲發出最後一聲呻吟,整個手套上除了食指的位置已經變得黯淡,破舊,每過幾秒鐘就越發的透出一種古老而陳腐的氣息,金色的外表也慢慢向土黃色轉換而去,似乎這個金色手套在產生某種不為人知的變化。
但是食指的地方越來越明亮,本來是朦朧的光芒也逐漸向著耀眼轉化而去,和破舊的其他部分相比簡直是涇渭分明,給人的感覺就像整個手套上的營養就如同被食指吸收了般逐漸走向枯黃。
這時傅孤白左手一個晃動,枯黃破舊的金色手套緩緩的掉下一層層的腐爛碎屑。除了食指的部分,顯露出來的手掌已經發生極大的變化,兩手的膚色有明顯的色差,左手如同白玉象牙般的光滑潔白,一塵不染;而右手卻是本身的膚色,手上還落有灰塵。
「這就是金光指?」傅孤白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從食指中傳來一種血肉相連的感覺,看著眼前這個有些耀眼的的手指套,彷彿一切的光源都集中在這個金光指上面了,可能剛剛看到棋盤上的微光就是由這個東西引起的,只是現在不是微弱的光了。但是,傅孤白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在這個地方發出這麼明亮的光芒不是找死嗎?
這個金手指還不知道有什麼功能呢,可惜現在庚金真氣無法動用,不然還可以用真氣激發試試試試,現在空有寶物而無法動用,時刻拿在手裡還會有危險,而最不爽的是連丟都丟不了。
傅孤白盯著這個金色的指套,想了想,還是打算找東西測試下。
眼睛四處搜尋著,不遠處找到一處裸露在地上的光滑石塊,傅孤白手背輕輕敲擊著石頭。
食指一刺,如同刀切豆腐,整根食指緩緩沒入石塊中,拔出來的時候依舊散發著濃烈的光芒,刺入的地方圓滑自然。
看到這一幕,傅孤白一喜,天授不取,反受其咎,那麼我就不客氣了,在這種未知的地方,多一分實力就多一分保障,手指發光的事情再想辦法解決就是了。
乾坤布袋一張,把地上所有的棋盤碎片收了起來。傅孤白沉思了一會,撕下一條布條,卷在左手食指上,金光指所發出的光芒被遮蔽起來,這個太亮了,如果一直這麼照著,都能把那些未知的生物給引來。
周圍本來有些明亮的色彩越發的黯淡下去,看來所有的光源還真是集中到金光指上了。
不遠處樹林中灰濛濛的氣息沒有金光的壓制,開始延伸過來,一股陰冷的感覺慢慢襲來。
「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去別的地方看看吧。」傅孤白心道,現在神兵在手,也多了幾分底氣。
抬腳信步繼續向前方走去,身後的那片草地在傅孤白走後,灰濛濛的氣息不斷的湧現,等完全充斥籠罩整片草地的時候,那種枝椏歪七扭八的樹木爭先恐後的從地上拔地而起,而傅孤白卻全然不知情,恐怕再回到這裡也不一定能認得這個地方。
……
兵域,東南西北四個弟子峰已經已經展開了一場普查人口的風暴。
東傳功執法閣,幾名藍衣執事弟子正坐在一起。
「你說,域主這是什麼意思啊?」一個不知情的人向周圍詢問。
「誰知道呢,可能是要查奸細吧,看看新入門弟子哪些是魔門派來我兵域臥底。」一個剛剛普查人口回來後的執事聽到這話回答道。
「噓,別瞎說,我剛剛聽說了,聽上面的人講似乎是域主心血來潮感應到有新入門弟子失蹤了。」蛇有蛇道,鼠有鼠洞,旁邊一個藍衣執事剛剛打聽到小道消息的趕緊提供情報。
「不就是一個失蹤的新入門弟子,至於這麼興師動眾嘛?」對於這種做法有些不屑的人忍不住開口。
「域主的想法不是我們能夠度量的。」季長老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眾人身後,打斷了眾人接下去的話題。
「季長老。」旁邊的幾名弟子忍不住叫出聲。
「顯華,兵絕峰的新晉弟子都查清楚了嗎?」季長老對著剛回來的那名藍衣執事問道。
「長老,清單都在這裡了,兵武峰的新晉弟子都在各自的居所修煉,唯獨少了一人,此人名叫傅孤白。」
季長老瞳孔一縮,傅孤白,這個人似乎是自己當日見過的一個小傢伙。
沒有再多想,季長老揮揮手,「給域主送去吧,其他人散了吧。」
說完整個人頭也不回的走了,周圍的弟子依言散去。
兵主殿,域主霍洪武依舊坐在中央的座位上,全身的氣息與大殿不分彼此,下面的弟子剛剛匯報完畢。
「傅孤白是嗎?」手指緩緩敲擊著座位上扶手的背部。
「在小溪村中長大的孤兒,十一歲的時候全村人被妖邪覆滅,最後被戰無名帶來兵域……」嘴裡如數家珍的說出傅孤白的底細,「他村子的覆滅可能就是因為那時神虛教和大悲寺的人在幫無名擒獲軍破吧。」
「唉。」隨著一聲悠悠的歎息,旋即不在說話,大殿安靜下來。
某間屋子裡,季霓裳正在焦急的走來走去,「難道事情被發現了嗎?」自從域主開始查詢失蹤人口的風波出現後,她整天提心吊膽,擔驚受怕,雖然域主不可能因為一個新入門弟子搞出這麼大的事情,但是她還是有些心虛,由此可以看出她本性本不惡。
「吱呀——」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誰。」季霓裳頭連忙轉過去看來人,聲音中還有絲絲惶恐。
「霓裳,怎麼了。」季長老走進來,發現季霓裳的異狀,忍不住開口問道。
「啊?沒事啊,爹,我還以為誰進來呢。」看到是自己的父親,季霓裳鬆了口氣,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道。
季長老不疑有他,也沒有多問。
「爹,」不過季霓裳不一定能夠忍住,急忙問出心中的疑問,「那個新晉弟子出了什麼事,怎麼四個弟子峰都來去匆忙的樣子?」
「嗯,不就一件調查新晉弟子的事情嗎,沒有什麼好討論的,事情已經有結果了。」
完了?那就是說,我安全了?事情沒有暴露?
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在季霓裳心中蔓延。
「好了,沒什麼事就好好修煉,別一天到晚出去瘋玩,以後惹出事我都保不了你。」季長老闆起臉嚴肅道。
「我知道了啦。」今日季霓裳罕見的沒有反駁父親的話,傅孤白的事故有了第一次還是盡量避免第二次的好,季霓裳對自己的脾氣還是畢竟瞭解,沒事還是安安靜靜的好,至少等這風頭過去吧。
季長老聽到這話先是一征,然後心中一陣黯然,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然後又是一陣欣慰,這孩子娘親死得早,小時候缺乏母愛,不然也不會這個樣子,現在這孩子終於懂事了。
「爹,我先去修煉了。」季霓裳不知道季長老的想法,現在她只想好好修煉把傅孤白的事情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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