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孤白走在樹林間,速度緩而不慢,步步為營的走著。
現在他所在的位置灰濛濛的霧氣明顯比剛剛少了,看來被隱藏起來的金手指似乎還保留有驅散灰霧的功能。
「咕咕」肚子一陣飢餓感襲來,自從昨天在那個湖岸上醒來後,就沒有進過食,急忙打開乾坤布袋,拿出裝著辟榖丹的丹瓶,倒在手心,剩下的辟榖丹還剩下兩顆。
傅孤白心中一沉,看來必須早點找到食物了,不然遲早給餓死。
「吼」令人心悸的獸吼聲時不時的從遠處傳來,可走了這麼久連一根獸毛都沒有看到,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吼」這次響起的獸吼好像有點近了,傅孤白雙腳微曲,膝蓋前傾,全身戒備著。
「吼」第三聲獸吼響起,眼前灰濛濛的霧氣忽然散去,兩邊的樹木完全清晰的出現,歪七扭八的枝椏看起來並沒有灰暗中那麼可怖。
原本因為灰霧中的水分和陰森,使周圍帶上了潮濕,現在灰霧散去後溫度好像上升了,土地與腳底相連形成傳來乾燥的僵硬感,難以置信,短時間內兩者的變化竟然這麼大,或許要開始產生新的變化了。
「嚗」眼前一棵樹的枝椏在平白無故的情況下自燃起來。
接著是第二棵、第三棵、第四棵…傅孤白心中一驚,雖然在這裡他對於見到的事情已經有些麻木了,但是現在可能是危險的事情不跑才是傻瓜。
現在他也顧不上戒備了,兩腳撒開狂奔起來,而周圍的樹木如同聲控般,沒跑到一處那一處兩旁的樹木就開始自燃起來,看到這一幕,傅孤白的速度更快了。
「嗷」而隨著一聲清晰的獸吼後,林中的樹木「嚗」的一聲全部點燃,如同籠罩在火焰世界般。
「吼」
「吟」
「唳」
「嗷」
野獸的吼聲如同比賽般此起彼伏爭先恐後的憑空響起。
「嚗」一波火花出現在身旁,慢慢的變成一隻兔子形狀,傅孤白急忙轉頭看了看周圍,不少樹木的旁邊或大或小都爆出火焰形成一隻野獸。
傅孤白倒也不急著跑了,反正現在周圍都是火獸,發出大動靜引起圍攻那就真的划不來了,正好這邊有一隻火兔子,兵法有雲,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現在正是瞭解它們的機會,總不會被一隻兔子給殺了吧?
火兔子全然不知傅孤白就在旁邊看著它,全身的火焰燃燒只維持一會兒,火紅色的皮毛就展現出來,一對眼窩中的空洞攸的釋放出一陣火焰,整個兔身彷彿活了過來。
傅孤白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睜大眼睛唯恐錯露哪一個細節。
只見火兔子對著旁邊正在燃燒的枝椏一個跳躍,這隻兔子就輕輕鬆鬆跳上了兩米高的枝椏上,正在樹上燃燒的火焰被火兔子如同大鯨吸水般全部吞噬,打了個飽嗝,趴在樹上。
而周圍樹木上的火焰似乎開始熄滅了,一棵一棵的黯淡下來,看來剛剛的火焰就是這些火獸伴生,就是不知道這些野獸有多強大。
傅孤白這才轉過頭看了看這只能跳上樹的兔子,這裡的一切都不能以常理來度量,這是來到這裡所見識到的真理,絕對不要以常理來度量這隻兔子,最好一擊斃殺,所以現在能夠倚仗的只有金光指了,正好試試這個金手指的用處。
傅孤白神色平靜的站在樹枝下,腳下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剛伸出左手,火兔似乎有所察覺,抬起頭向四周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麼情況,這才舒舒服服的扭了個身,趴了下去。
好險,傅孤白心中暗道,野獸的直覺通常比人類靈敏多了,何況這種能生火的異獸,當即不再遲疑,左手高舉,亮出金光指,對著火兔猛力劈了下去。
危險襲來,火兔嘴裡發出吱吱的叫喚,燃燒著火焰的兔眼一陣波動,身上發出危險的氣息,小腿一蹬,躲過金光指的攻擊,所在樹枝發出不堪重負的卡嚓聲斷裂落地,傅孤白心中一驚,沒想到這隻小小火兔短小的腿部腳力竟然這麼強,雖說那個樹枝經過火焰燃燒應該比較脆弱,但由此也能看出火兔的難纏。
火兔一落地,全身開始冒出火焰,嘴巴大張,發出嘶嘶聲,後腿在地上不斷刨著土。
一兔一人大眼瞪小眼的對峙著,儘管事情很詭異,傅孤白卻很窩火,一隻兔子怎麼就這麼強悍,原本以為已經夠重視了,沒想到兔子的速度超出了本來的預計。
「吼」一聲獸吼響起,這邊的動靜瞞可能會引來一些火獸,應該快點解決。傅孤白微微有些出神。
火兔眼窩中火光一閃,身形出現在傅孤白腳下,小嘴一張,兩顆大板牙直接從傅孤白小腿上咬下一塊肉,傅孤白小腿一痛,忍不住悶哼一聲,只覺一股灼熱從傷口流入血液,經脈與丹田的堵塞似乎被輕輕推動了一下,不過微弱得難以察覺。
趁著火兔還咬著自己的小腿,傅孤白手指向著火兔迅速一揮,嘴裡還咬著血肉的火兔這次躲閃不及,包著布條的金光指露出了猙獰的面孔,直接洞穿火兔的背部辭穿心臟。
「嗚」一聲淒涼的悲鳴從火兔口中發出,頓時氣絕而亡,身上火焰沒有自身控制開始爆發,洞穿火兔身體的金光指上纏繞的布條也在燃燒中化為灰燼,灼熱的火焰燒得左手陣陣肉香。
傅孤白緊緊咬合著牙齒沒有出聲,金光指迅速從火兔身體上抽出,而一團團火焰卻從火兔身上湧出,將金光指籠罩在內,而沒有灼燒的感覺。
這時金光指在火焰包籠下開始產生了變化,原本耀眼的金光逐漸收斂,這個金色指套的全貌才顯露而出。
一條條玄妙的條紋刻印在上面,指尖的部位還有一隻咆哮的白色虎頭,刻畫得栩栩如生,彷彿一頭白虎要朝你撲過來。
地上火兔屍體上還是不停的湧出火焰,直到火焰全部被抽乾,整隻兔身已經被燃燒得香噴噴的,火焰全部集中在食指的指尖,虎頭咆哮的位置,而指尖的猙獰虎頭大嘴微微動了一下,火焰不斷的縮小,縮小到一股火苗大小,被虎頭吞了進去。
頓時一股灼熱的炎流在食指內衝鋒,向著四肢百脈流去,感覺被堵塞的經脈似乎來了反應,丹田與五臟的隔絕有些鬆動,傅孤白心一橫,把炎流當做庚金真氣操作起來,趁著現在經脈還沒有被灼傷,趕緊衝擊兵武心法第四層,炎流在經脈內隨著傅孤白的引導,向著丹田和肝臟衝擊和灼燒著,本來第四層應該衝擊的五臟是脾臟,但是因為現在體內的不是第三層的庚金真氣,而只是一股炎流,按照原理,火焰遇到木頭會燒的更旺,如果真衝擊五行屬木的腎臟,那麼就真的要燒起來了後果可是難以想像,而肝臟屬火,與炎流應該份屬同源,衝擊肝臟應該是正確的。
隨著炎流的灼熱衝擊,經脈的堵塞物奇特地融入加固在本身所在的經脈內,兩支分叉而開的支流向著目標接近著,傅孤白心中開始悸動起來。
「哧」通往肝臟的經脈首先被衝開,炎流如同龍入大海般佔領了肝臟,雖說肝臟屬火,但是肝臟被火燃燒著還是會很痛苦,傅孤白額頭上冷汗直流,不斷滴在地上,形成一灘積水。
要不是經脈內的那一層堵塞物化開後形成一層保護膜固住經脈,想必經脈現在已經被炎流摧毀,正在衝擊丹田的炎流這下一刻也即將衝開了丹田處的障礙。
傅孤白這時心中突然閃過一陣危險的警兆,自己似乎忘了什麼東西,無數念頭在腦海中閃過,驀的,一條念頭被他準確的抓住。
庚金真氣到哪裡去了,除了丹田可以儲存真氣外,還有哪裡可以儲存真氣,但是火克金,如果任由炎流衝向丹田的話,那麼火和木頭只是**組合,而他現在是高壓炸藥和導火線!
傅孤白顧不上肝臟的灼意,趕緊瘋狂引動體內丹田內的庚金真氣希望體內的庚金真氣向別的地方疏通著,但是丹田內部一點動靜也沒有。
傅孤白想把正在衝擊通往丹田經脈炎流引導到別處去,但是下一秒,傅孤白只聽到體內「哧」的一聲,面如死灰,這是炎流通往丹田經脈被衝開了。
「嚗」傅孤白已經能夠聽到丹田內庚金真氣和炎流相遇的情況了,整個丹田像被燃燒了一般,炎流如同摧枯拉朽之勢點燃了丹田內的還停留在第三層初期的庚金真氣,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
如果一直聚在丹田內燃燒的話,遲早會爆體而亡,不能把這些聚集在一起,分散開來,疏通!傅孤白心裡閃過這個念頭。
丹田內的庚金真氣雖然被炎流點燃,但是卻沒有被炎流同化,反而有融為一體的趨勢,傅孤白雖然詫異,但是情況緊急,沒有細想,現在體內庚金真氣可以重新動用,心神操縱著燃燒著的庚金真氣向著兵武心法上所標記的其他經脈激流而去。
現在除了丹田向肝臟的經脈,其他的經脈全數被堵塞了,等於要從頭修煉一次兵武心法的第一層,放任其他庚金真氣炎流相融合的變異真氣自動衝擊著腎臟,心臟,脾臟,一部分燃燒的庚金真氣著重幾條經脈向著肺臟突擊,當日衝擊腎臟的感覺歷歷在目,今日故地重遊實在是輕而易舉。
接著是腎臟,脾臟,兩髒的經脈傅孤白已經熟記於胸,輕車熟路的衝開兩邊的經脈。
第一層、
第二層、
第三層、
第四層、
第五層……
剩下的通往心臟的經脈,也已經快衝擊開了,因為他沒有衝擊通往心臟的經驗,所以速度有些慢,傅孤白有些猶豫,雖說火生土對衝擊這個在五行中屬於相生,但畢竟事態重大,不容兒戲,心臟要是出什麼問題,真的什麼也挽救不回來了。
這時,四髒內開始循環的燃燒著的庚金真氣,漸漸的,灼熱似乎平復了下來,傅孤白現在才緩了一口氣,衝擊第六層的想法頓時拋到腦後。
回過神來,他整個人半跪在地,整個人如同水中撈起來似的,滿身是汗,地上留下一大灘人形水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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