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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四十章 罪魁禍首 文 / 天江依玖

    如果從一開始思路就足夠清晰敏銳的話,發現科勒可能還要來的更早一點,或者說如果平時稍微更瞭解一下占星館那群人的話,也許也能更早發現問題。不過占星館那群人一向是聖城這群裡人數最少的一個部門,平時行事低調又沒什麼行政的權利,幾乎都沒什麼存在感,而且和康納這邊瓜葛實在是不大,不認識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或許這真的是最後一根稻草,那麼抓到這根稻草的康納就絕對不可能再放開,他甚至有些為此瞬間沖昏頭腦,要是平時他可能還會更加小心謹慎一點,對自己這個推論找更多的證據和線索來確認一下,畢竟如果是自己判斷錯誤那麼還可能因為誣陷帶來更大的麻煩。

    但現在他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科勒.阿克夏,本來進出舉動就突然,同時時間與大致失竊時間一致,他同時有星象圖閱讀的能力,並且這個竊賊查閱了很多關於聖物方面的內容,而在那之後甚至很可能是為了不為更多人知道而直接銷毀了他們。

    而這樣的一個傢伙,現在還用托拜厄斯紋章去騙取了某些殘餘勢力的信任,恐怕給斯卡洛亞帶來威脅的就是這個傢伙,他現在調用了那些托拜厄斯殘黨來幫助自己,同時可能用什麼和聖物有關的東西來對加冕典禮不利。

    這已經不是失竊案的問題了!

    一想到可能因此帶來的連鎖反應,康納就覺得有些頭暈目眩,說不定自己的名字都可能因此留在是書上,說上一句科勒.阿克夏在斯卡洛亞加冕典禮前盜走了由康納等人管理的收藏與文獻館館藏,並且在加冕典禮上用某某襲擊了眾人或者別的什麼,從此在這歷史性的時刻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簡直不光是教廷興師問罪就可以解決問題的,說不定事情的最後已經可怕到教廷根本懶得找自己這種小魚小蝦的麻煩。反而能死的痛快一點也說不定。

    這裡是聖城,想要給霍布斯發消息的話最快也要明天天亮,恐怕那時候已經有點晚了,說不定現在霍布斯就已經有人動手了而自己這邊還沒收到消息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至少自己得做點什麼,不能坐以待斃……絕對不能。信必須要送出去,事態緊急,一定要找人送出去。

    教廷有自己傳遞信息的渠道,但是這些渠道並不算特別迅速,在事關重大的時候,還是得用魔法傳送和人工用馬匹之類的工具送出去。畢竟魔力能傳送的地方非常有限,範圍巨大但是粗略,想要找到收信的目標必需得人工去派送。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康納已經用自己所能寫下的最整齊的字完成了有關失竊案與科勒的簡單敘述,他顫抖的手指好幾次都不小心用力過猛把信紙戳破,他只是個每天管管東西混飯吃的小人物,實在是沒那個格局去擔當什麼大事,也從來沒有想過惹上什麼大麻煩。這一下著實讓他承受不起。

    他甚至不知道羽毛筆和信紙是伊森什麼時候遞給自己的,自己僵硬著身體寫完了失竊案的全部經過,在把信件交給伊森之後,他自己就隨即整個人癱軟在了椅子上,腦海裡一片空白,就像是把自己全部的身家性命全賭在了一枚骰子上。自己已經再無力左右這枚骰子能丟出什麼結果,所能做的一切就只是看著這枚骰子投出的數字,是讓自己僥倖逃脫。還是瞬間就輸掉全部。

    現在開始就是在聽天由命了……

    整個人疲憊並且飢餓,但是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做,可以的話他更想能好好睡一覺,但是現在完全沒辦法睡著。

    用教廷的渠道寄信出去是要通過一點小小的手續的。

    當然如果不是這麼緊急的話,普通信箱也會有人每天定期收取並且投遞。但是這顯然無法滿足目前伊森對速度的需要,他需要現在就開始。哪怕速度不能最快,至少也要馬上到發出的路上。就算是最後仍舊很遲才送到霍布斯,這邊發出消息的時間越早也能越是降低自己這邊的責任……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點。

    伊森從康納手中搶過寫完的信件後就直接衝了出去,一邊在夜晚的聖城中狂奔一邊把信紙草草折疊起來塞進信封裡。這不是教廷的官方文件,也不用代表誰誰誰來發出,所以既不用使用封蠟也不用蓋印章,不然的話還得再認證手續上浪費很多時間。這下子倒是能輕鬆不少,伊森甚至連信封都不用寫,只要空白的把內容送到合適的人手上就行了。

    至於合適的人嘛……至少是霍布斯能說話的,任何人都行。

    大半夜還要寄信的傢伙很少,因為平日裡要不什麼教皇啊主教啊下發的東西根本不用找到信使收發室,直接有專人會負責處理這些事情,要不一般大家的普通郵件只要丟郵筒等收件就行了,而今天顯然已經過了收件的時間,現在大晚上來連夜發送的效果和明天在發沒什麼實質上的區別。

    但是少歸少,也不是沒有。伊森自從接手了現在的工作之後也收發過很多信件,但是從沒有今天發的這點內容這麼緊急,他急匆匆的把工作人員從裡面叫出來,火燒屁股一樣給他們迅速下了個任務,讓他們安排人連夜用最快速度把信送往霍布斯那裡。

    他能做的也只有到此為止,在這之後就成了和康納差不多的狀態,他也再不能左右事情最後發展成什麼樣,只有期待自己的推測準確無誤,同時信件也能及時送到手上,把自己這邊的責任盡到,其它的事情再不是自己要考慮的範圍。

    當他從房間裡出來回到大街上的時候,這才被夜晚的冷風吹了個冷顫,剛才一路狂奔都沒有一丁點感覺,這會兒小風一吹就覺得身上一陣冰涼。這種冰涼的感覺終於讓伊森覺得自己腦子清醒了三分,他一邊往回走著,一邊開始考慮自己剛才做的一系列事情,生怕有什麼遺漏的地方。

    可惜他能做的實在是不多,就那麼幾個選擇翻來覆去本來就沒什麼可以遺漏的,要是什麼很複雜的事情倒是可能在什麼位置出了紕漏,有什麼事情自己沒考慮到什麼的,但是這回自己能做出的選擇寥寥無幾,只要把大目標完成了,本來就沒什麼可以過多考慮的地方。

    而伊森想了半天,覺得唯一還覺得不安的地方還是在自己的推論上,他生怕在這個關鍵問題上做錯了判斷,那麼剛才自己和康納的所有希望就意味著灰飛煙滅。剛剛發出去的信馬上也就成了讓事情變得更糟的東西。這根救命稻草在水裡攪合了半天最後除了讓水變得更加渾濁之外也沒能把自己救出來,那就真完了。

    這種可能性讓伊森想著都一陣後怕,夜晚的冷風再沒吹起來,但是他身體的微微顫抖反而逐漸在變得明顯,他腦海裡不停的想著關於科勒的事情,腳下的步伐不由的在加快,他現在只有認定自己的推斷是正確的這麼唯一一個選擇,但是這仍舊讓他不安。

    直到他即將走回收藏館時,這才決定再去查查更多的東西,希望能找到一點什麼。

    他的腦海裡只有一個聲音在迴盪,這個聲音讓他內心著了魔一般的狂熱,他強迫自己堅信科勒就是這件事情的主犯,他內心甚至在想著如果自己最終發現科勒並不是自己想的那樣,那麼自己應該如何把他栽贓成這件事情的主犯。

    伊森很快從別處弄到了一部分佔星館的人員清單,他想要對科勒.阿克夏有更多一點瞭解,就算是事情最壞發展他也想看看這個人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利用的。的確這麼想是非常非常邪惡的想法,但是常規的價值觀根本不夠束縛一個精神早已混亂的人。他甚至不是特別明白自己到底是在做什麼。

    科勒.阿克夏,一個在占星館工作並不久的傢伙,他有極好的頭腦,在各種記憶和分析上有很厲害的才能,這和他原本的工作並不是十分搭調,事實上他也只是一年不到之前剛剛被調動進佔星館的,他一共也沒有在占星館工作多久。在這段時間裡,這傢伙就是一個各方面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人,不過占星館本來就比較平淡,出不了什麼問題,這倒也沒什麼。伊森翻遍了占星館的人事資料,也沒找到科勒在任職期間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別說有什麼可疑或者可以利用的了,他幾乎一共就沒做出什麼事來,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

    但是伊森還沒來得及覺得心灰意冷,馬上就在科勒的個人信息最後一頁發現了剛剛寫上去沒多久的幾句話。這是一段新的標注,也是唯一一句讓伊森的覺得有用的內容。

    「他消失了……?」伊森稍微有點發愣。

    科勒.阿克夏,一個月前突然辭職,並且在批復還沒有發回來的情況下就獨自離開聖城,目前杳無音信。

    這時間太合拍了,絕對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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