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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四十一章 最麻煩的時機 文 / 天江依玖

    科勒現在覺得有點麻煩。

    明天就是加冕典禮開始的時間,從天亮開始整個計劃的正式實施部分就會真正開始運行起來。之前做了如此之多的準備工作為的就是這關鍵的一天,許多人的人生都可能會在這一天發生翻天覆地的轉折,包括科勒自己在內,過去鋌而走險完成的一切都是為了這一天的順利進行而準備的。

    整個霍布斯搜查的結果非常的令人不滿意,或者說非常的令科勒滿意,托拜厄斯的人只有寥寥幾個被查到,並且還沒有走漏更多的風聲,手頭又沒證據又沒抓現行霍布斯也只能把那幾個人從城市裡驅逐出去。這會兒霍布斯魚龍混雜各種大大小小的組織勢力都混在這裡面,斯卡洛亞也不可能把事情做的那麼絕,那幾個被抓到的也不會有什麼真正的危險,也就是在這之後不能參與整個行動了而已,和科勒自己根本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真正在等待的事情,和那些所有人想的都不一樣。也不是沒有人懷疑過科勒的動機,但是科勒自己的動機在他們看來也就是一件可有可無的事情,反正只要大家自己的目的能達到,根本不會去考慮科勒到底是怎麼想的。到底這個計劃是有驚無險的到了現在,眼瞅著一切就要開始,就更不會有人在心中無聊的繼續猜疑,一切都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安排進霍布斯的所有人都已經準備到位,有許多人隱藏在城中不同的位置,可以在明天安格斯在城中巡禮的時候遠遠的觀察他,保證從頭到尾都在他們人的視線裡,有什麼變故在第一時間就能作出反應,一切順利的話,到最後就能完成他們的復仇。

    一種能超越自己生命存在意義的。為了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的,極端的復仇。

    雖然科勒也不是不能理解那些托拜厄斯人的想法,但是科勒還是直接的把這種頭腦簡單的傢伙在心中當成傻瓜。他們相互瞧不起,但是同時又相互離不開,一時間維持在微妙的平衡當中。沒辦法,誰讓頭腦簡單的人能打,戰鬥力低的科勒手上又有能力。

    與其說是相互合作,不如說是相互利用。

    一直到這事發之前的最後一個夜晚,科勒都覺得整個計劃正在按照自己的想法穩步進行,甚至一直到明天托拜厄斯的人動手之前都不用自己出馬。自己在這個位置上安逸的不行,一切等到自己期待已久的時刻在動手就能得到一切。

    而事情終究是沒那麼順利,就在這最後一個夜晚即將過去之時。科勒在霍布斯城外藏身的小木屋那扇簡陋的木門,被人輕輕敲響了。

    就像是當初科勒敲響托拜厄斯那群人聚集的地下室那裡一樣,科勒也聽到同樣輕輕的悶響,並且伴隨著自己非常不愉快的推測。

    原本按照計劃這時候不會有人來找自己,而這會兒還有人這樣來找自己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一切計劃之外的變化都不會是好事,就算有些事情實質上變得更加有利於他們,也會因為相互溝通的不足反而露出馬腳。這地方可沒有手機之類方便快捷簡單粗暴的交流手段,說不定安格斯稍微改變一下行程就錯開了他們。

    結果可能不會受影響,但是變化就是會令人不快。

    從門外進來的是科勒的一個熟人。從他被調到占星館之前就一直很熟悉的一個同事和朋友,說起來他比較關係好的同事都是在調動到占星館之前認識的。他在占星館的時間實在不算長,還不足以讓他和之前那份工作時一樣。認識一些關係足夠好的朋友。

    而這個進來的傢伙,就是一個「關係足夠好」的朋友。

    教廷早晚會發現自己的行為,自己在文獻館裡查閱和偷竊,並且和占星館裡的一些記錄一同燒燬,還從收藏館偷了東西之類的行動肯定早晚要被教廷發現。即便如此他仍舊選擇了這麼做。既然明知道必然不安全還要堅持,那麼當然是因為鋌而走險的收益太高。高到讓他覺得一旦成功了這些威脅都將成為浮雲。

    只是他沒先到教廷會在這節骨眼上突然發現自己而已。

    要是教廷發現的比較早,他也有別的辦法一邊躲避教廷一邊執行自己的計劃;要是教廷發現的比這晚,很可能自己已經成功了根本不用怕這點事情。但唯獨就在這時候已經來不及讓科勒改變行動,想要潛逃肯定要錯過千載難逢的時機,已經沒有之前那樣的時間讓自己重新做好準備了。

    敲開科勒房間門的是一個看起來清秀的年輕人,一臉的線條柔和相貌白淨,看起來很溫和很難讓人起疑心的那種傢伙。而事實上,這個朋友也是一個腦子不那麼靈光的老好人,所以科勒才會信任他,為自己幫點忙。

    說起來腦袋靈光不靈光是個很重要的條件,老好人其實不是問題,另一個比較老好人的傢伙就是卡莉爾,但是可惜卡莉爾就是腦袋比較靈光一點的那種,她可能會被人利用,但是回頭肯定不會吃虧,這就和其它人有了區別。

    「戴蒙,教廷有所行動了?」科勒直接低聲問道。這是對方來找自己的,幾乎唯一一個可能的原因。而且事情緊急,也根本沒什麼可以客套不客套的,對方和自己根本都不會在意這種細節。

    「是的,科勒」戴蒙順手把自己的帽子從腦袋上拿下來,在昏暗的燭光中露出自己的樣子,他看起來好像剛剛跑完了長跑一樣,極力控制自己的呼吸平穩,還風塵僕僕的,不知道從哪兒趕過來。

    果然是這樣,真該死……

    科勒用力皺起眉頭,自己摸了摸下巴,腦袋飛快的轉起來,希望能盡快找到一條最有效的對策,他不能在這裡失敗,更不能在這裡放棄,一定有辦法解決問題,一定要有辦法解決問題。他面前只有成功之後的飛黃騰達,和失敗之後的萬劫不復。

    被叫做戴蒙的年輕人繼續開始說起來:「教廷的信件已經在發過來的路上了,我只比它快了一點,恐怕天亮的時候信使就會到達霍布斯,他們沒走常規流程而是直接委託人把信送了過來,還是連夜的。」

    戴蒙吞了口口水,他知道科勒現在面臨一個很為難的境地,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或許自己從一開始就不應該被他拉進來……但他自己幫科勒做的事情,一共也就是通風報信一下而已。

    「科勒,說真的,你到底做了什麼事?」戴蒙小心翼翼的問道:「那邊傳言說你偷了聖物?這是真的嗎?」

    「屁!」科勒十分惱怒的回首怒瞪了戴蒙一眼,對他這種子虛烏有的猜測報以強烈的憤慨。

    自己要真是有聖物,還特麼怕什麼,他不過是翻了翻書而已,聖物開什麼玩笑,他能從書裡把什麼聖物翻出來麼,你當能稱得上聖物的東西能像書籤一樣在書裡頭插著?

    「那到底是什麼?老實說,我有點擔心……」戴蒙唯唯諾諾的繼續說:「教廷居然有這麼大的動作,果然還是你做了什麼比較大的事情對嗎。」

    科勒很想把這個廢話多的孩子從房間裡攆出去,現在他一句廢話都不想再說,這個節骨眼上真正時間就是生命,但麻煩的是自己還不好輕舉妄動,本來就煩躁了更不想和一個傻瓜有太多廢話,簡直降低自己的智商。

    「是誰送信過來?」科勒黑著臉繼續問道,他背著手在房間裡稍微踱了幾步。

    「大概是……哪個信使?我不知道,科勒」戴蒙用力搖搖頭:「這不是教廷的官方郵件,不會有一隊人專門為此送過來的,他們只是發了個急件而已,事實上,那上面大概一丁點教廷的認證都沒有。如果是教廷的官方郵件,發之前我們就應該已經知道了。」

    不是官方的信件?

    科勒默認那封信肯定會對自己不利,默認那就是教廷發現了問題而給霍布斯緊急發出的警告,沒想到居然不是官方的郵件。

    但是對自己不利是肯定的,幾乎沒其他可能會讓教廷那邊的人如此的著急。只是科勒沒想到寄信的並不是教廷自己的哪個大人物,而是一個小小的管理員,那個管理員可沒有什麼令人意想不到的特殊關係能迅速把消息送到霍布斯的人手裡,寄信已經是他能找到的,最快的一種手段。

    而這樣一來的話……事情還有救!

    「他們還有多久會到達?」科勒想了半天,猛然抬起頭問戴蒙,把戴蒙嚇了一跳。

    「我想大概天亮……不……嗯,總之,早晨肯定來得及了,上午之前。」戴蒙本來沒想那麼多,被科勒這麼猛然一問,反而對自己的推測少了幾分信心,默默縮了縮腦袋,把推測的時間又向後拉長了一點,給自己留了點餘地。

    這個回答顯然不能讓科勒滿意,他用力皺著眉頭盯著戴蒙看了好幾秒鐘,然後抓起桌上自己放各種東西的小包裹掛在腰上,直接把戴蒙一個人晾在了屋子裡,自己一個人衝進門外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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