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吞了吞口水,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表情很是微妙,耷拉下大腦袋:「蛇蛇娘子,可不可以不喝啊?」
「不可以。」卿九態度很堅決,他不喝讓她很為難啊。
畢竟每天對著一個時常會怎樣怎樣的,而且一臉單純無知的,她看著很有罪惡感啊。
「……」
可也不能……不能喝不舉的藥啊?
阿白看出了她的想法,心裡兀自掙扎,喝……還是不喝?
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看蛇蛇的意識是無論如何也都要給他喝下去了……可喝了會出事的啊!他臉上的表情淡定的快要成佛了,可心裡一片驚濤駭浪,額頭撫上了一層虛汗,再次不安的確定:「蛇蛇娘子,真的要喝麼?」
「是!」
卿九態度更堅決了,把藥親自遞到了他的嘴邊,甚至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阿白乖哦,不苦的,我放了很多蜜餞的。」
可問題不是這啊……
阿白的心裡翻騰再翻騰,嘴邊的藥已經有些涼了,冒著的熱氣躥入鼻息間。
讓他按在膝蓋上的手不自覺地收緊,看她眨巴著明眸的眼,彷彿在說:喝吧喝吧。
他心一狠,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閉上眼,抿了一小口。
卿九終於鬆了一口氣,特歡快地看著他喝,看著他糾結成一團的俊臉,小心的詢問著:「阿白,怎麼樣?是不是很苦?」
「唔……」
男子繼續小口的抿著,自己安慰自己,沒事的,沒事的,只要蛇蛇呆在她身邊就好就好……
他喝的痛苦,加上卿九的確是放了很多蜜餞和別的掩蓋了藥裡的苦味,所以根本沒有喝出藥裡黃連和苦瓜苦不堪言的味道,也就是說,這藥只是專門用來清火退熱罷了。
阿白悶悶地喝完了,幽怨地瞄了女子歡快地收起碗的身影。
蛇蛇,你會後悔的……
……
不知道是不是一整天心理作用太過明顯,還是藥物起了作用,阿白覺得到了晚上他整個人都不好了,整個身體透心涼,還失眠了。他兀自翻了幾個身,還是絲毫沒有睡意,眼睛睜的大大的,表情很是憂傷,門外突然響起了很細微地敲門聲,不是他此刻醒著,根本聽不到,他一怔,側過臉,心裡其實是有些期待的。
晚上他故意沒有吃飯,蛇蛇會不會……
他一個翻身坐起,就要去開門,沒想到房門自己打開了。
他房間裡沒有點燈,有些暗,可還是清楚地看到一個身影閃進了房間,又關上了門。
一雙美目在黑夜裡像是流火,顧盼瀲灩。視線繼而下移,等看清楚了她身上薄如蟬翼的衣服,霄祈覺得自己呼吸一緊,瞇著眼看著女子,看著她那張小巧精緻的臉,心裡驚訝的難以言喻。
忍不住低喃出聲:「蛇蛇娘子?」
女子也沒想到他這時還醒著,微微垂了眼,再抬起頭,卻是羞紅了一張臉。
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暗夜裡看不真切,可偏偏霄祈視力很好,覺得自己心口快速又熱烈地躥起了一簇火,幾乎把他的身體燃燒殆盡。
可隨著女子的款款走近,他眼底上一刻剛燃起的火,下一刻消散的一乾二淨,瞇著眼危險地看著她垂著眉眼走近,身上的衣服幾不蔽體,行走間,紗衣飛舞,整個人國色天香,可蛇蛇早上剛給他喝了那樣的藥,怎麼可能晚上來她房間裡誘惑他?
更何況,蛇蛇又怎麼會穿這樣的衣服?
他涼涼地看著女子走近,一雙藕臂纏上他的脖頸,動作有些僵硬,卻還是坐在了他的身旁,幾乎整個人窩進了他的懷裡。
他深深望入她癡癡的眸仁,嘴角的冷意卻是更濃。
女子根本不敢抬眼看他,只是喚了聲,「阿白……」
黑巫師說沒有人可以拒絕的了這樣的她,可為什麼他還是什麼動作都沒有?她其實並不知道下一步要怎麼做,臉紅紅的,這樣的事她本不想做,可讓她就這樣把阿白讓給那個女子她絕不甘心,只要她成了阿白的人,阿白就會是她的了。就算他已經恢復了神智,可他畢竟還是阿白。
所以,當黑巫師說可以讓她變成那個女人的模樣時,她毫不猶豫的同意了。
聽剛剛阿白的稱呼,應該以為她就是她了,可……他怎麼還是沒有動作?
難道是她還不夠主動?
她含羞帶怨地抬起頭,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薄唇,湊過身去。
只是下一刻,她卻是整個人被拂開了,男子的動作毫不留情,動作蠻狠無禮,她摔倒在地上的同時,甚至聽到一聲冷哼聲。
她臉色蹙然就白了,掌心擦到地面上,劃傷了,可這傷根本沒有此刻的難堪來的重。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她現在是那個女人,他怎麼會推開她?
「為……為什麼?」
霄祈瞇著眼,冷酷無情地掃過她驚愕的美目,聲音低沉陰冷,「阿蘇依,就算你這張臉再像,可你永遠也成不了她。」
「……」阿蘇依的眼睛睜大了。
怎麼可能?黑巫師說任何人都看不出來的。
霄祈慢慢走下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趁著現在我心情好,快速回你的房間去。否則,一旦驚擾了族裡的人,那麼……」他危險的瞇著眼,嘴角的冷笑讓阿蘇依覺得面前的男子像極了來自地獄的惡魔,嗜血無情,殘忍至極。
「為什麼?為什麼我就不行?」她眼底因為羞恥而沁出淚意。
不甘心,她真的很不甘心。
為什麼他一恢復神智什麼都變了?為什麼?
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霄祈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就算我不恢復神智,你也沒機會。」
他忘記一切,可心從未忘記過她。
所以,阿蘇依或者別的女人,根本沒有丁點兒的機會。
他是容易動情,可也只對蛇蛇一人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