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白的頭擱在床沿邊,溫和地看著她糾結不定的蛇眸,嘴角揚起一抹輕柔寵溺的笑,他現在多麼想把她攬入懷中,告訴她,他以後只會讓她笑,除了糾結他的事情,她不用為別的事情煩心,他可以為她頂起一片無雨的晴天。
可他不能,她可以對癡傻的阿白敞開心胸。
對他,她還不能原諒。
他的眸仁黯淡下來,心裡雖然苦澀,可只要她還在他身邊,他就能一點點融化她早已冰凍的心,捂在心口,捧在掌心,她早已融入他的骨血,她就是……他的一切。
蛇蛇……蛇蛇……
他在心裡一遍遍地念著她的名字,不知疲倦,深情無悔。
「阿嚏!」
卿九突然打了個噴嚏,驚醒了她,她甩了甩蛇尾,「唔,誰想我了。」她兀自點點頭,很重視的樣子。
阿白悶悶地笑出聲,聲音像是從胸口發出的,沉沉的,卻極為讓人舒心。
卿九瞪他:「阿白,你越來越不可愛了!」
他笑什麼笑什麼?本來就是麼,人家都說打一個噴嚏就是有人想你了,打兩個噴嚏,就是那人又想你了,打上五六個噴嚏……很好,恭喜你,你感冒了!
而她只……「阿嚏!」
她鬱悶了,不能再打第三個了!
阿白眼底的笑意更濃了,突然撐著身體上前,雙手捧住了她的蛇身放到眼前,俯下身,對著她的臉親了親,可蛇太小了,他雖然是親在蛇臉上的,可還是……還是碰到了她的嘴角。
她的臉囧囧的紅了。
悶悶地睨了他一眼,卻是含嗔帶怨,竟是有種別樣的風情,看得阿白臉上白白的表情要土崩瓦解了。
蛇蛇,你不能誘惑我啊!
唔……
他撇開了眼,聲音低低的,帶著阿白特有的憨傻,「……親親可以治療打噴嚏的。」
他的側臉太過認真,認真到卿九驚悚了,「誰、誰告訴你的?」
「不記得了。」
嗷……
卿九胸口一萬匹咩咩咩奔騰,一定又是那個阿齊馭,先是帶他去青樓還不夠,竟然還告訴他這麼多不符合實際的話,「那你走路上,碰到族裡的阿婆阿嬸,甚至……你的那個蘇蘇打噴嚏了,是不是都要上去親一親?」她覺得自己心裡悶悶的,一想到以前阿白張口閉口都是「蘇蘇說」「蘇蘇還說」她就覺得胸悶的不行,幽怨地睨了他一眼,小腦袋有氣無力的。
「當然不是啦。」
阿白速度地把頭扭過來表忠誠,「只能親娘子啦,不是娘子不給親!」
卿九被他認真的表情逗笑了,心裡的鬱悶一掃而光。
「哦,是嗎?這句話不是蘇蘇說的了?」
「不是啦……」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抬起身幾乎要趴在了卿九的身上,眼睛亮晶晶的,細看之下有些小得意,「蛇蛇娘子,你聽到阿白說『蘇蘇這』『蘇蘇那』是不是不高興啦?」
卿九一怔,虎著臉瞪他:「誰說的?!」
明顯口是心非。
「可你明明不高興啦,阿白能感覺的到哦。」
「哦,那你有沒有感覺到我現在想……」卿九突然蛇身一竄蹦到了他的懷裡,蛇尾掃過他的後腰,一報早上之仇,「撓你癢癢啊……」
「哈哈……蛇蛇娘子不要撓啦,好癢的……哈哈哈……」
她的蛇身滑滑的,躥入到他的衣服裡,直接挑他敏感的後腰開始撓癢癢。
就不信他還能忍得住?
聽著耳邊他悶悶忍不住卻又傾瀉出來的笑聲,忍不住嘴角上揚。
只是,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她能感覺他身體溫度的遽然上升,那種灼燙的體溫驚得她立刻鑽出了她的衣服,男子還蜷縮成一團,嘴角的笑意還未散盡,眉眼彎彎的,笑出了些淚意,眼睛濕潤潤的,看起來格外的可口。她幽幽爬回了自己的窩,再也不敢造次。
為什麼她覺得阿白突然朝夕間就開竅了?
難道逛一次青樓這麼有效?
現在她都懷疑那晚他在青樓裡有沒有做壞事?不然,怎麼這幾日動不動就……
「阿白啊?」她瞧著阿白埋在床沿邊上的大腦袋,覺得有必要做一番思想教育,「你不覺得,你這幾日很奇怪麼?」
耷拉著大腦袋的男子悶悶「唔」了聲。
這怎麼是奇怪?這很正常的……
他的面前是他最愛的人,她這樣挑逗他,好吧,只是無意的,他要是再沒反應那他就不是真男人了!
「蛇蛇娘子」可偏偏他還得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天知道他這幾日覺得他整個人都非常不好了。
抬起頭,眼睛濕漉漉的,「阿白身子好燙,好難受,是不是發燒了?」
「……」卿九囧了。
她特別想告訴他,再跳次冷水就好了啊。
可偏偏這話怎麼能說?這笨蛋要是再生病就真的不好了。
她幽怨地看了他兩眼,覺得自己是不是有必要配些藥什麼的……瞄著他微紅的俊臉,這個想法更是在腦海裡深深的紮了根,嗯,真的有必要了。
……
「蛇蛇娘子,這個是什麼東西?」兩日後,阿白眨著無辜的大眼看著為了不引起族人懷疑又變回了人身的女子,蛇蛇怎麼想起來給他弄湯藥喝了?這都不是重點,他其實很想問,這到底是什麼湯藥啊?為什麼她一副這麼微妙難以言喻的表情啊?
「唔,這個啊……」
卿九低咳了一聲,去山上找到這些藥可真不容易呢,可她又不好直接找族裡的巫醫要,只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本來她也是不想的,可想到這幾日他時不時就會……
於是,一咬牙,端起湯藥,像是誘惑小紅帽的大灰狼,「阿白啊,把這個喝了吧,喝了就不會身體發燙,時不時地難受了哦?」
「……」
阿白睜著茫然的大眼,身體發燙?難受?
他怔怔看著她半天,突然想到什麼,嘴角抽搐了一下,她這碗裡放的……不會是讓他不舉的藥……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