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逸突然走到她面前,蹲下身,目光有些凝重地看著她,「小孩,在我找到辦法之前,你可以先不要用聚魂珠替霄祈恢復神智嗎?」
「為什麼?」
卿九不解,「如果找到適合的媒介,那不好嗎?」
「這……」冷逸不知道要怎麼和她說,鳳淵消失前的話像是夢魘一樣死死纏住了他的心,總覺得當時他和九尾狐的對話話裡有話,這些時日他尋了很多辦法都未找到鳳淵還存在的痕跡。可也不算是沒有收穫,那只九尾狐還是讓他找到了下落,他要先找到那只九尾狐,搞清楚鳳淵為什麼要說小孩和霄祈不能再一起?還有她說的血債血償到底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鳳淵要阻止他們在一起?
一切的疑問讓他根本不敢告訴小孩,就怕她會多想。
「小孩,不管理由是什麼你相信我嗎?」
「相信啊。」
他今天好奇怪。
「小孩,我有我的原因,只是暫時還不能告訴你,等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了之後,再告訴你好不好?所以在此之前先暫時把聚魂珠保存起來,可以嗎?」
「……」卿九怔了怔,隨即頜首。
她相信冷逸,他不會害她,更不可能會害霄祈。
冷逸看到她點頭,終於鬆了一口氣,「我這次回來是收拾一下東西還要再離開幾日,我不在的日子裡,你好好呆在血族,不要隨意出族,等過了這段時間,幫霄祈恢復神智,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冷逸交代完這些事情,就拿著藥箱離開了。
卿九歪過頭,睨著他的背影出神。
是她敏感過度了嗎?為什麼她覺得冷逸有什麼心事,而且很重?
她並沒有考慮多久,這個一閃而過的想法就被敲門聲打斷了。
她打開門,就看到阿白蹲在門邊,懷裡抱著一堆衣服,羅紗裙,束腰帶,繩墜……甚至還有肚兜,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肚兜兒的一角露出來,是純白色的絲緞,柔滑細膩,卻也在某人懷裡雜眼的厲害。
卿九的蛇臉紅個徹底。
她蛇身哆哆嗦嗦地瞪著阿白:「你……你幹嘛?」
幹嘛把她的衣服就這麼捧過來了?
他不會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走過來的吧?嗷!她去死一死吧!
阿白眼睛亮晶晶的,表情很是無辜,「我給蛇蛇娘子送衣服啊。唔,蛇蛇娘子一轉眼都不見了,蘇蘇來了好凶的,蛇蛇娘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說到最後,他大腦袋耷拉了下來,很是沮喪。
「誒?」
卿九被他可憐兮兮的小眼神一瞄,內疚感就躥了起來。
唔,把他自己一個人留在那裡,的確是過分了些……可那種情況,她要是還待在他的房間,他更是有嘴也說不清,更不要說這小笨蛋根本沒辦法辯解。
「怎麼會,哪有不要你?」
「真的?」他巴巴地抬起大腦袋,湊近了些,眸仁裡都是渴望,「蛇蛇娘子你不會不要我?」
「當然!」
「一生一世,不,生生世世?」他眼睛更亮了。
「……」
卿九蛇眸抬起,瞄了他一眼,她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像是討承諾似的?
不過這小傻子應該是因為剛才的事情沒有安全感了吧,於是也沒當回事,「嗯,一生一世。哦,不,生生世世行了吧?你趕緊進來!別在抱著衣服在外面了……」她的嗯嗯嗯啊……這要是讓別人看到,他不被當做流氓,她就有誘拐純善人士的嫌疑。
阿白得到滿意的答覆,墨瞳裡隱隱透著笑意,聽話的站起身,走進去,認真地關好門。
深深地望著她扭著小細腰朝著窩裡游去,眸仁柔軟的不行。
既然上天又重新給了他們一次機會,這一次,他一定要讓她再重新愛上他!
「阿白,你還愣在那裡做什麼,快把衣服拿過來。」
他一直抱著她的貼身衣物,她怎麼看怎麼覺得臉上跟要冒熱氣似的,於是,下一刻,她看到阿白乖乖地蹭了過來,把衣服放在一旁,恰好她的嗯嗯嗯擱在了最上面,阿白瞥了一眼,垂下的眸仁裡微微閃過一道不自然,耳朵尖微微紅了紅。
「你……你臉紅什麼?」
卿九驚異了,他不會知道那白色的絲緞是什麼吧?啊?
「唔,天好熱啊……」
阿白半趴在床沿邊,腦袋幾乎是貼著她的窩了,所以她能更清楚的看到他微紅的俊臉。
天熱?老大,現在是深冬啊?就差來一場鵝毛大雪……
她瞪著蛇眸細細瞅他,微紅的臉,還熱……
腦袋裡的一根弦突然繃斷了。
早上阿白異樣的反應像是驚雷又在腦海裡炸開了,她忍不住視線微微下移,卻是落在了他的喉結上,恰好他喉結滾動了兩下,刺激的她的心一怵,不會是真的吧?都說動物有發情期,可沒有聽說過失去神智的人也有啊?
明明……明明阿白以前都很正常的?!
「你……」
她欲哭無淚地瞪著他,「阿白,你、你要不要先回自己的房間,有些問題,我們可以稍後再好好討論。」現在時機不會,方式更不對。
「為什麼?」阿白抬起濕漉漉的眼,眼神圓潤潤的,清澈的都能看見水光。
卿九欲哭無淚。
唔,他到底是怎麼一邊這樣無辜地看著她,一邊身體又起了異樣反應的?
「你、就沒感覺到不舒服?」
她艱難的想到一個合適的詞,有些囧囧地問出來。
「誒?」阿白眨了眨眼,盯著她瞧了半天,眸仁慢慢僵了一下,又很快恢復了正常,很無辜的繼續搖頭,「沒有啊。蛇蛇娘子,你在說什麼呀?」說完,垂在身側的手卻是握在了一起,再鬆開,再握起,後來,終於平復了某種情緒,把下巴擱在床沿邊,一眼不眨地看著她,彷彿怎麼看都看不夠似的。
卿九被他盯得更加不自在,尷尬的「唔」了聲,「沒、沒事兒。」
應該是她想歪了吧,應該是吧。
嗷嗚,她也被帶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