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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二十一東窗3 文 / 我愛蘇三

    曾氏的眼睛圍著她倆轉來轉去,心中疑惑不解,卻非常聰明的保持了沉默,只靜心屏氣的等著兩個人最後揭曉答案。

    「我大伯被打的可挺慘的啊,鼻青臉腫啊,都看不出模樣了都!那是誰下的手,夠狠啊!」錦華連聲感歎著,渀佛自己親眼所見似的,其實則是信口胡謅,慢慢的套小枝姑的話。她知道,她若是直接問的話,依著小枝姑的性子,絕對一個字都不肯的。

    「還能是誰啊,小石頭唄!這小子看著挺瘦的,平時不聲不響的,一天都不上兩句話,沒想到……就跟瘋了似的,順手抄起什麼傢伙就打,沒頭沒臉的來啊,眼睛都氣得發紅了!本來,他這幾年一直在縣城那個豆腐坊裡頭當學徒,平時很少回家,不知怎麼的,那天晚上突然就回來了……」

    小石頭是三江嬸的兒子,素花的哥哥。

    「就是素花也沒閒著,衝上去又撕又抓的,還是我把她給拉開的……」小枝姑搖搖頭,不勝唏噓。

    曾氏終於聽出些門道來,驚得一下子摀住了嘴,「天啊!怎麼會這樣啊!」震驚得張著嘴,半天都沒合上。

    她愣了大半天,終於回過神來,「對了,我想起來了,小石頭去當學徒,還是你大伯托人介紹的呢。當時全村人都很羨慕小石頭,還都誇讚你大伯仁義,顧念著族裡的孤兒寡母,原來……我呸!原來竟是這等腌臢心思!」曾氏鄙夷的罵道,簡直義憤填膺。

    錦華卻對後續的處理更有興趣,問小枝姑,「那麼這事到最後怎麼處理的?他家就這麼善罷甘休了?」

    小枝姑看著錦華那幸災樂禍的樣子皺了皺眉,卻耐不住錦華又磨又求的,只好無奈的低聲道,「我二伯趕去之後,親自動手抽了大哥兩個耳光。然後……然後我們幾個就被攆出來了,你六爺爺他們在屋裡商量了半個多時辰呢。」

    「那最後怎麼樣啊?」

    小枝姑無辜的小攤手,「我哪兒知道啊!你六爺爺一回來,就嚴令我們不可往外亂。我好奇的想問問吧,就被我爹罵了一頓,讓我少亂打聽!」

    錦華失望的很,不免有些喪氣。

    小枝姑其實特別容易心軟,看她那樣,就不忍了,便輕輕碰碰她的胳膊肘,湊近了低聲道,「其實,你六爺爺不我也知道後續如何。前兩天,我看見五叔去了三江嫂家一趟。今兒個晌午的時候,我去河邊上的地裡,正碰見五叔和小石頭在那裡量地呢!」

    錦華眼睛一亮,把手一拍,驚叫一聲,「哦,原來是我大伯賠給人家田地了!」

    曾氏便歎,「河邊上那一片地可是咱麼鎮子上最肥沃的土地了,天旱的時候能澆,天澇的時候能排水。一畝地頂別處兩畝呢!」

    曾氏這麼一錦華也想起來了,那可是他祖父最寶貝的一塊土地啊。如果割出一塊去,那真是在割祖父的肉啊!

    怪不得祖父病了,感情不是被大伯氣的,是為這塊土地心疼才疼病了啊!

    儘管如此,錦華覺得事情這麼捂下來,頗有點無趣,怎麼沒鬧的滿城風雨呢,最好讓那個假仁假義的傢伙現出原形!

    不過,似乎事情也只能這麼處理了。在鄉下,名聲是頂頂重要的,名聲壞了,在鎮子上幾乎都要活不下去,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把你淹死!

    所以,男方不想聲張,女方更不願意,何況女方還是守寡多年的寡婦,兩人又是大伯子和同族同宗弟媳婦的關係,要是傳出去了,老劉家一大家子人都不用出門了。

    只能如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過,從這件事也能看出來,他祖父和他大伯都是「紙老虎」,只會窩裡橫,欺負欺負自己傻子老爹倒是在行,結果到了外面,憑著這份家業,這份財勢,居然連一個貧困農家也搞不定,到最後反而賠上了土地才能了事。

    唉,就這檔次,跟自己前世在京都見識到的那些心狠手辣、殺人不見血的人相比,簡直弱爆了!

    錦華對這個處理結果很是遺憾,但是,曾氏卻更是氣的不輕,把手裡的荷包往桌上一摔,咬牙切齒,「真是太噁心了!衣冠禽獸!」

    錦華早就知道此事的首尾,感覺上就沒有母親那麼的排斥,只是覺得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三江嬸年紀輕輕就守寡,長的又頗有幾分紫色,一個寡婦帶著倆孩子,不另想辦法,恐怕連孩子都養不大!

    劉家最近真是安靜的過分了。所有的人都在自己房裡貓著。

    錦秀是被禁足。大爺是在養傷,不知道多咱才能好。李氏整日裡神色懨懨的,不想出門。錦鳳更是不露面。

    包括經常出門遛彎的劉老爺,也一直病著,好久沒去地裡看他的寶貝莊稼了。

    老爺子病了,曾氏於情於理都得常去探望,以表示自己的孝心。曾氏自是不願意,不過,讓她高興的是,基本上她只需要走到上房門口應應景就行了。一般情況下,她還沒見到人就會讓小菊擋了駕,傳話老爺子要靜養,誰也不見。

    整個家裡歡歡實實的只有錦龍和錦年。錦龍是徹底無人看管了,每日裡都出去呼朋引伴,撒著歡兒的玩。

    錦年仍在曾尚才處唸書。儘管表哥不苟言笑,要求很嚴格,其實對他還算不錯,很少疾言厲色,比他原來想像的日子要好過多。有時候,錦年表現的好了,曾表哥還會略略露出點笑模樣誇讚上幾句,讓錦年很有些飄飄然。再了,下午依然散學很早,他可以往三川家跑,日子過得逍遙著呢。

    唯一讓他困惑不解的是,他一向有效的拍馬屁戰術在表哥這裡並沒有奏效。每次他從家裡帶了果子過去,表哥反而更不高興了,沉著臉不搭理自己。

    時間一長,他也琢磨出味兒來了,原來表哥是個不喜歡吃果子的人。他細心觀察過,表哥雖然沒明,但是他老愛往自己身上系的絡子或者是錢袋、荷包上瞅。

    這些都是姐姐繡給自己的,自己當然不捨的給人。何況,表哥身上也不缺掛件啊,他的錢袋和荷包都是母親親手繡的,看上去比自己的強多了啊!

    錦年總覺得表哥的嗜好有些特別。而且,那人也太彆扭了,心裡喜歡就是不,每次都是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衣擺看,只看得自己渾身難受,書也念不下去,只好「主動」提出送他一個。

    表哥總要推辭再三,最後才「勉為其難」的接手,然後……自己的日子就好過多了,批評和訓斥總會比平時少上許多。

    難道他知道那是姐姐的手筆麼?自己可從來沒過啊。那麼,他對姐姐……

    嗯,表哥文質彬彬的,又才華橫溢,雖然有時候講的課太過高深,跟大伯那種「淺顯簡單」的**大不一樣,自己經常聽不懂,但是,他比起「土鱉」大川哥來,真是強上不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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