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姬,任何人都是靠不住的,你要為自己活,你現在這麼擔心,當初你孩子流了之後誰又給過你關心?如果連你自己都不愛惜自己,你還怎麼指望別人再來愛你?」
如姬只覺得北宮曉此時的話字字珠璣,之前她孩子流了之後,太子也不過是將那個姬妾逐出了門去,將她安置在這裡,說是為了讓她修養,其實她自己也知道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的。舒虺璩酉
剛才那個千若這麼說她,她是十分憤怒的,若是她以前的脾氣,也定不會如此了事,不過只是不想讓太子覺得她煩罷了。
可是聽北宮曉一說,她突然有了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就在她坐在桌邊靜靜分析著這番話的時候嫜。
冷不防望見了從那邊疾步走來的男子,頭戴著金冠,腳踏雲靴。
「不好,是太子」
二人還沒有來得及行禮,太子已經行至原先千若站的地方,一雙冷眸緊緊的盯著亭中的二人散。
還不等北宮曉說話,如姬已經先行一步跪下,慌得失了分寸,「太子,千若妹妹是在我這裡出了事,理應怪臣妾,臣妾願意受罰」
太子冷笑,撇了一眼高昂著頭的北宮曉說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好端端的便在你這裡出了事?」
說是指責如姬,但那眼睛,分明是瞪著北宮曉。
北宮曉嘴唇微動,正要扶起如姬,如姬眼尖,瞄見了太子眼中的不悅,連忙推開北宮曉的手。
「千若妹妹來我這裡想要與臣妾換園子,臣妾.」
「側妃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接過這話頭,北宮曉桀驁的說道,若是讓如姬來說,指不定事情反而會鬧大。
北宮曉剛一說完,太子身後的一個丫鬟便跪下了來,分明是剛才那個出口抬高千若側妃娘娘身份的人。
「太子要為我家娘娘做主,娘娘懷了身孕,聽說這處院子山清水秀,於是便想要過來請娘娘換屋子,沒想到娘娘非但不換,而且還聯合王妃將娘娘親手推了出去,咱們這些丫鬟都是有目共睹的,請太子做主」
好一個巧舌如簧的丫頭,北宮曉瞇著眼睛笑,如姬的臉瞬時慘白。
太子立在那裡不生不響,只在聽說千若懷了身孕時微微瞇了眼睛。
他剛回王府便聽說七王爺夫婦來到太子府,換身衣服準備再過去卻沒想到聽這丫鬟來報了這事。
「你確定?她自己懷了身孕怎麼可能會自己摔倒?」太子明顯不信。
「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你便知道她不會想要自己摔了來栽贓陷害?」北宮曉反問。
太子看了她良久,突然笑了,笑意悠悠卻沒有暖意,眼眸直直望著北宮曉的後方「七弟的王妃可真是牙尖嘴利,孤真是說不過他」
果然,就在涼亭的另外一方,龍吟夜風姿綽約的自假山石那邊踱步過來,一步一步朝著這邊走近。
沒有注意周圍的劍張跋扈,只是將北宮曉攬進懷中,有些埋怨道「怎麼站著這麼累,坐著說,不然等會腳又該水腫了」
輕聲細語,溫潤如玉,如同一汪清泉。
北宮曉被扶著坐到石凳上,抬頭沖男子輕輕一笑,只覺無比安心。
他並沒有說什麼,但兩人緊握的手已經在暗示她,不管她做什麼,她都不用畏懼。
這時一人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跪在太子腳下,顫抖道「太.太子,千若側妃腹中的孩子沒了」
這一個消息,引得在座的人微微一怔。
太子並不似北宮曉想像的一般發怒,反而看向北宮曉「栽贓陷害?用自己的孩子?弟妹這是在逃避責任嗎?」
北宮曉挑了下眉,這就將罪名扣她頭上了?
「太子可曾親眼看到?」
「孤的丫鬟看到了,對不對?」太子看向那名丫鬟。
「對對對,奴婢看到了,是王妃親手將娘娘推出去的,所有的丫鬟都是親眼所見」
那名丫鬟連忙應道,胸口的心跳被嚇得差點跳了出來,剛才太子的眼神好可怕。
太子展顏一笑,不置可否的盯著那夫妻二人。
「你的丫鬟自然是幫你說話,如果我能證明是她自己摔倒的,又當如何?」
「孤親自為這事向你道歉如何?」
「道歉有什麼用?我要你承諾我一個要求不管任何都得答應」
北宮曉看了一眼如姬,篤定的說道。
「一言為定!」他就看她如何翻身。
北宮曉慢慢站起了身,看了地上的丫鬟一眼,似笑非笑。
「那就由我親自問問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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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吟夜半抱著北宮曉行走在九曲迴廊的廊道,臉上的表情有幾分奇怪。
望著前面太子的背影,隱隱有些眉目,這人的身影,那麼熟悉。
適才又在太子府中發現那個身影,他更加覺得不一般。
還沒行到千若的院子,便聽到一陣淒厲的哭聲,正是千若的聲音。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怎麼會沒了,他還在的,他明明還在的,你這個庸醫!我要讓太子殺了你」
「我腹中的是皇帝的親孫子,是當今太子的嫡親兒子,是未來的儲君」
「太子,我要見太子,我要見太子,我不會放過那兩個賤人的」
聲音從屋外傳了出來,眾人聞言只覺十分舌燥。
北宮曉更是冷笑,真是胸大無腦,現在還只有米大點便帶著到處炫耀,這麼沉不住氣還想指望生出嫡長子,做夢去吧。
「側妃娘娘的聲音這麼洪亮,想來是沒什麼事,那我們便都走吧,時辰也不早了,就不叨擾太子殿下了」
正說著,便見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子裡面跑了出來,只穿了一件中衣,上面分明還有一些血漬,看著令人驚怕。
「賤人,是你,是你害得我腹中的孩子沒了的,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千若有些神志不清的怒吼著,就這麼跌跌撞撞的朝著北宮曉撲去,被太子令人抓住動彈不得。
一雙充滿怒意的眼睛依舊死死的瞪著她,腳狠狠的踢著。
龍吟夜微微掃了一眼自己懷中面部該色依舊掛著微笑的北宮曉,這才沒有動手,這女人真是聒噪。
分明沒有一點同情。太子趁著眉看向北宮曉「弟妹作何解釋,證據確鑿,七弟若是要包庇弟妹,孤可就要上奏父皇,請父皇裁決了」
「太子不必著急」北宮曉微微跨出一步,望著面前的女子,笑道「你說是我推的你?你確定不是如姬?」
女人微頓了一秒鐘,分析了其中的厲害關係,突然指著身後臉色不好看的如姬道「是她,的她推的我,太子你要為我做主啊,休了這個惡毒的婦人!」
「她肯定是因為自己的孩子之前被袖水害了,所以現在來害臣妾的孩子,太子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千若心中竊喜,想著用一個孩子便可以扳倒如姬,雖然可惜,但是她還年輕,只要調養些時日便能再懷上。
北宮曉含笑的望了望那已經高興得自稱「臣妾」的女子,隨後看向太子「太子,我現在的要求便是,如姬自動解除與你的婚姻,記住,不是你休她,是她不要你」
隨後看向如姬,重重握了握她的手「想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是自由還是一個不愛你的男人」
隨後二人便步伐悠閒的相攜離去,身後跟著屁顛屁顛的一一。
「太子,您對千若真好」千若聽了北宮曉的話,自以為太子是答應了,滿臉的喜色,卻沒有看見尾隨而來的那些下人鄙夷的神色。
如姬望了面上已經一片黑沉的太子,搖了搖頭,抽身離去。
園中的所有人已經不見,唯有二人。
千若還想說些什麼,冷不防被男子一把掐住喉嚨,一時間雙眼瞪得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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