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優美的輪廓線就在她的大腿處,修長的手小心的將藥膏塗到她腿上,然後慢慢暈開,就像是畫家正在對待自己珍愛的畫卷一樣,小心,謹慎。舒虺璩酉
最終,女子抿唇笑了笑,伸手執起男子鬢間的一縷白髮,又湊到鼻尖聞了聞。
見男子並沒有理她,越發大膽,另一隻手又去拽他的披風,手指順著那些褶皺不斷的壓著,像是在彈奏一曲動人的樂章。
男人終於抬起了頭,紫眸微微凝視她少許。
慢吞吞的站起了身子,瞬時不知比坐著的北宮曉高了不止一倍嫜。
女子眼中盛著盈盈波光,就像是要將他溺進去一般。
北宮曉見他這副冷淡的樣子,鼻尖一澀,望著那空著的手指就那麼毫無徵兆的落下淚來。
男人上前一步,彎下身子為她擦拭著,而後兩手固定住她的頭,鳳眸就這麼直勾勾的望著她,像是要看清她眼底甚至是心底所有的情緒锪。
「小九,真的有這麼疼嗎?」
男人的紫眸微微動了動,低沉性感的聲音就這麼吐了出來。
北宮曉拿不準他問的是被燙傷的地方還是什麼,沒有答話。
就這麼望著龍吟夜,盯著他,將他的憔悴看在眼裡,隨後輕輕依偎在了他的懷裡,因為沒有被脫開而竊喜,往他的衣服蹭了蹭,將鼻涕眼淚全都揩在他的身上。
「你明明什麼都聽見了,還這副表情對我」她有些嬌嗔又似埋怨的聲音從他胸膛出悶悶的傳了出來。
雖然隔了好幾層衣服,龍吟夜卻感覺到了那冰冰涼涼的濕意,好像已經進了他的皮膚,躥入他的骨髓,讓他全身都感覺到了涼意。
微微一震,他略略遲疑,將垂放在兩側的手抬了起來,最終緩緩的摟住了她。
北宮曉偷偷從他懷中探出頭來,見他人就是一副不痛不癢的模樣,有些挫敗。
柔聲道「我真的沒有再跟拓跋冥陽有關係,你要相信我,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會給我那封信.」
不斷的重複著,北宮曉將腦海中所有能聯想到的詞彙統統搬了出來,卻感覺身邊的人沒有半點起伏。
眼中又是一紅。
這時,一旁的龍吟夜這才說道「我知道你沒去見他」
硬邦邦的咂過來一句,北宮曉被愣住,看向他「那你是為什麼生氣?」
龍吟夜不說話,側過頭,眉微微擰起,不知在思索什麼。
她有些氣悶,索性破罐破摔「我這段時間跟黎洛呆在一起,你若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他有沒有傷害你?」
北宮曉剛一說完,龍吟夜猛然轉過頭便這麼脫口問了出來。
北宮曉略微頓了下,反應過來她說的是黎歌,想到還是不要告訴的好,於是搖了搖頭。
龍吟夜眼中複雜的目光突然死寂,他應該高興的是麼,因為北宮曉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的安全回來了,可是心裡卻難過的不能自己。
就像是有一把刀在深深的凌遲他一般,這說明什麼,說明北宮曉對黎歌的禁制沒有作用,她腹中的孩子,果真是拓跋冥陽的。
良久沒有聽到他的回音,北宮曉朝他望去,龍吟夜卻忽然間將她抱在懷中,雙臂收攏。
淡淡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小九,這是最後一次了,如果你再從我身邊逃走或者愛上了別人,那就算是你再好,我也不會再要你了,你知道嗎?」
明明是淡淡的語氣,卻沒來由的讓北宮曉心中一慌,沒有說話,北宮曉嗯了一聲,伸臂去回抱他。
男人似乎終於安心了下來,那身氣勢也不由的降了下來,伸出一隻手去拂著她的髮絲。
「小九,我給你時間,將一切都告訴我,只要是你說的,我都信,也都原諒,記住不要再騙我」
北宮曉皺了皺眉,原本想說我什麼時候偏過你為什麼要騙你,最後再嘴裡打了個轉只變成了輕輕的一聲嗯。
龍吟夜嘴角揚了揚,像是尋到了失而復得的寶貝。
窗外的艷陽直到這時才算是敢進來,將一立一坐的二人撥到了一起,緊緊依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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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吟夜病倒了,就在說完那句話以後,那麼高大的身子就那麼歪歪斜斜的倒在了北宮曉的肩上,順勢倒在了床上。
雙目無力的閉合著,就好像剛才是用盡了力氣一般。
北宮曉慌忙的將風月贊叫了進來,風月贊不耐煩的聞聲走進,在望著躺在床上失去意識的時,什麼也顧不得的朝著龍吟夜奔去。
本響,他惡狠狠的轉過了頭來,死瞪著北宮曉,狠絕的聲音一字一句的吐了出來:
「北宮曉,你到底要折磨他到什麼時候!」
「他自那晚淋雨便著了涼,到現在還不見好,你若是心疼他,就萬不該如此對他!」
腦海中不斷的回想著風月讚的表情還有她的話,微微愣神。
淋雨,便是那夜吧。
風月贊已經出去了,留她一人在旁邊守著。
她忍不住伸手撫上他的臉,慘白中泛著青黑,她剛竟然沒有注意,他的身子竟然如此冰涼。
憔悴的臉上,有著青黑的印記,一看便是沒有好好休息。
龍吟夜並沒有昏睡太久,不過一刻鐘便坐了起來,望著北宮曉,彎了彎嘴角,恢復了原先溫柔的模樣。
北宮曉不聲不響的端過桌上溫著的藥,便要去餵他,他扭頭躲過,有些不自在。
「放著吧,我一會喝」
正巧素素過來敲門了,見了二人如此動作,便沒有進來,只是低著頭在一旁踟躕著。
「什麼事?」男人低沉的聲音吐了出來,眸子望向門外不敢看她的素素。
素素像是鼓起了好大的勇氣,咬了咬唇看了龍吟夜一眼「我是來找嫂子的」
聞言,北宮曉倒是微一挑眉。
起身將藥放到桌邊,想了想又遞給龍吟夜,你先喝藥,我一會回來。
行到門外,素素扯著乾枯的桃花枝幹,繡鞋搓著地面。
「嫂子,你說話師兄是會聽的吧?」
素素有些試探的說道。
「那就要看是什麼事了,小事我做主,大事還得他拿主意」
聞言,素素突然衝上前來緊緊握住北宮曉的手,臉上難得帶著一抹紅暈,「嫂子,過幾日師兄就要去嘉峪關與將領會合,你讓師兄帶上我吧?」北宮曉蹙眉「這事我拿不了注意,而且你一個小姑娘家上哪裡幹什麼?」
「我想師父了,而且我想看看我國的好兒郎,好嫂子你就幫幫我吧?」
素素拉著北宮曉一陣夢搖,終於在被搖吐之前應了聲。
望著像只小燕子一樣歡快著遠去的身影,她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回了屋子。
屋子內,龍吟夜半坐在床上正在看著他放在床邊的書籍,見她進來眼也不眨一下。
北宮曉暗覺怪異,瞄見桌上空了的碗,順著氣味尋到了花盆處,在那裡發現了藥漬。
「要不要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嗯?」
北宮曉一手撫著肚子,一手指著那空掉的碗。
見裝不下去,龍吟夜清了清嗓子,說道「喝完了一半剩下的就倒了」
眼睛依舊盯著書本。
北宮曉自顧自又從藥壺中倒了一碗藥,自己喝了一大口,而後滿吞吞的朝著床上裝傻的某人走去,將他手中的書抓起扔道一邊。
低首吻上了那有些起皮的薄唇,睜著眼睛望著男子眼中的驚訝,不禁彎起了月牙。
龍吟夜看懂了她眼中的狡黠,,一不做二不休,小心的避著她的肚子將她抱到了腿上,加深了這個吻。
濃濃的藥味在兩人的唇齒之間傳遞著,旖旎無限。
龍吟夜一手揮落了紅帳,閉合了一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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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紅的床中,男子光裸著上身打量著一旁光滑的裸|體,大手在白皙的肌膚上順著鎖骨下漸漸滑下,落在了渾圓的胸部,輕輕的挑|逗著那兩枚紅豆。
因為撫摸竟然立了起來,引得熟睡中的女子微微發出嬌嗔的聲音。
龍吟夜眼中的***漸漸攀升,身體的敏感處也越加不安分。
耐著性子將手移到了滾圓的小腹,在上面來回的轉動著,嘴角微微揚了揚。
如果這是他的孩子,該有多好?
龍吟夜如此想著,放在那雪白肚皮上的手輕輕流連著,眸子中閃著一處複雜的光。
視線上移,望向熟睡中的女子,面頰兩邊還散著之前的***。
望著那嘴角的笑意,微微愣神,就在這笑意間,手上好像有什麼東西跳動了一下。
他被驚得差點彈起,望著手下的肚皮,眼中充滿了好奇。
又動了一下。
靜了半響,慢慢移下了身子,將頭小心翼翼的靠著北宮曉光滑似雪的肌膚,輕輕的將耳朵搭上,認真的聽著動靜。
嘴角的笑意真切得令人動容。
自那以後,龍吟夜不知為何,每天總要對著北宮曉的肚皮傻樂一番,每每就要對著肚皮說上幾句話。
只要北宮曉指著他的腦門讓他正經一點時,他便會說,「這是我孩子,我與他說話怎麼了?」
然後又接著絮絮叨叨的說開了。
風月贊將龍吟夜這種行為理解為:腦子燒壞掉了。
素素最終沒有能去成軍營看什麼北齊好兒郎,因為龍吟夜自己也不去,只是隨便寫了個折子,將所有的事一推四五六,著實令人感到奇怪。
特別是那幫輔佐太子的大臣們,完全搞不清楚這焱王是要搞什麼花樣,不過有一點他們卻是十分明確的,認為龍吟夜又在搞什麼花樣了。
果然,這天龍吟夜去拜訪太子,帶著懷有身孕的王妃,這不是要給剛失去子嗣的太子難堪嗎?而且還是想給太子府所有的人難堪。
不過這只是他們的版本。
真實的情況卻是,北宮曉擔心如姬的境況,想要去太子府看看她,龍吟夜不放心,自己親自陪同而已。
到了太子府,剛下了馬車,一一便想跳到北宮曉的懷中,想法還沒來的急實施便被男人一下子掃落在地上。
微微揚了揚眉,沖趴在地上低鳴並且瞪著他的小獸道,「你現在長大了,她抱不動你」
自從幾天前北宮祈將它送過來之後它便時不時就要找機會躥進北宮曉懷裡,這讓他尤其不爽,若是讓它壓著孩子怎麼辦。
望著對峙的一人一獸,北宮曉已經習以為常,自己由著侍從扶著進了太子府。
龍吟夜又瞪了一一一眼,都是你!
然後便將北宮曉接了過來,身後跟著顛顛的一一。
不知道是不是當了母親的緣故,北宮曉最近母愛大發,總是對身邊的人或物特別溫和,連向來與她不對盤的一一都十分粘她。
二人剛進了府中,便被人引去了太子府後面的小榭。
自從如姬流產以後,便被安置在了這裡,說是靜養。
如姬整個人都消瘦了很多,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從前那個天真浪漫的小姑娘,一望見北宮曉,連流起了眼淚「我倒還不如一起死了好」
這是她見著北宮曉的第一句話。
北宮曉見她這幅模樣,心中也不好受,若不是孕婦切忌流淚,估計她都快哭了。
龍吟夜並沒有打擾二人敘舊,慢慢的踱著步細細逛著。
突然眼尖的瞄見一閃而過的紅影,眼神一稟追了出去。
這邊北宮曉正在安慰著,望著一一正蹲在那裡對著如姬做著搞怪的動作,一人一獸玩的十分融洽,心中也高興了不少。
抬頭正要喚龍吟夜,卻看見了一眾人正迎面走來,為首的眉眼妖媚,姿色上乘,看裝扮應該是太子新納的小妾,身後跟著六名丫鬟,排場倒是不小。
北宮曉搖頭一笑便要扭過頭去,卻見那群人直直的朝著亭中走來。
「呦,姐姐今日怎麼出來了,千若還以為姐姐要在房內哭到眼瞎失明呢,看樣子姐姐還是福澤深厚啊」
為首的女子一身艷麗,鮮紅的嘴唇微微一揚,嗤笑聲頓起。
說完還似無意的扶了扶自己平坦的小腹,眼神中閃過一絲自得。
如姬大驚,扶著一一毛皮的手微頓「千若,你?」
「不錯,姐姐,我現在懷了太子的孩子,你現在是不是特別替我高興呢?你這個小榭不錯,我想要用這裡來做我的安胎之用,姐姐不會反對會成人之美的吧?」
如姬慘白著臉不說話。千若轉過了臉,像是這會才看見北宮曉一般,吃吃笑了起來「這位就是焱王妃吧,真是個美人,原本是要嫁進太子府做側妃的吧,嘖嘖,沒想到王妃與我家姐姐真是好姐妹,竟然一個做不成便讓另一個來做,哈哈」
前面的話雖連諷帶刺的極為難聽,但那最後一句,卻是直言侮辱,坐在凳上的北宮曉眉眼怒急。
伸手便一把推向那自得的千若,使得女子倒退了兩步,幸好被身後的丫鬟扶著,才沒有發生什麼事。
「你你你,你竟然敢推我,我告訴你,我這個可是太子的孩子,未來的儲君,你竟然敢謀害皇嗣,我要到皇上那裡去告你」
千若氣的臉色蒼白卻不忘威脅。
如姬伸手拉拉北宮曉的袍子,讓她不要如此,此人現在是太子最喜愛的小妾,就在前幾天已經被抬為側妃,位置與她同平,現在又懷了子嗣,自然要迫不及待的跑到這裡來炫耀一番。
北宮曉瞇了眼睛站起了身,雖然孩子已經四個多月,肚子日益明顯,但她將腰背挺的筆直,一步一步走進千若,望著她依舊平坦的小腹。
「你是太子的什麼人?」沒有語氣的聲音聽不出絲毫的情緒。
千若身後的丫鬟狗腿的道「這是我們太子最喜愛的側妃千若娘娘」
千若原本是十分高興這丫鬟介紹自己的,卻在聽見側妃二字時微微側了眉,她是一個女人,又懷了太子子嗣,怎麼還會甘心只做側妃。
「哦~」北宮曉拉長了語調,「側妃?從小妾抬起的吧?」
後面的那句話儼然已經染了笑意,千若瞪了她一眼。
北宮曉卻是突然把目光一橫,瞪向她「一個側妃就想與我一個親王正妃叫板,你膽子倒是夠大的,太子妃都不敢跟我這般喊話!」說完將眼睛瞄向了牆角處一塊露出的衣角,冷冷的笑了笑。
「懷了皇嗣?你的是皇嗣那我的是什麼?嗯?」
「你就覺得你們家太子就穩坐皇位了,還是你覺得,你腹中的孩子,有命活到順產那天?」
最後一句話,北宮曉是靠在千若耳邊說出的,聽得女子臉色一白,立即轉身推開身後的丫鬟衝出了亭外。
突然腳尖一拐,滾下了***台階,狠狠撞向了鋪在地上防滑的鵝暖石。
「天啊!娘娘!」幾個丫鬟呼天搶地的衝了過去將地上的女人扶起。
千若疼的臉色青白,只感覺小腹一陣熱流,隨即一抹鮮紅便順著大腿流了下來,落在鵝暖石縫中。
女子抬頭望著站在亭中的女子,只覺得那臉上的表情冷的像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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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尋哭嚎著被幾個丫鬟帶了下去,一路驚天地的鬼叫聲嚇得整個太子府都顫了幾顫。
看著那牆便的人影也隨之消失後,北宮曉這才回過頭來,看著怔怔望著她的如姬。
歎了口氣,握住她的手「不要怕,誰都不能欺負你」
「表姐你,剛才的樣子好可怕」
如姬愣愣的說道。
「如姬,任何人都是靠不住的,你要為自己活,你現在這麼擔心,當初你孩子流了之後誰又給過你關心?如果連你自己都不愛惜自己,你還怎麼指望被人再來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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