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妃吵架了,這是王府下人的共識,私下裡耳語著。舒虺璩酉
這在整個上流皇室中已經不是秘密,只是沒有人敢搬到檯面上來而已。
房內,女子身著小短襖拿著本書坐在桌邊發呆,雙目盯著書頁某一處,那一頁紙遲遲不見翻動。
煩躁的將書甩向一邊,就要支著身子站起來,性質門口卻被守在暗處的暗衛擋住,那侍衛有些為難「王妃,您就不要為難我們了,王爺不想見您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
北宮曉這麼一聽,已經不會像先前一般生氣,只是淡淡皺了眉頭,「我只是想要出去走走。嫜」
自那晚之後,她便沒有再見過龍吟夜,男人彷彿一夜之間蒸發了一般。
只是每天風月贊照例來為她檢查一番,語氣也是不冷不淡。
但得知龍吟夜的毒已經慢慢消除,她高興得險些跳了起來錕。
自然知道是因為體內的靈玉與孩子起了作用,心中卻在擔心,他體內的殘毒該怎麼辦,龍吟夜不願意聽她的解釋,甚至不願意見她。
正這麼站在門口耗著,風月贊已經自那邊的走廊過來了,手中提著一藥箱,看著他們的架勢微微皺眉。
為北宮曉的例行檢查昨晚以後,他便準備翩然離去,眼中的鄙夷已經不是一星半點,這讓北宮曉的心中惴惴不安。
「風月贊,小七他好嗎?」
北宮曉試探著說道,男人俊美的臉上一閃而過的憂心落進她的眼中,心中更是一緊,丟下一句「他沒事」便揚長而去。
雙手交握在胸口,北宮曉的一雙眼眸已經是通紅。
龍吟夜的臥房內
男人躺在軟榻上,時不時的冒出幾句咳嗽,樣子孱弱得像是大病了一場,的確他是大病了一場。
不過比他身體更為嚴重的卻是他的心,每呼吸一下便感覺到胸口一陣鈍痛。
風月贊剛跨進去,便看見了男人正在望著房梁發呆,那憔悴的臉上讓他更加心疼。
聽見腳步聲龍吟夜並沒有回頭,而是淡淡道「今天的情況還好吧?」
「孕婦忌焦躁,她脾氣大你便受著一些,若是她吃不下東西你便派人十二時辰日夜不停火,只要她要馬上傳膳」
「對了,第一樓的廚子不錯,尤其是那兩個做點心的,你去借兩個過來給她備著」
「馬上要過冬季了,多給她那邊置辦一些冬衣,樣子就朝著新式的做吧」
說道這裡,又輕咳了幾聲,而後又淡淡道「先這樣吧,一時間我也只想到這些」
風月贊已經說不出話來,這樣的龍吟夜,他從未見過。
「她想見你」
頓了半響,他還是說道,因為他知道,他也想見她。
果然,龍吟夜的眼珠突然上下動了動,又恢復了平淡,隨後微微闔了眼。
然後過了好半天,才又道「對了,你來我這裡做什麼?」
風月贊有好氣又好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咬牙切齒的說道「北宮曉北宮曉,你的心中就只有一個北宮曉,你壓根就忘了還有一個龍吟夜,你看看你現在成了什麼樣子,病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若是不想見她,你將她殺了休了放了都行,放在身邊你不嫌煩我看著都添堵!」
那模樣活像個吃人的怪物,偏偏男人漂亮得像女子一般,說是怒罵,更像是嬌嗔。
龍吟夜聞言,終於吝嗇的看了風月贊一眼,抿唇笑了笑,認真的說道「我捨不得」
我捨不得。
這幾個字,靜靜的在房中迴響。
**
第二日,難得的好天氣,風月贊終於盯著龍吟夜的白眼將其從房中拽了出來,好不容易出個太陽,若是不曬曬,著實浪費。
男人的模樣仍舊俊美,只是眼窩深陷,那淺薄的唇邊微微有些乾澀得起了皮,臉上的鬍鬚也已經有好幾日沒有休整過,眉間一副倦怠的模樣。
雖然是站在陽光低下,依舊一件厚重的披風裹在身上,足見他的病情有些嚴重。
風月贊跟在他的身後,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心中微微歎了口氣。
只見龍吟夜在府中四處走動著,眼神不斷地來回掃著,像是在找什麼人。
「皇上讓你寫一個公章讓我大哥他們帶兵回來,聽說朝堂人已經有人彈劾你打算擁兵自重自立.」
風月贊跟在龍吟夜的身後絮絮叨叨的說著,沒辦法,誰讓他自那夜淋雨生病之後所有的大小事務都是由他代勞呢。
正說著便發現前方的人已經站在原地靜立著不動,目光朝著某處聚焦,隨即也抬眼朝著那邊望去。
二人此時正在一片花籐架旁,背對著亭中的二人,幾座假山剛好擋住了他們二人的身形。
亭中,北宮曉一臉倦怠卻又強顏歡笑的對著龍吟夏笑了笑「謝謝你今天來看我,我很好,寶寶也很好,你不用太擔心」
一顆大樹的斜影剛好將她的身影遮擋住,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但多半是恬淡的。
龍吟夏今天下了朝便徑直來到了焱王府,聽說焱王妃與焱王已經分居幾天,焱王心情不佳於是乎大軍回程之事拖了又拖。
他覺得自己有一定的責任,於是便想來解釋解釋。
清秀的臉上帶著孩子一般的擔憂,「要不要我去找七哥解釋解釋,皇妹那是胡說,七哥那般明事理,定然是會理解的」
北宮曉搖了搖頭,雙眼泛紅「他哪裡是在氣這事,他這是在氣我不告而別呢」
「那你跟他說便好了,七哥那麼愛你,只要你說的,他肯定是會相信的」
龍吟夏遞過一方帕子又接著說道「不告而別?我也很是奇怪,你怎麼會突然之間消失不見,大婚三天你便失了蹤影,隨後七哥也一天不見蹤影,然後又是請軍上了戰場,這麼多事我到現在還覺得是做夢呢,還有七嫂你竟然還有一個妹妹,天啊」
「是啊,怎麼不是呢,我都覺得就像是夢一般」北宮曉低喃「如今你七哥不肯見我,我想要跟他解釋也無從下手」
婢女小心翼翼的送來茶點,擺放好後便下去了,留下二人相對無語,呆呆得望著寧靜的水面。
突然,北宮曉雙眼放光,一雙手突地越過了桌面拽過了龍吟夏的袍子,急著說道「他不肯見我,你便幫我去跟他解釋吧,你就說我與那人沒有半分關係,那封信是他放在我房中,我並沒有赴約,我心中只有你七哥一人,好不好那種似猶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動作引得龍吟夏微微愣神,他從未見過這樣失態的北宮曉。
半響,回過神來,望著依舊抓著他袍子的手,鄭重的點了點頭。
也許,這便是愛到深處的癲狂吧。
那隱在花籐架的二人慢慢轉身,朝著來時的路行去。
「呯」茶杯破碎的聲音,刺耳的緊。
「七嫂,你沒事吧,有沒有燙傷」
見狀,龍吟夏心急火燎的站起了身,望著魂不守舍被燙傷了的北宮曉驚呼出聲。
正準備衝過卻被一個身影擠出老遠,待抬眼時只看見男人厚重的披風輕輕的飛揚著。
那快速的步伐足以顯示出他的焦急。
那站在假山旁的風月贊滿是無奈的立在那裡,活像一個被拋棄了的怨婦。
**
將房門狠狠踢開,龍吟夜將北宮曉放到床上,迫不及待的將那片暈滿了水漬的袍子撕開。
大腿上紅腫了一大片,幸虧是穿得厚實,不然估計會脫層皮。
從櫃頭上取來藥膏小心翼翼的摸上,慢慢的暈開,清涼的藥香與房中的熏香互相纏繞著。
北宮曉一雙眼睛直直的望著男人,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雖然被燙傷的地方就像火燒一般,她卻忍著沒吱聲。
男人優美的輪廓線就在她的大腿處,修長的手小心的將藥膏塗到她腿上,然後慢慢暈開,就像是畫家正在對待自己珍愛的畫卷一樣,小心,謹慎。
ps:今天的第二更完!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