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都說是庶是嫡一看就知道,看看商家大小姐明顯就比二小姐有見識」
商家,是北齊的第一富家,這條富人街有近一半是商家的財產。
每年他們都會有眾多的金銀流失到商家人手裡,所以大家對他們是又恨又喜丫。
恨的自然不用說,喜的嘛就是有眾多花樣可供這些小姐挑選媲。
只是自從出了這間店面以後,商家已經每況日下。
那被眾人譏諷的小姑娘被說得滿臉通紅,恨不得鑽進地縫裡。
一直在選東西的北宮曉聽見聲音便回過了身,見著那看著十分討喜的小姑娘正被一群珠光寶氣的小姐們一通指責。
少女身上的服侍精美,只是比那些鑲鑽帶著鏈子的小姐們還是樸素了一些。
圓圓的大眼睛這會泛著紅,不安的絞著自己的衣角。
龍吟夜在聽見「商家女」時下意識從女子臉上掃過一眼,淡淡搖了搖頭。
原來是她,不知道自己家那個小女人知道這個就是她為尋找的女人是會有什麼反應。
「這幾位小姐,這裡是私人的地方,還請你們去別處去吧」
原本站在北宮曉旁邊的少年不卑不亢的走過去,有禮謙和的將她們勸走。
北宮曉卻是好奇的瞅著門前還沒有走的小姑娘,低著頭望著地面,沒有說話。
忽然她抬頭沖龍吟夜的方向深深施了下禮,有些惶然「對不起,我剛才不是那個意思」
說完扭頭就跑了。
北宮曉走過他的身邊,扶著他的肩望著那跑遠的女子,「真是冒冒失失的」
龍吟夜一笑,「和你一樣」
北宮曉瞪眼,「去你的」
卻清晰的聽到身後傳來捂嘴偷笑聲,有些窘迫。
「看中什麼了?」
卻見北宮曉搖了搖頭,一臉的無所謂「沒有什麼,我都不喜歡,太悶了,咱們去吃飯吧,我餓了」
隨後挽著男人的手臂就要出去。
龍吟夜點點頭,任由她拉著,對著身後的少年不慌不忙的說道「將夫人剛才看過的東西都包起來,送到七王府」
「是」少年眼中並沒有過多幸喜,就像是例行公事一般,一張娃娃臉上的笑容並沒有半絲變化。
北宮曉見鬼似的瞪大了眼珠,拽拽男人的袍子,湊近道「你瘋了,咱們那裡有這麼多錢,而且那些東西我真的不喜歡」
望著四週一臉艷羨的目光北宮曉只感覺亞歷山大,怎麼感覺就好像是在看一個傍上大款的情婦似的,她是正妻好不好。
「恩恩,都不喜歡,那就都送給岳父岳母吧」
說著就拉著北宮曉上了馬車。
第三天新婚回門,北宮曉感覺就跟平日差不多,只是原本呆在府中的大哥也帶著嫂子過來了,說了一些為人妻子之類的,倒沒有別的什麼。
因為龍吟夜的傷勢,並沒有敢在府中留宿,當天夜裡便回去了。
自昨天知道了龍吟夜便是那個商舖的幕後老闆北宮曉只覺得十分鬱悶,當時自己說什麼也沒有看上的時候這廝肯定是在心裡笑她。
早上回門的時候她將禮物分給眾人時,明顯看到了男人嘴角的揶揄。
坐在軟榻上,北宮曉就是不搭理龍吟夜,支著手臂看著手中自己另外又抄了一本的《藥典》。
只是眼睛卻是時不時的掃向坐在床上拿著本棋譜悠閒自在的男子,那模樣比她還淡定。
「小九,過來」
龍吟夜淡淡喚道。
北宮曉不語,怎麼就跟叫小狗似的。
「呃」
突然男人似有些痛苦的叫了一聲,便見女人就像飛一樣的衝了過來,將男子上下打量,「怎麼了,是哪裡疼?我叫人「
還沒說完卻見男人一臉神色自然的握著她的手,眸光異彩,哪裡有半點不適。
北宮曉這才驚覺自己上了當,將手狠狠收回。
惡狠狠的說了一聲「大騙子」
「果真在為我沒將那事告訴你生氣,你想想若是我不想告訴你,我會將你帶到那裡去嗎,而且如果我不說,多半你一輩子都不會知道」
北宮曉冷哼,「你還打算瞞我一輩子?」
龍吟夜搖了搖頭,「我的一輩子,並不長,我希望以後就算沒有我,你也能過得很好,衣食無憂」
男人的眼睛裡滿是認真,靜靜地注視著她,眸底湧動著暗黑的色澤。
北宮曉的身體明顯緊繃了下,一抹尖銳的精芒在眼底乍閃後,突然笑了,隨後以掩耳不及之勢狠狠的抽了龍吟夜一個耳光。
一聲脆響在原本溫情的房間響開。
「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
北宮曉冷冷的問,那雙清亮的眸子的一片陰冷,就這麼居高臨下的望著坐在床上的男人。
男人的側臉上是一個五個手指印,因為太過大力,臉被打得側過去好多,那張精緻的臉被隱在黑暗裡,不辨喜怒。
原本拿著《醫典》興高采烈進來的風月讚這聲巨響,被這情景嚇愣了。
因為北宮曉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他沒有看清,見兩人都沉默著。
便想當然的認為是龍吟夜打了北宮曉,於是開口慢慢的調節道
「夜你是幹什麼呢,就算媳婦再有什麼錯你也不能打她啊,女人是用來疼的,不是用來打的,雖然她昨天買的東西確實是有點多了,說說就得了你怎麼還動上手了?」
二人頓時一臉黑線的轉過頭望向他,只覺得他是外太空來的。
風月讚這也才看見了龍吟夜那白皙的臉上竟然有五條橫槓。
「這」他正想抽自己大嘴巴子,恨不得立馬消失在這裡。
兩口子在一起他湊什麼熱鬧。
北宮曉突然扯出了一抹笑,笑得水漾清淺,出塵的容顏上,光華綻放。
掃了風月贊一眼便出了房間,步履匆匆。
身後風月贊跺腳的聲音傳來「你又怎麼氣著她了,哎呦真是的」
風月贊追到門口的時候北宮曉已經不知去向,忙又回了房間。
見龍吟夜一臉漠然的坐在床上,姿勢沒有半點的改變,臉上的橫槓已經暈開了。
顯得紅腫不堪。
「她跑了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風月贊一邊為男人消炎一邊說道,心裡暗暗嘖嘖道,這手下的夠重的。
龍吟夜卻只是懶懶的撐了下眼皮,並不打算理睬風月贊,只是抬頭望了望窗外,眉頭微微皺了皺。
她會去了哪裡?
他知道她在生氣什麼。她一天到晚為他的事忙上忙下,為他做營養餐,早早的便起來看那本《藥典》。
這些都是希望他能快些好起來,但是他自己的身體他自己知道已經是神仙難救。
他自私的不想讓她被人奪走,所以在明知他可能陪不了她多久的情況下也娶了她,留給她數不盡的財產希望能夠讓她一生無憂。
他錯了嗎?
龍吟夜平白的心裡一慌。
長長地羽睫覆下,遮蓋了一切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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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宮曉出了王府便直奔帝皇閣。
她真想撬開龍吟夜的腦子看看,裡面都裝了什麼東西。
他哪只眼睛看見她想要過得衣食無憂了,要是她真想這樣,一開始就不會喜歡他了。
到了帝皇閣,門徒們見他們的閣主怒氣沖沖的趕來,向她行禮她也不理,直接進了瀑布。
二人面面相覷,問道
「閣主怎麼了?」
「女人嘛,總有那麼幾天,理解一下」
另一個已經娶親的男子一臉理解的點點頭。
北宮曉若是聽到他們的對話,估計得吐血身亡。
晚上躺在帝皇閣的房間,北宮曉來回翻著身,擔憂著龍吟夜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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