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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爾燁忙拍拍莫亞博的小屁股,讓他上樓,莫亞博也不笨,他拉著莫爾燁要一起走,莫心念卻一把拉過他的小手,「奶奶讓我帶你上去。」
聽她這麼說,莫亞博便跟著她走了,好一會,莫心念才一個人下來,她朝莫子豪眨了眨眼,莫子豪疑惑地看看樓梯,沒有聽到叫喊聲。
莫爾燁一直和妹妹莫依婷在說話,等莫心念自己坐到他懷裡,他才把注意力投過來,說帶他們兄妹去高爾夫球場玩。
一手抱著女兒,一手牽著兒子,莫爾燁面帶微笑,高興地走在後園的小道上。
別墅四樓,楚天瑜站在窗前,看見了他們,發現莫爾燁沒有帶自己的兒子,那臉色更陰沉了,她轉過身來,生氣地說:「媽媽,你自己過來看看,燁兒他現在就不喜歡小博了。」
吳瓊走到窗前,看見莫爾燁只帶著凌可馨的倆孩子,吶吶地笑著說:「天瑜,媽媽一直認為你最通情達理,這倆孩子雖然是凌可馨生的,可也是莫家後代,你以後就是他們的媽咪,體諒一下吧。」
「媽媽,誰能體諒我啊?我跟了燁兒十多年,孩子都生下了,你還讓我幫他養這倆個孽種?讓我喜歡他們?」
孽種?吳瓊聽到這個詞,神色驀然變了。
「天瑜!」楚天瑜突然轉變的態度讓吳瓊有些吃驚,以前的她可是很賢淑,很善解人意的啊,現在怎麼心胸小了呢,要不然,自己怎麼會送股份給她?
看到楚天瑜又露出滿臉的委屈,吳瓊斂睫,按下一絲不愉,聲音放緩,「天瑜,媽媽說了,我只認你這個媳婦,你看看,這是燁兒爸爸給你辦好的股份轉讓協議書,婷婷剛剛交給我的。」吳瓊到抽屜裡拿出一個案本遞給她,這上面的出讓方名字,她半小時前剛剛簽上,「到時候,讓燁兒簽個名,蓋上章就行了。」
楚天瑜一看,吳瓊答應給她的集團股份百分之五真的轉到了她的名下,心裡樂著,臉上依然平淡,仍是不滿,「我其實也不想要什麼股份,我只要有個名份就好,然後幫燁兒管理新皇傳媒……」
「媽媽知道,過段時間,我讓他爸爸把這個公司交給你,任命你做經理。」這一下,楚天瑜你該滿意了吧。
哪知,楚天瑜還是把嘴巴一撇,坐到床上歎著氣,「沒有結婚,我怕別人說閒話,其實,婚禮延期我也沒什麼意見,我就想燁兒跟我去結婚註冊……」
「好好,天瑜,媽媽會跟他說。」
楚天瑜這才有了笑容,她說,莫爾燁有了隱症,她還跟著他,全因為太愛他了,要是換了別的女人,哪還會嫁給他啊,凌可馨是不知道他有這個病,若是知道,肯定不會纏著他了。
聽她這麼一說,吳瓊若有所思地皺著眉頭心下想著:要不,把這病跟凌可馨說說?
可轉念一想,她又搖搖頭,不行,不行!這太損兒子的面子了。
「天瑜,燁兒不是好了嗎?」上次看到的是假象?
楚天瑜歎著氣,表情看似很哀傷,「我給他用藥,他好一陣,不用藥,就不行的,媽媽。」
吳瓊聽了很難過,她也是做妻子的,這老公不能人道,做女人的可是受活寡啊!這不由得對楚天瑜更感激幾分,歉疚幾分。
倆人談了很久,走出房間時,楚天瑜的臉上已有了得意的笑容,她挽著吳瓊的胳膊很親熱地步下樓梯,見客廳裡只有莫依婷坐在沙發上跟朋友打電話,楚天瑜愣了愣。
「莎莎!」她大聲叫。
菲傭從一樓的洗衣房裡跑出來,手裡沾著肥皂泡,楚天瑜不滿地看著她,問她小少爺在哪裡?菲傭面帶慌色,張著嘴,在客廳裡溜了一圈,更是茫然,急急說:「我去外面找。」
莫依婷放下電話,奇怪地看著走下樓的母親和楚天瑜,「小博不是上樓了嗎?」
楚天瑜訝然,「沒有啊。」
「媽媽,你沒叫小博上樓?」莫依婷站起來。
「我跟天瑜說話,哪裡叫小博了?」吳瓊摸摸額前的頭髮,擺擺手,「別說話了,到外面去找找。」
楚天瑜也出去了,而莫依婷卻心下疑惑,飛快地上了樓。
從二樓找到五樓,莫依婷最終在五樓的藏書閣裡找到了莫亞博,真不知道莫心念哪裡來的力氣,她竟然把莫亞博推進了一個書櫃裡,然後鎖上了門。
「姑姑,」打開門時,莫亞博的臉上是淚涕交加,頭髮和衣服全讓汗水打濕了,他邊抽噎邊說,「那個小乞丐騙我,她騙我裡面有金子,找到金子交給奶奶,可她等我……等我鑽進去,就把門關了。()」
原來是這樣,這個莫心念,她還真是大膽,人家媽咪都回來了,她還敢把這小子鎖進櫃子裡。
「小博,這事就不要跟媽咪講了,要不然,你好沒面子的。」莫依婷替他擦著臉上的眼淚鼻涕,「你可是小男子漢呢。」
莫亞博起先不同意,說一定要讓媽咪打她,可莫依婷說:「這樣的話,不只是爹地不喜歡你,我也不會喜歡,因為你太不像個男孩了。」
莫亞博只好忍了,跟著莫依婷下樓,楚天瑜問起他剛才呆在哪裡,他吱吱唔唔地說:「我上樓玩了。」
「樓上哪個房間啊?沒開空調嗎?瞧你一身都是汗,媽咪不是讓你跟著爹地的嘛。」楚天瑜怨怪著兒子,又叫來菲傭,「帶他去洗澡。」
莫亞博從沒有吃過這種啞巴虧,幾次撩眸看莫依婷,見她的眼神老在「警告」他,只好把吞吐在嘴邊的話語變成了泡泡,吹一口破一個。
凌可馨忙完工作室的事,回家洗了澡,稍稍打扮了一下自己,然後開著車到超市買了兩個菜,再來到了莫氏莊園。
她拎著袋子進來時,坐在沙發上的楚天瑜不由睜大了眼睛……這女人,倆個孩子送到這兒也就算了,她來做什麼?
心裡不爽,目光也就冷漠起來,瞟過凌可馨,最後落到對面的吳瓊臉上。
吳瓊沒把前幾天的事告訴她,所以也只是抽了一下嘴角,把凌可馨當了空氣,不著痕跡地避開了楚天瑜眼神的「質詢」,拿起茶几上的一本雜誌看了起來。
凌可馨朝客廳裡的三個女人淡淡一笑,轉身欲進廚房。
「嘿!」莫依婷朝凌可馨打了一聲招呼,起身走到她身邊,從她手裡拿過菜袋子,打開看了看,詫異道,「你過來燒菜?」
「是。」凌可馨很平靜淡定,好似一切都已成了習慣。
「你……不累?」如果沒猜錯,她這是想討好自己的母親啊。
「我喜歡做菜。」
聽到她說喜歡做菜,楚天瑜的唇角揚起了一抹譏笑,她站起來,一扭三擺地走過去,瞇著藍眸,「喲,凌小姐,我們家什麼時候請你來做女傭了?哦不,該說做廚師對吧?」
莫依婷聞言,淡淡一笑,她倒要看看凌可馨接下去會怎麼辦?楚天瑜的話明顯高高在上地在嘲諷她。
「你想知道?」凌可馨依然淡然從容,不急不緩,看著楚天瑜那張越來越倨傲的臉,她突然覺得其實人真的有多面性,想當初,她一直把楚天瑜看成是好人,可結果呢?自己的孩子差點死在她手上。
她凌可馨現在不是那個才20歲的單純女生了,她看多了人世間的悲歡離合,還有人心險惡,知道了人走在世道上難免要戴上各種面具,表面的東西不代表內心的真實。
楚天瑜用她的「演繹」天份好好地給凌可馨上了一堂人生課,讓她懂得,人心隔肚皮,看人看事,別光用「你是善意的,我相信你」的目光。
「你還有什麼?」楚天瑜看她淡定,反而表現出了一絲浮躁,她站起了身子,緊緊地盯著凌可馨。
她脖子上的項鏈怎麼這麼熟悉?哦,想起來了,就是自己在紐約某珠寶店看到的,當時拉著莫爾燁進去想挑選幾款結婚首飾,他站在一個櫃檯前,老盯著這條項鏈看,結果聽她要買結婚鑽戒,他竟然一聲不吭地就離開。
好啊,臭男人,沒有給自己買,卻給小女傭買了一條。
楚天瑜目光中妒火灼灼,凌可馨卻從容不迫地從莫依婷手裡拿過菜袋,從裡面掏出一把芹菜,朝楚天瑜淡淡一笑,「不管你承不承認,五年前,跟莫爾燁結婚的女人是我,那天,莫爾燁把我從娘家屋裡抱了出來,我便不想走回頭路,所以,這個家應該是我凌可馨的,我身為莫家的媳婦,我只想給我的孩子,我的男人,還有我男人的家人做一頓可口的飯菜,你說有錯嗎?」
楚天瑜,你能把莫家當「我們家」,我就不能說自己是莫家媳婦?
「你?」楚天瑜被她的一番話氣得張口結舌,她回頭看了吳瓊一眼,見她此時也抬起頭,眼神複雜地看過來。
「媽媽,你聽到了吧?」這個家看來能幫自己的只有吳瓊了,那個莫依婷一直站在旁邊觀看,面帶著不可捉摸的笑,楚天瑜只能朝吳瓊嚷嚷了。
「天瑜,這有什麼好說的,過來過來,陪媽媽說說話。」吳瓊能多說什麼?因為,她抬起頭時,看到玄關處已站了三個人,一大二小,大的倒沒什麼,她怕的還是那個小的,那小的表情冷酷得更讓人心慌。
「媽媽,」楚天瑜沒去注意門口,她傷心地走到吳瓊面前,「你跟她說說清楚,誰才是莫家的媳婦,要不然,這口氣,我真難嚥!」
吳瓊皺起眉,她真的發現楚天瑜越來越急躁,心神不淡定了。
也是,一次次登報要結婚,一次次結不成,這心能安?這神能淡定?換了哪個女人,也難以淡定!何況,莫爾燁又送凌可馨禮物了。
「誰是莫家大媳婦,由我說了算。」莫爾燁脫了鞋子走了進來,後面跟著一對寶貝,那對寶貝非常默契,一進來就跑到自己媽咪身邊,就像保護神一樣,左右各一個。
「燁兒?」楚天瑜聽到莫爾燁這麼說話,心裡更是火燒火燎的,他一定要在凌可馨面前「否認」自己?那可是她的再一次失敗啊。
「楚天瑜,你也是讀過書的人,怎麼開始不可理喻了?我跟你沒結婚,跟凌可馨也沒結成,你讓我媽說誰是媳婦呢?」莫爾燁淡漠地睇了她一眼,然後走向凌可馨,莫心念見了,非常有眼力介地退到一旁,把位置讓給了莫爾燁。
莫爾燁挽上凌可馨的肩膀,朝她一笑,然後面對吳瓊,楚天瑜她們宣佈,「從今天起,凌可馨就是我的女朋友,五年前,我把她抱出凌家,我就得為她負責!」
「燁兒,你這話什麼意思?」這不明擺著把自己給拋棄了嗎?楚天瑜向他們走近一步,傷心地問。
「就是這個意思,凌可馨是我女朋友。」
「那我呢?」
「你很自由,身份跟以前一樣,我不需要給你任何承諾,至於媽媽逼我跟你結婚一事,爸爸已經說了,等我恢復記憶之後再定。」
「莫爾燁!」楚天瑜大吼。「爹地!」她的吼聲沒落,樓梯上衝下了莫亞博,他換了一套新衣服,洗過澡後,身上帶著一股子香粉味,他撲過來,用力地拽住莫爾燁的皮帶,「你不要媽咪了是不是?」
沒等莫爾燁回答,他動作飛快地揮手,朝凌可馨的肚子上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