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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瓊一聽,忙拿起室內的座機,「喂,天瑜,是我。」
「媽媽,」楚天瑜帶著哭腔,彷彿有萬般的委屈要發洩,聲音喑嚥著,「爸爸聽了燁兒的話,不同意我們結婚了,說要延期,等燁兒恢復記憶……」吳瓊雙眸一瞠,手中的聽筒慢慢地從手中滑落了……
這天的飛機沒有來接吳瓊和莫亞博,卻在第二天中午,把莫爾燁,楚天瑜,莫依婷送回到了江濱。
莫爾燁直接打車去了竹海苑,結果沒有看到倆個寶貝,他又趕到凌可馨的工作室,見她在佈置室內,開心地把她拖到一角,深深地吻住了她,等到凌可馨臉紅耳燥,差點噎過氣去,他才鬆開她,從褲兜裡掏出了一個紅色的錦盒,打開後,他拿出了一條亮晶晶,光芒耀眼的項鏈戴到了凌可馨的脖子上。
「在紐約,特意去店裡給你挑的。」他笑笑,手指摸了一下那枚鑽石吊墜,心形的紅鑽,光彩奪目。
凌可馨想告訴他,你送過我一條,可話到嘴邊還是嚥了下去,「我很喜歡。」她莞爾一笑。
他們現在是戀愛,所以,他送的東西,她當然要接受,要喜歡。
「倆個寶貝的禮物我放在竹海苑別墅裡了,他們在哪呢?」莫爾燁迫切想見到那對兒女。
「在你莊園裡。」
「好,那你跟我回去。」
「不,我晚點過來。」
莫爾燁急於去見他們,從工作室出來後,就坐車匆匆地往家裡趕。
此時,楚天瑜已早到家了,她坐在沙發上,淡漠地盯著坐在她對面的那一對兄妹……大的仍是那麼驕傲,小的一看就是小狐狸,就算戴上黑眼鏡,也裝不了小白兔,狐狸就是狐狸,要不然他們怎麼能逃回家?
莫亞博依在她懷裡,勾下她的頭,湊近她耳邊,把前兩天發生的事都一一地給她作了匯報。
聽了兒子的訴說,楚天瑜的臉陰了,眼神也更加地憎厭,莫依婷從樓上下來,看楚天瑜的臉突然變得有點「巫婆」相,遂嘴一撇,噙上一抹不可捉摸的笑,扭著腰來到了莫子豪身邊坐下。
「嘿!」她隔著在看手機的莫子豪,歪過頭朝莫心念招呼,「小丫頭,今天叫我姑姑沒有?」
莫心念小心地看了一眼楚天瑜,然後才朝莫依婷一笑,「姑姑。」
「恩恩,真乖,來,姑姑抱!」莫依婷伸手,莫心念便撲了過去。
「姑姑!」突然,一聲大吼把莫心念的身子震住了,她轉過臉,看到莫亞博兇惡地衝過來,一把推開了她,然後他自己撲進了莫依婷懷裡。
他的強悍立刻讓楚天瑜有了面子,莫心念訕訕地退回來,重新坐到了莫子豪身邊,莫子豪正玩著遊戲,看似眼睛盯在屏幕上,可眼角卻把剛才的一幕都收進了眼底。
「耶!沖關了!」他一聲歡呼,突然興奮地一揮拳,那拳頭不偏不倚,剛好砸中了坐在莫依婷懷裡的莫亞博。
只聽「咚」的一聲,莫亞博的胸口傳來一記疼痛,他嬌氣,張嘴就「哇」的一聲哭了起來,莫子豪還皺起眉,一臉無辜,「我打中你了?」
這一招,除了楚天瑜看得清楚,莫依婷也看得清楚,她笑笑,「子豪啊,你沖關了也不能這麼興奮啊,也不看看身邊有沒有人。」
就是啊!楚天瑜瞪著他,他身邊,靠左坐著莫依婷,靠右坐著莫心念,明明左手拿著手機,他沖關了後,手機轉到了右手,那左手就揮了拳過去,不是明顯要打她的兒子嗎?
楚天瑜氣惱地站了起來,從莫依婷懷裡抱起自己的兒子,用法語責備他:「你笨啊,他打你,你不會還手?你是尊貴的少爺,他是小乞丐,你讓他做什麼?真是白長肉了。」
楚天瑜自然知道凌可馨倆孩子懂英語,才會用法語說話,兒子是自己帶的,多少能聽懂她的話,可莫子豪當真愣了,不過,看楚天瑜的表情,那絕對不是好話。
媽咪說:「小小男子漢要注意文明,千萬別說髒話!」
可現在,莫子豪真想沖楚天瑜罵一聲:「三八婆。」他抿著唇,睨著楚天瑜,楚天瑜見他聽不懂,更是得意,又含著一絲譏笑對莫亞博說了幾句,莫亞博很快就不哭,朝莫子豪瞪瞪眼,咧咧他的白牙。
「一隻母狗汪汪汪,一隻小狗咧咧嘴,母狗跑,小狗追,撲通一聲掉坑裡……」坐在莫子豪身邊的莫心念突然滑下沙發,舉著兩隻小手繞著沙發唱起了兒歌,她眼睛望著地,跳動時,那副眼鏡老往下掉,搞得她蹦兩下就得托眼鏡,惹得莫依婷和莫子豪「哈哈」大笑。
莫亞博沒聽懂她的意思,也跟著他們笑,結果楚天瑜把他的小屁股一擰,他才止了笑,彼為困惑地看著自己的母親……不好笑嗎?那個小乞丐真滑稽。
莫心念正跳得歡,莫爾燁跨進了別墅,看到那對兒女,他的鼻子一酸,大張開手,「寶貝,寶貝們……」
「爹地!」看到莫爾燁,莫心念顧不上托上眼鏡了,打著赤腳,高興地撲了過去。
莫子豪頓了頓,當他看到楚天瑜在莫亞博耳邊說了一句什麼,然後把他放下地時,他也飛快地跑了過去……
莫爾燁一手摟一個,激動地左邊親親,右邊親親,倆個孩子也親著他的臉,眼裡含著淚花。
「想不想爹地?」莫爾燁兩眼濡濕,左看兒子,右看女兒。
「想。」倆人異口同聲。
莫爾燁看莫心念的鼻子上架著眼鏡,便把它摘了下來,「小寶貝,戴上它做什麼?」
「好看。」莫心念從他手裡又拿了過來,重新戴上,笑微微,「爹地,好看咩?」
「好看,不過,不戴眼鏡更好看。」他真誠實。
「爹地……」莫心念噘了嘴,朝樓梯上看了看,要是奶奶走下樓,看到她不戴眼鏡,或許不喜歡她了呢。
「好好,好看,好看。」見女兒噘嘴,莫爾燁連忙稱讚。
「爹地!」莫亞博真的看不下去了,他就站在他們的一米之外啊,為什麼他們眼裡沒有他?那所謂的哥哥姐姐不看他也罷了,為什麼爹地抱了他們這麼久,又是親,又是說話,那眼睛也該朝自己瞟一眼了吧?可是,他就是沒發現爹地的目光朝他投過來。
莫亞博不滿的叫喊「喚醒」了莫爾燁,他這才摸摸倆個孩子的頭,讓他們去沙發上坐,然後走到莫亞博身邊,把他抱起來,捏捏他的臉說:「小傢伙,別生氣了,再生氣,這臉就不好看了呢。」
莫亞博可是漂亮的「洋娃娃」,這可是大家公認的。
「爹地,不要喜歡他們,他們是小……」莫亞博也聰明,他很快想起莫爾燁是不准他罵「小乞丐」的,於是,改了口,「奶奶說他們不是我媽咪生的!」
他說話聲很響啊,莫子豪聽得一字不落,眼睛一瞇,薄唇含上一絲譏諷,「你媽咪生得出我們嗎?」
楚天瑜一愣,錯愕地看著莫子豪……這小子六歲,比自己的兒子大了三個月,說話怎麼這麼老成?難道是凌可馨精心教育的結果?
看來,自己的兒子不好好教育,絕對比不過他。
「小博,不准這麼說,他們是爹地親生的,跟你一樣!」莫爾燁總覺得這兩年,他對這個兒子缺少了教育,內心微微歉疚。
子不教,父子過啊!莫亞博是讓楚天瑜和自己的媽媽寵壞的。
「爹地!我就是不喜歡他們。」莫亞博摟著莫爾燁的脖子,生怕他把自己放下來。
「你這麼說,爹地要不開心了。」莫爾燁的臉色轉為了嚴肅。
莫依婷坐在沙發上翻看《哈利波特》,見莫亞博纏著自己的哥哥,她便站起來走過去,舉起那本書,讓莫亞博把第一頁的內容讀出來,結果莫亞博看了老半天,除了簡單的幾個單詞能認讀之外,生疏的只能吱唔著跳過去。
莫依婷轉頭朝楚天瑜看了一眼,輕笑,「真是倒過來了,按生活的環境來看,我以為小博會比子豪厲害,結果呢?」她聳聳肩,把書扔給了莫子豪,「你讀!」
莫子豪小眉毛一挑,很自信地翻開書,朗朗有聲地讀了起來,那流利的語速,標準的發音,聽得楚天瑜臉上微微發紅,心裡又慚愧又惱恨。
不想聽了,她一甩手,也不管莫亞博,抬腳就上了樓,邁上幾步,看到吳瓊站在轉角上,她微沉了臉,幾不可聞地輕哼了聲,又低著頭從吳瓊的肩膀上擦了過去。
吳瓊輕歎一口氣,她知道楚天瑜的心裡對她有意見了,便跟她上了樓,把她叫進了自己的房間。
莫亞博非常會黏人,莫爾燁走到哪裡,他跟到哪裡,每次莫爾燁想把莫心念叫過來好好抱一抱她,莫亞博會比莫心念更快地撲進他懷裡。
「小笨蛋。」莫子豪湊到妹妹耳邊,輕輕地罵了她一聲。
莫心念知道哥哥怪她沒有莫亞博厲害,遂撇撇嘴,「我才不是哩。」
「你有本事把小洋人支走,哥哥就承認你不笨。」
莫心念眼睛滴溜溜地轉動,見莫亞博趴在莫爾燁的腿上,很得意地朝她擠眉弄眼,抬手托了一下眼鏡說:「很容易呀。」
她滑下沙發,轉身「登登登」地上樓,過了一會,她又下來,走到莫爾燁跟前,點點莫亞博,「爹地,奶奶讓他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