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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可惜,拳頭還沒碰到凌可馨,他的小手就讓莫子豪緊緊地扼住,然後一個反剪,他疼得大叫起來,「爹地,爹地……」
莫爾燁忙一手護住莫亞博,朝莫子豪擺手,「他是你弟弟,子豪,你放開他。」
莫子豪眼睛一瞠,氣憤地說:「他像我弟弟嗎?他哪一點像我弟弟?他想幫自己的媽咪,難道我就不可以幫我媽咪?」
「子豪。」凌可馨拉起兒子,勸他跟自己走,這樣的狀況,有一方離開就會停憩下來。
莫子豪跟著凌可馨去了廚房,莫心念靠到莫依婷身邊,莫依婷拍拍她的小肩膀,示意她不用怕,並說:「跟姑姑上樓,姑姑給你洗洗臉,梳梳頭。」
家庭戰爭已開始打響了,吳瓊聞到了濃烈的「硝煙」味道,一個大兒子,身邊有了倆個女人,且這倆女人都生下了他的孩子,一個是自己喜歡的,一個卻是兒子喜歡的,吳瓊覺得有些頭疼。
她把莫爾燁叫到了書房,然後曉之於理,動之於情地讓他顧及一下楚天瑜的心情,去勸勸那個「死皮賴臉」的凌可馨別再來了。
可是,莫爾燁一反前段時間的「乖順」,表示倆個孩子暑假在莊園裡,能更好地與家人建立感情,而他既然跟凌可馨談了戀愛,沒有分開的道理。
「燁兒,你一定要逼瘋我嗎?」苦口婆心沒用,吳瓊又來了這麼一句恐嚇他。
「媽媽,你如果真愛我,那就尊重我的選擇,假如我恢復記憶,清楚自己愛的是楚天瑜,我到時再聽你的。」
這不是空話嗎?如果他愛楚天瑜,失憶前還跟凌可馨結婚?
吳瓊勸不了兒子,只好跟楚天瑜說:「隨他們吧,反正媽媽是不會同意他們結婚的,你呢,愛做什麼就做什麼,淡定點,別讓凌可馨的氣勢壓過你,你能幹了,燁兒也會多看你一眼的。」
楚天瑜聽完吳瓊的話,冷冷地笑了,心下說道:你以為我真的把你兒子當寶啊?我在乎他多看我一眼?要不是想你們把公司給我,我才懶得跟她搶這個男人。()
不過,面子是要的,仇也是要報的,他莫爾燁次次對不起我,那我就把他搶到手再扔了,那才解氣!
可要把這個男人搶到手容易嗎?除非他永遠不會記起往事。
「巧兒!」楚天瑜找到陸巧兒,問她那罐奶粉還剩下多少,陸巧兒捏著衣服,帶著一絲緊張說,「還有半罐,前幾天不是讓你帶了點回美國嗎?」
「哦,我知道,我帶過去都已喝完了,我現在的意思是……奶粉用完,你就告訴我。」楚天瑜說完就走出了屋子。
這時,凌可馨從餐廳裡閃了出來,她問陸巧兒:「她說的是什麼牌子的奶粉?」
「說是進口的,全是英文,我看不懂。」陸巧兒說。
凌可馨讓她去拿來給自己看看,陸巧兒便帶她到餐廳的一個櫃子前,拿出那個罐子,她見凌可馨看得認真,又聞了聞,然後還舀出一點舔了一下品嚐,心中不免惶亂,幾下糾結過後,她老實向凌可馨交代,說這罐子裡的奶粉其實前幾天已被她換了國產的。
凌可馨一怔,抿抿唇,繼爾又笑起來,拍拍她的肩說:「不用緊張,我不會告訴楚天瑜,你就泡這種奶粉吧,對了,讓狗舔過的奶粉還有沒有?」
「有是有一點,但我……好吧,我去拿來。」陸巧兒說完就紅著臉跑了,過了好一會,她才拿著一個小塑料袋進來,遞給了凌可馨。
凌可馨見她神色緊張,表情很不好意思,遂微微一笑,「傻妹妹,這奶粉你都不敢給少爺喝,還想拿回家孝敬你奶奶?」憐愛地捏了一下她的臉,然後把奶粉收了起來,又到自己包裡拿了一疊錢塞到她手裡。
「巧兒,我謝謝你,這點錢你給你奶奶買奶粉吧。」
「大少奶奶……」陸巧兒激動得紅了眼睛。
「現在別這麼叫,等我結婚的那天。」凌可馨很有自信地說。
陸巧兒聽聽頭,高興地咧開嘴笑了。
晚上的菜很豐盛,除了凌可馨燒的兩個家常菜,其餘都是老廚師燒的,凌可馨擺菜時,把自己燒的兩盤菜放到了吳瓊跟前。
一盤是芹菜炒香干,一盤是豆腐丸子。
楚天瑜坐在吳瓊的右下首,她看著吳瓊,眼神帶了絲嘲諷,吳瓊拿著筷子,幾次想挾面前的兩盤菜,終於在楚天瑜的眼神壓抑下,她朝後面的劉嫂說:「給我盛碗湯來。」
「奶奶,我來。」莫心念微笑著,不等吳瓊同意,拿起小碗幫她舀了兩勺,小心地端到她面前,「奶奶,老師說,光喝湯不行,還得吃點菜增加營養。」
她托了一下眼鏡,拿起吳瓊的筷子,把母親燒的兩樣菜,每一樣都挾了一些放到吳瓊面前的空盤裡,「奶奶,你嘗嘗,味道可好了。」
楚天瑜看得兩眼微瞇……小狐狸,自己都沒有吃一口,好意思說味道好。
吳瓊見孫女乖巧,便帶了絲微笑摸了摸她的頭,莫心念見她歡喜,開心地轉身要回自己的座位,卻不想前面突然伸出一隻腳來,她一怔,來不及剎住腳步,身子慣性地朝前撲去……
「啊啊!」她驚呼。
「心念!」莫爾燁與凌可馨同時緊張地站了起來,誰都以為她這一下要摔倒了,可沒想她甩動著手驀然抓住了身邊的莫亞博,楚天瑜見她要把自己的兒子拽倒,伸過手去就拉住了她的胳膊。
「莫心念,你走路怎麼這麼不小心?」楚天瑜把她扶正,淡淡地說了一句。
莫心念的眼鏡掉地上了,她臉一紅,飛快地瞟了一眼吳瓊,見她呆怔,她急忙彎下腰撿起眼鏡戴上。
「喂!楚天瑜,」莫依婷跟楚天瑜同坐餐桌一邊,椅子就在莫亞博的旁邊,剛才聽到莫心念驚呼時,她轉過頭,目光掠到楚天瑜快速地收回腳,心知是她害的,便撇撇嘴,「你一個大人,坐沒坐相嗎?難怪,你教出來的小博也是這樣子。」
「哎,婷婷,我哪裡沒坐好?」楚天瑜的臉色微微泛紅,心虛地問。
「好了,好了,吃飯吧,誰都不要說話。」吳瓊自然也注意到了楚天瑜的行為,可她能不幫楚天瑜嗎?
莫爾燁走過來,他抱起面帶委屈的莫心念,看到她眼裡淚花在閃,心裡疼了,聲音柔得像綿長悠揚的大提琴音,「寶貝,爹地疼你,愛你!」
凌可馨見狀,微垂下眼簾,慢慢地坐了下來,而她身邊的莫子豪則丟給對面楚天瑜一記憎厭的眼神,低下頭,繼續扒飯。
楚天瑜見莫爾燁沒有關心同樣受了驚嚇的莫亞博,氣得伸過手去,偷偷一擰莫亞博的腿,因為太用力,莫亞博當即張開嘴,「哇」的一聲哭起來,「媽咪,不是小博的錯!」
他傷心了,兩手一推碗,把手上的小勺子扔到了湯碗裡,濺起的湯落到了低頭吃飯的莫子豪臉上。
這一下亂了,凌可馨忙去看兒子的臉,莫爾燁沉下臉斥責莫亞博行為無禮,吳瓊皺著臉直搖手,楚天瑜則冷哼一聲,抱起自己的兒子就走出了餐廳……
一頓晚餐吃得真是不開心,吳瓊吃了半碗飯就離開了桌子,她讓劉嫂叫來了凌可馨,直截了當地說:「你明天不用來了。」
「阿姨,難道我燒的菜,不合你口味?」凌可馨平靜地問。
「你燒得再好吃也沒用,你在這個家,我胸口就賭著氣……你走吧。」
「阿姨,我可以不用來,但倆個孩子可不可以留在這?」
這話正合心意,吳瓊回復得很快,「當然可以。」
「那好吧,我明天不來,但我希望你手端一碗水要端端平,別偏了心,這倆個孩子五年裡沒有了你們的愛,阿姨你清楚的。」
「這不用你說,我心裡明白。」
倆個人在房裡說話,倆個孩子在外面偷聽,莫心念聽清母親的話之後,一下子摘掉了眼鏡,直直地盯著莫子豪。
莫子豪也是震愕……媽咪投降了?
凌可馨從吳瓊房裡出來時,倆個孩子已跑下了樓,三樓轉角,他們碰上了莫爾燁,「爹地!」莫心念先叫,癟了一下嘴。
莫爾燁滿心疼地摸摸她的臉,蹲下身子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奶奶讓媽咪不要再來莊園。」莫子豪回答,「媽咪答應了。」
莫爾燁頓了一下,又問他們:「那你們呢?」
「我們白天過來,晚上回竹海苑。」莫子豪說。
「好吧,我想你們媽咪能同意,肯定有她的想法,爹地先帶你們出去,我們在車裡等媽咪。」
莫爾燁牽著倆個孩子下樓,在屋門口遇上了楚天瑜,她朝他們橫了一眼,又別轉了頭,看著路燈下正在玩耍的莫亞博。
莫亞博見自己的爹地要走,蠻橫地推開莫心念,拉住了莫爾燁的手嚷嚷,「爹地你去哪裡?我也要去。」
「小博乖,爹地送哥哥姐姐回家。」莫爾燁平和地說道。
「不,我要跟你一起去。」
「不行。」莫爾燁鬆開他的手,拉過莫心念又走,莫亞博不依不饒,在他身後跺著腳作勢要哭。
「小博,你爹地不愛你了,你別纏著他!」楚天瑜冷嘲熱諷起來,扭著臀慢慢踱到兒子跟前,「你以後也不用叫他爹地了,他心裡只有那小女傭生的孩子,你的身份再高貴,已比不得那些低賤的,他們可以胡攪蠻纏,你不能!走吧,我們回家。」
「楚天瑜!」莫爾燁驀地回頭,聲嗓冷冽,「請你說話尊重孩子,他們在我眼裡,跟小博一樣高貴!你以後再說這樣的話,我一定會把你趕出去!」
「呵呵,你趕啊!莫爾燁,你太不是男人了,同樣是你的女人,同樣是你的孩子,你憑什麼喜歡他們,卻不喜歡我的兒子?」
「不可理喻!」莫爾燁懶得理她,拉著倆個孩子走向了自己的小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