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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一十章 怎麼會是她? 文 / 北疆風雪

    「大少奶奶,該喝藥了。」丫鬟珍兒端著一碗藥輕輕走了進來,看見林世傑,趕忙屈了屈身子,「奴婢見過大少爺。」

    林世傑想起了東昇的話,又看看鎮定自若的珍兒,一時間倒有些猶豫,不知道東昇的話,到底可信不可信。

    於是問道:「你拿給大少奶奶的,是什麼藥?」

    「是化瘀止痛的藥,姜大夫開的方子。」珍兒將藥碗放在床頭的矮几上,騰出雙手將嚴玉容扶起來,然後用一隻手撐著嚴玉容的脊背,另一隻手拿過了藥碗,送到嚴玉容的嘴邊兒上。

    嚴玉容張開嘴,就要喝藥。

    「玉容,等等!」林世傑忽然大叫一聲,把嚴玉容和珍兒同時嚇了一跳。

    嚴玉容不解地看著額頭沁出了汗珠林世傑:「為什麼?」

    林世傑接過藥碗,對珍兒說:「這藥今天似乎熬得不好,你先替大少奶奶嘗嘗。」

    珍兒還沒說話,嚴玉容先迷惑了:「這藥聞起來和昨天的沒什麼區別呀?你放心吧,這藥,是於大娘看著她們熬的,不會有什麼問題。」

    林世傑緊緊盯著珍兒:「果真如此嗎?」

    珍兒鎮定地說:「奴婢不明白大少爺在說什麼。大少奶奶每天的藥,的確是於大娘親自看著奴婢們熬好了送來的。」

    「那麼,你在將藥從小廚房拿到大少奶奶房裡來的這一路上,有沒有往藥裡面加過什麼其他的東西啊?」林世傑緊緊盯著珍兒的眼睛。

    珍兒的眼裡閃過一絲慌亂,可很快就消失了:「大少爺真是說笑話了,奴婢雖然不懂醫理,可也知道,藥是用來治病救人的,更何況是大少奶奶的藥,奴婢怎敢大意?」

    「說得好!」林世傑冷笑道,「可是。你究竟是怎麼做的呢?」

    珍兒平靜地說:「奴婢不知道大少爺在說些什麼。大少爺,大少奶奶該喝藥了,要不,等一會兒。藥就涼了。」

    林世傑說:「你先下去吧,我來喂大少奶奶喝藥。」

    珍兒沒再說什麼,退下去了。

    嚴玉容一頭霧水:「大少爺,你這是在做什麼呀?你怎麼會懷疑珍兒給我的藥裡面放其它的東西?珍兒是我從嚴家帶過來的,知根知底,不會害我的。」

    「玉容啊,你想過沒有?」林世傑歎氣道。「自從你有孕之後,爹和娘萬分小心,只要是你吃的、穿得、用的東西,都是反覆檢視過後才拿到掬雪樓來,尤其是飲食和補品,更是由你的人親自查驗過後才給你用。可是,就是這樣小心,你還是被人下了藥。弄得胎兒不保。你想過沒有,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嚴玉容懵懵懂懂地重複了一句,忽然恍然大悟。「大少爺的意思,是我身邊出了內鬼?」

    「的確如此。」林世傑恨恨地說,「否則,你怎麼會這麼長時間都察覺不到,自己的飲食中添了別的東西?這個人很有心機,從你有孕的消息一傳開來就開始下藥,每天只用那麼一點點的量,讓你在不知不覺中中毒,其心思之陰毒,實在叫人恐懼。」

    「那你是懷疑珍兒?」嚴玉容剛剛說出這句話。就把自己嚇著了,吃驚地摀住嘴巴,看著林世傑。

    林世傑歎氣道:「玉容,我也不想懷疑你的丫鬟。我何嘗不知道,珍兒是你的陪嫁丫鬟,雖然不如於大娘和萍兒那樣對你忠心耿耿。也總算是盡心服侍,也沒有出過什麼差錯。所以,我也不相信,是她做了世偉的內奸,在你的飲食和補品中下藥,致使你胎兒不保。」

    嚴玉容驚呆了,瞪大了眼睛,連連搖頭:「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珍兒不會這樣對我的。我待她不薄,她沒有理由這樣做!」

    林世傑撫摸著嚴玉容因震驚而劇烈抖動的肩膀,輕聲道:「玉容,你聽我說。我也不相信是珍兒做的,可是,一直跟著世偉的東昇什麼都招了,的確是珍兒做的,只不過,她也是受了世偉的脅迫,逼不得已。」

    「受了脅迫?逼不得已?」嚴玉容悲傷地看著林世傑,「這是什麼意思?」

    「珍兒有個弟弟,一直在東記櫃檯上做小夥計,你知道嗎?」林世傑只能一點一點告訴嚴玉容真相,讓她好有個緩衝的過程。

    可是嚴玉容的臉上露出了迷茫的神色:「珍兒的弟弟?在東記做夥計?是真的嗎?我怎麼從來沒有聽她說過?」

    林世傑歎了口氣,這位養尊處優的嚴家大小姐,林家大少奶奶,對自己的貼身丫鬟,真的太不關心了。這一點,與葉紫靈簡直是天壤之別啊。葉紫靈當初幫助自己打理老店,每天早出晚歸,可也沒有忘記關心竹影軒的下人,誰有個頭疼腦熱,她都知道,並且及時請大夫去診治。也正是因為她的細心,才會及時捕捉到高素月的奶娘支大娘給竹影軒的暗示,讓她對夏鶯心生警惕,避免了被人陷害。可是這嚴玉容,叫自己說她什麼好呢?對自己貼身丫鬟的情況這麼不熟悉,真是夠可以的。

    想了想,林世傑只好接著說下去:「珍兒有個一母同胞的弟弟,比她小三歲半,一直都在東記的店舖裡面做夥計。」

    嚴玉容露出了恍悟的神情:「可是我不明白,她的弟弟為什麼要去東記做夥計,為什麼不在老店做夥計。」

    「這……」林世傑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只好說,「這個也沒什麼奇怪的,老店和東記都是林家的產業,而且珍兒的弟弟年紀也不算很大,只是初到木器行做事,在哪裡都是一樣的。」

    嚴玉容又疑惑道:「可是,珍兒的弟弟就算是在東記做夥計,那麼,和我又有什麼關係?我又不認識她弟弟。」

    林世傑說:「世偉知道他櫃上有個夥計是你貼身丫鬟的親弟弟之後,就以此來威脅珍兒,要她給你的飲食和補品中下藥。珍兒剛開始不答應,可是世偉告訴她,如果不照辦,那她的弟弟。就沒有好日子過了。珍兒心痛弟弟,所以才會受了脅迫,做了這個事情。我想,按照珍兒的本意。她也不願意這樣做。」

    嚴玉容呆了半晌,忽然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竟然是我身邊的人害死了我的孩子!可是,珍兒為什麼不告訴我?她為什麼不和我說,二少爺在脅迫她?我可以替她想辦法的啊!」

    林世傑低聲道:「世偉哪裡會這麼笨,等著我們想出辦法來對付他?在他想好了要脅迫珍兒的時候,他已經將珍兒的弟弟關在了一個私設的牢房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並且你記得不記得,在你剛剛有孕的時候,珍兒向你告了一天假,說是出去辦些事情?」

    嚴玉容回憶半晌,才遲疑著點點頭:「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兒。」

    「其實,那天珍兒告假,就是跟著世偉去看她的弟弟。」林世傑一邊回憶著東昇的招供。一邊說,「當時,他的弟弟已經被世偉牢牢抓在手心兒裡。絲毫沒有自由可言。世偉威脅珍兒,如果她不照他的話去做,那她的弟弟,就要一輩子不見天日了。」

    「怎麼會這樣?」嚴玉容被嚇住了,「難道二少爺他就不怕被老爺發現嗎?」

    「你且先不要管會不會給人發現。」林世傑心裡說,就算是老爺知道,也未必就能怎樣,「總之,珍兒被嚇壞了。驚嚇之餘,答應了世偉的全部要求。後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嚴玉容很長時間都沒能從這樣的震驚中醒過來:「為什麼你會有這樣一個弟弟?為什麼林家會有這樣一個二少爺?為什麼……」

    林世傑哀傷地說:「自然是為了咱們無後,將來沒有人和他爭奪慶盛昌。世偉的胃口,大得出乎我的意料,他不只是想要東記遙遙領先,而且要吞併其他兩家作坊和店舖。」

    「可是就算這樣,他也不能害死我的孩子啊!」嚴玉容忽然發出了一聲悲憤而狂怒的叫喊。「他想要的,我未必就稀罕,他拿去就好了,為什麼要用這種法子!」

    林世傑急忙摀住她的嘴:「玉容,玉容你別這樣。現在事情已然發生了,我們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無濟於事了,不如想一想,怎樣避免以後也遭人陷害。且說這眼下,你準備怎樣處置珍兒?她畢竟是你從嚴家帶過來的,我不能自作主張。」

    勸了好久,嚴玉容才慢慢平靜下來,可心中的怒火,卻越來越盛。

    她怒氣沖沖地吩咐道:「將珍兒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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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兒,你這是怎麼了?」萍兒疑惑不解地看著默默收拾包袱的珍兒,「大少奶奶只是叫你進去問話,你怎麼好端端的,收拾起包袱來了?難不成——」說到這裡,萍兒臉上顯出了促狹的表情,「難不成你要回家去成親嗎?」

    說完這句話,萍兒做好了挨打的準備。雖然兩人相熟,可是這樣的玩笑,珍兒一個女孩子家,難保不會惱怒,至少,也要笑罵一番。

    可是今天真是奇怪了,珍兒聽了這樣促狹的玩笑,也不急,也不惱,也不喜,也不悲,只是低頭收拾包袱,就彷彿什麼都沒有聽見。

    萍兒真的看不懂了:「珍兒,你到底怎麼了?幹嘛不說話?你收拾包袱做什麼?」

    珍兒終於收拾妥當,將整整齊齊疊放著幾件衣裳首飾的包袱打了個十字交叉結,平靜地說:「萍兒姐姐,別鬧了。大少奶奶叫我呢,我得過去了。」

    萍兒喃喃地說:「哦……好的,那你快去吧。」

    珍兒走到門口,又回頭說:「萍兒姐姐,咱們兩個姐妹一場,那些衣服首飾,你若是不嫌棄,就送給你了,你留著送給老家的親戚吧。」

    說完,快步走向了嚴玉容的房間。

    萍兒張了張嘴,又看了看珍兒留下的包袱,實在想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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